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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王处仁复又一个转身,也不运转内力,右手反手一挥,穿云剑一记横撩,迎着刺来的一剑,斜挡了上去,他要试试穿云剑在没有内力加持的情况下有多锋利,是否还能割断他人的长剑。
出剑的女子已注意到中年书生手中的断剑,她见王处仁回剑招架,心有所忌,不愿硬碰,当即纵身向左,长剑侧绕王处仁的身子,剑锋向他左腰勾转。
这一剑使得快捷无比,巧妙万分,不光招式本身多变难防,且攻得是王处仁当下的最大破绽处,甚至趁得似是王处仁力道用老、改招不及之时。
面对如此犀利的一招,王处仁却是无动于衷,因为无论是身法轻功,还是出剑速度,都是他练得最勤,最信任的本事,要他连这种攻势都无法避开,他如何敢说招式论是条歧路,当下趋左步后移,与此同时,右手猛地加力往下,穿云剑变向冲着女子的长剑劈去,他此刻仍不忘试剑。
女子像是对自己出手的一剑极为自信,认定王处仁无法逃脱,心想他即使挡架成功,也免不得要受伤,于是她跃步追逼,长剑抖动间,剑锋愈发闪烁不定。
只听得“叮当”数声撞击,女子的长剑割划过王处仁的穿云剑,继续往王处仁的左腰削去,王处仁一看她的长剑没断,心中失望之余,右脚旋即一点,使出“捕风捉影”,岌岌让过银光飞舞的剑影,脱离了战圈。
前所未见的高明轻功,把中年书生与那女子都吓了一跳,其中有直观感受的女子更为之动容,她略微一愣,剑尖挑指王处仁,喝问道:“小贼,万里独行田伯光与你是什么关系?”
准备离去的王处仁心神一怔,再次驻足,呐呐自语道:“万里独行田伯光?这名字多么让人熟悉啊!原来我已经到了笑傲江湖……”
“这里是华山,那么你想必就是那个挥刀自宫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了!”心绪大开的王处仁面向中年书生,一脸恍然道。
“你放屁……”宁中则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断定王处仁是采花大盗田伯光的后辈,心中怒火正旺,一意要杀了面前这个小淫贼,听了他对丈夫的诽谤,顿时忍不住大骂反驳,粗口一出又觉不雅,只能一口气憋住,左手按胸兀自气闷不已。
眼见岳不群气宇轩昂,丝毫没有自宫过的阴柔样,王处仁晓得事情肯定还未发生,自己这样说确实不太对,他到真没羞辱岳不群的意思,只是不小心陈述错了一个他知道的事实。
看宁中则被自己气岔了气,王处仁反而大感有趣,心中有反常的舒爽感,想到将来岳不群自宫后,她好像还为此自杀了,随即调笑道:“你难道不放那种气?没割就没割,你急什么急,莫不是你平日里爱不释手,所以不自觉就在意得很?”
“你……你……你……”宁中则气得够呛,“你”了半天,一句话都未能说出,只是不停的抚胸舒气。
“师妹,莫要与这等下三滥的无耻恶贼争口舌之利,平白污了我们的耳朵,他能有什么好话出口。”岳不群虽也气得浑身发抖,定力却是极高,劝了宁中则一句,嗤笑着冷眼对王处仁道:“田伯光作恶多端,贻害江湖,岳某早就有心为天下除此大害,没曾想大的没遇到,小的今日反倒送上门来,哼,我倒要瞧瞧你学了他几分本事!”
“等等。”不知他所谓的王处仁赶紧叫住欲动手的岳不群,皱眉不耐道:“什么大的小的?田伯光做不做恶关我什么事,你要除恶应该去找他,找我算什么意思?我不过问了你个事,跟你开了个玩笑罢了?你有病?”
