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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戴上面具唱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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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墨笔收起刻刀转换手中,转瞬间将纯白面具雕刻出另一模样。

    傲气凛然,锋芒毕露,如日方升,谁与争雄!

    抬起骄傲的下巴,本书卷气的小脸骤然变得凛然起来,那习惯性含笑的嘴角也突出几分权势的韵味,眼神不再是那见人三分礼,待人七分诚的谦恭,而是像睥睨天下的帝皇君临一样,看人的目光不再有任何含意,只有傲然,唯有皇权。

    这样的姿态无疑是帝皇之姿,可现在还是太子殿下的小白露出这样的神情,无疑是在宣布自己的皇储之位,但当今陛下可未言道过传位,虽然已经确定太子小白的绝势地位,也适当的放权于他,可现在掌握姜国玉玺,号令朝野群臣的可是陛下,你太子姜小白的父皇,而不是你。

    身后半步之隔的武孟第一个察觉到小白的姿态改变,眼瞳中流光异闪,不做任何反映,继续做那半步之人。

    在场所有人见到太子小白如此作姿都忍住吸口凉气的冲动,很自然整齐的让开小白身前的道路,不知是故意而为之,还是巧合或天意,这由着众人让开的道路终点,正是那当今陛下居坐的高台之处!

    顺着这条道路一直前行,脚步落地并没有发出故意为之的踏地声,反而如信庭散步般的悠闲,两者的距离虽说不算远,但凭着万岁宫的旷阔一两步是肯定到达不了的。

    “父皇,龙椅坐得可舒服?”还在行走中的小白漫不经心般问道。

    这一声问句直接让在场众人瞬间愣在原地!不知是万岁宫中温暖至此还是心生胆寒,后背乃至额头之上瞬间涌出大片冷汗!如果说是温度所致那出的汗水也不该是如此冰冷,那冰寒刺骨,刺激得众人心头一突,无不愣傻原地!

    不过呼吸间,却在众人的心中是那般漫长。“呵,舒服之极。”当今陛下温笑一声,语气不温不火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舒服,那借儿臣缓坐几日可好?”语气上的平缓仿佛像茶余饭后问晚上出去散步可好一般随意,但这温和的语气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响在在场众人脑海里!

    身居高台后侧,众人无法看到陛下现在是怎样的神色,暴怒?冷寂?心寒?……一切负面情绪均有可能出现在陛下身上,现在这种场面怎么说也是有些怪异,一桀骜少年傲然抬头看着自己父皇所在之处,身后半步之隔一人紧随其后,两侧众人大气不敢喘息一声,紧张的气氛几近粘稠,弥漫在整座万岁宫中。

    这样的对话通常出现在各类文献史册之中,比如多少多少年什么什么国太子权掌百万兵权,一人一骑手执寒枪,身后钢铁雄狮列队其后,挥臂一震!大声问道:父皇,这枪可利?

    不等皇帝如何发声感慨身后雄狮齐声怒吼:利!

    横枪一扫大声追问道:父皇,这兵可威武?

    身后立刻怒吼:威武!

    最后跃马长嘶,带着气势万千的雄壮最后问道:父皇!手中枪利,掌下兵状!有何不能拥有这万里江山!声啸气势如虹,兵马呼如雷动!一代江山易主!

    这样的情节多次出现在史册小说之中,历史的车轮只会碾压那些昏庸无能的君主,而那虚无缥缈的车轮轨迹并不能造成任何实际的伤害,所以就需要一个代替历史车轮的执行者,候选人具有多样性的本质,然而也有例外之说,其中占据一部分相同性的执行者均为帝皇之后,作为大义灭亲的存在,毅然代替那历史的车轮毫不留情的碾压自己的父皇!换得称呼的改变。

    当然这其中的“大义”具体是为哪种解释?

