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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库管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先眼睛一扫桌上的几张画,微微点头赞道:“真是惟妙惟肖。”
“大人过奖了,现将此塔完璧归赵。”林啸用手一指已放入盒中的九层浮屠宝塔。
库管将锦盒拿起,习惯性地轻轻一掂,手感轻重毫无异样,再看宝塔,上面群兽咆哮,也无异状。
怎么好像这塔的颜色稍稍暗淡了一些,库管的心里无意识地起了这个念头。
“大人,这次能顺利完成夙愿,实在是万分感谢啊!”林啸适时地从怀中又掏出一捧金币,一边轻声道谢,一边直接塞进了库管的怀里。
“这……”库管脸上蹙眉作态,眼神却是火热,早将心里刚起的那一丝疑惑忘得一干二净了。
库管“啪”一声关上锦盒,对林啸说道:“你在此稍等,我先将此宝入库,再来引你出去。”
目送库管离开后,林啸一动不动地站着,但在他的心里,此时却如擂鼓一般。
当在塔阁上看到这九层浮屠宝塔时,宝塔的影像便已深深刻入了他的心底,人们对极渴望的东西,会迸发出超强的≡∨,记忆力。
当天晚上,林啸便凭着记忆将宝塔细细画了下来,再标明材料和估计的重量,于第二天入公爵府前秘密交给了来接头的犬朗,让他想办法火速复制一尊。
前几天,林啸以回阎府料理私事为由,出公爵府再一次约见了犬朗。
犬朗果然不愧是在雪围城生活了二十年的地头蛇,短短数日,便寻着了一名象牙雕刻大师,以林啸所绘的蓝图为本,雕出了一尊象牙宝塔,若非细细比对,真假莫辨。
为了让假塔更逼真,犬朗甚至请大师掏空了雕刻宝塔的这根象牙,在其中塞入铅块,使它的重量也完全和林啸所估计的真塔重量一样。
在将真塔放回锦盒的那一瞬间,林啸用现在已经圆熟无比的空间戒指运用之法,将真塔与假塔调了包。
当然,只要有心细细察看,还是可以发现破绽的,毕竟假塔是根据林啸的记忆所制,与真塔在细节上还是有颇多出入之处。
所以,现在林啸的心里除了极度的兴奋,还有深深的焦虑,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名库管的心里有一丝怀疑,在将它放回密库前再一次打开锦盒验看,便会马上发现真相。
时间过得似乎特别的慢,特别的难熬。
当库管双手空空,面带微笑地再一次走入斗室,示意林啸跟他走时,林啸才不动声色地长长吁了一口气,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腿,居然有些软。
即使面对致命的强敌,也从没刚才这般紧张过。
再经数次搜身,林啸重又回到史菲云所在的雅室中,此时,她早已拿到了所有这回要借取的宝物,一见林啸出现,便马上招呼他一同离去。
“小林子,你这几天辛苦了,都在教我们这样那样的,今天,我就带你在府里好好逛逛吧。”史菲云今天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嗯……好啊!”林啸却是心不在焉,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心里只恨不得马上离开公爵府,与一众兄弟速度回到兽域,见证宝塔的神奇。
“那好,先领你去后花园看看,让你这个野蛮人好好开开眼。”史菲云雀跃着。
看着史菲云一脸的开心,林啸心里忽然有一丝愧疚,自己一心只想着利用她偷取宝塔,现在恐怕又要悄然离去,让她空欢喜一场。
但与整个兽族的复兴相比,这点小节之亏,又算得了什么呢,林啸轻甩一下头,将这一丝愧意甩得一干二净。
只是不能随她和她的师父去一探那个秘境,确实可惜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事有轻重缓急,总得先办重要的事,至于秘境,既然已经知道了线索,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一探。
“前面就是后花园了,现在是菊花盛开的时节,来的正是时候。”史菲云刚兴奋地说出这番话,语气却忽然一沉,“她……怎么也在这里。”
林啸抬头一看,心脏却是漏跳了一拍。
面前是一片郁郁葱葱,夹杂着竞相争艳的各色菊花,而在花丛之中,正迎面走来一群人。
打头那位,袅袅婷婷,仪态万方,步绽莲花,一身华贵长裙,外披烟笼轻纱的绝色美女,正是公爵夫人窦清清。
“嫂子,今天好雅兴啊!”史菲云淡淡地打个个招呼,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郡主今天也好雅兴啊!”窦清清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下,对史菲云点头示意。
当她的视线扫过史菲云队伍中那个高大健壮的身影时,如水的美眸不由得一阵波光微漾。
