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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就是金司门的门主,称为金司韩城。他门中弟子研学的是韩城的武功心法《金刚镇要》,此法武功路数极为刚强,练到高层所散出的真力之威力就如同缝纫无比的寒铁飞刀一般,杀人于不觉之间。《金刚镇要》中的招式内力路数很适合攻城略地征战沙场,加之金司门中的弟子也都同他一般从头到脚穿着厚厚的铠甲正是冲锋陷阵的不二装备,因此金司门弟子也被称为铁甲人。正是因此金司门弟子很是受到太子赵恒和神巫郭京的重视,进而也成为了六甲门最用心培养和打造的一支六甲神兵,其司门中的弟子人数自然成了五司门之中最多的一司门。但凡重大事务,都会派用到金司门的弟子——铁甲人。
韩城瞟了一眼欧阳棐,一语不发地用凶狠如剑的目光四处扫视。
张云旗慌乱焦急的心至终都没放下,凝重的心就像一块千斤铁锤挂着胸口,压得他喘息艰难。想道:“我好粗心大意,六甲门是最可怕的杀人组织之一。爹爹如此紧急地让我来报信,我怎么就没放在心上。真是该死,现在杀人不眨眼的金司韩城赶到了,这可怎么办呀?”焦急地望向站在大厅中央的少女、公子去。
这个少女虽年芳十六,却已是亭亭玉立,清秀的瓜子脸香甜可人,温顺的秀发随风飞舞扣人心弦,正是北宋大家欧阳修之孙女、欧阳棐之女欧阳绍雯。她也一直望着云旗,眼神之中除了浓浓的恐惧之外就是少许的温馨。
张云旗自从与欧阳棐学文后,便与她相识相知亲如兄妹,看到她脸容上的恐惧和不安心头堪比凌迟苦楚,却还是将这些苦楚隐藏了起来,对她勉强挤出了一丝悲苦的微笑。
本就阴沉的气氛一时间凝聚到了冰点,让人喘息艰难。一个轻微的破风声掠过门窗,落到了大厅之中,是一个提着寒铁长剑的铁甲人。
这个铁甲人向韩城拱手行礼道:“我们在欧府搜了个遍,没有找到……”
韩城一眼冰寒的目光射向那人,那人话语骤然而至,退了几步闪出了窗户去。
韩城身子一晃已闪至那欧阳绍雯身旁,寒铁左手已捏住欧阳绍雯颈部。
韩城闪电般的突然出手,让本就冰凝的空气将至了冰点,整个大厅一阵死亡的气息随即弥漫开来。
张云旗吼道:“住手!”
欧阳棐吓得惊慌失措道:“你要干什么?”
那二十三岁的年轻公子同样大惊道:“韩城,你……”未言毕,便是哎呀一声,已中韩城一脚飞砸到地上,吐出血来起身不能。这个年轻公子七尺有余,一脸洁白清秀,一身温文尔雅,像个十足的书生,正是欧阳棐之子欧阳绍华。
张云旗这五年来经常向欧阳绍华请教文略,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很多文略,两人相处亲密好似同胞兄弟一般,血浓于水。
云旗被见他被韩城踢得重伤,泪水已出眼眶,若不是被韩城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他宁愿自己去挡了这一脚,宁愿所有的苦痛都由他来承担,吼道:“姓陈的,不要伤害绍华哥,要杀要刮冲着我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不顾围困着的铁甲人,跑过去扶起欧阳绍华。嚓一声,一铁甲人手中的寒铁长剑已穿过那老妇人的胸口,血迹喷洒而出。
张云旗失声喊道:“师母!”泪水涌出眼眶,懊悔、悲痛一起挤满了脑海。
欧阳绍华抱紧老妇人,泪水哗然而下,哭喊道:“娘!”
欧阳绍雯也哭喊道:“娘!”欲挣脱韩城的铁手去扶那老妇人,却被韩城的铁手稳稳控住,丝毫动弹不得。
欧阳棐推开押着他的那两个铁甲人,跑向妇人。胸口闪电般中了韩城翻身踢来的一脚,往后飞出砸碎了后面的大木桌翻滚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已是起身不能,指向韩城骂道:“你这个畜生!”
被刺伤的那老妇人依靠在欧阳绍华怀中,又吐一口血,转头对欧阳棐微微一笑,含泪而逝。
张云旗痛苦不已,心里已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欧阳棐、欧阳绍华、欧阳绍雯及另外被擒的几个妇人也是如此,却又无能为力。
韩城右手一推,一股真力将欧阳绍华吸到右手铁手上,一手掐住欧阳绍雯一手掐住欧阳绍华,将两人按跪到地上,冷冷道:“我只想要一本极其寻常的书?”
张云旗一阵悲痛欲绝过后渐渐冷静了下来,想道:“六甲门是让人闻声色变的杀人组织,五行司个个都是阴险毒辣杀人不眨眼的机器。恩师一家不理外事,究竟是什么书会招惹了六甲门?”
