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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当了婊子挂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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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露出申屠灰袍身形,一柄灰色烟尘凝聚成的砍刀几乎由中而断,仅剩一点点连接的部分,将其抬起左手抚上刀尖处右手持柄稍微一用力,崩断了开来。

    丢弃刀尖,化作一团灰色烟尘消散,用仅剩断刀指着对面那白袍老者冷笑道:“老东西,洒家的刀你打算怎么赔?”

    微微侧过身左手手印闪现,在断刀处缓缓上抹,断刀竟长回原来模样。自顾自打量这刀是否如完美,确定完美极致后斜眼一瞥冷自圆其说道:“拿你命来赔!”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煞星啊,怎么?申屠兄竟有如此闲心下界游玩?难道你那可爱徒儿还没死?真是可惜啊。”轻佻的语气和遗憾的话语将一副看似德高望重的好皮囊尽数破坏。

    “是你做的?”申屠本抚过刀刃的左手骤然紧握,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滑落根本不去理会,只是眯着眼等待这老东西的回答。

    白袍老者自顾向前走上几步,距离拉近几分,应声回答道:“嗯,是我做的。”

    “你承认了?”鲜血滴落的速度缓缓加快。

    “笑话,老夫从没否认过,算那小畜生命大,一道剑光只削掉他一条臂膀,这也是老夫于心不忍才放他离去,没想到他竟然拖着重伤之躯还能杀出重围,申屠兄,你可真教出个好徒弟啊。”稍显感慨道。

    左手松开垂下,一道露骨刀伤出现在手心中。“断了一条臂膀,今生止步于此。”

    仿佛没听出其语气的变化,还在自顾自的感慨道:“是啊,可惜这好苗子了,谁叫他是你这煞星的徒弟呢。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再放出来祸害世间。”戏谑的表情毫不收敛,抬脚再次上前几步。

    毫无征兆,一刀夹杂着雷霆震怒砍了过来!本就不算远的距离外带上前的几步,这一刀转瞬间砍到眼前!

    铛……

    长发被砍刀夹杂的风势所吹动,一柄仿佛玉质的长剑横于眼前,阻挡下那灰色砍刀要砍下自己人头的轨迹!嘿嘿轻笑一声:“申屠兄,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还是纯粹手痒想找在下走上几招?好,那就陪申屠兄大战一番!”一声冷呵,收起玩笑的嘴脸,猛然一发力将那砍刀震开,顿时化作一道白色光影接连闪烁于灰袍周围,每一次滞留都会在其身上划出一道血痕,使得那本就脏乱不堪的灰袍更加破烂。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因为突如其来的剑芒强势出现,毫不留情的将老皇帝轰飞出去。所幸只是气势崩开,并没有受到剑芒的刺伤,仅吐出一口鲜血并无大碍。看着不远处的神仙打架,不得不嘲讽一声:自不量力。胸口疼痛使然咳咳出声,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问话:“无天涯弟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无天涯?

    转过头看向那问话之人,一袭黑色长袍包裹住整具躯体,无法看到其容貌,怪异的声线也无法判断其是男是女,而老皇帝注意的是这人身着的黑袍,与那白袍老者身着的如出一辙。也是神仙一般的角色,收敛神色轻声回答道:“不知何为无天涯?谁又是其弟子?”

    “你那一手浩然剑何人教授?”

    “浩然剑?”疑惑道。

    黑袍人抬其手,食指中指并拢并勾起,附近掉落在地上的断剑便被其抓在手中。只见那断剑刃口处凝聚出一道光线,顺着虚空描绘出长剑模样,这分明是刚才自己所施展技法,不,与之相比自己所勾描出的光剑竟显得无比肤浅。黑袍人手持光剑回答道:“这个。”

    “不瞒前辈,若不是前辈说出其名称,在下还不知这伎俩名为浩然剑。”转念一笑,“是奇人所授,一句与你有缘,便收下了我这么个便宜徒弟,丢下一本无名剑谱后便离开了。天资愚钝,看了十几载才学了些肤浅的伎俩,那日心生不耐,便一把火烧了它,现在想来蛮后悔的。”

    “烧了?”

    “嗯,烧了。”

    黑袍人明显有些无言相对,哪怕冷了一辈子的脸颊,在这时兜帽下的眼角也忍不住抽搐起来。那可是浩然剑谱啊!无天涯内阁弟子才有资格学习的功法,竟然被这人因为不耐就给烧了?

    “那人竟说过什么?”

