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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谁啊!”吓了一跳的不二连忙转身,被捂的有些发红的脸惊吓的看着来人。
“在玩憋气游戏吗。”来人的声音带了分低沉,鸢紫的眼睛微眯,从上俯视着不二。冷然的表情像是生气于他这样折腾自己,又有无法忽视掉的担心。
“你……怎么会在这?”不二慢慢的调整呼吸,双手撑着想要抬起的身子。幸村本来放在栗色发丝上的手向下,就着肩膀将不二抱了起来。后者对上那双鸢紫的眼忍不住有些气短,刚才那么幼稚的样子怎么就被这个人看见了。
“由美子姐姐说让我直接进来。”幸村轻声叹了口气。对上那双有些躲闪的眸子,和手掌下缩了下的身子。本来的冷然再也无法保持。语气不由的染上暖意,低下头的距离带了分暧昧。“我是来安慰比赛输掉的周助君的。”
本有些小心虚不二慢慢反应了过来,闪躲的眼逐渐眯起。对上那双离得略近,笑意弥漫的眸子,怎么看怎么憋气。刚还正检讨自己的赛况,现在问题的原因竟然来安慰他?
本来因为被看到幼稚一面的尴尬荡然无存,勾起的嘴角配上眯笑的弯眼,温柔中带了分黑气。
“训练呢?”不二挑着眉问着不久前刚听到理由。
“那是交际用语,周助应该了解的。”幸村笑着依然自然,不着痕迹的将两人的距离放远了些。心下开始紧急构思。‘似乎不小心戳到痛处了,万一黑化了要怎么安抚回来是个问题啊。’
“呵呵。”不二一边嘴角抽着笑了两声。
“……!”幸村临危不乱的笑脸僵了下。
“刚才,离那么近是想做什么?”不二坐直的身子向前倾,将两人刚被拉大的距离再次缩小。在对方越加深邃的瞳孔中再一步靠近,直至温热的呼吸拍打到对方的唇边。
“……”幸村喉结微动了下,脑海中本来思考的说辞都化作乌有,视线紧缩后焦距难以移动的放在那正吐气两片殷红上。看着面前的人逐渐靠近,缓缓向下,直至彼此间再无空气的阻隔。
然后,一阵刺痛从颈上传来……
白瓷的牙齿如同带着锯刺,被咬住的真皮在其下被摩擦着,光是看着就让人好不肉疼。
“周…助。”幸村断续的声音传出,语调从僵硬渐变成妥协。疼痛阵阵却挡不住蕴着纵容的温笑。脖子斜侧,将被咬的地方腾开,像是为了让不二咬的更顺利些。
而这回咬的颇用力的人双手拽着幸村的衣服,整个人趴在对方的怀里却不知自。咬的重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不二还正磨着牙齿,舌尖却意外的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有些吃惊的软下了力气,缓缓的张开了口。
还带着咬痕的皮肤有点红涩,更加显眼的是上面渗出来的滴滴鲜红。不二几乎是瞬间失了神,睁开的眼睛向上,看向幸村的目光带了分小心翼翼的歉意。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想要认错又带着任性的尴尬。
“周助。嘶…”幸村笑了笑,不小心牵动肩头又让嘴角不由的裂了下,感觉到不二抓在衣服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又打起精神接着说道:“下次,下次我们换个方向。”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幸村将脖子向前凑了凑,向不二展示着上回已经看不见的咬痕。微低的语气和不时的吸气让整个人都多了分‘可怜’。
不二本来紧张的心渐渐平复。睁着的蓝眸看了眼疼的吸气的人,然后缓缓底下。正暗自忍痛的幸村突然感觉到伤口处一整湿软,温热的触感一点点的舔舐着上面的血迹,直至消失不见。然后有些疼痛的伤口被反复的划过,温柔的腻人。
幸村僵直了身体,双手克制的握紧。感受到舌尖带来的阵阵燥热,心间是比加伏特还有浓烈的刺激。这个人会让他疯的。
“…抱歉。”正克制自己的幸村被低不可闻的声音唤醒,同时项间的触感也消失了。而声音的主人放开了抓着他衣服的手,光着脚快步走下床跑向一旁的柜子。
“有点疼,你忍一下。”不过片刻,不二就抱着医疗箱走了回来。因为幸村坐在床上,所以本就穿着睡衣的不二跪在床边挺直身子仔细的看着伤口。
医用棉签轻柔的擦拭着咬痕,而消毒水的刺激让幸村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而拿着棉签的人本就放软的手更加小心,唇也凑了过来缓缓的呼着气。
脖子上的疼痛完全不及那人温柔的动作,幸村看着只留给他栗色发顶的人,眼神越加深溺。
“呼……”终于将伤口擦拭完全,不二软了下身子也松了口气。转头拿起一旁的胶带粘到了伤口上。
