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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新年开学的时候。
这天中午放学,牛天苟吃完午饭从厨房出来,操正东和几个“二杆子”嚷嚷着要教数学的程老师发喜烟喜糖,因为程老师领了两个姑娘到他宿舍里去了,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
程老师今年30岁,是原来推荐选拔的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在樊城市某中学教书。
由于他个子矮,皮肤黑,又寡言少语,不善交际,在樊城市一直找不到对象,加上父母年事已高,哥哥又有跛腿残疾,家中需人照料,所以去年便要求调了回来,分配到了这所乡村中学。
回来后,村里人马上便给他介绍了一个22岁的农村姑娘。
牛天苟被cao正东勾着肩,随着一帮“二杆子”闹闹攘攘地到程老师的宿舍里去看“新媳妇”。
见老师们来了,程老师连忙笑嘻嘻地给大伙发烟。
坐在床边的两个姑娘赶忙站起来让坐。牛天苟扫了一眼,这两个姑娘一个稍高,大约1.66米,一个稍矮,大约1.64米,皮肤白皙,模样俊俏,都是农村里的美人儿。
稍矮的姑娘拿来一筒一次性的杯子,大方地给老师们倒着热茶,看来这个就是程老师的“新媳妇”了,稍高的姑娘拘束地站在一旁,应该是“新媳妇”的姐妹或者闺蜜。
当程老师递烟给牛天苟并特意叫了一声“牛老师”时,牛天苟发现一旁的那个稍高点的姑娘扭过头来愣愣地看了他几眼。
宿舍太小,一下子拥护不堪。老师们倒也知趣,与程老师玩笑了几句,看了“新媳妇”,喝了几口茶就出来了,把空间留给人家。
临出门时,程老师把一包烟和一袋糖果塞到操正东的手里,乐滋滋地道:“麻烦你代我发给老师们。”
“好好,我帮您发,您去忙着干您的好事去吧。”操正东接过东西,还不忘贼笑着逗乐。
来到大办公室,操正东情不自禁地道:“妈的,程老师的新媳妇真漂亮,跟个仙女似的,看得老子的心里痒痒的。”
众人一阵嬉笑。
操正东一边给老师们分发喜烟喜糖,一边继续调笑道:“程老师这头‘老牛’,总算是吃到了一把鲜肥鲜肥的‘嫩草’了!”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牛老师,”一个“二杆子”忽然朝牛天苟道,“程老师马上要脱离我们‘二杆子’队伍了,现在就属你年纪最大了,几时把漂亮媳妇也带来让我们哥儿们瞧瞧?”
“我看哪……干脆就让程老师的新媳妇作一回媒人,把她的那个好姐妹介绍给牛老师得了!”另一个“二杆子”忽然坏笑着看向牛天苟调侃起来。
“呃……怎么吃着程老师的喜糖,又扯到我身上来了?”牛天苟脸色一窘,佯嗔着,他可不想让这帮家伙把自己当作戏耍的对象。
可这帮“二杆子”却不想放过这等机会,立马跟着起哄:
“这主意不错!好事成双嘛!”
“我看那姑娘真的不错,跟程老师的新媳妇堪称一对姊妹花,桃花粉面的,看上去也文静。”
“身材也不错,盘靓条顺的,牛老师不亏!”
看着大家拿牛天苟肆意开“涮”,操正东嘿嘿一乐,然后调转话题道:“哎,你们还别说,这漂亮姑娘看起来就是顺眼,就是舒爽,给人带来的精神享受就是他妈的不一样。”
“古人不是说了嘛,‘食、色,性也’,就是说吃饭和好色是人的本性。”
前面那个“二杆子”接茬道:“什么是色?就是女子的美貌、姑娘漂亮的脸蛋。天下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好色之徒’‘色鬼’‘色狼’‘色魔’都是我们这些男人的‘雅号’,连我们程老师也不例外,你们没有看到吗?程老师看他新媳妇的眼神,那简直就是色迷迷的!”
“嘿嘿嘿嘿,”另一个“二杆子”笑道,“怕你也是色迷迷的吧?”
“哈哈哈哈……”
待众人笑完,操正东又问:“呃,你们说说,程老师的新媳妇到底美在哪里?”
“美在身材呗。”一个“二杆子”嘻嘻地道,“美女首先要身材好。你们注意到了没有?程老师的新媳妇脖子修长平滑,手臂纤细,双腿修长,亭亭玉立,比程老师要高出半个头来。”
“要我说,主要是美在身材性感。”又一个“二杆子”道,“你们看,那新媳妇肩头浑圆,胸前挺拔,腰身扁圆,臀部丰满微翘,丰胸、细腰、翘臀,前拱后翘,共同构成了美女独有的‘s’形完美曲线,简直是魔鬼般的身材!”
“要我看哪,主要还是美在相貌。那新媳妇头发柔软黑亮,鹅蛋形的脸部线条柔美流畅,柳眉杏眼,樱桃小嘴,鼻梁小巧精致,嘴唇丰满红润,牙齿细白如糯,皮肤白嫩细腻,如刚剥皮的鸡蛋似的。妈的,真恨不得上去啃上一口。”操正东一脸坏笑。
“哈哈哈哈,想入菲菲、心旌飘摇了吧?小心犯罪哟。”旁边的一个“二杆子”乐道。
“你们说的美都是外在的美,而知识才学、修养品质才是内在美。”牛天苟也忍不住插话道,“有内在美的美女,才算真正的美女;也只有内美与外美结合,美才算完整。”
操正东显然不太赞同牛天苟的说法,他早发完喜烟和喜糖,点燃一支烟,站在一旁吐着烟圈,眯缝着眼问道:“那么请问,历代皇帝选妃,都像科举那样考了她们的知识才学了吗?辨了她们的修养品质了吗?还不都是根据姑娘美丽的外貌一层层从民间选拔出来的!皇帝哪要她们的内在美,只要她们的外在美!”
“对,对,对。”几个“二杆子”附和道,“在皇帝面前,才学品质有个屁用,只听说皇帝沉醉于酒色的,没听说皇帝沉醉于酒才的。”
“男人并不希望女人是才高八斗的艺术家,而只希望女人是一件清心爽目的艺术品!”
“郎才女貌!”
“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的‘上面’是诱惑,‘下面’是陷阱!”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有了支持者,操正东更是眉飞色舞地道:“我说呀,漂亮姑娘是沙发,是席梦思,坐上去舒爽,睡上去销魂;丑姑娘是树墩,是柴草铺,坐上去郁闷,睡上去烦心。你们是要沙发还是要树墩?”
“要沙发!”
“要席梦思!”
“要空调机!”
“要销魂丹!”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
……
“一群小色狼!”
听着几个“二杆子”肆无忌惮的“怪论”,坐在办公室里的唯一的那个40多岁的女老师吃着糖几乎笑岔了气,也忍不住打趣道:“操老师,几时也把你的‘沙发’带来让我们饱饱眼福哇?”
“快了,家里正在帮我‘定购’哩。”趁着大家的兴致,操正东索性过足嘴瘾,高声道,“到时一定带一个绝品的‘肉沙发’来,保证让这帮哥们馋得眼里放绿光,嘴里流口水!”
老师们喜烟抽得差不多了,也讨足了嘴快活,便嘻嘻哈哈地散了。
回到寝室,牛天苟刚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程老师忽然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又递过一支烟,小声问道:“要不要到我那里去坐坐?”
牛天苟一愣,去坐坐?莫非……
他忽然想起了刚才大家调侃他的话来,脸色窘了窘:“这不……马上要上课了……”
程老师诡异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