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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岳将买药女子送回张家大院后,脚步不停,径直返回王家。
不过在进入院门后,王岳却略显迟疑,稍一伫足,便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先行去了西北角的藏经阁。
藏经阁外,王振天长老依旧躺在藤椅上,闭目晒着太阳。
王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对王振天长老无比恭敬地躬了躬身:“长老,我回来了!”
话未说完,王岳便畏惧地缩了缩脖颈。身前这位老人的脾气有多臭,他早已不止一次的见识过了。
被罚于藏经阁整理藏书,书还没整理完就不告而别,一个月多后才姗姗回返,期间更是连个信都没有,不被骂得狗血喷头才怪。
“哟,你还知道回来啊!”
果不其然,王振天长老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对王岳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满含发难之意。
王岳赶紧低头,做乖宝宝状:“修炼得太入迷了,没注意时间!”
王振天长老闻言,冷哼一声,不再看王岳,猛地又躺回宽大结实的藤椅中:“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时间很多么?继续回家修炼吧!”
王岳闻言一愕,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啊?”
他万万也想不到,王振天长老雷声大雨点小,居然就这样将自己轻轻放过。
王振天长老对王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啊什么啊,你的修为已破入武道五重,藏经阁那些破书对你再无用处,整理藏经阁的处罚就此作废,你回家按照自己的武道积蓄修炼吧!”
讲到这里,王振天长老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心满意足地低声自语:
“武道五重,就算放眼家族内支弟子,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且在其身体表面,更有真气盘旋缭绕,已然是同阶无敌之兆。我倒要看看,家族中的某些小人,还怎能兴风作浪得起来?!……”
在王振天长老的自语声中,王岳徐徐离去。
王岳明白,王振天这番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
“看来,家族中果然有人想和我过不去……”王岳轻声自语。
显然,王岳此番归来,必定会有人对他发起责难。
毫不夸张地说,王家甚至会以王岳为中心,刮起一阵席卷整个家族成员的风暴!
不过当然,有人对王岳充满恶意,自然就有人对他满是善意。
王岳能想像得到,在他外出修行月余的时间里,王振天长老必定为他抗下了不小的压力。
毕竟,王岳受罚整理藏经阁,期限未至,便突然消失,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那些对王岳心存恶意之人必然会借题发挥,王振天长老就算身份超然,也必定会一阵心烦。
然而片刻前,王振天长老在面对王岳时,却对这些事情只字不提,显然不想让王岳为这些东西分心。
无言之中,蕴藏着对王岳的大爱!
“对我好的人,我记下了,来日必将涌泉以报!”
“对我坏的人,我同样记下了,时机一到,我必会百倍奉还!”
王岳握紧双拳,默默在心中发下爱憎分明的誓言,转身离开藏经阁,折返家中。
王岳的家距离藏经阁并不远,几步时间,便已到达。
吱!
伴随着一声轻响,王岳将屋门轻轻推开。
光影交错间,王岳仿佛看到,一位年轻妇人,正对自己倚门而笑。
“阿岳,你回来了!”
“今天你乖不乖啊?瞧你这张花猫似的小脸,肯定又在外面调皮了!”
“娘……”
王岳轻轻低头,才一眨眼,眼前的年轻妇人便已消失不见。
岁月流转,昔人已故,但年幼时的种种,却依旧在心中流连,不愿逝去。
王岳笑着摇头,旋即进入里屋,走到娘亲的牌位前,拿起干净的抹布,想要擦拭。
外出一月有余,娘亲的牌位,想必已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但下一刻,当王岳转身面对牌位时,眼前景象,却让他为之一惊。
母亲牌位,干净如新,根本没有落上半点灰尘。
上面甚至能看到湿湿的痕迹,显然刚刚才被人擦拭过。
不仅如此,在母亲的牌位前,三支香正在静静燃烧,香灰未落,显然刚点燃不久。
“究竟是谁,为我母亲擦拭牌位,亲手上香?”
亡者牌位,非亲属不可擦拭,非直系亲人不可上香。
王岳一阵疑惑:“难道说,母亲一脉,还有未曾见过的亲人?”
可旋即,王岳便轻轻摇头,自脑中赶出了这个念头。
年幼时,王岳与娘亲孤儿寡母,总是受到家族恶势力的欺压,生活无比艰难。
最后,王岳娘亲不堪骚扰,甚至以刀割面,亲手将自己毁容。
如果王岳在王家当真有直系亲属,那些人在当时为何不站出来,帮自己一把,帮他们这风雨飘摇的破家一把?
想到这里,王岳忿然,将手中抹布举起,重新将娘亲牌位擦拭了一遍。
之后,更是将香炉里的香蛮横拔起,看也不看,直接丢在地上,又重新点了几柱香,取而代之,亲手插在母亲牌位前的香炉里。
随后,王岳平静转身,将怀中长春功法拿出,准备修炼。
幼时的人情冷暖,已然深
深刻在王岳心中。
唯有变强,变得比那些满怀恶意的人都强,王岳才能守护住他想要守护的人,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
“糟了,瓶塞没塞紧,天一神水漏出来了!”