不二做完这些才察觉被他折腾的人这会似乎沉默了些,不由的抬头去看幸村。从而不可躲闪的对上了双深溺的眼,带着无底的漩涡,将所有的一切溺入其中,可怕而诱人。
“周助永远不用向我道歉。”开合的嘴弥散出声音,略微的沙哑使其显得蛊惑而醉人。让本就被深紫近黑的漩涡吸住的人更多了分失神。然后开合的嘴触上失去焦距的蓝眼,不二不自觉的眨了下,睫毛轻颤后缓缓的合上。唇顺着眼睛逐渐向下,轻柔的印在脸间,以及最后胶合在一起的薄唇。相触的气息倾吐间开始变的暧昧。
幸村的手在还带着水气的发丝上抚动,指尖顺着发丝向下摩擦着滑腻的项间,感觉到被吻的人颤抖了下的身子,又恶略的轻轻滑动了下。指尖再次向下,抚过棱角分明的锁骨,直至睡衣的第一个纽扣。
不二眩晕中又带着分清醒,他知道自己在作着什么。那个人恶略的指尖所触及之处带着过分的灼热,又有不时的痒意使身体不由的发颤。呼吸也逐渐添了分凌乱。
“周助,我拿点心来了。”
“……!”响声惊动了黏着的空气,不二几乎是在瞬间推开了幸村。口中的喘息难以平复,带着水色的眸子打量着不过两个呼吸就镇定住的幸村,莫名的有些气恼。抬起的眼在其依旧深色的目光下又不由的有些闪躲。
“碰碰!”听见门口又一次响起的敲门声,不二醒悟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面色自然的幸村,抓起一旁的衣服跑向了浴室。
“我进来了哟。”在不二走进浴室片刻,一直没等到人回复的由美子托着托盘走了进来。先是诧异的打量了下坐在床边的幸村,不解的笑道:“这不是有人吗?我还以为你们都神秘失踪了。”
“抱歉,刚嗓子有些哑。”幸村镇定自若的微笑着,出口的声音低沉中带了分沙哑,的确如他所说。
“阿拉,周助人呢?怎么把客人一个人扔在这?”由美子放下手中的托盘,将倒好的清水递给幸村。“果汁刚好没了,倒也恰是时候。”
“身上的衣服似乎被发丝弄湿了,他在浴室里。”幸村笑着答道,然后将接过来的杯子放到唇边,轻慢的喝了几口。让带着冰冷温度的白水将身上的燥热缓缓抚平。
“一定又是不好好擦头发,那孩子的坏习惯其实挺让人头疼的。”由美子指尖点着下巴皱了下眉,回想着弟弟难得的几点任性。
“嗯,的确是很头疼的问题,但习惯很难改正。”没法改就不用去改。回想起曾经交换时帮不二擦头的情景,幸村暗自抿了下嘴角。那会是他的身体,相比之下他更想抚摸不二顺滑的栗发。
“就是说啊……”
一道不透明的玻璃门,只能阻隔掉视线却无法挡住声音。门外的话几乎是一字不差的传进了不二耳中,让听者不由的黑线。这是组队在声讨他吗?
“但周助那孩子其实很好‘欺负’的,心肠有时软的一塌糊涂。”由美子和再次见面的幸村相谈甚欢。托幸村不错的颜值,让由美子看的很是赏心悦目,也就不由的多说了几句。
这句她认为压小了声音,却依旧清楚的传进了不二的耳中。让后者嘴角越加抽了抽。
“呵呵,嗯,很好欺负。”幸村几乎是忍笑着说完了这句,然后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低下来的声音带了分宠溺:“太过温柔,太过诱人。”
后半句近乎无声,只有嘴唇轻碰出的形状。由美子也没多加在意。虽然弟弟的朋友来过很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读懂不二的。认识到表层温柔的人很多,然后是相处久了见识到的内层腹黑的个性,而最后,是没有几个人能深挖到的,最柔软的内心。
为什么独独认为幸村可以认识到,由美子把这归结为同类的气场和对这个人莫名的熟悉感。这个是和周助很像的孩子,但又似乎大不相同。也只有相似而又不同的个体可以真正的看清彼此,用相似之处互相了解,又不被自己所迷惑所局限,以不同之处加深认识。因为。没有一个人不了解自己,却也没有一个人能完全认识自己。
不二又一次听见了那人带着惑人音调的低吟,不大却又带着颤人的魔力。不二下意识的看向面前的镜子。里面的人似是在发愣,睁开的眼迷茫中带了分闪躲。本来白皙的肤色隐隐透着些许红粉,使整个人多了分醉意。
“哗啦……哗啦……”水龙头被打开,不二用手将带着冷气的水扑到脸颊上,体温在浸泡中慢慢恢复正常。脸低下静静的埋了会,不二终于抬起了头。脸上的肤色已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让不二缓了口气。
不二接着准备换掉领子半湿的睡衣,却又在手抬起后僵住了。本来恢复正常的情绪瞬间又再次变化,不过却是向着另一个极端。
谁能告诉他,这已经解开两个纽扣,露出胸前肌肤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他从不知道自己有不解扣子的习惯?呵呵……他有这个习惯就见鬼了!
