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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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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守住伊萨贝拉大峡谷之初,军部曾经予以嘉奖。这位老将终于官复原职,再成正式的偏将军。可布鲁斯认为理所应当,竟然没向军部谢仪,让这些老爷们不喜,恶其太不懂规矩。加之赋闲的仲瀚漠挑拨离间,布鲁斯在军部就又臭了名声。

    现在有了莱恩伯爵和猛虎军团,伊萨贝拉大峡谷就不用守,对布鲁斯也就要卸磨杀驴了。

    布鲁斯心中担忧,认为放开伊萨贝拉大峡谷,赛尔旺人可以直抵翁达港城下。到时间京都民心不稳,作战变数极多,要坚守不撤。

    可军部说道做到,从此不再发送粮草补给,让布鲁斯彻底傻了眼。这位忠心为国的老将,连声叫骂“军部老贼,国之内奸”。

    这位老将心有不甘,即便撤军回来了,还一把火将千年古栈道烧了。赛尔旺人即便尾随,也只能望江兴叹。

    “他娘的,都为哪个国?”。这句话,成了军部宣布的罪证。以阴谋叛国罪,将布鲁斯擒拿入狱,然后又搜罗烧栈桥,抢民财,惹民愤几宗大罪,在军部大牢里直接问斩了。

    谷奥国为之哗然,指责军部的声音络绎不绝。这些老爷们竟然又推出瓦尔特和赛门,编造假口供混淆视听,一塞悠悠之口。其他归来的义兵和死士,只要不是这个口径,全部以叛国罪名下了死牢。

    当军部以为就此糊弄过去了,莱恩伯爵突然公布一封信,是从赛尔旺军中缴获的机密函件。密函是赛尔旺光明教廷,写给谷奥国第一军团仲瀚漠的,许诺谷奥灭国之后,同意他为第一任谷奥教区大教主!

    至此谷奥国人才知道,难怪第一军团不战而退,原来仲瀚漠早已暗通敌国,早已洗礼归顺光明教了。而再接下来追查,又发现军部与仲瀚漠盘根错节,有些人早有异心。难怪谷奥国连战连败,得胜的将军被砍头。

    一天一变的言论,将京都贵族、百姓全弄糊涂了。若是早上出门,不先打听清楚,都不敢开口说话,否则一不小心就错了。即便是东风西风,也要指着太阳说,从那边刮来的。

    从前线急行军回来的猛虎军团,如同神兵天降,突然半夜出现在翁达港城内各处。他们将军部相干人员一网打尽,只要抓到就砍头,从上到下血洗一遍。等谷奥国王早晨知道这个消息后,王宫外面已经站满为莱恩请愿的官员,他也只能顺水推舟,荣升莱恩为侯爵,成为新一任军机大臣。

    为啥这些大臣都心向莱恩?因为猛虎军兵厉害啊,谁要说个不字,军部人头就是例子。外有蔚花书院撑腰,内有猛虎军团相助,谁敢阻挡莱恩晋升。

    通敌卖国的仲瀚漠,被诛杀了九族,阖家鸡犬不留。卖国首犯被剥皮剔骨,包成肉包子抛进伊萨贝拉大峡谷,献祭志士英灵。

    气势汹汹的赛尔旺入侵大军,也就此停下前进步伐。在新年到来前,全军收回到新赫罗纳,提出与谷奥国划江而治。

    蹲在大牢里的艾摩斯,不知道外面谷奥王朝的风云突变。只是感觉牢饭一天好一天坏,就这样糊糊涂涂过了新年。

    听着大牢外欢庆新年的歌声,艾摩斯记起哭沼边幸福日子,有奶奶的关怀,有温暖的水潭,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牢房里,阿亚鼾声正响,他也是不昧良心说话,才被打入大牢的。在寒冷牢房里,也只有这个没心没肺家伙能睡着。科林也在辗转反侧,不知因为寒冷还是有心事。

    军部大牢里,杀人也很随意。侥幸从前线活下来,与布鲁斯一同定罪的,有十四个人。可才进来几天,就让牢房看守随便找理由砍了六个,仅剩八个人锁在空荡荡牢房里,不知道明天谁倒霉。从纤夫古道出来后,大多数义兵都让布鲁斯解散回家了,剩下十六个有大功的,布鲁斯带到京都请赏。但除了瓦尔特和赛门,都随他抓进了大牢。

    满嘴喷粪的赛门与瓦尔特,艾摩斯还以为他们能在外逍遥,却不知早让猛虎军团给砍了。在军部大清洗中,没人仔细询问谁是什么来历,捉到了就砍头。

    算起来是艾摩斯等人的运气,他们在大牢中苦熬,躲过了军部乱杀。

    艾摩斯数数身边七个人,都能叫上名字,阿亚、科林、班、布雷迪、昆西、瓦尔特、奈宝尼尔。无论在前线还是蹲大狱,彼此已经非常熟悉。战场磨砺和牢房苦难,让大家彼此感情靠近,成了兄弟一般,若是能活下去,但愿成为亲人。

    在黑暗里,艾摩斯摸了摸右手。掌心烙着莱恩贵族印记,不知道十八岁时,暗夜族徽会不会出现了。

    “抛掉!”艾摩斯心中一个激灵,如同又让公阳嘉劈了一刀。还嫌自己厄运少么,又想不该提的东西。

    长夜总要过去,太阳又会升起,艾摩斯看着牢房渐渐亮起来。阿亚鼾声停了,换成寒冷的嘘哈声。

    “咣当!”牢门大清早就开了,不知是看守胡闹砍头呢,还是送饭来了。不过平常时候,这么早不可能送饭啊?

