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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一、恐怖的“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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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湘子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暂时他倒逃脱出来了,可万一严梦诗明白过来,追究他,他该咋办呢?这些人都是毒蛇,惹不起的啊!

    吕湘子想啊想啊,想出应对的方法来。可能不能奏效,心里没底儿。

    但是,情况很明显了,严梦诗是个有病的女人。倩丽的外表下,掩盖着一颗脆弱的心。精神病人、多重人格,这些词句都可以体现在她的身上。这样的病人,应该送精神病院,而不能呆在这里。

    吕湘子又疑惑起来:也许,超级妖女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吧?这是她的风格?像一切脾气暴躁的人一样,发作起来可以产生任何疯狂的举动?

    谁敢说,脾气暴躁的人,都是精神病呢?

    吕湘子坐着电梯,下楼。来到大堂里,一眼看到,咖啡厅里,一个警察正与莫蓝对坐着谈话。那是个男警察,二十七八岁,中等个,相当壮实;仔细看,他瓦古脸,黑皮肤,一双浓眉下的眼睛有些发狠。他侃侃而谈,似乎在教训莫蓝,不时还往笔记本上记着什么。莫蓝很虔恭地频频点头。

    咖啡厅外有几排沙发,是供客人们来来往往临时坐的,此时没有人。吕湘子坐下,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他很熟悉中国的法律,知道警察办这种案子,一般是两个人,为什么只有一个警察呢?

    联想到严梦诗刚才在屋里的神态:对莫蓝的搂抱,不是坚决地推开,完全是一种半推半就的样子。可莫蓝一走,她又发狂了,显然从心里就讨厌莫蓝。既然讨厌,为什么又半推半就?这相当于鼓励莫蓝,来大胆地侵犯她。

    吕湘子警惕起来:难道严梦诗一直就在演戏,包括让自己钻进床底下,被狠狠地夹了一回?她其实事先已经安排好了这个警察,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也就是说,严梦诗的手机或者其他的通讯设施就装在衣服里,手一按纽,这个警察立刻进到北辰酒店来,提出要见莫蓝。这样,就使莫蓝不得不中止对严梦诗的侵犯。

    吕湘子不由摇头:这种想法太小儿科了吧?这不是小孩儿玩的把戏吗?类似于捉迷藏,这也不是大人干的事儿呀!

    可吕湘子马上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从目前来看,他发现严梦诗什么了?到顶楼的天台上下药,然后拿出鞭子抽打北极熊,那不纯属小孩儿的游戏吗?吕湘子虽然在野鸡大学里学的心理学,但毕竟还是看了一些书。他明白:对特异心理的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也许,严梦诗的多重人格里,有小孩子的人格吧?

    这个发现让吕湘子激动了。也就是说,让自己进她的房间,借着敲门,把自己送进床的夹缝里去受罪,都是她有意安排的。自己认为有能力掌控她,却反而成为她玩弄的对象。若真如此,那个警察就是假的,是严梦诗的手下!作为超级妖女,严梦诗不可能没有可供驱使的下属的。

    吕湘子紧紧地咬起嘴唇。他知道自己的这副德性很不招人看,可他抑止不住自己。每当受到侮辱、受到伤害时,他都会摆出这副德性,再就是缩进屋里自残。

    “不,不!”他猛然在心里叫起来。他不能让别人这么捉弄。他已经知道严梦诗与莫蓝有矛盾,他可以挑拨这个矛盾,让他俩斗起来啊!而当下之急,他应该掌握这个假警察,弄清他的身份。

    吕湘子想了一阵,悄悄地出门。他的车停在酒店的广场里。而酒店隔着马路的对面,是一个小花园,园边也有停车位。在这下午时光,到小花园的人不多,停车位是空的。吕湘子发动起车,将车开到对面,在小花园边停下。他的车里有望远镜,他决定在这儿观察,跟踪那个假警察,看他是什么角色!

    那个假警察出来了,莫蓝一直把他送到门外,还殷勤地向他招手。假警察坐进自己的车里。吕湘子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他开的车是一辆挺旧的蓝色“桑塔纳”。吕湘子尽量用手机把他的车连同车牌号都拍照下来。假警察慢慢地将车开出来,朝南拐去,沿着胜利大街往南走。吕湘子驱车远远地跟着他。

    吕湘子知道,这类人,往往都是打手,有些武把操,自己必须要万分小心。所以,他离得很远,只通过望远镜看车往哪里去。

    他马上发现了一个问题,应该与严梦诗通话。不然,莫蓝还会进屋骚扰她,她就会怨恨自己。

    他拿出手机,拨了严梦诗的电话:“梦诗,你还好吗?”

