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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那把剑!”秦祺平静地说道,这也是秦祺当时说服自己挺身而出的唯一理由,但此时此刻,秦祺又多了一个理由
“妖山,不能丢!”
就在此时,禅剑阁众弟子似乎被秦祺的坚持和勇气所打动,异口同声地吼道:“妖山不能丢!”
气势如虹,震天彻地!
是啊,妖山不能丢,否则禅剑阁守护了数百年将变得毫无意义。
对于凌衡来说,自己首先是禅剑阁阁主,而后才是公输鬼的至交好友。
“哈哈哈!好志气!”白亦风淡然一笑,而后摇着折扇继续说道,不过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守住了!”
“天工剑,长六尺三寸,宽三寸,为九玄真铁打造而成!”秦祺面无表情逐字逐句地说道,而后将目光徐徐转向白亦风。
一滴汗珠自前额滑落,但此刻的秦祺异常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五年前的家门祸事与自己无关,仿佛自己五年来无时无刻不曾忘却的仇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此时那灰衣老者豁然睁开双目,惊讶地望着秦祺,但仍旧一言不发。
突然,只见剑台之上的天工剑闪烁出一道青色光芒,而后竟缓缓向秦祺漂浮而去。
眨眼之间,封印已破,而秦祺的手指甚至都不曾动上一动。
顿时,全场死一般的沉寂,包括傲剑在内的所有人都惊骇地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呆立当场,错愕地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该相信这一切。
“辨识心!你竟是心术师!?”终于,灰衣老者失声惊呼道,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言一出,如山岳轰然崩塌一般给予众人心头重重一击,众人面面相觑间望着彼此眼中难以置信的目光,恍如隔梦。
五年里,这个曾被冠以“木头”、“废物”的少年竟是一名少年“心术师”!
一名年仅十六岁的“天才心术师!”
“心,心术师?谁,谁?他,他?”先前嗤笑秦祺的所有弟子喉咙咕噜作响,口中结结巴巴地呓语着,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他们无法想像五年来自己嘲笑、戏弄的对象竟是心术师,一名随时可能将自己修炼之路彻底终结,甚至将自己变成行尸走肉的恐怖心术师,这样的事实使得那些曾经言语之间对秦祺有过侮辱的人们感到心底生寒。
但幸好,秦祺无论面对怎样的侮辱都不曾有过丝毫回应,这又使得这些人的心中对秦祺感激不已。
而于此同时,秦祺已将天工剑握在手中,望着手中这把无比熟悉的剑,脸上虽不动声色,但那颗充满仇恨的心却再度被引燃。
“你们可知这天工剑为何人所有?”秦祺的目光略显木讷,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人回答秦祺的话,因为除了白家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天工剑的来历。
白亦风和灰衣老者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均是显露出深深的惊讶之色,显然他们已经隐隐猜到了秦祺的真实身份。
此刻,凌衡如同看待怪物一般望着剑台之下的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采,心中存在的那个疑团似乎也迎刃而解。
心术师,一个在大荒中最为神秘、最为恐怖也最令人憎恶的群体,与那些真元为主神识为辅的武道修炼者截然相反,这些人靠着无比强大的神识之力让那些寻常武道修炼者避之尤恐不及。
因为在这些人的神识窥视面前,寻常武道强者都将毫无秘密可言,他们更是可以布施阴险毒辣的封印之术,让那些自称为强者的人经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虽然这些人真元之力极度匮乏,甚至有些心术师没有半点真元之力,但他们却是当之无愧的隐形杀手。
而心术师也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便更使得这个群体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心术师共分五重,分别为:辨识心、寂静心、空灵心、般若心和寂灭心。每一重又各分十阶。
而达到寂灭心层次的心术师,更是可凭借自己的强大神识之力将一名武道巅峰强者的神识之海轻松毁灭,使其百年修为瞬间重归于零,甚至沦为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当然,这前提是,偷袭。
因修炼神识之力远较于真元之力更为困难,所以心术师在整个大荒也不过万人。供养一名心术师,也便成了那些豪门大派借以炫耀实力的招牌。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竟已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心术师”,这使得那苦苦修炼数十年才小有所成的灰衣老者自尊受到巨大的震撼。
但秦棋却有其自己的苦衷,本命真元的先天缺失使得其无法走上武道一途,不过也正因如此,秦棋对神识之力远较常人的敏锐感悟方才显现了出来。
只见那灰衣老者双目紧紧盯着秦祺,目光中闪现出一丝阴鹜之色。
而一旁的白亦风此时身形豁然而起,饱含杀意的目光紧紧盯着秦祺,口中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显然白亦风仍然想确定一下秦祺的身份。
秦祺闻言,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怒意:“五年前的那一晚,想必有你白家一份吧!”
