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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带着兄妹俩又坐了马车回了北大街,这时已是中午。老人拉着两兄妹走到挨着渭水的一家小餐馆。石荇觉得那招牌倒是有趣,“好多鱼”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挂在小店的檐下凸出的匾额上很是滑稽。石荇看着感觉这三个字并不是写出来的,近前一看,竟发现那三个字竟然是由百余条各种各样的只有小小一点的鱼组成的,而且石荇发现这些鱼没有重样的,而且很生动形象,石荇很是惊奇。
这时店里出来了一个伙计来招呼三人进去,石荇夸赞道:“你们店的招牌倒是有趣,做的真好,那么多的小鱼都没有重样的。”而老人和石洲却觉得惊讶,什么小鱼呀,我怎么没看见。石洲还专门又跑出去,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奇特的,不由得纳闷。
那伙计听完后很是骄傲,“那是我弟弟两岁的时候画的,那些小鱼是他看过我们店所有做过的鱼之后画出来的,全部不重样的。”说完之后震惊的看了眼石荇,指着她,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能看得到?”
石荇有点迷糊,点点头,“能啊,怎么了?”
可那伙计在石荇肯定之后却没理她,大喊大叫着跑进店里,“多多,多多,有人能看到你画的鱼了！”三人也没管那个冒冒失失的伙计,老人领着两兄妹进了店。这时,店内有一个身着白衫的俊朗男子目光奇异的盯着石荇,石荇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过并没有恶意,便回头对着他笑了笑。而那男子内心则是泛起了大浪,她竟能看得到我,还能感觉到我的视线。男子又定睛仔细看了看,还是凡人,没有修行过,年龄大概五六岁,那就是这次参选的灵童了,可惜没法测一下灵根,不过肯定不凡,我得赶紧回去报告大师兄。想着这俊朗男子就身形飘渺的飘走了,只是周围的人似乎都没看见一样。
那厢,老人带着石荇找到一个空位置,三人坐下,石荇还感觉到那个男子在看她,她很奇怪,就对着老人和石洲说:“三爷爷、哥哥,刚才有一个大哥哥一直盯着我看。”两人很紧张,害怕是坏人,连忙问道:“哪一个呀?”石荇转过身指了指和他们隔了四五桌的男子,就发现他竟在飘远,石荇长大了嘴巴,说道:“他,他飘走了。”
可是老人和石洲并没有看到有人离开,疑惑的对着石荇摇摇头。难道那个大哥哥是仙师,对,也只有仙师有这等手段了,石荇心想,要是我以后也可以让人看不见了,我就吓吓三爷爷、娘亲和哥哥,石荇偷乐。
老人招来一个伙计,点了店里的几样招牌鱼,然后对着兄妹俩说道:“这家店还是老崔带我来吃的,做的鱼特别好吃,那叫一绝呀。尤其有一样银鱼羹那可是镇店之菜呀,那银鱼羹可是渭水城的特产,只不过我吃过的这家是做得最好的了,你们得好好尝尝。”两个小吃货也一脸期待。
等了一会儿,伙计端着鱼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他小眼咪咪着对三人说道:“几位品尝一下我们店的招牌鱼,这顿饭算我请了,哦,对了,我是好多鱼的老板兼大厨多有鱼。”只是他有些激动地看着石荇,石荇感觉到他的目光并没恶意,只是很怪异。多有鱼内心激动不已,看着石荇,嗯,长得很可爱,就是稍微有点瘦,眼睛明亮清澈肯定是冰雪聪明的小女孩,恩恩,勉强配得上我家多多了,哎呀,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做我家的儿媳妇了。抱着这种诡异的想法,多有鱼越看石荇越是喜欢。石洲感觉到多有鱼的目光很是奇怪,生怕他是坏人,就紧张的护着妹妹。多有鱼还想问问这小姑娘是哪里人呀,家里几口人呀,诸如此类的问题,只是看到石洲将石荇护的严严实实的很是遗憾的放弃了。
三人也没理会旁边一脸臆想的多有鱼,看着桌子上摆得满满的水煮、红烧、清蒸、红焖各种鱼,当然还有最最美味的银鱼羹,食指大动,就要开始享受美食。这时,刚才那个跑走的伙计拽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他看到面前的两人很是惊讶,“爹,二哥,你们怎么在这儿?”
