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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城袭击告一段落,事实上无影门这次又是分派了许多高手在各处袭击,制造杀戮与混乱。
曼城当中,因极早便已查到南雁沙动向,是以才有四大客卿围杀南雁沙的一幕。至于其他城池,却只是无影门众金字武者带队袭击。
每一个金字武者,都是大宗师巅峰修为。
吴瑜与穆菡彩两人同路,非常幸运的也遇上了无影门的袭击行动。吴瑜自信剑术功力都极高,又在美人面前,哪里能够退缩?是以想也不想,提了长剑便杀入了人群之中。
穆菡彩虽有一颗女侠心,但实力较弱,堪堪只到大宗师境界。是以只能躲藏在一侧,伺机出手偷袭对方。
吴瑜剑法华丽,所使的正是昆吾剑派两大剑术之一的浩然剑术。这剑法练到真正大成,一招一式之间,均显得浩然博大,气势无匹。但此时在吴瑜手中使出来,好看是好看了,气势似乎也有了,但就是缺了点杀伤力。
吴瑜在习练这套剑术之时,看上的便是招式华丽,很是拉风。每每在师姐师妹面前使出来,赢得了一致赞美,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此时在佳人面前使出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他只认为穆菡彩一双美目此时定然片刻不离自己,就快要被自己的“精妙剑法”所慑服。
不过,吴瑜出风头所选择的对象,似乎不太合适。
众无影门高手见得突然杀出一个白衣小子,还以为是那个在冥渊之中拿走门中宝贝的付恩仇,心中都升起惧意。待得交手片刻,才看出对方招式虽然华丽无双,但是杀伤力却是真的不高。己方十来个大宗师高手将对方围在中央,他竟然一时无法脱身。这实力,与传闻中的付恩仇差距甚大。
几个统领此间行动的金字武者略一碰头,一起站在场外看着吴瑜。其中一人说道:“这小子想必就是那个昆吾剑派掌教弟子吴瑜了。”
“哦?你怎知晓?”几人疑惑问道。
“门中情报多数只掌握在门主手中,我也是偶然听得门主说起。”这人拣选语句,说话极为小心。
“哦,门主怎么说的?”几人又追问道。
“我记得门主当时笑着说:浩然剑法被练成这样,岁山河当真是收了个好弟子啊!”他装着牧星野的语气,像模像样的说着,顿时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吴瑜只听得一阵笑声响起,心中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他自被十几个黑衣武者围住,敌人相互配合默契,将他的招式一一化解,便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此时听到笑声,自然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同时心中也在想着:“众师门兄弟姐妹都夸我剑法超群,却为何连这些低手也杀不死?”
每一个人的盲目自信,背后必定有许多人假意奉承。
吴瑜自觉剑法高强,与门中师兄妹的浮夸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其实这也很正常,他身为岁山河亲传弟子,岁山河又对他爱护有加,加上颇为狭隘的心胸,没人敢得罪他。
此时情势不妙,吴瑜才略微清醒了些。心中对实力的渴望,更加急切了。
他想起血魔经文,想起经文幻境中,血魔的滚滚声音:“诚服我,祭祀我,我将赐予你无边的力量。”
吴瑜的声音在心中响起:“伟大的魔神,我愿诚服于您,给您祭祀,请赐予我力量吧!”在这句话从心底说出的瞬间,吴瑜只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以往的许多挣扎,师傅说的道义,通通都烟消云散,不再折磨他了。
“哈哈!如你所愿。”吴瑜第一次请求魔神赐予力量,魔神并未拒绝。
“哈哈,准备好了吗?我卑微的仆人。”魔神的声音十分猖狂。
“嗯,请您赐予我力量。”吴瑜的意念传进了怀中那卷经文之中。
原本围住吴瑜的十几个无影门高手,只觉得忽然一股冷风吹过,这风中带着丝丝血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是什么样的血腥气息,能让这些杀人无数的武者心生恐惧?
