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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既入了佛家寺院当了和尚,不就已经跳出五行之外了吗,那些个和尚说连生老病死都能坦然示之了,还有什么是你值得哭哭泣泣的?”
赫连擎天恨恨地瞪了眼前低垂着光光脑袋的小和尚,没想到把人给瞪得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赶紧的垂下了,没好气地又开口:“你虽是个小和尚,但总归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躲到树底下偷偷的哭?像个男子汉么?”
后面站离着几步远的海老六唇角使劲地抽了几下,这世子爷身在贵胄之家,又有公主母亲的呵护,想来对这人生疾苦之说根本还未曾体验过,他又哪里知道,这只要是个人,都定是会遇到各种不如意之事的呢。
不过,他也说中了一点,是男人嘛,就不要哭,眼泪不属于男人,只应属于弱女子。
“小和尚,你是遇到什么难事儿吗?如果可以的话,你不妨说出来,你眼前这位少年人的身份可大有来头,说不定能帮到你一点儿。”
清脆低缓的话语,这是梦凡说的话。反正,她就是见不得一个目光清澈长相俊俏的少年郎如此委委屈屈的;而且,赫连擎天不是成天的说他自己很无聊么,不妨给他找点儿打发无聊的事儿来做。
不去看他是什么表情,反正肯定是在瞪眼咬牙的。
“小僧没事,不过还是要谢谢两位施主的好意……咿——,你是……”
看看,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找个强势的人帮忙来着,你瞪我,白瞪了不是?
梦凡朝着这小和尚微微一笑,温和地回着:“你记得我?”
“记得,当然记得,小施主你那日说,以后,我们会见面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小沙弥的小脸上,泪痕犹在,却又展开了一抹清澈如水的柔柔笑意。
“是的,佛祖面前,不打诳语,红尘俗世清静山门之间,也只不过是隔着一道厚重的门,有缘的话,随时都会再相见。”梦凡又是微微一笑。
“你说的话,有道理,小僧信你,一直都信。”小和尚泪中带笑的模样,还挺逗人的,那不住点头的样子和斩钉截铁的语气,极是认真。
“再次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如此,你能说说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吗?有什么可以让我帮你的?”梦凡这是骨子里的大姐姐思想作祟。
赫连擎天在一旁直翻白眼,却无人理会,他烦得很,被两个小孩儿给无视了。
“小丫头……,依小爷看,你跟这小和尚还挺有眼缘的?我跟你说,可别见着个人就乱发善心,小爷才没有空理会这些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心里到底有什么不忿,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小爷先走了。”
撩下话来,赫连擎天转身就走。
梦凡转身,用眼神示意海老六跟上他去,毕竟,这佛寺后院来赏景的人比较多,时不时的就会遇上几个,若是有个什么突发状况发生了,却没个人跟在赫连擎天的身边,以他这性子,若是被什么麻烦给撞上了,那大哥可就不好跟公主交代了。
“海六叔,一会儿,你再带着他回到这里来找我就行了,若是他执拗不肯走回头路,那么,一个时辰之后,我就去观音殿左侧的回廊下等着。”
海老六这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只有一个人,而面前是分道扬镳各干各事儿的两个小主子,离了哪一个的身边都不对劲,可是……,想想,还是得听梦凡的,因为自初次见她时,她就是个有主见的,再说了,这不还有一个小沙弥在她身边么,迷路什么的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点了头,撩袍朝前走去。
“小施主,你那同伴儿好像是生你的气了。”
“他就那脾气,随时都那样,不管他,有随从跟着呢。”梦凡晒然:“我的同伴生气走了,不知小和尚你能陪我走走看看吗?”
“嗯……”
小和尚朝着梦凡露出怯怯的满含着信任的一笑。
他俗世的家中,家境贫寒,也是靠佃租地主的田地来种着,就在这寺外不远的另一个村子里。
爹娘日日劳作在田间地头,勉勉强强的也能够养活家中的三个孩子。
可是,他娘在一次回娘家的路上,被乡里的恶霸给遇上了,非要当场就逮了去给做小妾,他娘是个贞烈的性子,死也不从,然后,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他娘亲莫名其妙的没了,他爹爹千方百计的打听到了原委,一气之下操起扁担就冲去那恶霸的家中,扬言要打死那恶霸为妻子报仇。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恶霸的一根毫毛都没倒下,他爹却被人打断了腿,爬呀爬呀,爬了好久才爬回了家。
他和哥哥姐姐抱成一团,哭成一团,这杀母之仇,毁爹之恨,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该如何去报?
娘不在了,爹的腿瘸了,活着的一家四口除了报仇的念头种在了心里,还得找食物果腹才行,活着,才能在将来去找人报仇。
哥哥才十四岁啊,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家中重担;瘸腿的爹爹在一无所有的家里躺着,姐姐忙着照顾爹爹还要忙着里里外外,三兄妹中最小的他,却为了这张跟哥哥姐姐比起来都要白皙嫩滑的脸蛋又给家里惹出了祸事。
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富贵邪气公子爷来到这里游山玩水,遇到了和姐姐一起挖野菜的他,不分雌雄的就要强抢了他去,说是要做那金屋藏娇的贴身小厮……
他拼命的跑啊跑,跑到了这一处寺院来避难。
恰逢当时寺中正在招收小沙弥,他就这么时机正好的闯了进来,言明了来意,主持剃头仪式的和尚师傅当场就给他剃了三千烦恼丝,对他身后追来的富贵恶势力狠狠地道:“此子已入我佛门,岂容尔等俗人随意带去?滚……”
一落发,即出家,即已出家,就断没有再回到俗世家中的说法,托人带了信回去,告知了家中父亲兄姐此事,之后,他就这么留了下来,成了寺庙里的一个还没有正式受戒的小沙弥。
眼看着小半年都过去了,这日子,也算是安生,可偏偏,那半年前就已经离开了的富贵邪气公子,现在又来了这地方,还时不时的在寺外转悠着,每次,都趁着他去砍柴的功夫凑到跟前来,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作些不堪入目的动作,他恼恨,他气愤。
打不过,撵不走这如蛆附骨的邪气之人,回来后,还不知如何跟平日里笑话他长得过分俊俏的师兄们说出此事,想想,自己又不是个女儿身,怎地会遇上如此无赖的泼皮邪气之人?
连剃了光头都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