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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草庐依旧空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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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黑的时候,三人来到了娄山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在客栈的大堂里,三人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谈论着。

    朱菲语问,“陆夫人,你以前去过桃花山吗?”李小婉摇了下头。朱菲语有点急了,“你没去过怎么知道这桃花山在哪里,离我们这里还有多少路?”

    李小婉两眼怔怔地望着门外的黑夜,幽幽一叹说,“那是听我已故的父亲说的,只要过了娄山镇,第二天赶个早,中午就能到桃花山。”

    郭谨之警觉地朝四周看了下,见店里还有几位食客,便轻声说,“你们轻点,小心隔墙有耳。”朱菲语一吐舌头,朝郭谨之笑了下。

    李小婉朝店里扫了一眼,轻声对两人说,“你们看见坐在门口的那个老头了吗?还有坐在窗下的两名中年人,看来都是武林高手,他们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见李小婉担心的神态,朱菲语一声冷哼,“有我们在,你就放一百个心,没人敢在我们面前动你的。”

    郭谨之却担心起来了,“我不是担心有人会在这里跟我们动手,我是担心那个人,敌人会不会对他下毒手。”

    一提到那个人,李小婉也开始担心起来。“刚才我们在谈论那个人,会不会已经被别人偷听了?这下该怎么办?”

    朱菲语还是那副急性子,她一下站起来,“那我们连夜就赶过去,赶在敌人的前面。”

    郭谨之拉着她的衣服,“二师姐,你先坐下,我们再商量一下。如果今夜就走,我们因为没有去过那里,很有可能就迷路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如我们拂晓时出发,趁天还没亮,没人注意我们。”

    李小婉想了下,“还是郭掌门说的有理,到了桃花山附近,我们还要找人打听,假如半夜时分到了哪里,我们去问谁?”

    谁知,她们再小心,还是被人偷听了谈话,坐在门口的那个老头在听到“桃花山”三个字时,眼角轻微地跳动了一下,可惜她们没有看见。

    三人吃完饭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见那可疑的三人还坐在那细嚼慢咽。回到房间,李小婉又开始担心起来。“郭掌门,你说那三人是不是来暗杀我们的?”

    郭谨之虽然江湖经验没什么,但聪明的她在现代的许多武打书上曾经看到过无数的这种场面,她对李小婉淡淡一笑,“陆夫人,你就放一百个心,睡个安稳觉,养足精神,有我跟师姐在,抱你平安。”

    朱菲语也安慰她几句后,便催促她早点休息。李小婉睡了,郭谨之让朱菲语也睡会。朱菲语摇了下头,说,“掌门,还是你先休息会,我不累。”

    郭谨之朝她笑了下,便坐在那如老僧入定般炼起功来。朱菲语见了也静静地打起坐来。

    四更天时,郭谨之睁开眼,见朱菲语还在入定,便站起身伸了下懒腰,就这么一点轻微的动作,朱菲语就醒了。她朝郭谨之看了眼,“谨之,时间到了吗?”

    郭谨之点了下头,“二师姐,已经四更天了。”郭谨之随后叫醒了熟睡中的李小婉,三人从后窗一跃落地。悄悄地牵出马,一直走到镇外,才一路打马朝官道上奔去。

    东方渐渐亮了起来,路上慢慢开始有了行人。路上她们询问了一个挑着担子赶集的菜农,方知离桃花山已经不远,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的路。

    直到此时,三人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朱菲语说,“好了,这一路上总还算太平,没有出什么事,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郭谨之心里总感到有点忐忑,但她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只能一路打马飞快地朝桃花山赶去。

    一路狂奔,李小婉就有点体力不支了。朱菲语只能时不时地减慢速度,等待李小婉赶上来。渐渐,郭谨之已经是一骑绝尘,把两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在桃花山下,郭谨之下马系缰,转身朝后面望了一眼,对赶来的朱菲语说,“我到上面等你们。”说完,人就像是一支离弦之箭,朝半山腰的“桃花庐”飞驶而去。

    在“桃花庐”前,郭谨之见竹扉大敞开着,里面静悄悄的。她站在院子门口朝里叫道,“里面有人吗?”