与此同时,窦清清的身后射出两道灼灼的逼人目光,阴冷地盯住了林啸,正是花氏双姥。
“喔,他是这回嘉华大比的冠军队中的主力——霹雳虎,现在是我的侍从。”史菲云见窦清清一行明显在关注林啸,便介绍道。
“见过公爵夫人。”林啸神色不变,上前行礼。
窦清清看都没看林啸,未发一语。
“郡主殿下,兽族乃是贱族,恐怕不配做您的侍从吧!”说话的是花珍,声音低哑。
“配不配,本郡主自有分寸,何用你来多嘴。”史菲云翻了个白眼,俏脸一沉。
“郡主教训的是。”花珍鞠躬行礼,老眼朝身边的花珠一瞥。
花珠上前一步,声音阴沉地说道:“兽人,我倒要警告你,郡主是何等高贵的身份,跟在郡主身边就要事事小心,如果不知进退,不该说的话胡乱说,到时……”
“住口,我的人哪由得你来教训!”史望厉声打断花珠的话。
“菲云,珠姥也是怕化外蛮人不懂礼数,冲撞了你。”窦清清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哼!”史菲云冷哼一声,“嫂子,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罢,史菲云一扭头,气鼓鼓就走,一众侍女和林啸紧紧跟上。
林啸在回头跟上众侍女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抬头看了一眼几步之遥的窦清清,佳人玉立,群花失色。
可,感觉很陌生,似乎遥不可及。
回菲云轩的路上,史菲云一直气鼓鼓的,原来的开心之情荡然无存。
“郡主,您对公爵夫人,有些太不客气了。”林啸听见紧随史菲云的一名侍女轻声说道。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窦家,没一个好东西。”史菲云恨恨道。
“可公爵夫人她……”
“住口,你到底是帮她的还是帮我的!”史菲云一声娇斥,这名侍女只得钳口不语。
林啸本打算向史菲云提一下今天想出府一趟,因为现在宝塔已然到手,为防夜长梦多,他急着想逃离公爵府,与早就准备好一切的诸位兄弟汇合,然后鱼入海,鸟归林,爷去也!
可现在见史菲云不高兴,林啸自然不会去碰钉子,以她的性子,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等她明天消了气,再去提吧,再急也不差这一天时间。
后花园里,望着史菲云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之中,窦清清却依然站在原地未动,只面沉如水。
“小姐,上次未将他处理,现在果然成了后患。”枯瘦的花珍上前轻声道。
“现在除了也不迟。”稍胖些的花珠狠声道、
一众侍女都识趣地站得远远的。
“再做计议吧!”窦清清沉默片刻,淡然道。
说完,窦清清转身要走,却忽然脚步一缓,脸色大变。
还未等花氏二姥上前询问,窦清清却紧上前一步,一手扶住一棵腊梅树,张口作呕。
花氏二姥忙一人扶住窦清清,一人上前轻抚其背,连声惊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窦清清干呕了数声,却并没呕吐出什么东西来,只一张脸变得煞白,一头的冷汗。
喘了几口气后,窦清清悠悠道:“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常觉得胸口憋闷,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觉得整天疲乏得很。”
花珍一边给窦清清抚背,一边皱眉凝思。
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猛然抬起头来。
与此同时,花珠也正猛然抬头,两人目光相接,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极度的震惊和慌乱。
“小姐,你是不是这几天还老想着吃酸的东西啊?”花珠的声音压得低不可闻。
“是,以前不觉得,这几天只觉得酸的东西可口……”窦清清忽然似有所感,双眼骤然大睁,看着花珍和花珠。
三人互相对视,皆沉默不语。
“小姐,请速回房,让老身为你问脉。”花珍沉声道。
“好,好。”窦清清也没了平时的端庄淡定,一边说好,一边由花珠扶着向天守阁匆匆而去。
“夫人身体不适之事,如果有一个字外泄,死!”花珍那苍老的声音此时显得无比的冷酷,杀机凛然。
“是……小的们明白!”几名侍女浑身一震,连连颤声答应。
当天下午,花氏二姥先后匆匆离开公爵府,神情决绝而又不安。
直到夜幕降临,花氏二姥才回到公爵府。
这一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一场风暴,正于黑夜中急聚酝酿,即将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