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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唐婉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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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唐婉丽

    考察遇到了困难,洞穴深处需要佩戴氧气瓶,而阴河水太深,又需要橡皮船最好有潜水装备。这些都得从重庆运过来,需要两三天时间,而摔坏的gps定位仪也需要修理。

    于是法国人决定对新发现的几个漏斗进行探险考察,由于此项任务需要专业化程度很高,我们几个编外队员无法参与,于是就在驻地研究董老师的笔记,然后睡个懒觉。

    可是早上八点刚过,冬瓜就打电话来,说一会儿有个导游来找我,带我去龙桥玩玩,那里风景好,可以多拍点好照片。

    懒觉是睡不成了,只得起床洗脸刷牙,还没收拾好,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冯老板叫我带您去龙桥拍照片,我在楼下等您。”说完,挂掉了电话。

    我心里顿时明白了冬瓜的用意,大概是给我介绍女朋友来了。虽然觉得冬瓜多事,但让女生在下面久等也不够绅士,赶紧收拾下楼,发现一个姑娘背个双肩包正在哼歌。

    转过身来,发现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当我还在犹豫该不该推辞的时候,她已经先做出了握手的姿势,自我介绍道:“我叫唐婉丽,是天坑地缝的导游,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我只好也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回答道:“难得你这么早就来了,真是过意不去。”

    唐婉丽大方回应道:“袁局和冯老板吩咐的任务,来得太晚就怠慢我们的大教授了。”

    见小唐如此热情,应该是很好处的人,就不再犹豫,听她的安排。

    龙桥与兴隆镇还有一段距离,唐婉丽叫了一辆面包车,讲好30元钱。

    龙桥的美把我惊呆了,没想到险山峻岭间居然藏着这么一个灵秀的地方,犹如一大群彪悍粗野的汉子中伫立着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光是那层层叠叠的绿便让人迷醉,各种植被、老叶嫩芽交织在一起,墨绿、翠绿、葱绿、艳绿一片片铺满了整个山谷,还有石板路上的苔绿,缠绕在树干上的藤绿,像绿色的音符伴着我们的脚步跳动。而这所有的绿投射在龙桥河清澈的水波里,在阳光的映照下跳起舞来。凉风轻拂,雀噪莺啼,如行画中,一切显得那么梦幻。

    龙桥之得名没有考证过,但估计跟地形结构有关。由高向下望,溪水盘旋蜿蜒若龙身,间有几条小溪汇入,若展开之龙爪,河之尽头有一石壁,河水由下穿切而过,形成一天然石桥,似龙首龙嘴。桥上有一小石山,好似龙眼,石山上立一古亭,更是那画龙点睛的一笔。

    阳光从桥洞那头钻过来,斜射在溪边几棵野板栗树上,逆光下的树叶如翡翠般剔透。三只黄牛在两个小孩的吆喝声中淌水而来,阳光为他们勾画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哞——”、“哞——”的叫声仿佛是在欢迎我们这群稀客。

    最高兴的还是唐婉丽,在我这台专业相机的关照下,她觉得自己完全成了电影明星,尽情跳跃,尽情欢叫,尽情地搔首弄姿。

    真没想到这个美女导游如此大方,一点儿不把我当外人。

    “皮老师,辛苦了,这束花送给您当报酬。”在照相的同时,唐婉丽的手也没有闲着,采满了各色各样的野花。

    “几枝野花就想打发我吗?你给的报酬未免也太便宜了吧。”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我们俩已经变得很有亲密感了。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

    “等我想好了告诉你。”我并没有在意她异样的眼神,以为只是太阳的反光。

    在阳光的照射下,溪水的表层是温暖的,但是踏下去脚板部分却冰冷刺骨,水越深的地方越是这样。

    在一块较宽的水面,先前放牛的小孩拿着根青竹杆在钓鱼,三头黄牛在岸边懒懒地啃着嫩草。水中的鱼虽多,但却小的可怜,大多只有手指般长短,像这种钓法,一天也装不满一小篓,看样子小孩只不过把这当做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看见我将镜头对准他,憨憨地笑,鼻子下是两条“鼻龙”爬过的痕迹。

    “想不想吃鱼?”唐婉丽突然发话。

    “这样小的鱼怎么吃?等它们长大了再吃吧。”我觉得这只不过是些鱼苗,吃掉了太可惜。

    “这种鱼只能长这么大,油炸了蛮好吃。”

    “可惜没有渔网,像这样一条一条钓要等到那年那月?”虽然有点嘴馋,但却没有吃得到的信心。

    “我有办法。”唐婉丽胸有成竹。

    “我先声明,要来的,买来的我不吃。”我想她一定和“冬瓜”一样到附近农家打主意,因此故意将她一军。

    “你只管吃现成的就好了。”说完从包里掏出一盒药片来,还有一个塑料口袋。

    我满腹狐疑地看着她,这小妮子在玩什么花样?

    只见唐婉丽取几粒药片摊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再加上一点饼干屑,用一块小鹅卵石将其磨成粉末,然后把粉末捧在手中,来到一处平缓的水潭边,“准备捞鱼吧!”说完将药粉撒入水中。

    难道她在施什么妖法?