“果真是秦家余孽!今日你不该出现的!”白亦风冷笑着说道,而后向那灰衣老者微微一点头。
白亦风此言一出,便已说明了一切,五年前的那一夜白家难逃干系。
秦祺闻言之后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形巍然不动,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现出一丝狰狞之色,滔天的恨意豁然占据了内心,身负血海深仇,此时仇敌在前,心中怎能不恨!
而灰衣老者的脸上也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虽然同为心术师,但其依然有着足够的自信将秦祺的神识之海瞬间打散。
因为自己有着五十余年的深厚底蕴,而对方,也仅仅十六七岁!
“不愧是秦阳子的孽种,小小年纪竟已修炼至辨识心第二重,只可惜从今往后,再无秦家之人!”灰衣老者说罢之后当即引动神识向秦祺攻去。
心术师之间的战斗是以摧毁对方神识之海为目的,而神识之海一旦被毁,那么无论何等强者都将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但这却有一个不可规避的前提,那就是自己的神识修为比对方强大。
“放肆!”凌衡见状当即断喝一声,瞬间长剑在握,挥手之间便向那灰衣老者隔空斩去。
咻——
剑芒乍现,夹杂着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迅疾如电般激射而出。
“这是我白家之事,阁主还是看热闹为好!”白亦风手中折扇轻轻一挥,一面巨大的青色光幕凭空出现,挡在了老者身侧。
嘭——
凌厉的剑芒与那光幕豁然相撞,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爆裂之声。
强大的真元之力两两相加,使得剑芒与那光幕同时涣散,而那灰衣老者却毫发无伤。
凌衡见状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暗暗一惊,显然没有料到白亦风的武道修为竟已强大到可以轻松破去自己这一击,虽未到玄境,但却有着足以与玄境媲美的武技,这便是大家族的优势。
与此同时,那灰衣老者的神识之力化作万千无形钢针般向秦祺包围而去。
秦祺的双腿在微微颤抖,胸前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湿,看上去略显狼狈。
灰衣老者见状不由得暗自得意,秦阳子的儿子又怎样?即便你天赋惊人,即便你前途无量,但你终究还是太年轻!终究还是修为不及!终究还是要死在老夫的手里!
姜,还是老的辣;心术师,还是老的强!
“你们若敢伤秦祺,我保证你二人走不出这神剑峰!”凌衡见状一咬牙怒声喝道,秦祺毕竟是为了禅剑阁才挺身而出,于公于私自己都无法置身事外。
“我说过,这是我白家的事,禅剑阁若想插手便是我白家的敌人!”白亦风眉毛一挑冷冷答道。
就在此时,秦祺那张被长发微微遮掩的脸上出现了五年来的第一次笑,那是一种冷笑,夹杂着无尽恨意的冷笑。
而瞬间,那灰衣老者便感到了一丝异样,因为自己刚刚发出的神识之力还未近到秦祺跟前便瞬间化为一片虚无,好像从没有被发出过。
突然,灰衣老者面色大变,因为他竟感应到秦祺所散发出的神识之力竟正在急速增强,近乎疯狂般地暴涨。
辨识心第三重,第四重,第五重……
终于,灰衣老者慌了,这是在其成为心术师后都不曾有过的慌张,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对自己来说似乎绝对不是好事。
而秦祺此时汗水已干,如墨的长发迎着微风徐徐飘动,也露出了那张冷酷而俊逸的脸庞。
“原来你一直在压制自己的神识之力!”灰衣老者仔细感应着秦祺正在急速攀升的神识之力,心中不禁恍然大悟。
秦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灰衣老者,像是一头正在捕捉猎物的凶兽。
但随即灰衣老者的脸上便转惊为喜,因为秦祺的神识之力终于停止了增长。
“辨识心第五重,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倒也不愧为秦阳子的孽种,看来老夫也只有使用神识技了,而你也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