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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哥,我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中了尸毒了,你信不信?”我扶着狗根子起来,然后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吱”一声刺耳的椅子摩擦地砖的声音,从黑暗的楼道处传了过来。
“是谁?!”
“是我,是我。”黑影里的人非常老实的走了出来,他双手举着作出一个“投降”的动作,脸上却嬉皮笑脸,不是那个马屁精邱运枫却又是谁?
“我起夜,路过,路过,嘿嘿。”邱运枫一边说着一边往大厅中央走了过来。
“我不是让你们都回房间里待着吗?”我没好气的说道,刚才狗根子闹出了那么大一阵动静,如果说他们没听见声响,反倒是奇怪了。不过现在龙蛭蛊已经被我收了回来,看样子老邱刚才也没看见什么,所以我也不是特别担心。
“许总,狗哥还要不要紧了?”邱运枫跑过来帮我搀着狗根子,一点也不嫌狗根子身上吐了一股子酸臭味。
“应该没事了吧,他身上的毒我已经帮他解了。”我看这个老邱对狗根子倒还挺关心的,所以口气也就缓和了下来。
“许总果然有能耐啊,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邱运枫朝我竖了竖大拇哥,然后又掏出一包餐巾纸给狗根子擦脸。
我干笑了两声,这个人拍起马屁来还真是见缝插针,但是我这脸皮也不是吹的,你就算说的再肉麻点,我也一样照单全收。
龙蛭蛊还真是药到病除,我本以为狗根子虽然长得壮实,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好歹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谁知道这小子刚清醒过来没到五分钟,就已经不要我们再扶着他了。他把自己身上弄脏了的衣服直接脱掉,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着纸巾在擦脸。
“咦”邱运枫惊异了一声,然后又盯着狗根子的脸瞧了好半天,还伸出手翻了翻他的眼皮。
“许总,借一步说话。”老邱一脸严肃的拉着我走到了一边。
我也有些好奇这个马屁精究竟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就任由他拉着走了两步。
“许总,我看狗哥的样子好像还有点问题啊,没好彻底呢。”邱运枫套着我的耳朵说道。
“哦,当然了,我可不是怀疑许总的专业水平,您一个人干掉一个山头僵尸的事情,我可是如雷贯耳,改天你可得再给我好好的讲一讲。”邱运枫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又说了两句。
到了这节骨眼上了,他还在想着拍马屁的事儿呢!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对他说,有什么问题你就照实了说,人命关天的事儿,你就别在这玩什么虚头巴脑的了。
当然我从心底里可没指望邱运枫能说出什么有实质意义的话,毕竟狗根子现在的状态不错,而且邱运枫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行内人”。
“许总,”邱运枫说着又转头瞧了瞧狗根子,继续道:“狗哥好像是丢了魂了啊,要不怎么能这么精神?”
丢了魂了?
“怎么?你也懂这东西?”我并不相信邱运枫的说法,丢了魂的人就和植物人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哪里和狗根子一样能蹦能跳的?
“我不懂。”邱运枫爽快的摇了摇头。
“你小子耍傻小子呢?”我有些怒了。
“不不不,许总,我不是这个意思。”邱运枫连忙摆手,道:“我刚才看狗哥的眼睛,眼白上灰蒙蒙的,连颜色都变了。我在老家的时候,对门的王叔也丢过魂,就跟狗哥现在一模一样,能走能跳,除了眼睛发灰跟没事人没差别,可是没过半个月就死了,找来先生一瞧,才说是丢了魂了。”
“有这等事?”我有些怀疑的跑到了狗根子的面前,翻开他的眼皮一瞧,果真就像邱运枫所说的那样,狗根子的眼白上蒙上了一层深深的灰色,眼白和瞳仁的边际都快看不清了。
“你看看,就是这样。当时我对门的家里人以为王叔是得了什么眼病,还带他到乡里的医院里找了大夫,可是医生也没瞧出有什么毛病,只给开了两瓶眼药水就又送回来了。结果不到两个星期,人就死了。”邱运枫在我的耳边继续说道。
看到这,可就不能再大意了。我运转心术,开启了天聪再一打量狗根子,终于确认了邱运枫说的话。原本代表狗根子的那团橘黄色火焰,今日确实变得苍白了不少。
