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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房子,他们要烧房子,一帮狗日的,我跟你们拼了。”林老伯经戒色提醒,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当下心急如焚,嘴里喃喃着就欲冲出去。
茅草屋虽破,却住了十几年,这一生唯一留下的财产也就这么一个茅草屋,林老伯对于屋子已然有了深深的感情跟依恋。
此刻三人要烧掉屋子,那简直就跟剜林老伯的心头肉一般,叫他如何受得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了,只想要一心保住自己的屋子。
幸而戒色早就料到了林老伯可能会有此冲动,急忙伸过手一把将其拉住,急道:“他们这是想引诱我们出去,一出去就是死,你可千万别出去中了他们的圈套。”
林冲虽然也心痛屋子被烧,却也知道戒色说的没错,出去就是找死,当下跟着戒色一起紧紧的抓住林老伯,劝道:“爷爷,不就是一间房子吗,烧了咱们还可以重建,你可千万要忍住啊。”
林老伯被戒色跟林冲两个拉着,一时也难以挣脱,看着远处房子已然着火,心中痛惜不已,却也没有强行挣扎出去,知道两人说的不错,便按捺住身子不动。
心里面对于大龙山山贼的仇恨是更加的深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林老伯算是恨透了那伙山贼。
“鲁大哥,如今我们没了屋子该怎么办,家都没了,咱们该怎么办啊?”林冲心急急的道,如今唯一的指望也就在戒色的身上了,小姑娘连自己的爷爷都不问,径直的问戒色。
“爷爷,你说该怎么办?”戒色还是想先征求林老伯的意见,毕竟对方是长辈,而且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什么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的房子没了,这都是你这臭小子带来的厄运,我真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把你从河里捞上来。”林老伯咬牙道,对于自己房子被烧的事耿耿于怀,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想着若不是自己贪吃救了戒色,肯定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爷爷,咱家房子又不是鲁大哥烧的,你怪他有什么用,咱们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办吧。”林冲不满意林老伯的语气,嘟着小嘴嗔道。
“好吧好吧,不怪他,怪我行了吧,怪我。”林老伯更加气愤了,徒然提高声音道。
“妹子,不许用这种语气跟爷爷说话,没大没小的。爷爷,这事怪我不好,我给你道个歉,希望你大人大量,咱们还是先想想眼前该怎么办吧,别一会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戒色忙出来打圆场,心里头对于林老伯的怨气也理解,因为自己的到来,导致他们家都没了,心里难免愧疚。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坐着等死吧。”林老伯心里越想越气,对于戒色的道歉理也不理。
林冲还想说话,却是被戒色一把拦住了,现在这个状况,吵架不是办法,戒色朝着林冲咧咧嘴,示意她稍安勿躁。
“爷爷,不如咱们一起进城吧,我在城里有两个兄弟,咱们去投奔他们吧。”戒色忽的想起被自己安排在顿丘城开饭店的王定六跟郁保四两人,或许去投奔他们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葛福四处捉拿自己,或许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躲到他眼皮子底下去。
“进城?好啊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进城玩过呢。”林冲兴奋道,对于这个提议显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爷爷,爷爷,咱们进城吧,好不好,好不好嘛?”转过头又朝着呆坐在地上生闷气的林老伯撒娇道,林冲知道,一般自己撒娇爷爷都会答应,她知道,爷爷心里是很看重自己的。
“哼,进城有什么好的,小姑娘家的这么没羞没臊,那里又没你的家,你巴巴的跟着去干吗。”林老伯依旧愤愤道,也恼恨自己的孙女不站在自己这边说话。
“爷爷,你这话说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你肯认我,那我就是你的亲孙子,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戒色深情的道,对于林老伯跟林冲两人,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没有他们,便没有戒色现在这条命。
“爷爷,你听到了,鲁大哥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满意吗。”林冲嘟着小嘴道,俨然一副为戒色打抱不平的样子。
“好了好了,随你们怎么样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林老伯总算是松了口,勉强答应道。
只是心里面对于戒色的人品也不敢打包票,如今家没了,也就只能跟着戒色后头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老伯倒是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孙女,担心林冲的未来,若戒色并不是什么好人,那林冲的一生就算是毁了。
心里面纠结了半天,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只能一试了,只能期盼戒色的人品够好,不是什么坏到骨子里的人。
“额,爷爷,你知道从这里去顿丘城的路吗?”戒色有些尴尬,眼睛盯着屋子那边装作无意的问道。
“知道,顿丘离这里不是很远,大概半天的路程就能到了,怎么,不认识路吧,算了,我带你们去吧。”林老伯心情舒缓了些,说话也不那么冲了。
“那敢情好,就多谢爷爷了,不如咱们现在就走吧,赶在天黑前到城里,不然城门关了咱们就得等到明天早上了。”戒色忙感谢道,远处三人等了半天,见屋子都烧了大半了都没个人现身,也都觉得无趣,观察了半天便也都意兴索然,又交头接耳一番,便都转身离开了。
趁着三人离开之际,戒色三人也赶紧朝着顿丘出发,林冲专门捡来一根长长的树枝给戒色拄着,路途遥远,林老伯不能总是背着戒色。
伤势才刚刚有点好转就要走这么长的路,戒色也只能强忍着,看着手中拄着的树枝,倒是有点想念自己的禅杖了。
那根鲁和尚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被他在深深的插在水底,从入水的一刻他便知道禅杖是带不走的,只是他也不想禅杖被追杀他的人得了去,便游了一段路程之后,确保没人追来的时候方才插入水底。
自信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很隐蔽,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戒色到真想现在就去把自己的禅杖给找回来。
可惜腿脚实在是不利索,这件事也就只能推后了,或许只有等到腿脚好利索了才能重新找回禅杖。
奶奶个熊,我的禅杖,真是让你受委屈了,这些天你就好好的躲在水里吧,等有有空了,伤势好了,就去找你,戒色心中暗暗想着。
走了一段路,戒色已然是满头大汗,既是热的,也是疼的。腿脚依旧不能支撑着走很长的路途,这种时候戒色也只能强撑着。
林冲的兴致很高,长这么大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一边搀扶着戒色,一边缠着戒色给她讲城里的各种新鲜事情,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孩。
沿途林老伯尽量捡人烟稀少的小路走,生怕走大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碰上了不该碰到的人。
尽管戒色腿脚不利索,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加快步伐,身边有林冲这个百灵鸟似得人儿陪伴,便也觉得路途没想象中那么遥远。
三个总算是干着天黑之前到达了顿丘城外,看着高筑的城墙,戒色不禁心生感慨,没想到自己再一次的来到了这里。
奶奶个熊,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子在城里混的怎么样,不知道饭点到底开起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