    严梦诗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很好,吕老师,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我现在告诉你,莫蓝可能又回去找你了。”

    “啊?”严梦诗的声音有些慌张。“吕老师,我该咋办哪?”

    “你先躲起来,不见他。告诉你吧,刚才我在床底下,本来要出来制止莫蓝的。可突然有人敲门,接着莫蓝被人找走了。我怕有诈,也急忙跟着他出门。结果我发现,确实有个警察在找他谈话。由于走得急,我没来得及跟你告别。你还好吧?”

    “我很好,没事儿的,吕老师。我会处理这种事情的。”

    吕湘子用着长辈的口气说:“你是得注意了。我建议,以后这种人来访,你应该特设个地方见他们,不要再在自己的房间里接见他们。”

    “谢谢吕老师,你的建议很好。”

    吕湘子关了手机,眼睛一边通过望远镜看前面那辆车,一边紧张地想:自己的话能不能胡弄住严梦诗?刚才严梦诗剪裙子时,完全没有注意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也许,她确信,她在剪裙子时,吕湘子已经离开了。

    阿弥陀佛!但愿她是这样想的。

    前面的车朝右,也就是朝东面的小街拐去。吕湘子知道那条街,名叫为民路,那是一条挺长的路,除了两侧有小巷,再无向其他方向拐弯的可能性。吕湘子决定先绕到为民路东侧出口处等着。

    吕湘子加快了车速,车迅速地拐到为民路的东出口。吕湘子将车停在东出口马路对面的道边。

    好长时间过去了,竟不见那辆车出来。期间倒出来一辆车,也是旧的蓝色“桑塔纳”,但车牌号不对,里边开车的似乎是个年轻女人。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吕湘子有了一种极大的失败感。他开车进为民路,一路察看,不见目标车的踪影。走到为民路西出口时,才突然发现,那辆车,正停在为民路与胜利路交叉路口的南侧马路上。

    吕湘子一喜,原来车没有进为民路,他刚才是着急了!吕湘子正在打算如何避开那辆车时,那车却慢慢地开动了,顺着胜利大街继续向南行驶。吕湘子不敢怠慢,忙起车跟在后面。

    前面的车走了好一阵子,再次在路边停下。吕湘子此时离他能有六七百米,也在路边停下。吕湘子拿着望远镜,紧张地盯视着车。没想到,鼻息中闻到一股香味,竟慢慢地倒在座椅上。

    醒来时,四周漆黑,吕湘子觉得身体被绑在一处柱子上。他努力四顾,什么也看不见。气喘得有些困难,嘴里竟然塞着东西。他使劲挣扎,头晃来晃去,突然碰到一个东西上,眼前一亮,一只手电筒直射着他。随后,手电筒下,另一件东西也亮起来,原来是他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有字。他定了好几次神,才看清楚,上面是用他的手机打的短信。

    吕湘子嘴里的东西自动掉了,他身子却还绑着。他念着手机短信:“你是个混蛋!十分钟后,身上的绳子自动脱落。你开上外面自己的车,滚回家去吧!”

    下面是两个字:风儿。

    吕湘子十分奇怪,努力看身上的绳子,犹如自己家里的那种细绳子,显然没有什么机关,咋会自动脱落呢?再说,自己刚才怎么一碰头前方的手电,那电筒就自动亮了,而且还带动着手机也亮了呢?这一切设计也太机巧了吧!难道就是自己跟踪的那位假警察干的?

    风儿,这是他的代号吗?他跟严梦诗是一伙的?

    身上的绳子突然一松动,吕湘子整个人瘫倒在柱子下。而上方的手电仍然亮着。吕湘子歇了好半天才起身,发现他是在一座旧的废弃的厂房里,绑自己的那根柱子是根钢柱,支撑天车用的。四外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吕湘子收起了手机,拿住了手电筒。正准备往外走,手机响了。吕湘子认为一定是那假警察打来的,急忙接了电话,却响起北极熊的声音。

    “你在哪里?”

    吕湘子冷笑了:“北极熊,你甭装了。是你绑架的我吧?”

    “啥,你胡说啥?你被绑架了,怎么回事儿?”

    “你还装,是不是?”吕湘子心里已经明白,绑架不是北极熊干的,但他还要诈一诈。“不是你吗?得了吧!把我绑在一座旧厂房里,还给我留了条,上面写:‘你是个混蛋!十分钟后,身上的绳子自动脱落。你开上外面自己的车,滚回家去吧!’落款是:风儿。”

    “什么,风儿?”北极熊的声音简直是惊慌失措了。

    “有那么可怕吗?”吕湘子调侃。

    北极熊却没有说话,随后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风儿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