“你说的那个老家的王叔,在临死之前,是不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我一边问着一边继续查看着狗根子。
“许总,真被你说着啦!王叔死之前,跟一般人根本没有两样,应该说比一般人身体还好。吃饭都吃两大碗,下地里干活一会儿都不要歇。可就是夜里不睡觉,连眼睛闭都不闭。有一天夜里我起来上茅房,正好瞧着他站在院子发呆,那眼神就跟死鱼一样,差点把我吓得尿裤子上。”邱运枫一边说一边表演*很强的打了个哆嗦。
我点了点头,狗根子确实是丢了魂了,准确点说,是丢了魄了。
人身上有三魂七魄,三魂和七魄各司其职,人才能健健康康的生活。其中三魂统领七魄,属于指挥官的角色,所以用邪法害人的时候基本都从三魂下手,因为这样简单而且致命。像狗根子以及邱运枫嘴里的那个王叔,丢魄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至少我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
七魄存于人的身体之上,主管人体日常的吃喝拉撒等各项活动。丢失任何一魄,对于人体的影响都是不同的,不过都不会给人造成严重的伤害,除非时间够长。
邱运枫所说的那个邻居,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力魄丢失了的表现,这样人体就不能感受到疲劳。感受不到累并不是一件好事,精神不累,所以就不会想休息。但是身体感觉不到累并不是就真的不累,就像那个王叔一样白天干重活,还整夜整夜的不睡觉,过劳死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狗根子,你觉得怎么样?困吗?”我拍了拍狗根子的脸,这小子的眼神有些迷离,难道是想睡觉了?
“啊,不困,我感觉精神好的不得了。”狗根子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又道:“我想出去玩!”
我瞧了瞧外面,离天亮还早呢,狗根子就算感觉不到累,总不能大夜里的出去玩吧。
“我要出去玩啦!”狗根子一蹦三尺高,一步一颠的就要往门外跑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总让我觉得怪怪的,就像是个小鬼头在说话一般,配合上他的粗壮体型,这种诡异的不协调感让我浑身寒毛直竖。
“来了,来了。王叔死前的三天也像这样,变得有些弱智,狗哥肯定是丢魂了。”邱运枫指着正学兔子跳的狗根子一个劲的直嚷嚷。
“弱智你妈个头,还不快点帮我把他拉回来?”我一巴掌就朝邱运枫的后脑勺上抽了过去,看样子狗根子丢的还不止一魄。
尸毒虽然解了,但我还是用麻绳把狗根子捆了起来,拴在了他卧室的床上。狗根子现在的智力最多也就和三五岁的小孩一样,再加上他这狗熊一样的身板,我真怕他闹出什么乱子来。
而且狗根子现在不要睡觉,我总不能白天夜里都看着他,否则没等到他小子过劳死,我就得先壮烈了。
我最担心的还是时间的问题,按照邱运枫的说法,他存上那个老王,从智力变得低下到暴毙,可就只过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那狗根子还有几天?
这一夜我和衣而睡,但也几乎没有睡着。几个小时之后,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站在我卧室门外的又是邱运枫,经过夜里的一番折腾,我们之间现在也算是熟悉了。
“怎么,是不是狗根子出什么事了?”我见邱运枫一脸的严肃,心里立刻打起了鼓,连忙从披上衣服就要往旁边的房间跑过去。
“不是,不是狗哥。”邱运枫摇了摇头,然后从身后拿了一张报纸出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报纸一看,是临沧本地的一份小报,平常报道的也就是些临沧本地和周边的一些事情,大都以八卦花边博取人的眼球。但是我手上这一版,却用一整个版面报道了一件凶杀案。
我不知道这份报纸对我有什么用处,但是在邱运枫的坚持之下,我还是耐着性子读到了最后。
整个报道要讲的其实很简单,说是临沧本地一个有名的富豪,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杀尽了自己的妻儿和一双儿女,然后上吊自尽了。报纸给出的原因猜测占了绝大部分的篇幅,什么生活口角引发的矛盾,到老婆背着富豪偷汉子被捉奸在床,应有尽有。
我对这些小编的联想能力是打心眼里佩服,可是依旧搞不懂邱运枫的用意。
“许总,你看这里。”邱运枫伸手在报纸上指了指,上面写着“据知情者透露,xx的财产早在一周之前就被其转赠给了我市的著名女商人岩某”下面的内容无非是小编推测岩某和该富豪有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了。(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