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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床上那个男人,沈艳红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然要承受这样的凌辱?
如果她有刀,一定割破对方的喉咙,如果她有枪,一定会洞穿对方的脑门,如果她有把匕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进对方的心脏。
可惜,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唯一拥有的,就是那一颗颗泪珠,正顺着腮边往下流淌,然后掉落在地上,直接摔得粉碎。
其实,碎得不成样子,何止是她的眼泪,就连沈艳红的那颗芳心,此刻都碎得不成样子,而这一切,都只为床上那个已然沉沉睡去的男人。
可以这么说,在过去的一个小时之前,她始终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她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她,有那么一部分人,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际却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罢了,罢了……”
带着一身的创伤,再度朝床上那个男人狠狠瞪了一眼,沈艳红便立即转身朝门口走去,她发誓,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远都不要见到这样的畜生。
“红姐……”
就在此时,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在沈艳红的耳边响起,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并不打算理会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只是继续迈开脚步,继续朝门口走去。
“红姐,等等……”
眼见沈艳红并没停留的意思,这个声音的主人顿时急了,只见她咬着银牙纵身一闪,当即拦在沈艳红的面前。
“干嘛?”
人家说爱屋及乌,此时此刻的沈艳红,可谓是恨屋及乌,因为对楚天鸣的怨恨,连带着眼前的秦语冰,她都不想理会。
“红姐,能不能听我解释?”
面对沈艳红的冷眼,秦语冰着实有些胆怯,毕竟,刚才过去的那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可是,为了消除某些误会,她必须硬着头皮将沈艳红拦住,否则,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
“没什么好解释的,虽说你及时救了我,可是,你那样做,跟那混蛋的无耻行为又有何异?”
“红姐,你听我说……”
“行了,行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再看见你们。”挥手打断秦语冰的解释,沈艳红立即绕开她的阻拦,继续举步朝前面走去。
不过,在与秦语冰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沈艳红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对了,秦总,辞职报告我就不写了,直接在这跟你说一声,应该就可以了吧?”
“红姐,你冷静一点?”
再度挡在沈艳红的面前,双手捏住她的肩膀,秦语冰当即抓狂的摇了摇头,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人生没有彩排,一切都不能重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她们是不是只能平心静气的将误会解释清楚?
“我冷静不了。”
盯着眼前的秦语冰,沈艳红立即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永远都无法忘记,是他毁了我的清白,我更无法忘记,是你和他一起,将我的尊严,我的人格,全都无情的践踏在脚下。”
“践踏你的尊严,人格?红姐,好严重的词语,你怎么会这样想?”
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秦语冰那张原来春情荡漾的俏脸,顿时变得一片惨白。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她却心如明镜,楚天鸣的独自离去,绝对又是一场惊心动魄,浴血厮杀。
纵然明白这一点,纵然担心得不得了,但她却无力阻止,更无法改变什么,她只能揪心等待,等着楚天鸣的安然回归。
或许是不忍秦语冰独自承受煎熬,或许是担心秦语冰突发什么意外,沈艳红便陪在她身边,一起等着楚天鸣的回来。
等待的过程中,极其漫长,也极其痛苦,逐渐接近崩溃的秦语冰,最终在沈艳红的劝说下,起身前往洗衣间,试图用冷水来平复急躁的情绪。
只不过,关上那扇玻璃门,秦语冰便哭得撕心裂肺,柔肠寸断,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担心将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同时,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的脆弱,秦语冰还特意将水龙头全部打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瞬间掩盖了她的哭声,也掩盖了她的听觉神经。
泪水流尽,嗓子哭哑,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只不过,当她关掉水龙头的那一刻,耳畔却传来一阵怒骂声。
情知不妙,秦语冰立即冲出洗手间,却发现,楚天鸣正将沈艳红死死压在身下,而后者,赫然只剩下一条内裤。
那一刻,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搂在一起,秦语冰不仅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当天的那一幕又将上演。
于是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秦语冰立即脱得精光,紧接着,奋力将沈艳红拖下床,然后自己躺在楚天鸣的身下。
就这样,一番云雨,楚天鸣终于沉沉睡去,来不及收拾残局,甚至都顾不上穿回衣服,秦语冰就这么赤身裸体的站在沈艳红面前。
“红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在你离去之前,我希望你能给我几分钟时间,或许,听完我说的故事,你便会明白,天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行,你说,我听……”
逐渐冷静下来的沈艳红,稍微考虑了片刻,随即便无力的点了点头,她也希望搞清楚,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秦语冰为何还要如此袒护那个畜牲。
“谢谢……”
得到沈艳红的让步,秦语冰连忙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紧接着,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秦语冰便将当天发生在那所公寓里的一幕,全部都向沈艳红阐述了一遍。
“战场综合症?这是什么疾病?”
