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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时,刘俊杰就觉得不对劲,当时,他正准备和周茜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李飞却给他打电话说徐阳消失了,又想想今天上午徐阳的反应,他就觉得徐阳可能要出事,于是,取舍之后,他决定先放周茜一码,找到徐阳要紧。
电梯一层一层的上升着,里面只有刘俊杰一个人,他眉头紧锁,猜测着徐阳是怎么拿到资料的,而他更担心的是徐阳现在身在何处。
一只脚刚刚踏出电梯,李飞和伊一就把他给围住了,李飞一脸的担忧,伊一也神色不佳,两个人手足无措,期盼着刘俊杰能够想出一些办法。
“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阳哥把这个交给了我,然后他说让我们小心,多余的再没说,转头就走,我叫他,他也不理我,反而越走越快。”
伊一把蓝色的袋子递给刘俊杰,他接过来先简单的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又听李飞补充说:“我一直给我哥打电话,他也一直关机,根本联系不上……这不是我哥的作风!一定出事了!”
“对,这的确不是你哥的作风!”刘俊杰看着李飞,大脑却飞速旋转着,脑海中不断地拼接着各种可能会发生的画面,突然,他一怔,多年律师的直觉让他觉得徐阳做出那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大……
“不好,你哥闯祸了!”刘俊杰懊恼的说了一声,他怒火一点点升上他的心头,他气徐阳的做法,也气当时应该多留心,不应该放任他胡来。
“不愧是陆轩的好徒弟,什么样的师傅教什么样的徒弟!”刘俊杰忿忿地说,李飞则完全听傻了,他完全没有搞懂刘俊杰的意思;伊一虽然也没有听懂,但她的眼神里比李飞多了一丝恐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刘俊杰发过火。
“你拿着这个,”刘俊杰又把蓝色袋子塞回到伊一手中,转头对还在疑惑的李飞说:“小飞,带我去你哥家里!”
李飞还正在揣摩刘俊杰的心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听见刘俊杰对他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发呆,快点!”
李飞心中一紧,看到刘俊杰这么紧张的样子,想必徐阳真的闯祸了,担心的情绪更加浓烈,大脑紧跟着快速反应了起来,没有再废话,而是把电梯按了上来,带着刘俊杰前往徐阳家中。
徐阳的父母离婚后,徐阳跟着父亲在x市买了一套房子,父子二人一起住了几年,后来,徐阳工作之后,就自己攒钱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房子,也曾经是他准备结果时的新房……
车子飞速开过街道,不一会就来到了徐阳家楼下,刘俊杰跳下车,最快速度跑上楼,李飞也跟了出来,连车子都没有来得及锁,就几步跨进了楼道门;没用多久,他也跑到了徐阳家门口,看见刘俊杰正大力地砸门。
“有钥匙吗?”
“有。”
李飞从裤子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哗啦哗啦找了半天才找到徐阳家的门钥匙。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拧,喀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血迹。他们最先看到的就是门上的血迹,一道又宽又长的血迹。
李飞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一股恐惧之感充斥着内心,嘴唇也开始变得发紫,他在心中暗暗祈祷:“没事……但愿没事……我哥一定会没事的……”
刘俊杰神色更加严肃了,他同样也在心中祈祷:“徐阳啊徐阳,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两个人同时深吸一口气,一前一后走进屋中,脚下就像灌了铅,很难挪动步子。
警棍,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刘俊杰的心瞬间就凉了,心中不断地怨骂道:“徐阳,你糊涂啊!”,李飞在房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徐阳,心里舒服了许多,恐惧之感也不再那么强烈。
刘俊杰赶忙上前,扶起距离他最近的那位调查员,检查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还好,还有气……”,他又探身检查了另外一个人的生命体征,几十秒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李飞!”
