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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映公主?”曾秀慢慢站起,他的声音有点哑。
慢慢地瞟向那美人儿,他徐徐唤道:“绎儿,清映公主便是你的姐姐?”
绎儿不安地看着他,眼中泪珠儿隐隐,她咬着唇说道:“是啊,夫君你怎么啦?”
“怎么啦?”曾秀淡淡一笑。他也是江湖上混迹多年的人物,虽然心中绞闷,表现上却是一派镇定。
他朝着清映公主拱了拱手,唤道:“见过清映公主。不知公主来此?”
“我绎儿妹妹没有跟你说吗?”清映公主瞟了一眼绎儿,信步向曾秀走来。
此时此刻,她的脸上笑意盈盈,举止间一派自信。这绎儿,可是她此番带到陈国来的三个绝色婢子中的一个。本来是准备在关健时候收拢卫子扬的,现在为了除掉冯宛,只好先浪费一个。
她自信,以绎儿的美色,定没有男人能逃脱她的情网。这个曾秀,从此后是她清映的奴才了。
走到曾秀面前,清映以手掩唇,笑道:“曾统领,绎儿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呢……”
不等她说完,曾秀淡淡地再次问道:“不知清映公主来此,有何贵干?”
清映公主怔了怔,她朝着曾秀打量了一眼,格格一笑,反问道:“曾统领便是这样对待你心上人的姐姐吗?”
声音一落,绎儿马上小跑到曾秀面前,她扯着曾秀的袖角,小小声的埋怨道:“夫君夫君,你应了我的,不会对我姐姐无礼的,你也应了我,会听我的话的。”
刚刚说完。她便对上曾秀瞟来的目光。
这目光有点沉,绎儿脸色一白,不自觉又是泪水盈眶。
曾秀瞟了她一眼。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安抚于她。而是慢慢扯开被她扯着的袖角,施施然地塌上坐下,朝着清映说道:“茅舍寒酸。还望公主不要见怪,请吧。”
说罢。他向后微微一仰。
这个姿态,这个口气!
清映心中微凉,她再次瞟了绎儿一眼,暗中恨道:该不会是这个无用的废物,还没有把他的心给拿住吧?
她也知道,自己给绎儿的时间太短了。可一来她等不及了,二来听绎儿的口信可以得知。曾秀对她是温柔备至,百依百顺。难道绎儿说的话有假?
笑容微微一收,清映走上几步,在曾秀的对面坐下。她举起酒斟一边给曾秀满上,一边温柔地说道:“我家绎儿对曾统领,可是一往情深呢。”
说到这里,她微笑抬眸,表情温和地瞟过曾秀,浑然一派熟人长者模样。
曾秀嘴角扯了扯,他再次不等她把话说完。擅自说道:“不知公主前来,有何贵干?”
这是他第三次说出同样的话了。
绎儿含着泪嗔怪地唤道:“夫君……”刚刚叫出两个字,曾秀已经一眼盯来,在令得绎儿脸色一白后。他沉声命令道:“我与清映公主说话,你退后些!”
语气却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冰冷。
绎儿身子一晃,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可她哭得千娇百媚,曾秀却是瞟也不瞟一眼,哪里还有前几日的温柔缠绵?真真视若无睹。
曾秀再次盯向清映公主,第四次缓缓问道:“不知公主前来,有何贵干!”
清映咬着唇寻思了一会,娇笑着说道:“曾统领何必这个模样?你看绎儿都被你吓坏了。”
她的娇笑声,在室内回荡着。可这种没有人捧场的气氛,令她笑着笑着,声音已不自觉地有点生涩。
对上曾秀依然沉冷的脸色,清映强行拉起嘴角,格格一笑,说道:“我一妇道人家,难不成还能害了曾统领不成?这次前来,不过是想与曾统领结个善缘。”
“不必了!”
曾秀说得果断之极,他缓缓站起,朝着门外一指,沉声说道:“公主的好意,曾某心领了。我很忙,你请回吧。”
在清映公主脸色一冷时,曾秀瞟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驿儿,徐徐说道:“还有你这个妹妹,也请一并带走。”
这话一出,清映腾地站起,她大喝道:“曾秀!”怒瞪着他,她痛心疾首地说道:“我家绎儿跟着你时,可还是处子之身。这几日,她可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便是本公主,可是与你有仇有怨?你这样做,算什么大丈夫?”
曾秀沉沉地说道:“公主说错了。公主为何而来,你这个妹妹绎儿为何近我,其实你我心知肚明。都知道的事,又何必装糊涂?”
说到这里,他不再废话,暴喝一声,“请她们出去!”
