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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是闻名中外的江北水城.它像一颗熠熠闪光的红宝石镶嵌在蓝蓝的碧水之上。
夏天是美丽的,水城恢复了生机勃勃的容颜,远远望去真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东昌湖边有一圈绿色的“护河堤”,噢,原来那是一排排垂柳。岸边是绿茵茵的草地,地上还开着千姿百态的野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宛如碧天里的星星,映衬在湖中,令人心旷神怡。
光岳楼上有一首诗,正是唐代的大诗人汪遵的《聊城》,上面写着“刃血攻聊已越年,竟凭儒术罢戈鋋。田单漫逞烧牛计,一箭终输鲁仲连。”
潘小安下了光岳楼,到了直属一营的驻地,看到由于一天的训练是太疲劳了,大部分的战士正在休息,但也有一些人精力旺盛,在县城里到处走走逛逛。
潘小安到了警卫班,看到几个女兵就问:“月英在不在啊?”
被问的正是金七细青,她被孙赛花关了禁闭,只关了一天,孙赛花见她也怪可怜的,也就放了。
细青见潘小安长得眉清目秀,两眼熠熠生辉,皮肤是白嫩细腻,个子不高不矮,长得不胖不瘦,浑身透着利索劲儿,那也真是男人中的才俊,漂亮中的精品,说是一见钟情那是假的,确实也有点儿七魂先被钩去了五魄。
细青看了潘小安好一会儿,竟然一时忘了潘小安说得什么。倒是金三亚凤和金四采菱看不下去了。金三采凤嘲讽细青说:“看什么哩,怎么眼睛都直了。”金四采菱也笑话细青说:“没见过男人啊怎么的,当兵的成千上万的还看不够啊?”
潘小安又问了一句:“月英在不在啊?”
细青这才想起了回答:“噢……噢……不在不在,刚才和一个男人出去了。”
潘小安听了心中一愣,和一个男人出去了,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但守着这么多的生人不好说,只好又问:“上哪里去了?”
细青又说:“就上玉米地那边去了。”她想了想又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潘小安心里烦躁,问我什么人干什么,你怎么管得这么宽啊?理也不理细青,扭头就向那边的玉米地里寻去。
没想到,细青却跟了上来,讨好地说:“我领你去吧,你不知道地方的。”
潘小安见她既然是好心,也不愿意说什么,只好说道:“麻烦你了。”
细青好说话,一路上看到潘小安穿着军装,知道自然是内部的人,又问道:“你是哪个部队的,和月英什么关系啊?”
潘小安听了直摇头,这个妹子哟,太好说话了,哪有这么问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细青又说道:“月英和这个男人好了一阵子了,这个人叫王进斗,听说是六支队的,也就是现在直属二营的。”
潘小安就是再没有性子的男人,听了这些话,那也是沸油泼到了心里头,就甭提多么生气了,火是一个劲地往上涌,都快堵到嗓子眼了。
两个人走到了一个玉米地头上,听到了玉米地里像是两个人在说话。潘小安努力制止住自己愤怒的心情,摆了摆手,叫金五细青也不要过去,听听他们到底说得是什么?
离地头十多米的玉米地里,金五月英和王进斗都坐在地上,月英对王进斗说:“王连长啊,从此以后我们就不要交往了。”
“为什么啊?”王进斗焦急地问道。
“是这样的,”月英说,“我的师哥潘小安找到了。原来我还以为他死了,在和鬼子中村的交战中战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并且还是情报队的人。我不能做对不起师哥的事儿,他仍然是我的师哥。”
“他和咱俩又有什么关系啊?”王进斗说。
“瞧你说的,”月英不满意地说,“怎么没有关系啊。他是我的师哥,从小就护着我,爱护着我,要不,我能长这么大吗?还有,这次中村想占有我,多亏了师哥才没有使中村的阴谋得了逞。”
“哟,你师哥这么能呀,还能斗得过鬼子中村,他使得什么计策呀?”