    稍稍整理下衣襟,雪飘到脖颈中着实不舒服。稍作回想后道:“接触时间短,又时隔太过久远,只依稀记得临走前说过只要学会这剑谱,再无敌手之类的夸张言语,而最后一句等些时日后我来取回,叫我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烧了它。”

    含笑的嘴角说着轻佻的话,一袭侍卫着装却显零零破碎,可偏偏生出一股留驻江湖却以抛红尘的闲云野鹤感觉,可以猜做此人是游走三国的浪子,也可疑似浪迹八方的游侠,可却是无法将其与权谋之阁同化分毫。

    ……

    白色光影停止闪烁,气喘吁吁的样子看着对面同样不好受的申屠,一袭灰袍以成披在身上的布片,身体上剑伤遍布,手中砍刀滴着血。而白袍老者也并非看上去那般无碍,背后一道巨大刀伤破开白袍绽开皮肉,鲜血染红整个后背,目露凶狠看着对面申屠手中那柄灰色砍刀,那缓缓滴落的鲜血是我的!

    “一同出手结果了这煞星!”白袍老者对身后黑袍人说道。

    “如你所愿。”悄无声息出现在白袍老者身旁,一柄三尺青锋从宽大的袖口处探出,平举剑尖指着申屠道:“死。”

    “上!”

    随着白袍老者一声令下,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开始以申屠周围不停闪烁,这个层次的战斗远非正常人所能理解看清,所以老皇帝只能看到光影的闪烁和灰袍人身上频频飙出血,冷笑一声:“呵,杀吧,违背规则的人注定活不长久。”身形后退,便隐遁在激起的雪幕中,一个折转便出现的灵猿和小白身旁。

    见小白泛出红晕的脸颊不由得松一口气,快步上前搀扶其身体,对身旁灵猿报以感激的目光,可见其虚弱到极点不由得黯然一叹,伸手将灵猿拽到背上,撕扯小白衣衫做绳索将其固定在后背之上,俯下身体抱起小白,准备逃离这危险的地方!

    转身原路返回,可毕竟身上的负担太过骇人,行动难免不便,巨大的灵猿身躯可不是一个沉重就可以概括的。咬着牙奋力前行,竟不忘打趣道:“等活在离开后,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将你那一身肥肉弄掉!”身后灵猿只有报以傻笑神色。

    事与愿违,哪里会那般简单的就逃离远去。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身侧的万岁宫墙壁轰然破碎,卷起的烟尘中模糊看到一白色身影从碎石中站起,破碎的白袍上面血迹斑驳,后背那巨大刀伤骇人至极!一瘸一拐走下碎石堆,重伤的身体破烂无比,仓促间被脚下瓦砾绊倒,缓缓撑起身子抬起布满鲜血的脑袋,撩起眼前长发,眼皮一挑,入目处只见一侍卫装束抱着一名晕厥的侍女,而其背后却绑这一只巨大的白猿。

    那是?喋血灵猿!好家伙,怪不得那煞星会被吸引到这等下界之中,这东西连老夫都是垂涎至极。

    撑起破烂的身体,抬脚向着白猿方向而去。不是老夫贪婪这等灵兽,而是重伤之躯不得不需要这灵兽的血液,那煞星是为祸世间的魔头,被老夫碰上就决定灭了这煞星还天下一份太平,现在这煞星以受重伤,机会仅此一次,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今日必须将这煞星斩杀于此!

    可,老夫也受了重创,可为了这天下,老夫不得不做一回恶人!不得已……

    面前这白袍老者虽然已重创,但自己仍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抬脚退后,远离这危险的神仙。仿佛感受到目光的注视,立刻探寻那目光来源,那破烂不堪的白袍老者瞪红一双瞳子死死盯着自己,不,与其说的锁定自己的目光到不如说是贪婪看着背后的灵猿。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是白袍的神仙,不应该做出跟那灰袍恶魔一样的事,绝对不可以!

    仓惶间想转身逃离这白袍老者贪婪的目光注视,可却慢了一步,只见那白袍老者抬手一挥,其身后的碎石堆中飞出一柄玉质的长剑,那长剑飞出绕到灵猿后面,只感觉到一股重力袭来整个人,不,包括身后的白猿以及自己抱着的小白一同被击飞出去!紧紧抱住怀抱中的小白,砰然落地做到不让其受到一丝伤害,一抬头就见一副满是鲜血和尘土的脑袋凑近自己,那柄玉质的长剑随之划过,隔断了缠绕在灵猿身上的布条,也在其身上带出一道伤口,那伤口处鲜血瞬间涌出。

    随着鲜血的涌出,那颗脑袋顿时凑近过去,嗅了嗅其味道后立即一口咬在那伤口的位置上!

    不停的摇头吸允!其表情狰狞至极!像极了那灰袍恶魔狞笑的模样,含糊不清的呢喃仿佛在说着什么,使得鲜血从其嘴角溢出,就在其身下的老皇帝模糊的听到几个音节:“苍生,天下,不得已,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