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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白鱼寨,哪能不看二大爷?倒不是说二大爷是白鱼寨上的寨,单凭那送给传涛师徒的骡子,也该去看看这位鼎力相助的老人。
第二天一早,传涛做完早课就往二大爷家走去。二大爷的宅子很大,人口也不少,三个儿子中虽然只有小儿子在家奉老,但大媳二媳带着孙子一大群还都住在这院子里,自然不能没地方住,何况大儿子二儿子都是生意人,不缺那几个起屋的小钱。
传涛只在那天晚上到过二大爷的住处,凭着印象找了进去。没想到刚进院子,一条油黑发亮的狗“呼”地一下就冲到了面前,传涛本能地一脚踢了出去,把这条狗踢得“嗷嗷”大叫,趴在地上打起滚来。
里面听到狗叫声,立即有人跑出来,那是毛虎,二大爷的小儿子,也就是那天晚上叫吴老过来给二大爷看病的人。毛虎跑到院里,见自家看门的狗在地上滚做一团,心中大为不悦:“谁家小子这么大胆?敢……”话没说完,抬头认出是传涛,立刻收住了话头。
“呵呵,是吴老的徒弟啊,你过来咋没打个招呼,这狗有点下冷口,该打,该打~~”毛虎对吴老先生敬重有加,自然对他的徒弟也不敢怠慢,连连陪礼。
“呵呵,小叔,我不是故意要伤你家那狗的,它来得太快,一时没收住手就把他给伤了。一会给他弄点药就好了,不会死的。”常言道:打狗欺主。传涛可不敢让人家二大爷家的人认为自己对人不敬,所以多解释了几句。
“没事,没事,里面坐。”毛虎把传涛带进了堂屋就坐,又去里间请二大爷出来见客,这才去吩咐下人烧水,招待客人。
二大爷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柱着那根漆得发亮的树滕拐杖,人未落坐,先说话了:“传涛郎中啊,你一个人来的?你师傅可好?”问完在他那把大椅上坐了下来。
“师傅他老人家这次没过来,我是一个人回家去的。路过白鱼寨,来看看二大爷。”传涛把手里攥着的茶叶递了过去。“这是我在外面亲手制做的茶叶,一点小心意,请您收下,尝尝新鲜。”
二大爷家有茶,那是在外做生意的儿子买回来孝敬他的,知道这可是希罕东西。拿在手里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哈,你亲手制做的?这香气比我那儿子买回来的清爽多了,可是好东西。谢谢你了。”
“不谢,这是应该的。”传涛心想,二大爷家有两位生意人,以后这茶号的生意可以有合作的可能。
“医术学得怎么样?可以独立开个草堂了?”二大爷关心地问。
“我这次回来,路过县城,县长说过段里间要给我送块匾过来,叫‘百草医堂’,我就用这名字开个草堂。另外,我带了些茶种,在我家乡去发展茶叶,以后还要开家茶庄,做上茶叶生意。”传涛说。
“年轻有为呀,县长亲笔题匾,这草堂注定生意火暴。茶叶这东西好整不?你带点茶种回来短期就能开茶庄?”二大爷对茶自然不是很了解。
“这东西发展起来很快,一两年就可以弄成一大坡。明天就可以让您尝到我种的茶叶了。”传涛介绍说。
“哈哈,那我一定要尝尝。到时候你开茶号,我让我儿子跟你合作,他们在外有很多生意,带做茶叶肯定赚钱。”传涛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了。
“到时候还请多帮衬,这生意一年比一年大,肯定要仰仗您家帮忙在外地发展分销网点的,先谢过了。”传涛把这事先这么套定,比等到时候再去寻找销路要好得多。
“你住在哪?毛三家?”
“嗯。”
“呵呵,毛三家的彩霞姑娘咋样?喜欢不?”
“喜欢。”
“我到时候给你保个媒,做咱白鱼寨的女婿愿意么?”
