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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县朱家,不愧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家,雄伟的建筑群,是那样富丽堂皇,天刚微微亮,已经是人群轰动了,朱家大门上高挂的红色灯笼,大门上贴着的喜联都洋溢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喜庆。
秦生已经来到了朱家大门口,看着眼前雄伟的建筑,是那样富丽堂皇,心里不禁暗暗不屈道:“如此大的家业,难道就容不下两个人的衣食住行吗!”
秦生心里很不服气,就算是从不相识的外人,也应该有同情之心吧!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妹妹和外甥,为了所谓的名利就真的不要人间至亲之情了吗?
“哟!那不是秦生,秦大少爷吗?怎么着,今天也为舅舅祝寿来了,带着什么珍贵的礼物,是千年人参还是翡翠玛瑙啊!”
朱家大门之前,一个扎着辫子的黄毛孩童看到了秦生,故意作弄秦生,让他骑虎难下无地自容!
“看,他可真带了一个礼物来了,秦生,你这可是月宫里的玉兔吧!”
“哼!玉兔,就凭他那本事,考了两次童生名落孙山的呆子,不要说是玉兔,那样话可说远了,应该是哪家人不要的吧!”
几个家仆羞辱之后,又嘲笑了秦生一番。
秦生早已经是拳头握得吱吱作响了,恨不得奔上前去扇上他们几记耳光泄愤,这时从朱家走出来一个高大魁梧气质不错的中年男人,他是朱家家主,是秦生的舅舅。
看到秦生的舅舅走了出来,几个家仆才没有再侮辱秦生。
“秦生,给我进来吧!”
中年人说完,先行返回了朱家。
秦生看着侮辱自己的家仆,眼露寒芒,心里不停的说道:“你们给我等着,我秦生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朱家内院,秦生的舅舅叫了朱家的管家领着秦生去府里的账房拿钱。
“哟!这不是秦大少爷吗?今天又来领月供了!”
秦生在去往账房的路上碰到了四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说话的书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站在最前面的是秦生的表弟,朱家的少爷朱文。
秦生不想理会他们,准备绕道前行,可是他们故意左挡右挡,挡住了秦生的去路。
“秦生,你堂堂七尺男人,有手有脚,你每个月来拿月供,你真的不知道羞耻吗?”
“羞耻,如果知道羞耻还会一次又一次的去考童生吗!你瞧,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捡到的兔子,我们朱少爷家还会稀罕这玩意吗!”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了怎么样,你能不拿朱家的月供吗?”
朱文一句话没说,没有正眼看秦生一眼,他眼神之中没有丝毫表兄弟的情分,任凭他人不尽的羞辱着秦生。
故意作弄秦生的也是个富家子弟,这时在其他三人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脸上横生出一股阴险的笑意,走到秦生身边说道:“秦生,我们都是读书人,粗言粗口那是下下所为,这样如何,我们以朱夫人做寿为题各自作诗一首,诗要前后押韵,而且要让人出乎意料。”
“秦生你不是读书在道县出了名的的夜以继日吗!你都考了两年童生了,难道连一个从来都没参加过童生试的人都怕吗?”
“岂是一个怕字所能了得,我看根本就是不知道什么是诗,哈哈哈哈!”
他们知道秦生没有读过一天私塾,没有读过一本优秀诗词,所以他们相信秦生根本不会作诗,不说作诗,就是让秦生说上几句押韵的话,恐怕秦生都不会。
“好!作诗就作诗!”秦生没有半点犹豫,因为这个秦生不再是以前的秦生了,这个秦生曾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也就在这时,迎面又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优容华贵的妇人,穿的一身有气质的绫罗绸缎,但是满脸横肉十足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不错她正是把秦生赶出朱家的舅母,走在她身后的是她文院的弟弟和几个文院的同僚,还有秦生的舅舅。
舅母看到了秦生,刚刚还喜梅颜开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没有半点情面的数落道:“秦生,你来朱家干什么,不是告诉过你永远都不能再踏足朱家半步了吗?”
“朱夫人,我们在和秦生吟诗作对呢!”
舅母原本要痛骂秦生的,但是看到了说话的是道县的大户公子,所以隐忍了,带着极度不屑的眼神看着秦生说道:“吟诗作对,就凭他秦生,他秦生也会作诗!”
“谁要作诗,谁要作诗!”
“谁要作诗,谁要作诗!”
显得十分激动的是朱家的弟弟和文院的一些同僚。
当他们挤进人群看到了作诗的是秦生时,瞬间大失所望,不屑的说道:“我道是哪位才子书生呢!原来是个连诗词韵脚都不懂的秦生!”
