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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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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泉一边啃着干馒头,一边忍受着石头带有怪异的目光。

    “少爷,你长高了,人也变结实了。”

    “那是你少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可是少爷,你只不过洗个澡,怎么把脸也整白了?”

    “本少一直这么帅!只是为人低调。”由于实在受不了石头那充满八卦的眼神,将最后半口馒头咽进肚中,百泉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石头,你知道怎样才能挣到钱?”

    “钱?少爷,咱们搬到这快四年了,每个月的银子和丹药也只能从领房那边取。”轻叹一声,石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说道,“不过我看见有很多人去外院榜单那领取任务,听说若是将其完成,就可以按照任务等级去执事大人那换得奖赏。”

    “哦?”剑眉一挑,百泉心里有了主意。此刻他这般问不仅是因为太缺钱,不好购买与自己相对的御器,更希望能在实战中提高修为。再者一品微毫虽是秘宝,可一旦被人夺取,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而言,岂不是亏大。

    暂时藏着比较好,也能给自己留条后路。至于技能卷,每当想起这个,百泉就一阵头疼。记忆里从自己被领进坤清楼开始,只学过基础级的烈火掌。虽说是火元素战技,可根本没法和那些强悍的对手相比。直接被秒杀啊!

    沉思片刻,百泉暗念道:如此,也只好先去那卷技阁看看了。至于那外院榜单,且暂时搁着,等过些时候再去理会。

    想到这,百泉点点头,朝石头示意了下,便抹了把嘴回房去了。

    盘坐在床,百泉回忆起先前突破时摸到的那层感觉,本想着再次尝试一把,可无论怎么沉心就是无法感触。

    “难不成方法不对?还是说需要什么契机吗?”

    琢磨许久,百泉摇摇头:“罢了,既然明不通,便暂时不去想它,说不定哪天运气好,自然水到渠成。”

    言罢起身,百泉看着窗外的月色。只见那皎月如辉,甚是清冷。蓦然间,他灵光一闪,拍手说道:“对了!天为阳,地为阴,阴阳相交,永恒不息!这里的阴阳,不就是在指我前生世界里的太极吗?”

    “而太极除开伦理,亦可分为拳谱和剑谱!二者不仅可以修身,更可御敌健体!剑为己身,以柔克刚,以静制动,避实就虚,借力用力!”

    “如此说来,若我将太极拳发以御力打出,再配上那烈火掌,想来也是套较高等级的战技!说不定今后还能借此法再次摸到那层玄妙意境。”

    心念一定,百泉当下闭眼回忆起前生所学过太极招式。深吸口气,他缓缓运转体中御力,逐渐将浮杂抛开,一呼一吸,节奏分明。

    太极拳四十二式,一练脑,二练气,三练身。形、意、松、息、气、劲、神,由浅入深,逐阶进修。虚领顶劲,含胸拔背,体静神舒,气沉丹田!

    起式!百泉五指微屈分开,掌心微含,虎口成弧。掌落间,脚以身前半弧为距,紧跟落下。随之默念口诀,以身体为源,将御力凝聚掌中。

    掌中有拳,拳中带掌。掌起揽雀!触之气流,吸气!百泉提起劲道,通入经脉。只见他两掌互擦,抱以球状,顷刻间一赤红火元运在掌中。

    招式架起的瞬间,百泉周身的气流也以一种看不见的形式被分为阴阳两类。随着掌中阴阳两气不断交替,百泉的面色也跟着变换莫常。

    此时,他只觉得双掌炽热,仿佛燃烧在阴阳火球中。浑身御力沸腾,道道红光不断从掌心散出。呼吸转换,百泉将掌打出,旋即脚前一跨,似有微扫,以太极之姿,瞬间击出了烈火掌的下一招。

    只见其节节环绕,回旋贯穿!一招、二招、三招、四招???穿掌下式,上步七星!身姿交错,残影倒留!式式均匀,连绵不断!

    啪啪几声,恍若风啸。仅仅数息,百泉散出的红光愈加强烈,拳掌相交,错落有致。脚下步伐更是犹如猫步轻点,有实有虚。

    随着时间的推移,百泉打得越发得心应手。拳掌之间的威力也越来越强劲,所到之处必有被灼烧过的印记。练到最后,只见他脚步轻移,整个人看似静止,实则形动。看似用力,实则虚着。隐隐约约,捉摸不定。可以说在百泉的不断演练下,原本毫无关系的两类功法竟然逐渐合二为一。

    整套打下来,百泉可谓是大汗淋漓。虽说烈火掌只是简单将火元素凝在掌中,然后打出,没有任何招式技巧可言。但在配上太极拳后立马变得与众不同,以百泉目前的实力看来,只要不是特别难缠的对手,绝对可以将其干翻。要知道自己这太极拳法在前世里可是名扬四海!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百泉睁开双眼,脸上神采更胜之前。

    “虽是疲倦了些,但感觉气色神韵大有不同,若再结合其他技巧,稍加融练,必然会更上一层!”

