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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看到任秋玲倒在那个男子怀里,忍不住怒吼一声:“你给我放开她!”右手一张,电火花闪现。
那个男子看一眼怀里的任秋玲,再看一眼云中岳,叹息一声,说:“我要对抗我的宿命,确实不适合带着女人。好好照顾她!”说着话,将怀里的任秋玲推给云中岳。
云中岳脸色一凝,赶紧收了电火花,似乎觉得双手太脏,在裤子上搓了搓手,这才接过任秋玲,将她横倚在自己的膝盖上。
“唉!”那个男子重重的叹息一声,一跺脚飞上云天。
去中岳怀抱任秋玲,只觉得满心温暖,现在天地间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只希望任秋玲不要醒,自己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直到永远。
耳听得几声偷偷摸摸的高跟鞋声响起,似乎有个女生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云中岳猜到这就是任秋玲想要追捕的女罪犯,只是现在他心里满是温柔,也不怎么恨这个罪犯,开口说:“你走吧!以后离她远一点。”
“滋——”那个看不到的女罪犯倒一口气,显出形来,却只有上半身飘在空中,两腿却看不到。她小心的绕过云中岳,看云中岳没有什么反应,胆子大了些,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说道:“那个,请教一下,我怎么突然有隐形的能力了?”
云中岳现在只愿天地间只有他与任秋玲两人,再也容不得第三人,听到这句问话气得抬头怒目而视。
“我马上走,我自己滚!”余凝烟叫着一溜烟的逃了,随着她跑到远处,两条腿终于显出形来。
云中岳深深的凝视着任秋玲,想吻她一下又不敢。突然发现她双眉紧锁,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想起什么来,拉开任秋玲的右手衣袖一看,只见任秋玲的右臂肿得发紫了。云中岳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立即用术法将自己和任秋玲送到医院里。
医生检查说伤得比较严重,有挫伤有肌腱撕裂伤,关节脱臼后还剧烈运动过,伤上加伤,恢复起来非常困难。一切处理妥当后,云中岳守在任秋玲的病床前,只希望任秋玲早些好。
时间很快来到夜间。
此时的李明博已经获得了任秋玲遇到袭击的报告,他组织人手沿路设卡,同时对宾江大大小小的旅店宾馆进行了排查——当然收获甚微。
不过停在小院中的救护车倒引出另外一个案子来,原来邹衍的蛊后被盗后,李明博也同样沿路设卡,但是没有抓到罪犯,蛊后也顺利的被运出了宾江。李明博一看那辆救护车就想起来了,当时这车就在自己的眼前开出了宾江。
救护车主是宾江本地人,称为孙某。略微一吓,他就交待了:他的救护车业务是从医院承包过来的,但是只要给钱,他什么都运。车上的护士有他老婆还有三个临时工,医生的制服也不那么难找,主要是给病人家属一种专业的感觉嘛。
至于这次的案子,他所知甚少,只是有个美丽的女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把小院租给自己十来天。他正好因为和别的救护车抢业务被揍了,发笔小财也挺好的,就答应了。
那个女人的来历他并不关心,总之人家付的钱全是真钞。但是那个女人跟自己的手下交谈中,提到过一个外国人的名字,叫阿克夏。
对红色跑车车牌号的追查很快有了结果:这辆车落户于贵州某个边远山区的青年名下,但是这个青年的记录只到五岁为止——在五岁上,他死于脑膜炎。
余凝烟遗落在现场的宽边眼镜经过鉴证科的检验,发现这是一种高科技的产品,它拥有一种神奇的功能:它可以看到人体辉光。每个人都拥有人体辉光,而且每个人的辉光都不相同。科学家通过特殊的手段,证明了普通人也能像天使一样发出光来,当然必须借助特别的器材才能看到。
尽管人体辉光早在一九一一年就由英国医生华尔德?基尔纳发现了,但是目前对人体辉光的产生机制、它的作用等等依然不清楚。
在发达国家早就开始了人体辉光的研究,发现它可以诊断某些疾病如癌症,也可以发现吸烟者、酗酒者等等。而在我国,这方面的研究还是一片空白。
余凝烟为什么要戴着一副可以看到人体辉光的眼镜?这个谜题其实并不难猜,她要追踪的是修真者,所以很可能修真者的辉光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根据记录,普通人的人体辉光厚度约为十五毫米,呈云雾状;而一些气功大师的辉光可达二十毫米,可以呈现出光柱状。那么修真者的辉光呢?
