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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张辉还寻思呢!怎么老樟树下没见着人,除了张有田一家,没看见别人。
这些天,村里人可不都爱往老樟树下跑嘛!
再加上过两天西瓜就要上市了,按说这个时候,村里人应该都聚在张辉家门口才是。
搞半天,原来都跑村长家看大师做法事去了。
“小辉来啦!”
“村长他小儿子屎蛋听说是被水鬼给缠着呢!这不,找了个法师驱邪。”
“我看村长也是老糊涂了,这世上哪有什么脏东西,纯粹是一帮闲的没事做的人,愣扯犊子呢!”
狗子摇头。“你知道个屁,村长找的这个人叫刘瞎子,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狗子口若悬河:“真的!前些年我亲戚家有个小孩儿,特别调皮,把村头的土地庙拆了一大半,回去的当天晚上就不对劲,跟丢了魂儿一样。不知道怎么形容,跟屎蛋情况差不多,脸色特别难看,成天耷拉着脑袋没精神,送医院都不好使,人刘瞎子一看,立马就好了。”
说到这刘瞎子,七婆也要插一句,她表情十分认真。“你们还别不信,刘瞎子确实不是一般人,我以前看过他做法事。他抓了一把米往地上一撒,就是这样子一撒,你猜怎么着?那些米啊!就跟活过来了一样,一蹦一蹦。”
说完,七婆扭头瞅着张辉,眉头一扬,一脸猥琐道:“小辉,我家老母狗生了四五只小狗,赶明儿七婆抓一只你拿去吃,年轻人要多吃点狗肉,壮阳。”
话落,七婆看着张辉那一脸的窘态,老人家哈哈大笑,笑声过分的爽朗,放浪形骸,不拘世俗。
在大厅,张辉见到了刘瞎子。
驼背,穿着大黄跑马褂,头上带着道冠的帽子,有点像电影里面的人物,显得特滑稽。
刘瞎子其实不能叫刘瞎子,刘瞎子是别人叫的,要是当着他的面这么称呼他,刘瞎子会不高兴的。
他只是瞎了一只眼,青光眼,还有一只眼是好的呢!
刘瞎子手里拿着一个铃铛,不停的摇晃着,发出叮叮叮清脆的声响,就跟那拴在磨盘边上的驴一样,绕着屎蛋一圈圈的转悠。
“这样就能驱邪?”张辉表示怀疑。
“小辉,你来啦!”张发根看到张辉,神情稍显得尴尬。
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屎蛋情况好转,其他都不重要。再说了,术业有专攻,张辉会救人,不一定懂得玄学,不然的话,他何至于拖这么长时间。
“张总。”刘建华跟张辉打了个招呼。
刘瞎子跟刘建华同村,都是刘家村人,刘瞎子就是他介绍给张发根的。
前些天,张发根一直在老樟树下转悠,眼巴巴瞅着张辉,想让他尽快帮忙解决屎蛋的事儿,又不好意思开口。刘建华帮着张辉盖房子,闲着没事,两人经常一块唠嗑,唠着唠着就提到了屎蛋的事儿,刘建华第一时间想到瞎子。
瞎子那人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附近村子谁家要中了邪,走了阴路,多半都是瞎子帮忙解决的。
十里八乡的就不说了,有的时候甚至一些外省的人都慕名而来。
但凡是那方面的事儿,只要瞎子愿意帮手,没他解决不了的事儿。
张辉仔细看了下刘瞎子的状况,果不其然,在他身上确实有一丢丢灵力。
难得啊!
张辉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奇人,难怪他一个驼背的瞎子,能让人那么的信服。
刘瞎子体内残存的灵力让张辉十分好奇,也不知道地球是否还有其他的修道者。
内力,灵力,真元。
武者苦修的内力,其实就跟柴油差不多,够劲。你看那些烧柴油的拖拉机,声音那叫一个响,哒哒哒的就跟打雷一样。
而瞎子体内修炼的那一丁点烛火般的灵力,就好比汽油,更加的精纯,力道。
一点点汽油就可以让一吨多重的钢铁汽车,在马路上飞驰。
而张辉丹田处澎湃的真元,则堪比航空燃油,可以让八吨重的航空飞船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就是内力,灵力及真元之间的差距。
也是张辉轻松干翻宋唐赵昊天他们的最主要原因。
“小辉,你千万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屎蛋看好。你也知道,我张发根这辈子最大的夙愿就是这孩子了,哪天我要是合上眼,这孩子可怎么整?”张发根连忙跟张辉解释,瞅着他家屎蛋这副模样,想到张辉说的话,张发根忍不住眼眶泛红,心里一阵阵的酸痛。
可怜的孩子。
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情况,肯定要尽快把他弄好,为人父母,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遭罪。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张辉摆了摆手,随后找了个椅子坐下,就是挺好奇,不知道这刘瞎子算是哪一门,他要怎么驱除缠着屎蛋的那个河童?
刘瞎子嘴里念念有词,一直绕着屎蛋转了大半个钟头,随着时间推移,张辉发现,刘瞎子体内的那一丁点灵力居然明亮了几分。
倒是奇了怪了。
片刻后,刘瞎子终于停下脚步,抬头用他的独眼掠过众人,瓮声瓮气道:“都别说话了好吧?”
“发根,你看着点,一会儿有人吵吵的话,你直接轰出去。”刘瞎子刚刚可不是瞎转悠,那叫问路,也称问仙。查看屎蛋的真实情况,然后再做定夺。
接下来,就到了最关键的一个环节——画符。
其实就跟医生看病差不多,先查看病人情况,然后对症下药。
毛笔,黄纸,朱砂……刘瞎子所需之物早已经铺在桌子上,起笔之前,刘瞎子郑重其事的点了三支香,这是要请三清祖师爷赐予他力量了。
刘瞎子鼓弄的仪式还算简单,一些道门中人,为了画一道符,几天前就开始准备,沐浴更衣,烧香放炮,问过诸位神明,最后才敢起笔。
“嘘!”
“拜托,拜托诸位,别说话了哈!不然我等下真把你轰出去,大家脸上就不好看了。”刘瞎子一脸的庄重,整的气氛也变得凝重,张发根不敢耽误,连忙招呼着,苛求大家别吱声。
这边,刘瞎子要起笔了。
张辉瞳孔微缩,紧盯着刘瞎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手臂一扬,丹田中残烛般的灵力瞬间消失殆尽,刘瞎子的老脸顿时苍白不少,脸色发青,跟特么死了好些年似的。
精纯的灵力通过手臂注入毛笔的鼻尖。
刘瞎子不敢有片刻耽搁,他笔走游蛇,挥洒自如,一气呵成。
转眼工夫,一道符画好了。
刘瞎子的脑门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为了画这一张符废老鼻子劲了。
其实刘瞎子画的这道符咒跟其他街上那些瞎子画的,没什么区别,一笔一划,相差不大。
但是仔细看,又觉得有点不一样,具体不一样在哪儿,很难说的上来。
只有张辉心里最为清楚。
原本是死物的朱砂,与灵力融合,再按照符咒特定的轨迹抒写之后,那一笔一划的朱砂顿时变得鲜活起来,像一朵怒绽的花朵,充斥着旺盛而顽强的生命力。
“了不起!”
看到这一幕,饶是张辉也不由得冲刘瞎子竖起大拇指。
桌子还剩下不少朱砂和黄纸,张辉眼热。待刘瞎子落笔之后,张辉上前抓起毛笔,想尝试着画一道符,看看符咒具体有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