    茅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她又大声叫了一下,只听见从里面传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声。

    郭谨之拔剑起身一气呵成,当她冲进门时,只见一个身影正朝窗外跃去,郭谨之想都没想,甩手就是一把制钱,分别打进了那人的七大要穴。只听“扑通”一声,那人摔在了墙外。

    郭谨之也顾不上追查那人,她一步来到地上躺着的那人身旁。只见一位五十几岁的男子,嘴角流着鲜红的血,两眼睁得大大的望着郭谨之。

    郭谨之一把拉起老人的手,见脉息很弱,便把自己的真力输了过去。那老人用惊诧的眼光望着郭谨之,轻声说,“我的内脏已经被震碎了,你不用浪费真力了,救婉丫头要……”

    话说到一半,头一歪就断了气。郭谨之连叫了几声“老人家,老人家。”可是神医吕彩河却应为伤势过重离开了人间。

    直到这时,朱菲语才带着李小婉闯进门来。两人见郭谨之蹲在地上,痴痴地抓着神医吕彩河的手,吕彩河却已经溘然长逝。

    李小婉见此惨景,一下跪倒在地,双膝当足,步步入地朝吕彩河走去。“吕叔叔,是我害了你,小婉对不起你。”

    凄厉的哭声在山腰间回荡,声声催泪,让人惨不忍闻。悲恸的哭声,把郭谨之和朱菲语的心都哭碎了。

    郭谨之忍者悲痛来到窗外,地上除了一滩血迹,没有半个人影。郭谨之眉头一皱,还是让敌人给跑了,那人明明已经被自己封住了几处大穴,难道他还能跑?

    转而一想,对了,当时敌人一定有同伴躲在窗外,一定是他的同伴救走了他。气得她一甩手,又进了屋子。

    此刻,李小婉已经止住了哭泣,她跟朱菲语一起望着满屋子的药物,无奈地摇了下头,声音凄凉地说,“完了,我这辈子注定就这么完了。”说着又流下了两行凄苦的泪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得与失,有时或许又是命运的安排。

    朱菲语望着满架子的药,惶惶地说,“难道这里就没有让你恢复功力的药物?”

    李小婉就像没听见她在说话一般,依旧呆呆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吕彩河出神。郭谨之说,“这些药物虽然宝贵,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一点用场,除非神医复活。”

    李小婉最后看了一眼吕彩河,对郭谨之和朱菲语说,“我们走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郭谨之望着地上吕彩河的遗体,“我们还是把他埋了,难道我们忍心把他这样遗弃在这里?就一走了之了?”

    李小婉抬起头,“当然不会了,我要放一把火,让吕叔叔永远都活在神秘里。”郭谨之望着书架上的一本本古籍书,“这些书都烧了岂不可惜?我们还是把书拿出来,将来还可以传给下一代。”

    李小婉摇着头说,“这些都是吕叔叔的一生心血的结晶,我们在没有得到他的同意下,是不能随便拿走的,否则在天上的吕叔叔会不高兴的。”

    朱菲语也跟着说,“我们不能拿,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而擅自拿走这里的东西,那与偷盗又有什么两样?掌门,你有时说出来的话真让人匪夷所思。”

    李小婉点起了一支火把,再次留恋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吕彩河,慢慢把火把伸向了躺在地上的吕彩河的衣服。突然,郭谨之一声大叫,“且慢。”

    郭谨之的大叫声,让两人神情一窒,朱菲语茫然地望着她问,“掌门,你今天是怎么了?总让人感到有点怪怪的?”

    李小婉也是用疑惑的眼光望着她。郭谨之慢慢走上前,在吕彩河的身边蹲下,并拿起了吕彩河的一只手。吕彩河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紫铜铃铛,这东西不是人家戴在脚上的吗?

    郭谨之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吕彩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的那句话,“…救婉丫头要…”记得他在说这句话时曾经费力地举起过这只戴有铜铃的手,难道这铃里有什么秘密?

    郭谨之拿下了那串铜铃,朱菲语忙说,“掌门,死人的东西是不能要的,否则会不吉利的。”

    李小婉惊诧地望着郭谨之,“郭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谨之站起身,手里把玩着那串铜铃,语气平淡地说,“要想解除陆夫人身体内的毒,或许这只铜铃里就有解药。”

    朱菲语听了恍然大悟地上前一把拉住了郭谨之的手,“掌门,刚才我是错怪你了,请你原谅。”

    李小婉双眼闪着泪光,神情激动地拉着郭谨之的另一只手臂,“郭掌门,这是真的?我的武功又能恢复了?”说完,望着吕彩河的遗体又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郭谨之自信地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吕神医应该在这里面藏了圣药。你们来看,这东西别人只会戴在脚上,而他却戴在了手上。吕神医是少数民族?”最后一句话是望着李小婉说的。

    李小婉虽然不知道少数民族的真正含义,但聪明的她明白,那是郭谨之在问她,吕神医是不是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