    于是静心修养片刻,百泉再次提力运掌,将这新创造出来的功法反复练习了数十遍,直至每一个动作都变得非常流畅,每一招式的内劲都随手而发。

    一个时辰过后,百泉收式。然而当他睁眼时竟惊讶地发现,自己这间本就质感不好的卧房,在一个晚上的折磨后变得更加脆弱。若是隔远望去就好像一个烧掉的蜂窝煤,感觉轻轻一指便会塌掉似的。

    “完蛋!这么狠?我以为下手已经很轻了。”

    由于完全沉浸在修炼中,因此根本没留心四周的情况。但是百泉没有意识到,自己因心血来潮而合成的功法不仅包含太极阴阳,更融合了五行元素之一,火元素!而体内“御绝”便是以元素修行。

    可以说百泉无意之中将周身纳入的天地之气进行了微妙地运用,故此所达效果自然不可小觑。

    眯眼看了看那朦朦泛起鱼肚白的天空,百泉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以后绝对不能在自己房间里练拳,会破财的!”

    说罢,百泉稍微休整了片刻,便在石头来叫自己之前留下纸条离开了。因为他可不想一大早就听见那小子的鬼哭狼嚎。虽说修炼了一夜,但肚中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反而在不断地消耗和收纳中,体内的转元也有增加的迹象。

    “或许再过些日子,又可以盈满一百个转元了。”

    然而就在百泉离开不久,石头便一脸惊呆的模样,傻傻地望着自家少爷的蜂窝煤房间。当他仔细看完了百泉留下的字条后,当场哭开了:“少爷啊!你再怎么嫌弃,可这也是咱们的家啊!你干完事就拍了屁股走人,它要是塌了怎么办?”

    话刚落音,只听见“轰隆”一声!在石头诧异的目光中,房间塌了。

    于是,半空中再次传来某人的呐喊声:“少爷!你的房,你的房没了!”

    ??????

    卷技阁,坤清楼外院专门收藏各种卷技的阁楼。虽说比不上内院的藏书阁,但对外院弟子来讲算是不错的地方了。

    微微点头,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年迈步走来。看其模样,正是百泉!

    “把身份牌拿来。”瞧得有人进阁,一旁看守大门的白胡老者沉声道。

    将腰上的铜牌解下,百泉恭敬地递给老者。尽管摸不清对方修为,但很明显是个高阶级的人。身份或许也不一般,否则也不会在此看守卷技阁。

    接过牌子,老者眼神微瞟,当下眉头一皱,旋即抬眼仔细看了看百泉,那样子就仿佛想从中看出点花来。

    不怪对方奇怪,毕竟百泉当年是由楼主领进坤清楼的,此事闹得比较大,凡坤清楼者谁人不知?后来楼主闭关,此子也沦落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虽说从没见过,但这白胡老者身为外院卷技阁看守,每天的耳闻还是不断的。据他了解,这百泉不仅废物一枚,还是个身材矮小,长相难看的三寸板钉枯树皮。可如今一见,根本就是谣传嘛!

    少年清俊,其气色神韵也颇具神采。虽与传闻中的大有不同,但以多年的经验看来,此人绝对没有半点作假!

    点点头,白胡老者记下名字,将牌子交还百泉。虽说刚才有那么一点惊讶,但也在顷刻间消失全无。毕竟看守多年,对于这些外院弟子间的明争暗斗早已看惯。因此对百泉这里,也是毫无兴趣。

    “老规矩,一个时辰后,不管你有无借阅必须出来,每月一次机会,每次只限两本,你可明白?”

    朝老者鞠了一躬,百泉收起牌子走入阁内。其实他想要的不多,只需要找一些符合自身需要的战技便可。但若想在一个时辰内这么多书卷里找到理想的卷技,只怕是有些难度。

    “我虽说以太极拳式打出烈火掌,但怎么看都只是一种元素。御者最多习两种,而且不可排斥过大。这般看来,我所需的便是木属性卷技。”

    口中呢喃,百泉总觉得木属性卷技并非自己最需要的,至少目前为止还不是。但如此一来,就无法减少排斥,没准还会爆体。

    时间飞速,眼看着一个时辰即将结束。但百泉仍没拿定主意,此时他不停地徘徊在卷阁内:“该死!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体内“御绝”轻微响动,似是要替百泉抉择一般,隐约闪过一道银光。灵芯?猛然抬头,百泉摸着胸口道:“小丫头还没睡醒,莫不是看到我犯难,出手指引我?”

    嘴角一扬,百泉快速转身朝着另一排白色书卷走去。时间不大,就在快到点的时候,百泉终于走出卷阁,将卷技递给白胡老者登记。

    眼神一瞟,老者提笔一划,念道:“行了,三十天后归还,若要续借,重新登记,否则后果自负。”

    再次朝老者行了个礼,百泉收卷正准备走出大门,却不料这刚一迈脚,就被门口突然闯来的两个黄衣弟子给狠狠撞了个正面。

    “闪开闪开!闲杂人快滚!”

    脚下一移,百泉侧身与之擦肩而过。然而不等他回身,就听见那两个横撞自己的黄衣弟子破口大骂。

    “去你娘的!你小子是哪来的不长眼,敢挡你周大爷的路!”