李明博没有机会验证,因为这副眼镜很快就被省易学院收走了!随便值得一提的是余凝烟带来的那些化验器材,当中的便携式血液化验机远超目前的科技水平,真的是把血液放进去,那机器就可以吐出一长串结果——跟科幻片里演的一样。其它几件器材大多也达到了世界顶极的水准。
从审讯的结果上来看,孙某提到的那个外国人阿克夏,很明显指的是阿克夏公司。作为一家跨国公司,阿克夏在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有分部,经营的范围也非常广泛,有食品、医药、建筑、酿酒、首饰加工……当然一些阿克夏公司什么也不经营,就挂个牌子。
如果余凝烟来自阿克夏公司,想追查她也非常困难——她可能有外国身份。
再说医院那一边,此时正是深夜,任秋玲睁开眼睛,看着云中岳。
云中岳惊喜的叫道:“你醒了?”
任秋玲问道:“邹衍呢?”
云中岳心里一疼,强忍伤心说:“你提他干什么?”
先前让任秋玲一看到就晕过去的那个男子,正是她亲眼看着被解剖的邹衍!
“他来过了!”任秋玲伸出右手灵活的转动了一下,说:“医生可没有这样的手段!”
虽然忌妒,云中岳也不得不承认邹衍手段确实高超。但是作为情敌他还是不得不损邹衍几句:“如果是我,才不舍得让你受伤呢!他算什么男人!”
任秋玲却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在余凝烟解剖他的时候,他没有内脏,也没有大脑。这样的情况我听说过!”当年上海警方抓住蒙克虏时,也对他进行过x光扫描,扫描的结果是这个人没有内脏,也没有大脑。蒙克虏曾经管邹衍叫恩师,两人有师徒关系,所以邹衍肯定用了同样的手段脱困。
云中岳伤心的说:“你就知道邹衍邹衍!这是一个简单之极的法术,也值得你花脑筋分析?”当然这个法术未必就简单了,只是他不愿意任秋玲提起邹衍!
任秋玲似乎没有听到云中岳的话,自顾自的说:“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邹衍突然就变呆了。我挽着他的手臂,感觉他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云中岳气得跳起来吼道,“那就是一根竹子变的邹衍,当然没有内脏也没有大脑!三国时孙坚杀于吉,于吉就是用了同样的法术骗过了孙坚!”病房里还有位老奶奶,被他的大吼吓得一下子醒了,责怪的看着他。
这间病房云中岳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大步逃出病房,来到医院的花园里。夜风吹拂下,他终于清醒了一些,心却疼得要命。不管自己怎么样努力,任秋玲的眼里只看到邹衍!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云中岳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请问你是?”他现在的身份是画家,经常有不认识的经纪人打电话来介绍活儿,所以他必须客气。
“青年画家云中岳先生——”手机里响起余凝烟的声音:“你是不是想俘获任秋玲的心?”
云中岳四处张望,但是也没有看到余凝烟。
“我告诉你,爱情其实很简单。”余凝烟说:“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生通常会喜欢黑暗属性比较重的男生。”
云中岳不是心理学家,对方又一下子抓住了他内心的弱点,所以忍不住问道:“黑暗属性?那是什么?”
余凝烟说道:“比如说自恋、自大、暴躁……这些负面的性格,就是黑暗属性!”
余凝烟每说一个词,云中岳都觉得人家说得太对了!这就是在形容邹衍啊!难怪任秋玲不喜欢自己,原来是因为自己不够坏!
余凝烟继续诱惑说:“你想得到任秋玲吗?很简单,只要你帮我们抓到邹衍,她就是你的!”在医院空荡荡的病房角落,余凝烟举着手机看透过窗帘看着院子里的云中岳,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个邪恶的微笑——这对云中岳是一个多么诱人的提议啊,既能解决情敌,也能得到心上人。换成了谁,也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吧?
云中岳果然沉默了很久,隔着手机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变得非常粗重,想必他的内心一定在挣扎吧!
“你给我闭嘴!”几秒之后云中岳才吼道,“这场爱情我赢要赢得光明正大,输要输得正大光明!”
他的吼声太大,余凝烟不得不把手机举远些,免得被云中岳震破了耳膜。
“还有,你给我记住,离任秋玲远一点!你敢对她不利,我一定会杀了你!”云中岳冷冰冰的说。
余凝烟挂断了手机,回头看着病房中自己的两个手下。她相信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那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唉!”她叹息一声,“行动取消!”
“等一下,不要动!”青年助手叫道:“余老师生,你刚才隐身了?你会隐身?”
余凝烟心里一惊,她看到青年助手的眼里有一丝贪婪的目光一闪而逝。“没有吧?”她说:“我怎么可能会隐身?”她努力的笑了笑,“病房里没有灯光,你可能看错了!”
“哦!”青年助手含混的说:“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但是粗壮的司机说:“就在刚才,云中岳吼你的时候,你的头消失了!”
余凝烟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组织对于修真者和异能者是同样重视的,她自己就解剖过一些异能者。自己莫明其妙的获得了隐身的能力,难道这两个手下也想要解剖自己?
“蒋苇!你是我从医科大学挑出来的,跟我学习了三年左右;杜石虎,你当我的司机有六年了吧?我侍你如何?你们两个——”她强笑了一下,“真的想解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