脸上的肤色又再次攀上粉红,似是相较刚才又深了几分。刚才的冷水完全白泡了。哗啦声响起,水龙头被再次打开。不二手捧着水快速的向脸上浇去。一下下的动作连贯到根本没有停下的样子。
该死的……!
“那就多谢幸村君对周助一直以来的照顾。”由美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点着头将熟悉的交际用语礼貌的说了出来。
“大家都彼此彼此,我才是多谢周助的‘照顾’。”幸村点头弯腰,嘴边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他会一直下去,直到‘照顾’到不二再也无法离开,直到他的存在渗进不二的全部。
“碰!”门被离开的由美子关上,紧跟着是另一扇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走出来的不二挂着笑脸,自然而淡定。行走间都带了分随动,像是完全恢复了过来,虽然不知为何,已经换过的睡衣的确是干的,但本来快干发丝上却多了几分水气,显得有些湿润。
“精市,已经快十点了,你今天不回神奈川?”不二看了看钟表,将从浴室出来时压制完美的表情再次挂到脸上。眯起的双眼看不出神情,勾起的嘴角笑的温和。看在这个人今天挂彩的份上,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不,本来就什么也没发生。
“嗯。”幸村也跟着看了下表,却又不由的皱了下眉。这里离他在东京的家并不会很远。这个时间的确还有地铁,但路上的公交可是都快下班了。但想到东京的家就会想到不知多久没见的父亲,他并不是很想和那个人独处。
“七奈呢?一个人不要紧吗?”不二还是注意到了幸村微小的排斥,不由的猜测道。
“没关系,祖母这几天在神奈川。”幸村解释道。祖母在夏天会回乡下的祖宅纳凉。这几天回来是为了办理一些个人所需,当然那位老太太为了亲自回来用的借口是,放心不下大病初愈的孙子和幼小内向的孙女。但总归今天七奈不用一人了。
“那怎么了?”不二笑着将指尖点上幸村的眉心,然后缓缓开口:“这里可是不受控制的在皱哟。让你都忘记掩饰的事,看来很头疼。”
“嗯,很头疼。”幸村笑着舒展开眉头,将作怪的手握住拉了下来。然后苦笑着开口:“其实也挺幼稚的,今天只有父亲在家。”
“精市的父亲?”不二也不由的紧皱了下眉,这个人不二并没有印象,因为真的一次都没有见过。但回想起在幸村的病的那样严重的时候,却一次也没有见过那人的探视,总会感觉有些怪异。
“有些事也是我不擅长的。”幸村的眼暗了下,像是想起什么般脸上添了几分冷意,变得有些面无表情。却又在不二仔细打量的时候换上了笑脸,对视上的眸子变得如往常般平静而深邃。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不二再不能从幸村的情绪中辨别出什么,只能妥协的在那人笑意的视线下开口。
“周助,收留我吧。”幸村毫不客气的开口,双眼暗含期待。有着难得的弱势,虽然不二打眼一看就知是伪装。
“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不二挑着眉,眯笑着说道。房间是有,但里面要不摆满了杂物,要不空荡荡的连个床都没有。
“我不介意和周助一间。”幸村笑的温柔。
“……”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人有时‘无耻’的没下限吗。刚才的扣子还没让他长记性吗。
“算了,开玩笑的。”幸村突然收回了刚才的表情,笑的如以往般自然。像是不在意般站了起来,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眼里的失意的波动一闪而过,压着韵味的低音缓缓出口:“我还是先告辞吧。”
“……!”这人是装的,是装的,是装的……不二在心里给自己无限遍的循环播放。然后嘴在张合间还是没坚守住。
“我又没说介意。”
轻声吐露的音节一字字的传到空气中,让幸村瞳中的鸢紫逐步变深。蕴着波动的眼有着光芒从最深处倾散而出,直至点亮整个瞳孔。温润而浓烈。这个人最为柔软的底层只会被他所蛊惑,明明都看出他的伪装却又不去拆穿,温柔的一塌糊涂。但这一切,也只有他,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