    水中的鱼儿争先恐后地吃着漂浮在水中的粉末,不到两分钟,灵活的身体变得懒洋洋的,然后就像喝醉了似的失去知觉。我们只需一捧一捧地把它捞入装有水的塑料袋中,竟然如此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在水中放了什么?”我边捞鱼边问唐婉丽。

    “安眠药啊。”唐婉丽得意洋洋地望着我,忽然间觉得她的眼睛好大好美。

    “原来你早有准备,不过这种方式捕鱼也太阴损了些。”对着这样的眼睛,我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残酷。

    “吃到嘴里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唐婉丽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山里的姑娘真可爱,没有城里小姐们的敏感和做作,我对唐婉丽开始留意起来。

    在天坑地缝还未被世人所发现称道之前,三角坝还有许多出名的东西,其中,美女便是这里的一大特产,而唐婉丽就是这些特产中的佼佼者——山窝窝里的金凤凰。

    她的身体成熟得恰到好处,凹凸有致,充满活力。皮肤微黑,但却透出羊脂玉般的光泽,黑而亮的长发若瀑布般倾泻到了腰部。和那些城里皮肤苍白骨瘦如柴还嚷嚷要减肥的女孩相比,唐婉丽显得是如此健康美丽有诱惑力。

    这时,唐婉丽唱起歌来:

    “高高山上噻——,一树槐哟喂,

    我望槐花噻——几时开哟喂,

    不是槐花来倒拐哟

    手扳栏杆噻望郎来耶,

    娘问女儿嘛你望啥子噻,

    我望槐花噻几时开啰喂。”

    泉水般的声音在山谷中流淌。

    “太棒了,有台录音机就好了!”我惊奇如此清冽的声音,只用本嗓而不过多修饰,特别适合在这样的地方唱。

    “你在取笑我。”

    “真的,完全可以当歌星,李琼那样的。”我十分诚恳地恭维她。

    “我最崇拜的歌星就是李琼,还有宋祖英。”

    “能再唱几首听听吗?就像刚才那样的山歌。”

    从我的眼神中,唐婉丽没有发现所担心的嘲弄,于是放心认真的唱起来:

    “太阳出来喜洋洋啰,

    小妹下河洗衣裳呢,

    手提花篮伸懒腰哦喂,

    实是偷眼噻望情郎啰喂。”

    ……

    一连又唱了几首,看见我痴痴地望着她,唐婉丽顿时羞红了脸,眼睛有些潮湿。

    一时相对无言。

    “前面有道瀑布,要不要去看看?”沉默了一阵,唐婉丽从草地上站起来,避开我的眼神。

    “你是导游,当然听你的安排啰。”我尽量把语气放轻松些,以免出现刚才的尴尬。

    “你不害怕吗?里面很吓人呢。”

    “怕什么,难道有棒老二?”

    “你才是棒老二,我是说里面路难走,可别崴了你的脚。”

    “你一个小姑娘都不怕,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虚了不成,别忘了我也是大山里长大的人。”

    “可你现在在大城市里娇贵惯了,哪里还走得来山里的路。”

    我不理她的话中话,抢在她前面,快步在小溪的乱石间跳跃。唐婉丽将装有小鱼的袋子挂在一株树枝上,紧跟在我身后。

    往前的路越来越窄,水流湍急。两岸危峰耸立,山崖间灌木丛生,古藤缠绕。虽然临近中午,太阳光却很难射进来,十分的阴森。虽然并非“千山鸟飞绝”,却是“万径人踪灭”。但对已经历过三眼洞地狱般磨砺的本人来说,自然不把这当回事。

    不一会儿,听见了哗哗的水声,高高的山崖上,一条银练挂下来,窄窄的,长长的,中间竟不间断的就这么拉下来,到了山脚水潭处才绽出焰火状的水花。这哪里是瀑布,分明是仙女身上的飘带,裹起阵阵凉风,浸入我的五脏六腑。

    唐婉丽不知何时站到了其腿跟深的潭里,附身掬水而饮,插在腰后的野花便如母锦鸡的尾羽般摇动起来。于是,我的镜头里便多了几张有趣的画面。

    恍惚间,唐婉丽真的成了一只美丽的金凤凰,在奇绝的山谷中伸展着身体,舒展着羽毛,真害怕一不小心惊动了她。

    “皮老师,听说里面还有大瀑布,但我也没去过,要不要继续朝前走?”喝完水,唐婉丽回到岸边,脱掉的外套扎在腰间,体恤上部被水打湿了,紧贴在胸部,随着呼吸起伏,好有冲击力。

    “别叫我皮老师好不好,感觉好有距离感。”感觉此时的唐婉丽很漂亮,希望跟她拉近点距离。

    “那叫你啥子嘛?”唐婉丽也不客气。

    “叫我小虎嘛,这是我的小名。”我示意她继续前行,抓拍了几张照片。

    “那我叫你小虎哥吧。”唐婉丽说完还大声的叫了两声“小虎哥”。

    “为什么叫小虎呢?”唐婉丽叫完又继续发问。

    “因为我属虎啊,据妈妈说她生我时老是梦见一只小老虎,所以小名就叫小虎了。”我耐心解释给她听。

    “你是我们土家族吗?”唐婉丽的问题真多。

    “本来是地地道道的土家族,但我出生时家里还是填写了汉族。”我继续有问必答。

    “我们土家族难得有长你这么高个儿的。”唐婉丽说完还特地站在我身旁,比了下高矮,只到我耳根。

    “我也觉得奇怪,我们家族就我长得高点。”我依然饶有兴致地跟她交谈,往山谷深处走去。

    “那你也叫我婉丽吧,叫小唐感觉好有距离感。”唐婉丽说完,拢了拢头发。

    越往里走,水流越急,山路越陡,有些地段就根本没路。每到这个时候,我便主动将唐婉丽驮在背上,淌水前行。唐婉丽这个时候再不趁强,乖乖的趴在我背上,腿盘在我的腰间,双手搂住我的肩膀,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火热的呼吸撩动我的耳根。

    于是我便时常受到上半身热下半身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