    “知错的话就赶紧跪下磕头!若是耽搁了咱哥俩,老子废了你!”

    眉头一皱,百泉的眼中划过一丝愠怒。

    这两黄衣弟子,百泉并不陌生。其中体形较壮的名叫周正,士级五阶。另一个则是他的胞兄弟,叫周朴,士级四阶。

    以百泉记忆里,自己在外院没少被这兄弟俩欺负。就算此时还不想惹事生非,但眼前这两人个个趾高气扬,狗眼看人!先前那一撞,这二人本就不占理,却依然举止霸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想找扁?哥成全你们!但若让小爷下跪,你们两投胎十个轮回也不配!

    心中冷哼,百泉并没显露表面,反而故作害怕道:“这个???两位大哥,我是个新人,不懂外院规矩,触犯了大哥你们的霉头,真是罪该万死!只不过咱们可否商量一下?”

    “嘿嘿,商量?”周正与弟弟周朴互对一眼,彼此面带冷笑。

    本来他们就打着勒索的心态来找事,尤其是看见百泉后,尽管认不出对方,但那副生面孔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好欺负的主。

    搓了搓手,周正斜眼说道:“好吧,那看在你新来的份上,咱要求也不多,只是拿走你的东西,顺带卸掉你两只胳膊,最后趴下来给咱哥俩舔脚趾,此事就算完。”

    “哦?可是两位大哥,你们这么残忍就不怕遭到处罚?”剑眉一扬,百泉故作惊讶道。

    “哈哈哈!除了决斗场,只要不伤及人命,就算执事大人来了也不敢把咱哥俩怎么样!”

    “唉!这么说,两位大哥是不放过我了?”眯起眼睛,百泉似有顾虑道,“我输了,卸掉两只胳膊,但万一大哥你们输了,又该如何?”

    冷然一笑,周朴向前一迈步:“没有万一!纵使你侥幸赢了咱哥俩,大不了此事作罢!”

    心中暗骂,百泉直道这周家兄弟毫不讲理!如此算来,亏本的还是老子!旋即心里一动,当下有了主意。

    “这样貌似不合理吧?”喏喏应了声,百泉摆出一副为难又痛心的样子。加上他本就略显稚嫩的清秀面孔,整个人犹如一个被欺凌的柔弱书生似的,苦苦挣扎。

    “两位大哥,在下一介新人,论实力也只够用来打狗,而且大哥你们一看就是正人君子,不计小人之过,所以如果在下输了,自卸两条胳膊,给大哥们舔脚趾,但若是侥幸捡回条命,还请大哥们答应在下的小小要求。”

    看着百泉一副胆小受怕,左右为难的样子,周氏兄弟也觉得此次行动倍加正确。说不定还能弄到一个长期饭票。毕竟在这外院里,以他们的实力来说,还是有些看头的。否则也不会隔段时间赚上一笔。

    因此无论周正还是周朴,在他们看来,百泉已经是命中输掉的那方。甚至可以想象待会他求饶的情景,嘴角上的冷笑逐渐扩大,心里更加得意。以至于没有看见百泉眼底下的那一丝狡黠。

    “哼哼!不过是放你这小子离去罢了,打什么紧!”

    “这么说,大哥们是答应了?”闻言,百泉赶紧弱弱的问一句。那模样就仿佛一个好不容易占到点便宜似的街摊小贩。

    “对你这废物小子,咱哥俩还不至于赖账。”

    你妹的鬼扯!虽是这样想,百泉仍旧低声下气道:“可是在下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请人给咱们做个证?也好传扬两位大哥们的美德。”

    说着,也不理会那二人是否同意,百泉一个转身走向那看守卷技阁的白胡老者。背对着周氏兄弟,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正色道:“这位前辈,小子深知不可贸然打扰,但能否请您为小子做个见证,以您的实力和身份,相信他人也不会从中作梗。”

    闻言,那白胡老者起先眉头一皱,分明对百泉擅自将自己拉入小辈纠纷中感到不满。说白了根本不愿意搭理,百泉是死是活,和他没半毛钱关系,更没有好处在里面。

    可当他看到百泉投给自己的异样眼神,以及回想到刚才对方那一番懦弱的举止后,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抬眼扫了下那两个目中无人,神情傲慢的周氏兄弟,白胡老者心中暗笑:这场戏倒是有点意思,周氏小子们怕是吃大亏了。

    旋即点点头,白胡老者回道:“好吧,既然如此,那老夫就赏脸,给你们做个见证,无论结果如何,切不可伤及人命。”

    “如此,那就麻烦前辈了,小子在此先行谢过。”

    见状,周氏二兄弟的面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了。不说他们是否愿意有人见证,就算有也不会是这看守卷技阁的老者。况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百泉会如此大胆地将对方请来做证人,而且那老者还同意了!这么一来,岂不是有些小动作都做不来了?

    一种仿佛被人坑了的感觉缠上心头。可尽管神色不满,但也不能不答应。毕竟那老者可不是普通的看守人,据说其背后的来头与内院的四总阁有关。

    暗中咬牙,周正与周朴交换了眼神,彼此点点头:如此,就只好当场废了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