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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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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明山伫立在落地窗前,痴痴地望着窗外那川流不息的街道,绚烂夺目的霓虹灯,以及匆匆过往的人群。

    “这个世界真美好啊!”他不禁感叹道。可是,却又轻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想着:“真的回不了头了吗……”

    一阵手机铃声,方明山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边责问的语气问道。

    “不好意思,我没听见。”方明山弱弱地回答。

    “哼,”电话中的人冷笑了一下:“没听见?方明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别忘了这件事的后果……我们俩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告诉你,别耍心眼,不然……你自己想吧!”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只留下方明山一人听着冰冷的电流声,久久出神。

    真的回不了头了。

    “陆队,如果是您,现在会怎么做呢?”徐阳站在病床前,呆呆地看着眼前安静“熟睡”的陆轩。

    陆轩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身上的伤恢复的很好,只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没人回答徐阳刚才的问题,陆轩始终很安静,李飞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哀伤;伊一虽然不认识床上躺着的这个人,但从徐阳和李飞尊敬的神情来看,这个人一定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便也收起了平时的性子,静静地站在二人身后。

    “哥,你说队长他还能……能醒来吗?”

    徐阳平静地看着陆轩,也不说话,先点了点头,随后又皱着眉摇了摇头。

    “走吧,先查案。”徐阳转过身,自顾自地向病房外走去,李飞和伊一互相看了一下对方,又看了看床上的陆轩,无奈的像门外走去——谁都没有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徐阳的侧脸颊轻轻滑下……

    “陆队,我觉得情杀的可能性最大。”徐阳看着陆轩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有什么想法?”陆轩从女子的尸体旁站起身来,看着徐阳稚气未落的脸,微笑的问道。

    徐阳把眼珠转了转,想了一会,理清了思路说道:“首先,被害女子是昨天凌晨被杀死的,她的身份,只是一个白领,但是陆队你看她的家具,如此高档奢华。我做了进一步调查,发现被害人近期就要结婚,准新郎是被害人公司的总经理。可是新郎正在外地出差,而在凌晨还可以与死者有接触的,恐怕只有熟人,何况,家中没有贵重物品丢失,应该不为财……”

    “那为什么就断定情杀的可能性大呢?”陆轩笑着看着他。

    “因为死者有个前男友。”

    “继续。”

    “不为财,又是熟人,肯定是前男友,所以情杀的可能性大。”

    陆轩傻眼了,这个推理简直是……

    后来凶手落网了,是准新郎。

    “小徐啊,别灰心,你已经很厉害了,观察力很强了,只是你在推理的时候忽略了好多东西,没关系,多磨练,慢慢来!”陆轩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陆队,你是怎么知道凶手是准新郎的?”徐阳失落的问道。

    陆轩摸了摸下巴,和蔼的说道:“小徐啊,你有潜力,这样吧,我亲自培训你,等你以后出师了,自己去找答案吧……”

    从那以后,徐阳就成了陆轩的贴身助手,从陆轩那里学到了许多实际本领,而每时每刻,陆轩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关心着他;大哥哥这个角色,陆轩一当就是十年……

    不知不觉,徐阳已经走到了车门前,从回忆中醒来,案件的线索又重新侵蚀了他的大脑;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发动了汽车,载着李飞与伊一,向张贺家驶去。

    张贺打开门,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李飞他认识,至于另外两个……

    “帅哥!”

    伊一大叫了出来。李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喂!你是花痴吗?我们是来查案的!”

    “你怎么事情那么多!我看帅哥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查你的,我看我的!”伊一毫不客气地说道。

    “拜托!你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名刑警!请注意你的身份!”李飞大吼着对她说。

    “切,哪条法律规定刑警就不能看帅哥了?”伊一完全不买账。

    “请你注意场合!”

    “谁知道帅哥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要是注意了,我得错过多少帅哥?”