听完秦语冰的讲述,沈艳红立即睁大了双眼,她还从来听说过,有这么一种疾病。
“不知道,我也是听若琳说的,只知道这病一旦发作,天鸣便会暂时失去理智,然而不是自残,便是攻击身边的所有人和物。”
“是这样……”
目瞪口呆的望着秦语冰,沈艳红终于明白了,楚天鸣刚开始的时候,多半是将她当成了前者,所以才表现得那么肆无忌惮。
后来,有过短暂的清醒,面对自已的怒斥,楚天鸣并不是不想解释,多半是因为病痛的折磨,让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解释,所以,他只能赶她走。
可惜的是,因为太过自我感觉良好,未能明白这一点的她,白白浪费了许多机会,从而招来后面的那些羞辱。
“红姐,相信我,天鸣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因为今晚的连环厮杀,才触发了病根。”
“呃……”
面对秦语冰的再三解释,沈艳红顿时忍不住凄然一笑。
原谅吗?自已的清白之躯,愣是被楚天鸣看遍了,摸遍了,甚至是吻遍了,可以说,除了临门一脚,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那混蛋全都干了。
怨恨吗?秦语冰说得清清楚楚,那混蛋根本就是无意识的,说得难听点,当时的楚天鸣,完全就是个神经病。
更何况,楚天鸣短暂恢复意识的时候,曾再三驱赶过她,却因为自已不知轻重,未能及时把握住机会,最终还是秦语冰的出现,这才使她避免了更大的伤害。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正是因为这点,被秦语冰拖下床后,沈艳红这才没有选择立即逃离,因为她不知道这样冲出门去,会不会给秦语冰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
“两难的选择,我该怎么办?”
仰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沈艳红似是在拷问苍天,也似乎是在拷问自己。
应该说,如果没有刚才的事情,对于楚天鸣的看法,沈艳红已经逐渐改变了许多,先不说那次的救命之恩,就说楚天鸣在工作中的表现,以及对工友的爱护,都让沈艳红为之刮目相看。
可是,因为今晚的变故,让沈艳红顿时有些迷茫,她是该原谅楚天鸣那个混蛋,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彻底该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应有权益?
“红姐,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得到你的谅解,但是,我恳请你,如果要怨恨,就尽管冲着我来,天鸣已经够不容易了,我不想他再因为此事而背上心理包袱,让他原本就沉重无比的身心,变得更加落寞,沧桑。”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付出?”
“好与不好,你今晚不都看到了吗?”面对沈艳红那疑惑的眼神,秦语冰连忙凄然一笑:“但是,你绝对不会知道,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更多凶险万分的场景,都是他独自在面对。”
“呃……”
对于秦语冰的这种说法,沈艳红隐隐有所领悟,却似乎又有些迷茫,对此,沈艳红只能归咎于人生的经历不同,感悟也就有所不同。
想到这,望着眼前的秦语冰,沈艳红连忙沉声问道:“他这病,一般是什么情况下发作?有没有办法根治?”
“暴力,血腥,战争,都有可能引发病患,而且两者之间成正比,至于说到根治,按照若琳的说法,现在还没这方面的可能,只能依靠他自己的毅力,和身边亲友的关怀,从而慢慢缓解他的病情。”
说起这个,秦语冰就愁得不行,相比上次,楚天鸣这次的病情,明显要严重得多,是以,纵然被楚天鸣折腾得死去活来,秦语冰都无怨无悔,她只希望能有这样的方式,来缓解楚天鸣的病情。
“这……”
听说这种病无法根治,沈艳红不禁皱起了双眉,如果是这样,那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那又该怎么办?
然而,沈艳红却不曾意识到,她此时此刻的态度,已然有了实质性的变化,不再去想着所谓的凌辱,不再去想着自己的委屈,不再去想着心中的怨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楚天鸣身上的病情。
“红姐,你原谅他了,是不?”
敏锐的感觉到,沈艳红对楚天鸣的关心,秦语冰立即带着满脸的惊喜,继而颇为忐忑的望着沈艳红。
“我可没说。”
嘴上依旧强硬,但是沈艳红的心里,却是暗自发出一声叹息,罢了,罢了,那混蛋对自己有过两次救命之恩,而且上次本来就被他亲吻过敏感部位,这次多亲两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红姐,谢谢你。”
似乎看出了沈艳红的心思,秦语冰连忙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能够得到沈艳红的谅解,她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先别激动,这事我还得考虑考虑,另外,你要是敢把先前的事情说出去,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呃……”
听到沈艳红这么一说,秦语冰立即露出一脸的娇羞,这话应该是她来说好吧?要知道,自己先前那放纵的姿态,一切都被沈艳红看在眼里,如果有可能,她真想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似乎想到了什么,按捺不住心中的羞涩,沈艳红也只能立即低下头去,结果,这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而秦语冰更是赤裸着全身。
“啊……”
于是乎,似乎约定好了,同时发出一声尖叫,两个女人便立即争先恐后的,径直朝卫生间那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