岳不群怎会被王处仁的言语阻止,他担忧王处仁用厉害轻功逃走,于是乘王处仁说话的当口,与宁中则对望了一眼,示意她从旁出击去堵王处仁的后路,一待夫妻两人合围成势,他当即纵身而出,隐隐发光的断剑直刺王处仁咽喉,口中则喝道:“无耻恶徒休要诡辩。”
确定这次狗屎一样的穿越后,王处仁就已窝了一肚子的火,刚才分心在穿云剑神奇效果的喜悦上,他心中的各种失落还未发作。
现在碰上岳不群鄙夷不屑的打骂,王处仁烦躁大增,懒得去花心思挡架应对,直接运满劲力到手中穿云剑,对着岳不群刺到他眼前的断剑疾削而去。
岳不群虽觉得王处仁艺业不俗,不可小视,却压根想象不到王处仁的内力其实远比他高深,看了妻子与王处仁的交手后,还道自己只要多加内力便可同样不惧那柄神剑,故而不避不让,断剑上的光芒登时更盛,岳不群恼怒王处仁对他的言语羞辱,怕王处仁不敌后逃逸,此刻已经全力施展出了“紫霞神功”,以求一击毙敌。
王处仁见此不由一声哂笑,岳不群内力不咋样,用得倒挺花哨,内力的威力所在就是无声无息,无形无质,打斗时用得越是不可捉摸,越是高深莫测,故而内力练得越高的人,越想返璞归真。
他倒好,内力不深,却还浪费内力的效用,把长剑用得跟个大灯泡一样,风声呼呼,生恐对手不知道他发力足么,难怪他数十年内功修为,连二十年的内力都没练出,这个时代的武学,真是本末倒置,怪不得学个剑还会分气宗、剑宗。
两剑上的力道都是强劲无比,如此一来,进化版穿云剑自然大发神威,甫一接触,断剑就被穿云剑轻而易举地割去了一大截,轻松的恍若削断了一根发丝,没有一点阻隔,只余数寸残刃连着剑柄握在岳不群手中。
自认属于天下有数高手的岳不群万万料不到会有这等结果,他适才是自信满满的全力施为,想得都是王处仁会怎么闪让逃避,他要用什么后招去取王处仁性命,现在危机出乎意料的出现,他哪来得及矮身后撤,即使他强行改向移位,难道还能快过对方逼来的长剑,只能震惊万分地看着那把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神剑向自己的头颅砍来,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师兄!”宁中则瞧得变故心胆俱裂,一声惨呼,手中长剑一圈,自下而上,对着王处仁斜斜撩出了一剑,虽势劲力疾,姿式却极美妙,好像用上了一路华山派的厉害剑招。
王处仁余光瞟得她上前救援,不由又是一声哂笑,危急中还不忘使死招式,真是迂腐得无可救药,你丈夫君子剑都敌不过我,你宁女侠来有何用,传统的束缚真是害人匪浅,要我宁可甩剑救人,也不用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套路剑法。
转眼见岳不群双目圆瞪,怔愣的瞳孔中伴有死灰之色,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不堪一击,又像是被死亡惊惧的傻了,王处仁鄙夷他的同时不觉泛起了愤怒:“这种货色也配做宗师、高人,真他娘掉五绝的价,穿到这种心性浮躁的无聊垃圾世界真是坑爹,玩我么,岳不群都这鸟样,估计这个世界里的其他高手比他好不了多少,都是些乱动心机没有自持之心的废物小人,稍有本事就坐井观天,目中无人,自己的武功不去好好琢磨改创,一个个耍手段,练功三心二意,热衷争权夺利,能成屁的高手!”
想到自己以后必定了无生趣的人生,王处仁满腔的抑郁再也制不住,三尸神暴跳,各种不爽喷涌而出,削出的穿云剑随手一甩,剑面“啪啪”两声抽在了岳不群的面颊上,左右两道长长的青紫色血记随之出现。
吃了这一记打脸,岳不群呆滞的眼神蓦地一亮,灵动了起来,五官上的正气跟着有了活力,倏尔即成以往的儒雅君子模样,盯着指在自己面前的剑尖,朗声道:“岳某宁死不辱,阁下要杀便杀。”
其实在岳不群心中,绝路逢生的欣喜盖过了一切情绪,莫说屈辱,他仿佛连脸上的痛楚都未感觉到,他只是发现自己当前有了翻盘的可能,所以他要摆姿态,他要用言语麻痹缓住王处仁,然后寻机脱离剑口,他依然不甘心的认为自己只是一时大意,输在了兵器上。
就在这时,宁中则的长剑已撩至王处仁的后背,岳不群等得便是这个关键时机,他此刻再无顾虑,迅即缩身退步。
扇了岳不群两巴掌,王处仁气顺了不少,任他逃开了去,谁知岳不群几步一退,复又表露出了那副视人犹芥的高人姿态,对着王处仁冷笑连连。
王处仁心火大涨,无视身后的宁中则,收穿云剑入鞘,并使出“雷厉风行”先声夺人地突闪到岳不群身旁,紧接着把身法发挥到极致,化成憧憧人影,在岳不群的目瞪口呆中,拎着剑鞘劈头盖脸的往岳不群身上抽。
一边抽一边破口大骂道:“我笑你妹,我笑你亲娘,你个废物装什么装,草,傻逼,你才是恶徒,你才是淫贼,你个伪君子,死太监,你算什么屁东西,骂我,我今天非打得你爹妈都不认得,打得你老婆都不认得,笑,我让你笑……!”
王处仁鬼神莫测的轻功直让岳不群以为自己遇上了鬼怪,骇得逃不敢逃,防不可防,他是连人影都看不清楚,赤手空拳的如何能抵挡。
拳脚胡乱招架了几下,只觉剑鞘铺天盖地的打来,不过数息脸面就被打得疼痛不堪,涕泪横流,他见拦不住赶紧抱头缩胸,遮住面部,然后运起“紫霞神功”,护住全身要害,哼哼唧唧的硬抗起了王处仁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