    “你……”

    徐阳和张贺在旁边好是尴尬,对这对冤家已经是彻底无语了,特别是伊一,完全不讲理……

    “好了好了,别闹了,抓紧时间办案!”徐阳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掐断了导火索,省的一会爆炸了一发不可收拾。

    “你好,我是刑侦大队一组组长徐阳。”徐阳上前一步说道。

    “李飞,之前见过。”

    “警员伊一,要记得我哦!”伊一讨好的说。

    “人家记不记关你什么事?”李飞没好气的说道。

    “我就喜欢这么说,要你管!”伊一给了他一个白眼。

    “好了!别闹了!”徐阳喝止了他们。

    “请进吧。”张贺在门内尴尬的把他们三人让了进来。

    杨曦瑶从厨房出来,看着徐阳,他也认识李飞,剩下的二人也向她做了自我介绍。

    “原来有女朋友啊……”伊一一脸沮丧的说道。

    “人家就是没有女朋友,也不可能找比他大那么多的大妈!你是没有机会的!”李飞嘲讽地说。

    “混蛋!你……”伊一刚想破口大骂,却看到徐阳皱着眉冷着脸看着他们,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请问陆队长呢?”杨曦瑶看着三人好奇地问道。

    徐阳神色一黯:“陆队他……不久前,出车祸了,现在,大脑进入休眠了……”

    “什么?”杨曦瑶和张贺异口同声,难以置信……

    徐阳忙说道:“你们放心,虽然我没有陆队那么厉害,可是我也一定会努力找出凶手的!”

    张贺眉头紧锁,站在一旁不说话,杨曦瑶则仍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用手捂住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有些问题想来调查一下,希望你们能够配合。”徐阳打破了沉默,杨曦瑶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一听到要调查,立刻调整状态。

    “这个……我知道问这个问题很冒昧,很不礼貌,但是……”徐阳挠了挠头。

    “没关系,你问吧。”杨曦瑶平静地说。

    “那好,那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杨国强有没有和什么女性走得很近?”

    杨曦瑶一愣,心中却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其实,也不能完全这么想,徐阳就是好奇,特别想知道发现杨国强尸体的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你别多想,是这样的,发现你父亲尸体报案的,是个女子,我们就是想找到这个人做一些调查。”徐阳解释说。

    听到他这么说,杨曦瑶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也放了下来,紧接着,她便努力回忆着,凭着记忆搜索着她所见到的每一个和父亲有接触的女人。

    可是,思索了半天,依旧没有什么发现:平时杨曦瑶家里都不谈工作的,除了朱华文,其他人一律只能在公司谈工作;而私下里,杨国强也很顾家,只要一忙完工作,他就可以和孙莉在家中一直不出门,做做饭,看看书……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没有。”杨曦瑶抱歉地看着徐阳。

    徐阳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但又马上被他收了起来。

    又问了一些陆轩之前问过的问题,得得到的回答也同样是之前的回答,没有收获,但还是值得庆幸,至少杨曦瑶没事——凶手之前杀掉了王家和王卫东父子二人,让徐阳一度担心凶手会再一次灭门;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但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杨曦瑶小姐,以防万一,我想安排一些警力在暗中保护你们二人,以防凶手加害于你……”徐阳说道。

    “会不会太麻烦了?”杨曦瑶问。

    “不会,我担心凶手会对你下手,因为有被害者是一家人都被害了,所以……再者,如果有什么异常,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尽快抓住凶手!”

    “是吗?那好吧……需要我做什么?”杨曦瑶想到了父母都出事了,又有些难过。

    “不需要,我的人都在暗处,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然后正常生活。”徐阳微笑着说。

    杨曦瑶点了点头。

    “那好,今天就先这样,我们先走了。小飞,小一,我们走。”徐阳站起身。

    “我送送你们。”张贺上前说。

    “不用了,我们……好吧,那麻烦你了。”

    徐阳本想推辞,却看到张贺站在杨曦瑶背后冲着他挤了挤眼睛,知道他有事要说,立刻会意。

    四个人站在楼门外。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徐组长,我想问一下陆队长是怎么出车祸的?”张贺语气稍急,带着浓浓的关心。

    徐阳叹了一口气:“陆队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让凶手察觉了,然后……”

    “陆队长发现了什么线索?”

    “这个……无可奉告。”

    “好吧,我只是担心没有陆队长你们会不会遇到困难……瑶瑶要是知道了,估计又……”张贺忧虑的说道。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陆队的徒弟,我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的!”徐阳信誓旦旦的说

    “那好吧,你们辛苦了。”张贺转身要上楼。

    “等一下!”徐阳在身后叫住了他:“这个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张贺回身:“买的。”

    “我的资料没错的话,你只是一个大学生,哪来……”

    “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张贺打断了他平静的说。

    “对不起,我以为是你租的,想让你注意安全,保护好杨曦瑶,没想到……”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张贺笑了笑:“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好。请你照顾好杨曦瑶。”

    “嗯,我会的。”

    徐阳三人驱车离开;张贺缓慢地移动着上楼的脚步:“没错,那个人……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