欧阳棐冷笑一声道:“杀人如麻的六甲门想要的东西还需要经过我同意么?”
韩城显得极其的不耐烦,右手将欧阳绍华甩飞。
欧阳绍华被甩飞砸到墙壁上翻滚落地,吐血不止。
欧阳绍雯挣扎着骂道:“不许伤害我哥和我爹!”
张云旗如今除了悲痛和懊悔之外就是无能为力,只能尽量想办法拖住韩城,尽量不让欧阳棐一家再受伤害,喊道:“韩城!不要伤害我恩师他们,就本事就先杀了我!”
韩城翻身一脚踢飞张云旗,道:“想死很容易!”
张云旗中脚力飞砸到墙壁上翻落地面,穴道并未被解开,嘴角溢出血迹来。虽然被韩城踢中,身子撕碎般裂痛却比看到欧阳棐一家受伤好受不少,想道:“爹爹不见我去与他汇合,应该很快就会带人来了,我必须尽量拖延时间。”冷嘲道:“那也未必,我天生就耐打,有本事先打杀了我再口出狂言不迟!”
韩城推出一道掌力将张云旗推飞砸碎了后侧的一张木桌,道:“看你还油腔滑调!”
张云旗翻落在地,吐了一口血,又被韩城顺势点住了哑穴,动弹言语不能,无奈至极。
欧阳棐显然很是无奈,静静站立一语不发。
韩城见欧阳棐特意隐瞒,瞟了一眼两侧的铁甲人。
那几个铁甲人闪身一晃,掠过中间站列着的五个妇人反身落地,那五个妇人已全然被刺中倒在血泊之中无一幸免。
欧阳棐怒道:“到底想怎么样?”
韩城冷冷道:“把书交出来!”
欧阳棐道:“什么书?”
韩城大怒,左手举起欧阳绍雯,右手狠狠一掌拍了过去。
张云旗见状吓得大叫一声,凭着所有的力气猛烈震开了穴道跃身挡到欧阳绍雯身前,韩城的右铁手径直拍到张云旗背上。
张云旗中掌力身上的衣服被震碎成丝丝缕缕,鲜红的掌印烙在他背上,砸到欧阳绍雯肩上喷了一口血软身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欧阳绍雯欲接住张云旗却被韩城提着,只得看着张云旗晕倒在地,悲痛喊道:“云旗哥!”
韩城冷冷道:“张家的武功也不过如此!”举起右手一掌拍向张云旗的头顶去,掌力将至,却被后侧袭来的一掌力推散。顿觉数支掌力齐奔背后,起身瞟向后侧。
见两侧的铁甲人唰唰跃身来将飞来的掌力挡开,又听到身后风声,转头已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搂着云旗落到欧阳棐身旁,冷冷道:“张泽曰!”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张云旗之父张泽曰,他扶起欧阳棐道:“先生受苦了。”历史上的“方腊起义”在此时正是初期,方腊正秘密汇集浙江、安徽、江西等许多地方的正义人士,凝力力量准备起义。其中家住安徽阜阳城中的正义人士张泽曰便是方腊在安徽凝聚起义力量的主要人物,此人一身是胆、忠义两全,深得民心,他手下迅速便凝聚了一群赤胆忠心的起义人士。
张泽曰与欧阳棐相识很早,交情也极深早已兄弟称之。张泽曰比欧阳棐年小是第,欧阳棐是兄。
欧阳棐深叹一气,道:“泽曰第不该前来!”
张泽曰道:“欧阳兄见外了,一家人不说客外话。”
房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数个铁甲人被推入大厅中倒地死去。三十几个长衫武士跃进大厅中将韩城及一干铁甲人围住。
其中一个眼毛斜飞的长衫武士扶起欧阳绍华走到张泽曰身旁,道:“大哥!”
张泽曰微微点头,望向韩城去。
欧阳棐接扶过欧阳绍华,陷入苦思。
韩城冷笑道:“朝廷通缉的叛逆亲自送上门来,收是不收?”
张泽曰冷笑道:“多少无辜命丧你手,今日我便为民除害!”
韩城哈哈大笑道:“就凭你?”
张泽曰哼了一声,道:“不是凭我,是凭天下之正义!”手一挥,众长衫武士持刀剑杀向韩城的铁甲人去,一阵刀剑声震耳欲聋。
韩城将欧阳绍雯扔到地上,径直走向张泽曰,道:“那就让我看看所谓的天下之正义究竟有何能耐?”
张泽曰将张云旗放到身后的木桌上,握紧长剑,对身旁的那个眼毛斜飞的武士轻声道:“陆斌,你带欧阳先生他们先走,我稍候便带绍雯赶去。”
韩城闪身便至,一句“哪有那么容易!”左铁手一掌已打到张泽曰长剑上,震得张泽曰连退两步。右铁手顺势催向陆斌,震碎了陆斌的长剑径直打到陆斌胸口上,翻身转势又是一脚正中陆斌胸口。
陆斌翻砸到地上,吐了一口血,道:“欧阳先生快走!”扭头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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