吴瑜此时双眼已完全变得血红,浑身气势突然暴涨。
“你们这些侩子手,通通都给我下地狱去吧!”吴瑜一声大喝,手中长剑陡然爆发出一道长有丈许的血红剑芒,手一挥,这道剑芒拦腰斩过围在身旁的十几人。众无影门高手只觉得一道血气划过手中兵刃,划过自己身子,随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场中只剩下断成两截的兵刃,还有断成两截的死尸。鲜血内脏洒落一地,真个仿佛地狱一般。
吴瑜血红的眼睛一转,看向了那站在不远处的几个金字武者。
“啊,魔鬼啊!”几人一声尖叫,带着无边的恐惧,四散奔逃而开。
“哼,想走?”吴瑜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这声音与他平常判若两人。只见他身子原地不动,手中刷刷刺出四剑,四道血芒一闪而逝,随即便有轻微的倒地声传来,显然都没有逃掉。
吴瑜耳朵微动,似是听到了什么,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了场中。此时他就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疯狂的收割着人命。
整个城主府中,不论无影门残余的高手,还是府中卫士,通通都落了身死的下场。
此时,他静静的站在殿前广场之上,半晌没有动一下。手中长剑剑尖点在地上,丝丝看不到的气息被长剑吸过来,传进了他怀中的经文卷轴之中。
吴瑜还剩下最后一丝理智,竭力的压制着心中暴戾的杀气。他只感觉,这杀气无边无际,似乎是想让自己杀光看到的所有人。好在他此时还未完全沦落,否则不知将要酿成怎样的惨祸。
穆菡彩的身影出现在广场边缘。她看着场中的吴瑜,轻轻迈出的一步,又收了回来。此刻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对她这样一个女子来说,着实是太可怕了。
尤其是站在场中,浑身透着血腥气息的吴瑜,更加让她觉得恐惧。但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到了这里,没有就此离开。
她心中十分矛盾,不解…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怎会变成这样?
“怎么,你也在怕我么?”吴瑜转过身来,看着穆菡彩,冷冷说道。他眼中的血色退了一些,此时已能看到黑色的瞳孔。
“在门派当中,师门兄妹夸我,赞我,不敢得罪我,这些都是假的,难道我不知道么?”吴瑜痴痴的说着,脸色有些凄苦。
“我不如莫云办事沉稳,不如蓝双那般有情义,不如梦萱练功勤奋……难道我就该被你们踩在脚下么?”他幽幽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过穆菡彩听的。
“法兰大祭司,我心中多么敬仰他,为什么要那般提防于我,我受够了。”说到这,吴瑜有些歇斯底里,“我也想成为强者,成为我师父那般的强者,这难道有错么?”
他的声音像是喊出来一般,狠狠的发泄着。
半晌,他眼中的血色完全退却,禁不住身子微微一晃,长剑杵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偏头看着广场边缘处的穆菡彩,呐呐说道:“我知道你只是因我昆吾剑派的出身,所以高看我一眼。你说的那些话,也只是随口说说…你走吧!”
吴瑜在力量退却之后,显得有些落寞。
穆菡彩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快步跑到吴瑜身旁,扶起了他。只听她说道:“我对你说的话,都是我的心里话。”
“呵呵,是么?”吴瑜苦涩一笑,说道:“你不必再假意对我好了。”
“我没有,我是真心的。”穆菡彩看着他,有些复杂,又有些心疼。
“哼,你是真心的,我才不信呢,不要把我当傻子!”吴瑜此时的神智显然极为混乱。
穆菡彩显然也看出了这点,一边扶着他向府外退去,一边轻轻说道:“我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你养伤。”
“哼,你别想糊弄我…我看你是想把我交给神庙…哼哼,我知道的,你们联邦王国的人,都对那个狗屁神庙格外尊崇。”吴瑜声音中透着邪气,随即似乎牵动内伤,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穆菡彩听到他说话越来越难听,便只顾扶着他离去,一句话也不说了。吴瑜靠在她身上,又叽叽咕咕不知道念叨些什么,脸上表情时而阴冷,时而张狂,时而笑,时而哭…他心底到底有什么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两人出了城主府,吴瑜终于忍不住,昏迷过去。穆菡彩将他背在身上,运起轻功,连夜出城而去。她心中清楚,吴瑜此后的处境,将会十分艰难,危机重重。不光是法兰神庙要追查到底,就连他师门昆吾剑派,怕也会派出高手缉拿他。
且说南雁沙正在曼城城主府之中,一边养伤,一边等待神庙派出的卫士前来接手。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南雁沙眼眸睁开,轻声说道:“进来吧。”一个兵士推开房门,单膝跪地,说道:“拜见统领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嗯,起来说。”南雁沙下了床榻,凝神听着。
“禀大人,射日城城主府遭到袭击,无人幸免。”那兵士站起身说道。
南雁沙眉头皱紧,急急问道:“无人幸免,怎么会无人幸免?”他怒气上涌,声音顿时大了许多。
那兵士见得他神情,一时不敢再说。南雁沙深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了下,才道:“你别怕,继续说就是。”
“是,这次袭击有些不同,不光是府中兵士尽数身死,来袭击的敌人也尽数死在府中,而且死状极其…极其凄惨。”那兵士神色有些发憷,显然心中也有些惧怕。
南雁沙听得兵士描述,原本怒气充斥的心中,又加上了许多的疑惑跟不解。不过从兵士的话语中想要听出个所以然来,不太可能。南雁沙略微思量片刻,开口说道:“给我准备马匹,我要去射日城中亲自察看。”
“是,谨遵大人吩咐。”那兵士躬身行礼,便退了出去。
南雁沙在屋中踱着步子,舒缓心中焦躁的情绪。随即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便出府而去。
ps: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