多有鱼没好气地说道:“你刚才嚷嚷的我在后厨房就听见了,就出来看看。”
而被称为二哥的伙计已经对自己冒冒失失的九弟彻底无语了,你把客人扔下了自己跑了还问我为什么在这儿,无语道:“小九,客人点的菜我给他端过来了。”
胡乱点了几下头,小九一把揪出试图躲在他身后的小男孩,把他推了出去,讨好地对着他说:“多多啊,你看就是这个小女孩,她可是你的知音哦。”
被叫做多多的小男孩看起来六七岁的年纪,不过板着小脸,一脸严肃,看起来也没有同龄孝那样活泼,倒是一副小大人的摸样,只不过和他那张还有些肉呼呼的可爱小脸很不搭配。多多之前看到石荇三人就准备吃饭了,结果被自己九哥给打断了,看着几人都看着自己,多多不由的有些尴尬,脸上微红,暗恨自家九哥太冒失了,怪不得爹给起名叫多茂呢。多多使劲儿把被激动的九哥揪着的衣领拽了出来,对着石荇三人一抱拳,“打扰三位了,待会还请内室一谈。”说完看着三人张大了嘴巴,更是尴尬,一把拉着小九头也不回地走了。
多有鱼看到儿子脸红的时候,心里暗笑,嘿嘿,儿子看到儿媳害羞了,有谱。冲着石荇三人点点头,连忙追上离开的儿子。多多的二哥布好菜后,也离开了。
石荇捂着嘴偷偷笑着对老人说:“三爷爷,刚才那个小哥哥真好玩,跟大哥好像呀,和大哥一样爱装大人,不过他说话文绉绉的。”
无故被自家妹妹波及的大哥很受伤的看向自家妹妹,在得到自己妹妹的爱心无刺鱼肉一块后,又喜笑颜开。
老人琢磨了一会儿,也不知为何多多会邀他们一谈,就接着石荇的话头说:“这好多鱼的老板多有鱼倒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他这小饭馆里的十二个伙计儿子全都是他收养的孤儿,而刚才那个叫多多的小屁孩是他老来得的儿子。”说着,老人又冲着两兄妹挤眉弄眼了一番,悄悄说道:“听说当初多有鱼嫌家里儿子太多了,就想要个女儿,结果他夫人生了个儿子,他就给他儿子起名叫多多。不过这个多多据说和小荇你一样聪明呢,不过我觉得他一定没你聪明,好像有点自闭,不太喜欢和他家里人说话,总是画画不搭理人。”
石荇想着刚才那个小哥哥,明明和小荇一样可爱,却爱板着脸,原来是这样啊。石荇一脸同情,虽然爹爹不在,但小荇还有三爷爷、娘亲和大哥疼,小荇的名字也很好听,那个小哥哥真可怜。
老人拍拍胸脯保证道:“我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放心,有三爷爷在呢,不会出什么事的！”老人那豪情壮志的一语,本想着能收到崇拜的眼神两枚,只不过低头一看,兄妹俩正闷头吃得不亦乐乎呢,老人怒了,两个小鬼头,什么时候开始吃的也不知道告你三爷爷一声,为了好吃的就把你们三爷爷给丢了。老人闷闷的准备吃饭,结果看到自己碗里满当当的都是挑好刺的鱼肉,两个小家伙吃着的时候还给老人挑着,老人眼睛一酸,还是别扭的想着,算你们有良心。慢慢的嚼着鱼肉,老人心里涌过一股热流,今天这鱼肉还真香。等老人细细地吃完碗里时不时还增长的的鱼肉,抬头微笑着向桌上的盘子伸出手,嗯?老人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啊,再看一眼兄妹俩舒服地坐在椅子上揉着凸出的小肚子,老人怨念,三爷爷我还饿着呢。
石荇看到老人苦着脸,好心的提醒道:“三爷爷,我和大哥给你挑好的鱼肉在你旁边放着呢,你再不吃就凉了哦。”
老人闻言看到自己的手右侧是两盘挑好刺的鱼肉,堆得高高的,老人心里一阵阵熨帖,只是两个小鬼头,不带这么折磨人的,你三爷爷老了,心情可经不起波折了。边想着,边美滋滋的喝着爽滑香嫩的银鱼羹,老人顿时觉得圆满了。
待老人吃完,多多的二哥走来领着三人进了里面的内室,看着三人走进来,等在里面的多多有些激动,但还是按捺住雀跃的心情,这次应该行吧。石荇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哥哥,他好像不伤心啊,小哥哥真坚强,小荇要向小哥哥学习,娘也说小荇也做个坚强的孩子。
多多快步走上前,紧紧地盯着石荇问道:“‘好多鱼’三个字是由多少条小鱼组成的?”
石荇歪了歪脑袋,想了想,“估计有三百多条吧,看了一眼,也没仔细数。”
多多激动了,“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应该是午时吧,那天好热的。”
多多一把抱住石荇,都快哭了,“终于找着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