他们扫兴过后,不断的摇着头,因为他们都是文院的人,亲眼看到过秦生两次考童生的试卷,所以他们才会坚决的不相信秦生能作诗!
所有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相信秦生能做得出什么诗词来,他们之所以都没有离开,全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们要看到秦生被逼得哑口无言的样子,说的彻底些,他们要看秦生的笑话。
“哈哈哈哈!秦生,怎么刚刚那样斩钉截铁!不会是不会作诗吧!”
“他,秦生,作诗,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他能作诗,我家看门的仆人都能写小说咯!”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瞪着秦生,就像看着一个小丑一般。
但是他们绝不会知道眼前的秦生不是那个连诗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秦生了,他穿越而来,而且还是个系的大学生,他之所以久久沉默不语,不是因为想不到祝寿的诗词,他是在想着一首既能押韵,又能好好羞辱他们一番的诗词。
片刻,秦生看着面前对着自己不屑的所有目光,开口说道:“好,我就作诗一首祝贺舅母吧!”
听到秦生开口说要作诗,所有人脸上没有半点惊奇,倒是这时的耻笑模样比开始更过分了。
秦生说要作诗,是因为他终于想到了一首诗不仅押韵,而且还能狠狠的羞辱舅母一番,他想到的是清朝纪晓岚为王翰林母亲做寿时做的那首祝寿诗。
秦生故意咳了咳开头说道:“这个妇人不是人!”
听到秦生说出第一句,他的舅母大怒,在场的人也为之大怒。
“秦生,你好大的胆子,你不会作诗也就罢了,你竟敢这样大不敬的说朱夫人,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狂妄之徒!”
“且慢!这只是第一句而已!”秦生不慌不忙接着说道:“九天仙女下凡尘。”
当听到秦生说到第二句诗,所有人心神大震露出惊讶的表情,尤其是秦生的舅母,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诗词,但是这句九天仙女下凡尘,她能听得懂。
顿时,舅母露出了笑容阻止了赶来的家仆。
还有显得意外的是朱家的弟弟和文院的同僚,当他们听到秦生说出第二句时,嘴唇不断触动重复着秦生念道的两句诗。
“这个妇人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妇人,仙女,人,凡尘,不仅前后工整,而且押韵,更妙的是第一句和第二句之间突然转折,让人有种巨大的满足感!”
“但是,考了两年童生的秦生他不是两次都交了白卷吗!唯一写的那首诗简直就是个流水账啊,他如何能做得出如此对仗工整,且独具一格的诗文呢?”
文院的人无法理解,无法相信,顿时说道:“秦生,还有后两句呢!快快说来!”
秦生看着众人惊讶的模样,心里不断说道:“哼!也该是让你们长长见识了!”
想罢,秦生看了一眼表弟朱文,开口说道:“生个儿子去做贼!”
“秦生,不要以为你是我表哥就能为所欲为了,我堂堂朱家大业岂会是一个贼,你再这样胡说八道,小心我不念表兄弟之情!”
“表弟莫急,莫急,还有下句,下句呢!”
“下句,下句又能怎么样,如果你下句能让我喜笑颜开,我就给你黄金十两,还给你两本诗集,如果不能,你就给我爬着滚出朱家!”
所有人目光如注的瞪着秦生,因为之前的那句九天仙女下凡尘的确拿捏得当,简直峰回路转让人意外之极,一个不懂得诗词韵脚的秦生,是如何能有这般才气,所以对于他刚刚念出的生个儿子去做贼,他们无法想到秦生接下来的这句会是怎样的,真的能再次的峰回路转扭转局势吗?
秦生没有半点慌乱,犹豫了片刻,当他看到所有人都急不可耐的时候,才开口念道:“偷得蟠桃献母亲!”
“偷得蟠桃献母亲!”
“偷得蟠桃献母亲,儿子是贼,偷蟠桃的贼,妙啊,第三句和第四句不仅前后押韵,而且再次的峰回路转,让人为之兴奋!”
所有的的人听到秦生所作的最后一句诗时,都发出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尤其是文院的人,秦生刚刚所作的七言绝句,意境之美,寓意之独特,还有峰回路转的始料不及,整首诗韵脚清晰,意境丰富,实属诗词中的上品,不要说鸣府达州,出县简直绰绰有余。
朱文道县有名的神童,七岁能作诗,而且记忆力过目不忘,被所有当代的书生羡慕,他面对秦生刚刚所作的诗词,久久沉思,因为他根本无法相信,相信秦生能作出如此上乘的诗作。
“表哥,诸位书生兄弟,我已经作完了,是与不是,还请这里的文院先生们公开评判!”
秦生故意装得不知所谓的样子,对着文院的人郑重的说道:“各位文院大人,小生刚刚的劣作算不算的上前后押韵,又算不得上出人意料,还请各位文院大人们品鉴!”