在属下齐刷刷走来赶人时,他衣袖一拂,大步向外走去。
见他对自己竟是毫不眷恋,清映给了绎儿一个眼色,当下,绎儿凄凉地一声长泣,慢慢哭倒在地,泣不成声地唤道:“夫君……你好无情。”
曾秀脚步一顿,他挺直着腰背,冷冰冰地说道:“区区一招美人计,便想令曾某折腰,清映公主,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些!”
说到这里,他从鼻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在绎儿越发凄凉的悲啼声中,再次提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门。
一个游侠儿走到她们身后,说道:“诸位,请吧。”
对上清映兀自咬牙切齿的表情,那游侠儿冷冷地说道:“我家统领那是顶天立地的丈夫。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妇人,干出不忠不义的事?公主,你们的算盘打错了!”
……
曾秀的事,不出一个时辰便传到了冯宛的耳中。她怔了怔,不无感慨地说道:“曾君是世间难得的大丈夫。”
吴姓青年凑近她,低声问道:“看来清映公主野心不死啊,夫人,要不要对她?”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冯宛摇头,她无所谓地说道:“没有必要了。想杀清映公主的人多的是,用不着我动手。”满朝的权贵,怎么可能容得她顺顺利利地入宫,再顺顺利利地被卫子扬宠爱?她这次出去了,已别想着回来!可笑的是,这么明显的事实,那自负聪慧的清映公主竟是没有看清,还在那里算计来算计去。
这种人啊,也只会把心思放在同为妇人的自己身上,真真是个见识短浅的。
话说曾秀刚刚冲出府门,一个游侠儿便急驰而来。见到曾秀,他翻身下马,大声禀道:“统领,夫人要你请冯芸入宫见她。”
冯芸?也是时候了。
曾秀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
这一次,冯芸没有反抗地上了马车,跟着曾秀向皇宫驶去。
带着冯芸来到冯宛的宫殿时,正是中午时分。见曾秀把自己迎入院落,便像条狗一样老老实实侯在一侧,冯芸冷笑一声,拉了拉遮阳的纱帽,昂着头朝殿中走去。
“吱呀”一声,冯芸推开殿门,看到了坐在殿堂中,悄然而立的冯宛。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冯宛抬起明澈的双眼看着她。
明明眼神还是一样的眼神,可冯芸就是觉得,这眼神中充斥了太多的得意,太多的嚣张。
当下,她把纱帽一取,下巴昂得更高了,尖笑一声,冯芸叫道:“妹妹恭敬姐姐了,记得当日在云城时,姐姐说妹妹是什么贵人,今天看来,姐姐才是那个真正的贵人呢。”
一边说,她一边向冯宛走近。
冯宛似乎听不到她语气中的嘲讽,只是静静地瞅着她。对上冯芸黯沉的脸,冯宛淡淡说道:“冯美人,这殿中,你以前来得多吧?”
当然来得多。这温宁宫,可是列朝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想她当年每次来这里时,都是心下惴惴,诚惶诚恐。
这贱女人又在讽刺我了。
冯芸重重一哼,强忍着恨意,微笑道:“那是,我当然来得多了。”她四下打量着,长叹一声,“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住进这宫殿的,会是我的亲姐姐。”
说到“亲姐姐”三个字时,她刻意加重了语气。
她一步一步向冯宛靠近。
终于,她来到离冯宛只有五步处的地方。四下打量着,冯芸停下脚步,尖声说道:“皇后娘娘好生过份,特意把小妹叫来,连酒肉也不备么?”
冯宛闻言一晒,她朝外面清喝道:“来人,备酒肉。”
“是。”
几个宫婢应了一声,快步退下。不一会功夫,一阵脚步声传来,飘着酒香肉香的食盒,被络绎不绝地端入殿中。
“退下吧。”
“是。”
几婢刚刚退到殿门口,便听到冯芸拔高的笑声,“听说大姐姐这阵子出了很多风头啊。嘻嘻,妹妹在听到姐姐的什么裸尸挂在城门时,可还伤心了好久呢。”
这话真是难听。几婢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低着头,继续安静地等候着。
在这等候中,里面冯芸的尖笑声不时传来。在她刻薄的话语中,隐隐夹着几句冯宛温和的说话声。
几婢开始还听得认真,可听来听去,也听不出什么新意来,便渐渐松懈起来。这时,一个老妈子走来,见到她们侯在殿门口,不由低喝道:“夫人与客人相见,你们也敢偷听?还不滚出来些!”
后宫中,耳朵张得太长,本是惹祸之根。虽然卫将军有过交待,可冯夫人是未来的皇后,有些事,也得阴奉阳为不是?几婢想到这里,连忙低声应是,向外退出了七八步。
这么一退,里面的说话声便不可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