“二大爷见笑了,我自己倒是愿意,只是这得由我家父母做主,我得先回禀父母才是。”
“嗯。传涛你放心,只要你家父母同意,我来保媒,这事十拿九稳的。”
“呵呵,如果这事能行,我一定重礼相请。”
“哈哈,就这么说好了。”
这一老一小,由大事聊到小事,从小事聊到姻缘,虽然说是闲扯,但也不乏真情。
……
毛虎走进来,对二大爷说:“请客人用餐吧,厨房已经准备好了。”
二大爷站起来:“传涛,就在这跟我一起用早餐,毛三那边叫毛虎去说一下,免得人家等你。”
“好的。”传涛就留在二大爷家吃早餐。毛虎跑到毛三家院子外,高声说了句:“毛三哥,传涛在二大爷家用餐了,别等了。”也没听回答就跑了回来。
……
传涛在二大爷家用过早餐,回到毛三家的时候,这边也吃过早餐了,只是在等传涛回来,全家人都没下地干活。传涛对毛三说:“大叔,我也该早点回家看望父母了,就不再多打扰了。”
“这倒也是,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归家心切我理解。我们也就不多留了。”
帮传涛把行装打点好,拍了拍传涛的肩膀。回头叫道:“毛聪,彩霞,去送送传涛哥。”
毛聪和彩霞听话地代替全家送传涛上路。一直走到垭口。
彩霞挥挥手:“我空再来我家。”
传涛点点头:“我回家弄好了生意,就到你家来。”说完,把自己挂在胸前的香囊掏出来晃了晃。
传涛走了,彩霞也带着弟弟向家里走去。
……
……
郝家坡,很少有人用骡子。骡子运东西好,梨地可不行。所以郝家坡这边,养牛的多,置骡子的少。看到门口大路上过路的骡子那都是那些商贾富人或是达官贵人的坐骑。
这天,一位年轻俊秀的青年,牵着一匹骡子上了山坡,骡子身上还挂满了东西,显然不轻。虽是深秋时节,可这太阳一点也不柔和,直晒得爬坡的人大汗淋淋,那奋力上行的骡子也浑身冒汗。
传涛已经看到自家的房屋了。
离家一年多,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没变。
刚走到门口,传涛就激动得大叫起来:“爹,妈,涛娃回来了。”
彭氏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围裙还在身上。什么也没管,一把抱住了传涛。
郝家裕左手还拿着书,右手是把戒尺,跑过来愣在那,看着彭氏抱住传涛的头不放。
传涛手里还牵着骡子,只好说:“妈,我把骡子栓好了再来。”
彭氏这才回过神来,放开了儿子。
传涛去找了个地方把骡子栓好。
“爹,过来帮我抬下。”一个人要把两袋子茶种弄下来不是不行,而是怕弄疼了骡子。这骡子随传涛来回上千里,传涛对它已是很有感情的。
一切都弄好了,传涛才背起搭裢,进了自家的门。
“妈,烧点开水。我这有茶叶,以后咱们家也天天喝茶了。”
彭氏去烧水。
传涛从搭裢里拿出了茶叶、布匹、白糖,还有一双军用皮鞋。
这皮鞋是传波带回来给老爹穿的。
传涛一回来,就象个大磁铁,把彭氏和郝家裕都牢牢地吸在了身边。
儿子出门一年有余,老爹老娘心里不知道有多少问题想问清楚。传涛就把从家里出发后所发生的一切,除了和游击队交往打仗的那些事省略掉以外,全部讲了一遍。
郝家裕说:“如此说来,你不仅把医术学到了手,而且身负武功,还有一门种茶制茶的技艺。应该是你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彭氏说:“波娃跟他舅舅在一起我也没什么担心的,就是这世道不太平,打心眼里我怕打仗。”儿在江湖母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
传涛说:“我的武功也大略地教了传波不少,只要不是打大仗开大炮,传波应该很安全。何况舅舅不会随便让传波去涉险,这您就放心吧。”
……
最后,彭氏问:“那什么彩霞姑娘是不是想娶回来做媳妇?”
传涛红着脸说:“这事您们做主。”
彭氏心中有数了,于是说:“他爹,你看着办吧,要提亲我就去找人。”
“过些日子再说吧,传涛刚到家,把事情理顺了再办其他的事。”郝家裕是一家之主,自然比其他人有条理。
传涛最后拿出那一箱银钱,说:“这五百大洋,是师傅送给我的。我准备用它在大路边去买一块地,建栋房子开草堂,县长送的匾一到,这百草医堂就开张了。”
“行,兴家立业是好事,就按你说的办吧。”老爹这么一说,表示此事就成了。
“那两大麻袋里全是茶种,运了上千里路,我得把地里全种上茶,以后我们少种粮食多种茶,人就没那么辛苦了。”传涛的第二步计划,也得老爹批准。
“你能保证那茶叶销得出去?有把握才能办这事,没把所怕到时候后悔哦。”郝家裕对生意一道完全不懂,所以有些担忧。
“没事。这茶叶只要弄出来就不怕没人要,只怕到时候长得不够快,没货卖哦。”传涛把县城通过县长的关系找个点,舅舅那算一个点,白鱼寨二大爷那算一个点的设想,说给了老爹听。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这事我不熟悉,你自己多操心,尽量一举成功。”这是郝家裕的最后定夺,传涛的计划都进入了正常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