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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中铭致辞后是云霜药妆的新品发布,由新任营销总监叶明琛主持。
叶明琛是个干练的短发青年,之前在某全球五百强公司担任区域销售经理,上个月才被夏晗霜高薪挖过来。叶明琛在化妆品销售行业打拼多年,一看云霜药妆的产品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信誓旦旦地要干出一番事业,新品发布中也表现出了相当的职业素养。
按云开跟夏晗霜之前敲定的产品规划,“云霜一号”只是体验性的高端产品,并没有纳入主推产品序列。不同用户群的体质有差异,显然不能使用同一种产品,以用户年龄、肤质等差异来区分,新发布的产品系列分别命名为“云霜二号”到“云霜七号”。
在整个云霜的产品地图中,云霜一号依然是最高端产品,准确地说是最高端的服务——云霜一号用户必须是药妆会所的vip会员,在云霜诊所的老中医指导下使用,必要时还可能配合药物治疗。
普通用户就没有这个优待了。为了解决药妆的针对性特效,云开在夏女王的威逼和色诱之下,又折腾出一个产品的附加测试包,其实就是一个比对色卡,用户可以通过唾液测试自己的血毒性质和肤质,从而正确选择适合自己的产品——这种测试方法也开创了药妆产品的先河,在一段时期内将成为竞争对手难以突破的技术壁垒。
叶明琛在台上发布新品时,台下的美女们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围到了台前。夏女王一看这乱糟糟的场面,哪还有个开业典礼的体面样子?无奈之下只好宣布,到场的所有美女将免费获赠药妆产品一套,这才让现场秩序恢复了正常。
作为云霜产品的总规划师兼研发总监,云开对产品自然熟悉不过,叶明琛的口才再好也引不起他的兴趣。无所事事地在场外溜达时,他发现白狄飞和夏美琳身旁的座位空着,眼珠一转便走了过去,招呼也没打就一屁股坐在了两人身边。
有人帅到没朋友,比如金玉堂之类;有人贱到没朋友,比如白狄飞和夏美琳之流。金玉言陪着老爹坐在前排,宫家兄妹同样不爱搭理两人,而白金夏宫之外的人敬而远之,这便造成了两人的尴尬处境。
白狄飞和夏晗霜对云开过来的目的,大概也是心照不宣,点了点头没说话。
云开看这两人还在装,便主动开口道:“白三少,你有没有神马想说的?”
白狄飞打了个哈哈,嘴角带着嘲笑说:“云董手段高明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发喜糖?”
白狄飞的言下之意,还在讥讽他这个小白脸。云开也不生气,白三少这个合理化建议提得很好,他认为有必要找机会提醒一下夏总经理,潜规则可以玩,小白脸也可以养,为了云霜药妆的事业,他云某人甘愿奉献自己的身体和汗水……
夏美琳冷不丁问道:“莫寒说辣妹乐队退场了,你们找到替代乐队了么?”
“我说夏小姐,你表哪壶不开提哪壶嘛!”云开恼火地说:“辣妹乐队去哪了你知道么?”
白狄飞打死也不会当场承认,立刻插嘴说:“云董这话问得好奇怪,辣妹乐队是你们请来的,去哪了我们咋会知道?”
“也是这个理儿。其实我很想跟两位交个盆友,有必要跟三少交个底。”云开灰常灰常诚恳地说:“你别看我长得有点坏坏的,但并不象三少你这样长坏了的。简单点说吧,太复杂我怕你理解不了,我就是个好人眼里的好人,坏人眼里的坏人——我介么说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白狄飞琢磨好久才回过味儿来,小白脸不仅出言威胁,还拐着弯骂人呢,立刻冷笑着说:“姓云的我警告你,嘴上放干净点!别以为跟夏晗霜搅在一起我就会怕你,无论是白家还是夏家,都不是你得罪得起的!”