“我师哥可聪明了,”月英夸奖潘小安说,“第一回到鬼子兵营里演出,师哥怕我吃亏,所以预先联系了《山东新民报》的记者,公开报导的这件事,鬼子也怕曝光,所以没敢怎么着我。第二次的时候,鬼子中村再三说了不能让记者来,这回记者没有来,却是师哥男扮女装,演了我的角色,把中村都骗了,等中村一看原来演我的角色是师哥时,可把他气毁了。第三次中村还不死心,又让演出,师哥干脆就来了个苦肉计,叫骷髅帮的人直接把我劫走了,鬼子中村的阴谋又落了空,你说我师哥聪明不聪明啊?”
王进斗拉住了月英的袖子说:“月英啊,咱俩都好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离了你不行啊!”
月英扭了扭头说:“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这个事的,原来我以为师哥死了,所以才找了你。既然我师哥还活着,我就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从今以后,咱俩就不能交往了。”
“那不行,”王进斗有些着急了,“咱俩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了,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让你走。”
月英挣脱开王进斗的手说:“不行啊,我还是离不开师哥呀!咱俩还是散了吧——”
听了他俩的话,潘小安的心里就和插了一把刀子似地难受,原来月英早已和王进斗生米煮成熟饭了,怨不得月英见了自己是那样的态度啊,当时自己就觉得奇怪,那自己还赖在这里干什么……有心想离开这个自己不应该来的地方,却又实在是拉不动腿,月英毕竟是自己心中的希望,心中的一朵花啊,离开她,心中的另一种声音又似乎在说,绝不可能。
这时候,王进斗忍不住了,搂起了月英,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而这时候的月英,由于有了对潘小安的牵挂,死活不愿意,两个人就推搡起来。
如果月英情愿,潘小安可能扭头就走,可这时候月英是不愿意,潘小安可就有些受不了了,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怒吼起来,一下子冲了过来,浑身的力量聚集到拳头上,一下子就把王进斗打了一个趔趄,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王进斗摔在地上不禁大吃一惊,怎么这么隐蔽的地方还有人啊,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于是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你是什么人,我们的事,你瞎掺乎什么?”
不说这个还不要紧,一说这个,潘小安更急了,大骂道:“我是你爷爷,真瞎了你的狗眼!”说着,又是一拳打过去。
潘小安本是个武林高手,再加上又是怒发冲冠,这股子蛮力是谁也承受不了的,又把王进斗一拳打倒在地。王进斗这才大喊道:“你是不是月英过去的情人潘小安啊!”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潘小安大吼道。
月英一看,潘小安不知怎么来了,两个男人他是哪个也要帮,哪个也不敢帮,她大叫一声:“不要打了,听我说一句。”
不说这个还不要紧,一说这个,潘小安更受不了了,他根本就听不进月英的话,大叫一声,又扑到王进斗身上,一顿暴打。王进斗哪是潘小安的对手啊,只能在地上被潘小安打得头破血流。
到了这时,月英是想劝住潘小安,别再打了,可是劝了两句劝不住,也就只好哭了起来,一边擦着满脸的鼻涕、眼泪,一边哭道:“我好命苦啊——我好命苦啊——”
见她哭得那么伤心,潘小安又动了恻隐之心,爬了起来,胡拉胡拉身上的尘土,然后对月英说:“月英啊,从此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不欠谁的。”
月英当然还是舍不得潘小安,对潘小安说道:“师哥呀,我有错误,你不能原谅我吗?”。
潘小安摇了摇头说:“有些错误,是没法原谅的。”然后毅然决然地扭头而去。
背后传来了月英大声的哭声,哭着哭着,声音越哭越大,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刚才金七细青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敢说话,这会儿悄悄地跟上了潘小安,小声地对潘小安说:“这个不知贞操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你。”
潘小安这时候正一肚子的火气无处撒,这时候可逮住细青了,大声地吼道:“你滚——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女人统统的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细青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骂,脸一红,喊冤道:“你这个人,怎么无缘无故地骂人啊,我好心好意地带你来。你怎么倒骂起我来了,真是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就是骂你,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你根本就不应该带我到这个地方来?这个地方脏,肮脏,太肮脏了……”
潘小安骂了金七细青几句,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这才大踏步地向自己的营地走去。
情报队对济南展开了大规模的侦察活动,韩行本来不应该去,但是作为济南人,仍然愿意跟着去看看,日伪时期的济南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