李飞快步跑了过来,刘俊杰缓缓的回过头,复杂的看着他,眉头紧锁,无奈的说了一句,:“叫救护车,还有,通知警察……”
“怎么了?为什么要通知警察?”李飞自然明白刘俊杰什么意思,可是他不敢相信……
“别动!保护好现场!按我说的做,通知警察!”刘俊杰一把抓住了李飞正要伸向地上躺着的人的手,两个人的手悬在半空,李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再不叫救护车,恐怕事情就更大了……”刘俊杰突然变得异常冷静,而李飞却慌乱了,虽然他还是照着刘俊杰的吩咐叫来了救护车,通知了警察,可是,他那呆滞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恐惧……
没多久,救护车和警车就拉着警笛赶到了,本来昏暗的房间即刻就被警灯照的通亮。
“现在,按照原路返回,退到门外,你是警察,需要注意些什么我就不多说了。”刘俊杰偏着头对李飞说道,说完,就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李飞悲伤地看了看眼皮底下的尸体,一咬牙一闭眼,也慢慢地退出了房间。
警察和医生一窝蜂的冲了上来,医生迅速的把那个还有生命体征的调查员抬了出来,送上了救护车,拉着警笛,扬长而去,而警察们,正忙着勘察现场,带队的,是高峰。
高峰一听说是徐阳家里死了人,徐阳还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目前下落不明,当时就火冒三丈,带着刑侦三组的人就赶了过来。现在,他两手叉腰,两眼喷火,怒不可遏地站在李飞面前。
“你报的警?”
“嗯。”李飞低着头,轻应了一声。
“还好你有觉悟,还有得救!”高峰冷冷的说道。
李飞一下子把头抬起来,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声音低沉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哼!”高峰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飞当然清楚高峰话中的意思,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认定了哥哥就是凶手,而他这个做弟弟的公私分明,有觉悟,能够及时揭发报警。
正当李飞要发怒的时候,刘俊杰却一把按住了李飞的肩膀,然后微笑的对着高峰伸出了右手:“你好,警察同志,我叫刘俊杰,是个律师,也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
高峰却并没有握手的意思,而是举起右手很随意的敬了一个礼:“公安局副局长高峰。徐阳是我的手下,我很重视这件事。”
刘俊杰并没有觉得尴尬,很自然的把手收回,依旧很有礼貌说:“高局长,你好,我觉得凶手不是徐阳……”
按照高峰的脾气,恐怕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对他的案子指手画脚,可是刘俊杰这一句“高局长”叫到他心坎里去了,要知道,局长与副局长虽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区别还是有的,谁不希望别人叫自己局长?而“副”字一加,自然而然的低人一等,谁听了都不舒服。刘俊杰这么一叫,高峰心里那叫一个爽,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任凭他发表自己的观点。
“你说说看。”
“在你们来之前,我发现,门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应该被人透开过,所以,凶手另有他人!”
“这不能说明什么,”高峰一口否决了他,“既然你是律师,你也应该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不能作为有力证据,徐阳依旧是最大的嫌疑人,我要对他发布通缉令!”
“什么?你不能发布!”李飞再也克制不住,绕过刘俊杰,一只手抓住高峰的衣领,另一只手抬手要打……
“啪!”
刘俊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小飞!你疯了?别胡闹,快放手!”
高峰真有点害怕,吞吞吐吐的说:“李飞,你……你想干什么?殴打……殴打上级?袭……袭警?”
刘俊杰的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慢慢的用力,李飞感觉手腕火辣辣的痛,不自觉的松开了抓着高峰的手。
“哼!”高峰重重的哼了一声,此时,现场勘察也结束了,刑侦三组的组长过来和他报告:“高副局,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需要进一步尸检。”
“好,收队!”高峰趾高气昂的喊了一声,一干人就匆匆忙忙的从屋子中退了出来,另一位调查员的尸体,也盖着白布被抬了出来。
“高局,有什么消息能不能也通知一下我?”刘俊杰说道。
“你?”高峰斜着眼睛看着他,不屑一顾的说“你是律师,不是刑警,你要真想帮忙,那就想想抓到徐阳的时候怎么起诉他吧!”
说完,就看都不看他们下楼了,刘俊杰目光一寒,听着警笛声越来越远,对着身后的李飞说:“走,去医院。”
两个人快步下楼,夜空下的二人似乎有些无助……
刘俊杰忽然觉得胃中一阵抽搐,绞心的疼痛,嘴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冷空气进入腹中,稍微起到了镇痛的作用,他强忍着痛苦,抬头看着远方的路灯:“徐阳你个混蛋,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