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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遥顿时听的哑口无言啊!他一句“今日偏头痛”,还一下子让安道买想起董丞来了,这……你让李遥情何以堪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董丞的这句“今日偏头痛”,可真就是他嘴里的名言,想来,董丞可不是只对他说过这句话,而对这安道买,恐怕也是说了不止一次,否则的话,安道买又哪里能对这话这般记忆犹新呢?
无耐的叹口气,李遥却是急中生智,脑子灵光一闪,立马对安道买说道:“那这样吧安大将军,咱们两光是这样过过手,点到即止,那也没有意思,不如咱俩再加个彩头吧!你看如何?”
“加彩头?”安道买好奇的反问。
“对啊!加个彩头,赌上一局,如果我能小胜安将军你一下,那安将军就答应替我做一件事,如果我输了,我自然也答应安将军,替你做一件事,如何呀?”李遥狡黠的对安道买提出了这样的一个意见。
安道买可是大唐的胡将军,军人出身的他,吃喝嫖赌,哪样他不爱?一听李遥说起要和他赌,他自然乐的不行,心想着,老子正瞅找不到理由要你手里的那本儿绝世刀谱呢!你居然主动给老子送上门儿,老子还不得收了你?
心里这般想着,安道买立马便是伸手一拍胸脯,豪气冲云天的对李遥吼道:“好,即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将军也没有不应之理,那行,咱们就加个彩头,赌上一局,忌不快哉。”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李遥也是乐的回道。
“那你小子若是输了,就把你手上那本儿叫雪舞狂刀的刀谱给本将军吧!”安道买也不和李遥拐弯儿抹角,而是直接道出了心中所想。
他想要的就是李遥那本儿刀谱,李遥即然提出这种要求,安道买自然会把这个彩头提出来,他还就不相信,李遥能真的赢他,凭他安氏一族的胡人刀法,他可是在战场上横行无忌的,虽说是比不上秦家的秦狂刀,可他的胡人刀法,也是一个狂猛了得,他就不相信,李遥随便是看了一下,学了两招儿,现学现卖的,还能败了他了。
而李遥是想着,自己有套七禽拳压底,体内还有着烟儿十年的功力相助,只要自己奋力一拼,还能败给眼前这安道买不成?倒不是李遥十分有底气,而是他想着,反正自己都被这安道买给赶鸭子上架了,只要自己拼个命把他打败了,那之后他想要对付这安道买,那可就容易太多了。
基于此,李遥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如若胜了,他日后想替自己老爹讨回个公道,那是易如反掌,可若是败了,他不仅要丢掉雪舞狂刀刀谱,可能以后再见到安道买的时候,在他面前,那也只是一个手下败将,再无半点尊严可言。
两人心中皆是各怀鬼胎。
李遥闷着想了一阵,他也不客气,伸手将揣进怀里的刀谱拿了出来,对安道买说道:“好,即然大将军对这刀谱有兴奋,那我就拿他来赌,可若是我侥幸赢了……”
“怎样?”安道买历声喝问。
“安将军你得去给我老爹当面道歉,并且给我老爹置地置房,补偿我老爹因你而受的这么多年的苦。”李遥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变得十分冰冷。
本来李遥是一点儿都不想把这事儿提出来的,可是现在狄仁杰正带着兵去醉红楼抄赵龙的老窝,只要把账本儿找到了,过两天皇帝的生辰晚宴之上,狄仁杰只要一捅出这事儿来,这安道买就算不死,那也得脱三层皮。
得趁着他被狄仁杰搞倒之前,从他身上榨出点儿好处出来才行,否则怎么对得起这些年来,安巴布在长安城里受的苦?想他一人托着自己和安雨吟,把两孩子养长大也不容易,李遥自然得想着报答安巴布。
可他这话说出来,不仅是安道买愣住了,就连整个凌楼里的所有人都给愣住了,除了程伯献和程凌薇兄妹二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李遥老爹和安道买之间是任何关系,你说大伙儿能不发愣吗?
安道买呆了好一阵儿之后,他方才傻愣的问道:“你这小子,说些什么,你老爹干本将军何事,本将军要补偿他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弄不明白?”