    “算你们好命,军部重开死士营了!”看守懒洋洋说道。牢房众人苦苦一笑,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又回死士营,啥好命不好命的。

    “快点滚出去!”军部大牢的看守,平日没啥油水可捞,脾气非常不好。这里不是普通牢狱,还有亲属送东西,狱卒可以在中间扒皮。这次关了些光棍蛋,毛都不见一根,他们恨极这些死囚,没事找事砍个头出气。

    艾摩斯等人,戴着沉重手链脚铐,哗啦哗啦出了大牢。然后又被五个人锁成一串,沿途严密看守,送去京城死士营。

    还是这所营盘,周围还是高高低低的绞架,只是周围人已经不同。

    “你们他娘的给我听着,不管以前怎么猖狂,到了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似乎点兵的话,都是一样。艾摩斯闭眼听着,不管谁来领军,他们都是送死当肉盾,“谁胆敢说个不字,一起剁了喂狼!”

    巴尔克!听到熟悉的“剁了喂狼”,艾摩斯一下子睁开眼。竟然在这里碰上了老熟人,莱恩灵兽园的看守队长。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野蛮人。还是满脸横肉,不过多了身甲胄,显得有了派头,像个有地位的人。

    艾摩斯没敢喊,怕这家伙也是间谍。不知道李管家怎么样了,倘若让他认出来,估计也没好果子吃。

    巴尔克都来领军,莱恩老爷高升了。艾摩斯大体猜出来,谷奥国发生重大变化。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情激动,若是能见莱恩老爷一面,一定把李管家丑恶面具摘下来,可以报答往日恩情了。

    “又选队头了,你快点。”艾摩斯正在胡思乱想,身后有人拽了一下,阿亚着急提醒道。

    “这次换你,我累了。”艾摩斯没敢出头,怕让巴尔克认出来,就推举阿亚出来。

    “我?开玩笑。”阿亚连连摆手,面前的艾摩斯可是杀人不眨眼,他哪敢出头。

    “我说行,你就行。啰嗦什么。”艾摩斯眼睛一瞪,阿亚心里一个激灵,赶紧答应下来。

    说起来单兵对杀和应急避险,“他”指点的人还真心不错,都能及时发现生死一线的机会。科林逃命术更加圆滑,上了一次战场,毛都没掉一根。而上手就拼命的阿亚,一直小伤不断,可还是活命到今。

    又有战场搏杀经验,又熟悉兽斗三式,拼命三郎阿亚,很快就把队友打趴下,成了乙大队第七小队队长。他雄赳赳气昂昂走上点兵台,接受巴尔克将军的任命。

    “怎么能见到莱恩老爷呢?”这是艾摩斯天天思考的难题,为此差点走错队列。好在身后科林及时拽了一把,没影响到扇面平齐。

    第七小队里,牢房八兄弟都在,已经早熟悉了战阵配合。有他们带动,自然队里上手就快,得以在死士营队列练兵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先吃到肉的队伍。

    “评优赏肉”,这是李管家在灵兽园做过的。艾摩斯从这些事例中,看到李管家的身影,就愈发谨慎起来,怕让巴尔克先认出来。

    其实是多虑了,在灵兽园时巴尔克就不认识他。从看守的角度,看兽奴都是一个样,都是可以随便抽鞭的猪兔。如今站在高高点兵台上,身着臃肿棉袍的艾摩斯更是泯然众人,那还能引起巴尔克将军的关注。

    也就是信心满满的阿亚,能让巴尔克多看两眼。毕竟每次都是发肉给他,不想认识都难。

    感受到了当队长的荣耀,阿亚自信爆棚。他觉得仅仅日常横列刺杀没意思,就央求艾摩斯帮助训练战技。战技可是上战场保命的好东西,第七小队的死士全都瞪起眼,练得格外认真。

    “若是搞个队列格斗,是否能引来莱恩老爷呢?”艾摩斯见围观众人新鲜好奇的眼光,心中突发奇想。如果在死士营脱颖而出,说不定莱恩有兴趣看上一眼,就有机会拜见老爷了。

    阿亚更是高兴,他一心想成为死士营最好队长,当即就匆匆跑去大营,向巴尔克将军汇报。

    “好!”巴尔克正闲的无聊,马上同意了。这样大家斗来斗去,可就热闹多了,天天看一群汉子走来走去,真没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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