“秦生,你这诗到底是偷了谁的,快快招来,你有几斤几两,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
四个书生之中,除了朱文眉头深锁没有做声,其他的三个书生异口同声出言质问秦生。
文院的人说实话也绝不会相信一个连韵脚都不知道的秦生会做出如此上乘的诗作,他们充满怀疑的目光凝视在秦生脸上。
“偷诗!”秦生惊呼了一声不露声色的说道:“你们说我偷诗,那么你们可能说出我刚刚所作之诗是出自何人何时之作呢?”
听到秦生的反问,一个书生走到文院大人的面前,虽然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能知道他是在询问文院的人,是否知道刚刚秦生的诗出自何人之手,因为在文院之中有着一块神奇的诗文碑,诗文碑上记载着江国所有的名诗词文,为什么说这块诗文碑神奇呢?是因为这块诗文碑有着鉴赏诗词好坏的能力,一首诗或者是一片文,只要上乘精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惊动诗文碑,而且同时会记载在诗文碑的优秀诗词之中。
朱文的舅舅,也就是秦生舅母的弟弟,在道县文院是个副院主,身为副院主每天都会亲临诗文碑,寻找绝句佳文,所以凡是道县活着江国的有名诗词他无一不知,但是仔细回忆刚刚秦生所作的祝寿诗词,还真的没有印象,他也一无所知。
连道县文院的副院主都无奈的摇头,刚刚询问的书生觉得无从下手,顿时又生一计,让秦生再作一首诗。
“怎么样,秦生只要你再在我们大家面前,作诗一首,不论诗题,如果你能再作一首,我们甘愿认输,如何,你敢不敢秦生!”
不过就是首诗吗?穿越而来的秦生大脑里不只有到少诗词歌赋,上至四书五经,中间的唐诗宋词,那多了去了,原本秦生是准备再作一首诗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诗作已经引起他们的怀疑,而且虽说道县是个书生文气的时代,但是君子之道实在稀少,况且他通过原来的秦生记忆所知,道县的所有文人书生甚至是道县的文院都在外面传言,传言这届童生试的双甲一定非秦生的表哥朱文所属。
怎么说自己现在还只是个半吊子书生,没有考中童生,还没有文位,没有文位就没有保护,所以秦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开口说道:“诸位文院先生或者大人,要我秦生作诗不是不行,只要他们能做得出刚刚所说有前后押韵,有出其不意的诗文,小生定会再次作一首诗!”
秦生的那首诗摆在那里,三个书生和朱文都默不作声,因为他们不知道瞬间从哪里入题,又如何才能真的作出一首不逊色秦生刚刚的那首诗,所以他们统统愕然了。
三个书生连同朱文那可都是道县的大家少爷,他们可以任意的替换书童,可以有最好的笔墨纸砚,可以上最好的私塾,也可以看最全面的经典文集,但是他们一时之间却无言以对,尽管朱文还有神童的美誉。
秦生的舅母看到秦生占了风头,她知道府上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对秦生那是扬名的好机会,但是对于朱家,对于道县所有人对儿子朱文的赞誉将会大打折扣。
所以,她对着秦生严肃的说道:“行了,行了,今天可是我的大寿之日,不要再说什么诗啊文的,刘管事,领着秦生去账房领几个铜钱让他走吧!”
刘管事点头应承,已经走了几步,可是秦生却还站在原地,因为他还要再羞辱朱家和几个大户书生一次,也为了从朱家拿到老百姓的血汗钱。
“表哥,不知表哥还记得刚刚说过的话没有,话说不仅仅要学会怎样认输,还要学会讲信用,表哥是道县出了名的诗文出县的神童才子,不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朱文没有回应,因为在其他三个书生面前,更重要的是在文院的舅舅面前,自己一个神童之名却会在作诗上输给了秦生。
秦生的舅母听到秦生再次出言羞辱自己的儿子,原本要大发雷霆,但是考虑到文院的人在场,不得不依了秦生的意愿,让账房拿出十两黄金交给秦生。
事情这时才告一段落,朱家完全处于一片大酒大肉毫无遮掩的挥霍浪费,秦生拿到了月供,还拿到了十两黄金出了朱家,但是穿越而来的秦生不知道十两黄金在那个时代意味了什么。
那个时代,一文钱可以让一大家子买上一天的伙食,而一两黄金那可是可以换取上万文的铜钱,那个时代,就连朱家,道县的首富家中也只有区区百两黄金,他拿了十两黄金,那是朱家家产的十分之一,换做任何一个视财如命的人,能轻易的放过这个拿走十两黄金的人吗?
况且,秦生的舅母那可是道县出了名的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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