“我老爹也姓安,叫安巴布。”李遥咬着牙,狠狠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安道买蹬蹬往后倒退数步,张嘴惊呼,心里十分惊讶。
苍天啊!这还真是山不转水转,转来转去始终还是转到他安道买的头上来了,想想二十年前,他把安巴布两口子轰出大门儿的时候,可压根儿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啊!安巴布难道又生了个儿子?
李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不多言。
安道买呆了好一阵子,他才回过神来,瞪着李遥喝问道:“你是安巴布的儿子?”
“我只是老爹的养子,老爹被你轰出大门以后,老娘就病死了,老爹是在混混儿一条街外把我捡来养大到现在的,所以这些年来,老爹一人拖着两个孩子,累死累活的撑到了现在,我长大了,当然得孝顺老爹才是,安大将军,你说是不是啊?”李遥咬着牙,给安道买解释起来。
“这……”安道买被李遥堵的哑口无言。
李遥又是冷冷的对安道买说道:“安大将军,其实按照辈分来讲,我理应称你一声表叔,可是现在吧!我是觉得我没有必要这般称呼你了,因为我可高攀不起安大将军啊!”
“好嘛!原来你和我还算是有点儿亲戚关系嘛!你老爹不怎么有出息,他捡来养这儿子,倒是看着不错,挺有骨气的,真是让本将军好生惊讶了一把啊!”安道买听着李遥这近乎是嘲讽般的话,他不但没有生气,还反而是赞起了李遥。
想想当年,安巴布这表兄前来投奔他的时候,他做的也的确是有点儿过分,就算是把人家轰出去了,那给人家一点儿银两也好,可是他不仅没给,还对人家不闻不问,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安巴布妻子死了,可能就是那时重病的时候,他把人家两口子轰出去造的孽。
安道买现在想着这些,他心里也是有些愧疚,后悔当年不该这么做,可现在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也没有办法捥回了,安道买也不想再去提这些旧事,必竟这事儿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犹其是对他现在的名声不利。
心里思虑着这种种情况,安道买当即便是一咬牙,对李遥说道:“行了,多的你不用说了,你刚刚说的,我答应你便是,只要你能赢了我,我就给你老爹在长安城买一处大院子,再给他买十亩好地,还抬万两白银给他,现在你可满意了?”
“行,那咱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安将军说话可得算数……”
“废话,本将军一言即出,四马难追。”不等李遥把话说完,安道买便是脸一沉,抢先开口将李遥打断。
李遥正想说话,一旁站着的程伯献适时的走了上来,伸手一拍李遥的肩膀,程伯献立马在李遥耳边说道:“冯老弟,你老哥我给你们当这个见证人,你输了,把你的绝世刀谱给安大将军,安大将军输了,给你老爹置地置房赠万两白银。”
“谢谢老哥。”李遥赶紧的给程伯献抱拳道谢。
“嗯!一会儿你若是输了抵赖,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你,可若是你赢了,老子也绝对帮着你。”程伯献根本就不惧安道买这个胡将军,他说这话,其实压根儿就不是说给李遥听的,而是说给安道买听的。
实际上,他就是想告诉安道买,若是一会儿你输了不认账,老子这个都统也不是吃素的,绝对站在李遥这边,到时只要你安道买敢赖账,那咱可就有话说了。
安道买哪里会听不懂,他心里也气,可面对程伯献这个朝中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都统,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让他背后有程家这个大家族撑腰呢?
将这口恶气吞回肚子里去,安道买又是将长刀横于胸前,摆起驾势,对李遥吼道:“动手吧!这已经是本将军第四次摆起驾势了,你小子该说的也说了,该赌的也赌了,现在没什么废话说了吧?”
“那是当然,咱们就动手吧!”李遥这回是再也不叫等了。
将手中的那本儿雪舞狂刀刀谱递向身旁站着的程伯献,要他暂时代为保管,李遥这才提起手中挺重的长刀,左脚微微摆动,按着刚刚记在脑子里的凌刀式刀法第一招儿,开始摆起了驾势。
安道买作为长辈,他自然不能首先进攻,而是静静的横起长刀,等着李遥进攻,两人间的这场以打赌为名的较量,马上就要展开,凌楼上那些缩进去的客人们,又是个个忍不住好奇的探出头来观望,就想看看,两人的这场较量,到底谁会赢。
程伯献和程凌薇也是静静的退到李遥身后,齐齐将目光投向李遥,心中不停的替李遥呐喊助威着,就生怕李遥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