“我读书少你不要吓我,那谁说的来着,吓死宝宝了!”云开抖了抖脖子作恐惧状说:“三少今天是云霜邀请的客人,如果有个神马三长两短的,你们白家还不得说我们招待不周吃坏了肚子?云霜赔不起医药费啊,三少你大可以放心看戏……”
白狄飞冷哼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
豪门世家有豪门世家的游戏规则,暗地里怎么下死手都行,明面上一定得装成绅士模样。一方面是利益使然不想公开撕破脸,另一方面毕竟是法律社会,暗地里的腌臜事不能留下任何证据,这也是夏晗霜一定要给夏家和白家人发邀请函,而白狄飞使完阴招还敢大模大样坐着看戏的缘故。
揭去这一层文明而虚伪的外衣,本质上跟血淋淋的江湖纷争没有任何差异,跟你死我亡的动物世界也没有任何区别,同样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
云开自然清楚这一层,虽然他恨不得将对方毒死拉倒,但云霜药妆确实还是一只刚出世的小,强大的鲨鱼甩尾巴打你的脸,你也只能以同样的力道打回去,暂时还没有一口吃掉对方的可能。
既然不能在肉体上毁灭对手,那就只能在精神上战胜敌人。云开肚里的气不顺,打算让对方也没法儿气顺,以文化人的口吻说:“听说三少风流倜傥才高八斗,有读过卞之琳的《断章》么?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三少以为如何?”
白狄飞不知道小白脸准备唱哪出,不冷不热地答道:“老掉牙了,没啥可说的。”
“的确太老了,所以我改了个现代版的请三少指点。”云开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声情并茂地念道:“你坐在台下看好戏,看好戏的人在旁边看你。shit污染了你的脑子,你污染了别人的眼。骚蕊,三少提醒过嘴上要干净,所以我换了个洋文……”
“你……!”白狄飞气得脸红脖子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舞台上,叶明琛的新品发布会刚刚结束。莫寒再次走上前台正要开口时,却突然瞪圆了双眼,同样说不出话来了。
“叮——”
一声清脆的琴音突然响了起来,如同一枚弹珠落入空空的玻璃杯,又如同一滴水珠落入平静的湖水。
琴声的音量并不高,也不知从何而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仿佛从耳边响起,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穿越了混乱嘈杂的都市,如同一道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芒驱散迷雾,又如同一声嘹亮的鹰鸣,穿过山川越过原野跨过河流,在遥远的天际自由翱翔。
那声音厚重凝实,如同万古不移的大地;那声音轻柔灵动,如同忽焉聚散的白云。那声音飘渺空灵,如同深山古寺的千年寒钟;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初生婴儿的第一声哭啼……
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和谐的声音,就这么神奇地交织在了一起。所有的纷乱和嘈杂在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如同君王降临群臣跪伏,万籁俱寂。场间所有人都仿佛变成了静立的冰雕,连南飞的大雁和枝头的秋雀都凝神屏息。
“咚——”
忽然之间,又一道琴音在耳边温柔地响起。
与第一道琴音的强势出场不同,这声琴音竟是如泣如诉,如娇如痴。如同母亲粗糙的手掌抚过脸庞,让人依恋也让人平静;又如同情人撩拨的指尖掠过脖颈,让人沉迷也让人喘息;又如同孩童肥胖的小手抓紧拇指,让人坚强也让人柔软……
如果说第一声琴音是一阵暴雨,洗净了人间的嘈杂和污秽,那么这声琴音便是一湾甘甜的山泉,浇灌了干涸的心田,滋润了枯萎的灵魂。
仅仅是两道琴音,两道没有曲调的琴音,典礼会场就已经有不少人流下了眼泪。成年的男子抬头仰望天空,眼神中带着几丝追忆;年轻的妈妈嘴角挂着微笑,眼里却含着热泪;青涩的少男少女眼里闪烁着憧憬,却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叮——咚——”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些以为早就淡忘,其实深刻心底的情感中不能自拔时,第三道琴音紧接着响起。这道琴音是如此欢快,如同百花突然盛开,如同百鸟齐声歌唱,如同太阳从海面升起,如同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开业典礼现场瞬间便沸腾了,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所有人都面带笑容,在欢声笑语和热烈的掌声中站了起来,纷纷探头寻找琴音的来处。
观礼人群这会儿才发现坐在后排的好处来。银杏林中那些莫寒的粉丝站得最远,离会场入口却最近,立即发出了高声的尖叫和热烈的欢呼。
一位中年大姐俯身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名纯白长裙鹅黄外套的清丽女子,一把落霞古琴横搁在双膝上。可惜她的绝美容颜被一副大号墨镜所遮掩,只能从小巧的鼻梁和瘦削的下巴上去遐想,应该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古典女子。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那女子双手抚琴,身上沐浴着金色的晨光,坐着轮椅缓缓穿过银杏林,表情恬淡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莫寒早就该说的欢迎词,直到这会儿才以激动和夸张的语气喊出来: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琴仙聂聆音聂大家,从仙界降临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