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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便是为了让那些未曾经历过房世的太子,不至于在大婚之夜因过度紧张、激动而发挥不好。
而那八个女人将都会成为太子的侍妾。
而且,炫清当初还在储秀宫时,就听闻皇上已送了八个女人给欧阳洛薰,那照理来说……他不该是个雏鸟了才对。
思及此,再回忆下昨夜开场时的擦边球……炫清不由有些古怪的看了欧阳洛薰一眼,心想,怎么不是雏鸟了还那么笨……
欧阳洛薰半晌不见炫清出声,又看见她那表情甚为丰富的脸,语气隐隐有些不悦道:“娘子为何是这般表情?莫不是信不过为夫吧。”一个疑问句就这么被他生生掰成了肯定句。
炫清讪讪的笑了笑,语气也认真起来,收起了那副调笑的嘴脸道:“太子殿下,不是臣妾不信你。而是这些事情,都并非是你我所能决定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室需要你来开枝散叶,而你也不会只有我这个正妃,你终是会有侧妃,有侍妾,这些都不是你能改变的。”
况且,炫清也不会信男人这些话,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她太清楚,男人的花言巧语不可信。喜欢你时,他便甜言蜜语,说什么只要自己一个女人,可最后还不都是厌了、腻了,便违背了原本的誓言,继而又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男人全部都是喜新厌旧的,这世上能有几个如她父母般能够长久恩爱的夫妻?更何况她和他还不相爱,又怎么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欧阳洛薰闻言,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仿佛炫清所说的一切都不是问题般,他的语气甚是坚定道:“娘子大可放心,为夫从不承诺做不到的事,承诺的事也从来没有食言的。当然,娘子若是信不过为夫,大可在今后亲自做个见证,你只需要记住为夫今日说的话。我永远不会拒绝你,只要娘子能一心待我,为夫为娘子抗旨不再娶、甚至将来废除后宫,又有何不可?况且……开枝散叶的事,咱夫妻二人便足够了,旁的女子所生的孩子,为夫也不喜欢。”
一听到生孩子的事,炫清便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夜春销,脸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了,越发烫起来,就连耳垂也如充了血一般红润,眼神不禁闪躲起来。
炫清也着实很好奇,他是如何一本正经说出如此煽情的话的……
欧阳洛薰的话,虽说的有些煽情,但还是很让炫清震惊的。她不是陷入情网中的女子,不像那些女子一般,情郎说什么便盲目的信什么,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她的头脑很是清晰。
可她却忍不住去想,倘若真有个男人愿意为她而冒天下之大不违,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为她顶着所有压力废除后宫,她又怎么能够不感动?若真是如此,这份情,怕是她一生都还不起。
可无论什么事,又都是说着容易,做着难。
欧阳洛薰口中所说的那些,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自古以来,专宠某个妃子的帝王有很多,但他们却是从来不会为了某个妃子去废除整个后宫的。
欧阳洛薰见炫清不语,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她终是能看到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捡起昨晚两人疯狂时扔到榻角的两套里衣,将其中炫清的那套递给她,边穿自己的边说:“等会儿嬷嬷该来了,今儿早些起来吧。困的话,等给父皇、母后请完安回来再睡会儿。”说罢,穿好里衣便下了榻。
桌子上放着丫鬟昨晚就准备好的两套衣服,原本应该是今早再送来的,可欧阳洛薰一向不喜欢丫鬟一大清早就来打扰。这又是他的新婚之夜,更不能让人打扰,所以让她们昨晚便准备好了放桌子上了。
他拿了太子妃的宫装给炫清,而太子妃的宫装刚巧是火红色,他也知道炫清喜爱这颜色。
欧阳洛薰自己则去衣柜里挑了一件白袍径自穿上,没有穿桌子上放的红衣。他这辈子唯爱白衣,除了昨日成亲,还从来没穿过红衣裳。除了白衣,他只有在上朝时,才会勉强穿穿太子的明黄色蟒袍,但一下朝就会换掉。
看着欧阳洛薰手中的白衣,炫清不禁又想起了昨日婚宴上穿着大红喜服的欧阳洛薰,真心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啊!那么妖艳的红色穿在他身上,都显得那么有气质,一点不俗,反而衬托的他整个人都有些妖媚。但她却觉得,他还是穿白色最好看,有种超脱自然的美,似是谪仙一般,让人看着就心旷神怡。