就在这时,王岳脸色一变,将装有天一神水的小瓶自怀中拿出。
玉瓶瓶塞不知怎么掉了,大概洒出了一滴的量。
“可惜了!”王岳微微一叹,旋即将怀中所有物品拿出。
就在这时,王岳异样发现,先前张家买药女子赠送自己的护心镜,此刻却变了模样,不再像先前那般破旧,而是变得崭新完好,光滑锃亮。
王岳若有所思地将之拿在手中:“看样子,是洒落的天一神水把这护心镜给修好了!”
五行之精,皆有其专属功效。
火金之精,蕴含大破灭之道,固可用来争斗。
水土之精,则可滋润万物生长,自古便有培养灵草,温养灵器之效。
显然,这残破的护心镜便是被无意间洒落的天一神水修好的。
王岳将全新的护心甲拿在手中,心中一动,顿时明了,登时喝道:“变大!”
霎时间,不过巴掌大的护心镜猛然一变,居然变成一副大小完全合身的盔甲,将王岳从头到脚,无比严密地包裹其中。
“变小!”王岳又一次喝道。
这次,护心镜嗡的一声,瞬间变小,化成一个扳指,牢牢套在王岳的右手大拇指上。
王岳见状,登时一阵惊喜:“好宝贝!”
王岳虽未见到过类似宝物,但却在古书典籍上读到过,能自由变幻形态,大小随心的宝贝,皆为法器。
法器与寻常兵器盔甲的最大不同点,便是需要武者体内真气激发。
激发后的法器,能与武者真气完美交融,有卓越的进攻或防御之力。
王岳满意一笑,将护心镜变大变小,最后重新变回扳指,套在大拇指上:
“有了这件法器,今后在面对危险时,我又多了一个有力的倚仗!”
随后,王岳将怀中众多灵草拿出,更将长春功法在身前摊开,马不停蹄地开始修炼。
长春功,不仅可使武者体内真气以特殊方式流转,以气生气,更可令武者在体内贮藏更多真气,既能在持久战中发挥出巨大作用,也能提升武者的瞬间爆发力。
王岳正需要这样一本修行真气的武诀!
就在此时,王岳双耳一竖,屋外自远而近传来阵阵嘈杂的叫骂声。
“王岳,你这无法无天的小崽子给我滚出来!”
“杀了族兄,辱骂家族长老之子,今天你既然回来了,就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王岳眉头一皱,还未起身,便听到院外隆隆的拍门声,门外似是聚集了一群人,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显然,家族中的敌对势力必然不弱,留心之余,更是时刻监视着王岳的住宅,这才能在王岳回返的第一时间,在门外将他堵个正着。
王岳一声冷哼,啪的一声,将手上长春功法重重放在桌上,旋即快速起身,迈步走向屋外大门:
“麻烦终于找上门来了吗?也好,今天,就让我和你们算算总账!”
吱!
王岳背负双手,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将大门猛地推开。
随后,王岳从门后信手拿起一根木棍,二话不说,便冲进门前的人堆中打了起来。
啪,啪啪!——
一时间,木棍与**的亲密接触声不绝于耳,不一时,这些在王岳门前闹事之人,便被尽数打趴!
“王岳,好你个畜生,居然一次殴打了上百个族兄,这事我们和你没完!”
“腿,我的腿好像被打断了!王岳,我一定会去执法堂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霎时间,这些在王岳门外挑衅的家族弟子,便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更纷纷口出污言秽语,对王岳辱骂不停。
“家族早有规定,擅自率众斗殴,被挑衅的一方可以采用任何方式反抗。谁再满口喷粪,信不信我当真打断他的腿?”
王岳一声怒喝,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棍棒举起,在众人面前示威性的轻轻摇动,这些人当即噤如寒蝉,再不敢有一人多嘴。
且直到这时,众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王岳曾当着家族众长老的面,毫不留情地诛杀了家族中的一位弟子。
至此,他们才终于怕了!
王岳见状,不屑地一笑,径直走到一位同族弟子面前,喝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在王岳门外闹事之徒虽多,但却是乌合之众,修为甚至没有一个达到武道三重。
这些人肯定是受人指使而来,以乱王岳心神。
不过,那幕后主使之人恐怕万万也想不到,王岳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地便解决了这个难题,心态根本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被王岳正面直视的王家弟子,当即一阵慌乱:
“是,是二长老的二子,王飞龙族兄!他此刻正在操练场的擂台等你,还说,还说谁不去,谁就是孙子!”
“是吗?”
王岳闻言,冷冷一笑,懒得再理这些乌合之众,直接大步离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王飞龙,我看你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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