    大义即为天意,天意即不可违。

    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必然的存在,而这贼老天,一次又一次充当那无言的施令者。

    而如今这样的情节竟遭到面目全非的改变,小白你的枪呢?小白你的兵呢?之身一人有何资格说此狂言!这等大逆不道狂言是为死罪!但姜小白真的会愚蠢到自寻死路的地步?

    “传旨,诏书,今朝太子姜小白即位登基。”当今陛下气势如虹的声音响彻万岁宫,尚未动用一丝深厚功力就造成鸦雀无声万籁俱寂的绝对气势。

    众人还在惊愕太子小白那篡位的宣言中未缓和过来,又被当今陛下一记霹雳雷霆震得思维破碎,神智不清,身体也随着本能做出最原始的防护手段,痴傻一般愣在原地,仔细观察会发现,腿部无一不发抖瑟瑟。犹如被闪电惊傻的兔子一般,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足足寂静数秒钟后,才由着一人咽口水的声音打破。

    传令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一旨诏书宣天下,姜国就此易主。

    这即位的仪式如此草率解决实乃荒缪,可这姜国上下谁有能力说当今陛下不是?莫要乱咬舌根丢了项上人头。

    草率这一评价都是比较婉转的表示手法,不过三两句话语交流就完成陛下退位,新皇登基的重要决策,在场众人都不由自主生出一种太过儿戏的感觉。

    黄道择日,拟旨民间,大赦天下,封禅祭天。

    颁布诏书,四方朝贺,传国玉玺,黄袍加身。

    祭告宗庙,即位登基,放言慷慨,社稷万民。

    这些必须的流程全部忽略,不是儿戏是为何?陛下这是唱得哪出?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悠然漫步的小白尚未到达高台之上,可那含笑的嘴角所代表是一种叫做野心的欲望,虽然以现在的角度无法看到父皇坐的那威严龙椅,但仿佛那龙椅活过来一般向自己招手勾引,没错,现在小白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那刻刀入肉三分刻画出的面具岂能不真?

    小白走到父皇龙椅旁。微微低头示意,便不顾身后武孟惊愕的眼神拿下头顶金冠放置于身侧案上。当今陛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其老皇帝,同时起身站起,双手拿下头顶金冠,举于眼前,脚步折转绕到小白身后,呼吸间,代表皇位的金冠在这一刻戴在姜小白的头顶之上!

    双手从金冠处滑落,顺着脸颊扶过其肩膀握住双肩,手臂发力扭动使其身体转了过来,先天不足的姜小白身材如弱柳扶风,手掌处传来的触感简直是瘦骨嶙峋,微低头看向小白的眼睛,那一双眸子中并未出现自己想象得感情色彩,反而显得冰冷而无情,看到这一幕曾经的陛下现在的老皇帝心里泛起多种情绪,欣慰、黯然、患得患失。

    这一幕来得确实有些急,虽然心底无比希望,但寡人还能为你支持数载,毕竟,我的儿你还太过年轻……

    不自觉双手力度加大,还陷在茫然中的老皇帝明显没有注意到小白眼中一闪而过的疼痛,本身拥有绝对实力连带着肉体的力量也非常人可比拟,这一握之力足以让人疼痛出声。可小白明显没有发声提醒的冲动,并不是说小白已经失去对疼痛的感知,相反小白对疼痛格外敏感!如果不是为了顾及这见鬼的虚伪皇帝面具,早就大声咆哮示意。

    所幸这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三两个呼吸后,父皇的手由握改扶,一直咬紧的牙关缓和松开,额头的汗水也逐渐渗出,可见自己这具患病的废物身躯已经坚持不了太久,眼中也尽数被光斑占据,昏昏一片,这样的状态迫使小白不得不立刻绷紧神经,燃烧最后的体力也要坚持下去!

    距离小白不过半尺之遥的老皇帝瞬间察觉自己皇儿的异样,抚上肩膀的手明显感觉到面前这身体肌肉瞬间绷紧,透过那修剪整齐的头发看到点点水迹,在见其双眼以焦点扩散。

    这需要怎样坚韧的神经才能忍住那无比的痛苦,我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