炫清接过衣服,便避过欧阳洛薰穿上,她还没奔放到能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赤身果体的穿衣的地步。
迅速穿好宫装,炫清便下榻,去梳妆台整理仪容。
此刻欧阳洛薰刚将头发随意束起来,就见他拿出了自己随身的佩剑。
他将自己的食指轻轻划了道口子,顷刻间便有血珠冒出来。
只见他将手指上的血尽数滴在了榻上铺着的白绸上,血液迅速渗透那白绸,在上面绽放出了鲜红的花朵,一朵又一朵正开的灿烂。
炫清见状,心下不免有些动容。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他是在干什么。可她却没想到,这个男子竟会为她这么做,他竟会为她掩饰她那没有落红的事实……这怕是连普通男子都做不到的吧?更何况是身份如此高贵的太子……
炫清本想自己过会割破手指滴几滴血上去的,却不想欧阳洛薰比她的行动还要快。
炫清怔怔的看着欧阳洛薰正往下滴着血的手指,想起他刚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划破自己的手指,心头顿时涌过一阵名唤感动的情愫……
她面前的人,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子。
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能随意损毁的。
可如今,他却为她,割了自己一刀,且还是为了替她掩饰。
这份情,叫她怎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人心都是肉长的,炫清自是也不例外。
女人的心尤其的柔软,此刻的炫清就被欧阳洛薰深深感动着。她的眸中有着对他淡淡的心疼,她很遗憾,没能将最完整的自己交给他……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完整……
炫清走至欧阳洛薰身边,抓过他扔在冒血的手指,默默抽出自己的丝帕为他裹住伤口,有点心疼的轻声道:“已经够了。”他这一刀看似是轻轻一划,但他那贴身佩剑是何其锋利,轻轻一划便是一道大口子,隐隐都能看到里面的肉。
可手帕很快被血浸透,血还在往外冒。
炫清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要不上点止血药吧。”说着便要去寻药箱来。
欧阳洛薰见炫清要去找药箱,连忙抓住她的胳膊,似是不痛不痒的微微一笑。他的手避着炫清的视线,放在背后,一道幽光闪过,笑道:“小伤而已,不碍事,一会就自己好了。”说着便又伸出已经完好如初的手指给炫清看。
炫清惊奇的抓过他的手指看,只见刚还猛往外冒血的手指,此刻血迹竟已干涸,不仅神奇的止住了血,就连那伤口都消失不见!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心道,这怎么可能?
她看向欧阳洛薰的眼神,有些不解。
…………
正在此时,门被人从外敲响,门外传来老嬷嬷的声音,恭敬道:“太子、太子妃殿下,该起身去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了。”
二人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已渐渐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照射在窗上,屋内尽是朦胧。
欧阳洛薰收回被炫清握着的手指,表情瞬间就恢复到平日的淡漠。
炫清也是立即收起自己那错愕的神情,面上挂上那清淡的笑容,走去梳妆台那里静坐下来。
两人真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欧阳洛薰的声音不再似水般温柔,声音里透着冰冷,似是永远让人无法接近,语调淡漠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便被人从外推开来。
老嬷嬷的身后跟着几个端着东西的宫女,几个人一并进来屋内。
几个宫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端了盆子去让欧阳洛薰和炫清洗漱,然后为炫清描眉化妆。
只见那老嬷嬷进屋笑眯眯的看了眼一站一坐的两人,便不动声色的移动到了榻边,掀起刚刚欧阳洛薰故意盖着白绸的被角,往里忘了两眼。当老嬷嬷看到那白绸上点点落红时,顿时喜笑颜开的看向炫清,一张老脸笑的堆满了皱纹。
炫清则是透过那梳妆台的镜子将老嬷嬷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不禁冷笑,这老女人自己又不是没落过红,至于看着自己笑的那么猥琐么?弄得炫清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那并不是她的血,但戏份是做足了,反正不管是谁的血,都已经蒙混过关了。
炫清知道这老嬷嬷是皇后娘娘的亲信,据说是皇后的乳娘,一直跟在皇后身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