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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想要与疯子作对。即便奴隶也是如此。
扔下尸体的苏浩,表现出令人惊讶的沉稳和冷静。他一直在微笑。一名公认胆量十足的守卫战战兢兢走上前,咆哮着要求苏浩走出房间。苏浩没有拒绝,更没有反抗,迈着贵族般优雅的步伐,朝着三等奴隶区的位置走去。
走廊上形成一个前后互相夹住,中空的诡异现象。守卫和骑士都认为苏浩是被前面的人引导着走动,却并不知道其实是苏浩自己前往三等奴隶区,是他在引导着所有人主动跟随脚步。
从一等奴隶区走出来的苏浩,很快在广场上引发了新的关注。
“嘿!快看,是那个刚刚送进安乐窝的小家伙。啧啧啧啧!这家伙显然不知道那里面的规矩,一定是犯了某种错误,然后被赶了出来。”
“我喜欢这小子。他显然要被弄到我们中间接受再教育。好吧!我感觉我沉闷已久的老二又焕发出新的生命力。他长得很帅,屁股肯定要比那几个肮脏的胖子干净得多。”
“****的!是老子首先看到这块鲜肉。想要干他的杂种们,统统给老子排队。这小子今天晚上归我,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后才轮到你们。”
环绕在苏浩身边的所有守卫都如临大敌。直到他走进铁栅,被关进门牌号为“903”石室的一刹那,紧跟其后的骑士才觉得浑身一松,觉得自己几乎虚脱,冷汗浸透了衣服,浑身上下粘得难受。
……
玛卡城,男爵府邸。
“你说什么,他杀死了送过去服侍他的侍女,还几乎啃光了整个脑袋?”
索兰特男爵已经换上了一套轻便的家居服。看着跪倒在面前,面如土色的骑士,男爵脸上满是愕然,很快演变成难以遏制的愤怒。
骑士并不是一个人独自过来禀报。他很聪明的拉上了几个当时在场的护卫,又买通了负责关押苏浩的监狱主管。所有人都对这番描述作证,护卫和主管的说法甚至要比骑士更加夸张,甚至把苏浩说成是喜欢和尸体****的变态狂人……当然,这些说辞并非毫无根据,被杀的少女尸体已经被撕扯得比原来更加破烂,其中夹杂着大量****。这些痕迹都是在骑士和监狱主管安排下故意弄上去,只是为了让他们摆脱罪责,把问题更加干净彻底推到苏浩身上。
反正,那家伙只是个奴隶。
“混蛋!”
“疯子!”
“野蛮人!”
暴怒中的男爵抓起身边每一件能够看到的东西朝地上乱砸。房间里很快布满了乱七八糟的碎片。他不断咆哮着,抽出挂在墙上的短剑来回乱砍,直到短剑再也承受不住摧残,从中间崩开机个口子,这才恨恨地扔掉。
索兰特男爵开始有些明白,孟奇为什么宁愿把两名异种奴隶白白送给自己,也绝不愿意收回去。土著终究是土著,想要让他们听话,就必须花费太多对他们进行训练。否则,没人愿意购买这种不听话的货物。
想到这里,索兰特男爵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骑士,阴沉地问:“那家伙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苏浩?”
骑士呆了三秒钟,才颇为迟钝,很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骑士心理忽然没来由的生出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他不明白,男爵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问起苏浩的名字?
那家伙只是个奴隶,是个从中央山脉里抓回来的奴隶。是的,他的确孔武有力,有着令人惊讶的战斗技巧,残忍,血腥,冷漠,毫无人性……诸如此类的字眼用在苏浩身上真的非常恰当。尤其是在刚刚发生过侍女惨遭杀害这件事情后,在囚奴营地众多护卫眼中,苏浩的危险程度已经直线上升,达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高度。
作为索兰特男爵的亲信,骑士很清楚男爵的某些习惯。对于奴隶,男爵从不主动,也很少去记住某个人的姓名。他更喜欢用数字或者代码作为对奴隶的称谓。男爵曾经说过:“奴隶就是奴隶,不必把他们当做人类看待。除了换取金钱和利益,奴隶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主人用各种方式得到淋漓尽致的满足。”
索兰特男爵从不提及奴隶本来的名字。即便是他最喜欢的美貌女奴,也只是用“一号心肝”、“二号蜜糖”之类的代号作为称谓。
在令人恐惧的气氛中,男爵继续着刚才的问题:“巴尔特,你跟着我多久了?”
被叫做巴尔特的骑士只觉得身子在不断晃动,难以保持平衡。他用力控制住狂跳的心脏,用干涩的声音颤巍巍的回答:“十……十一年,整整十一年。”
“是啊!十一年。就算是养一条狗,如此漫长的时间,也足够它明白主人的心思。”
索兰特男爵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才把森冷的目光回转到骑士巴尔特身上,淡淡地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搪塞我。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能够被谎言蒙蔽的蠢货。如果你觉得那些伪造的小花招对我有用,那就首先做好承受罪恶的心理准备,然后再来跟我说话。”
能够做到一城城主的位置,足以证明索兰特男爵的精明。
最初的愤怒过后,他很快察觉到巴尔特的话里有问题。拉邦卡大陆的语言系统是相同的,土著和文明世界之间都使用共同的文字进行交流。在城门口抓住苏浩的时候,索兰特看到苏浩眼睛里充满纯净清澈的目光,而不是疯子那种茫然无神的浑浊。既然他不是疯子,是一个逻辑思维乃至生理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杀死安排服侍他的女人?
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根据以往经验和自己看到了情况,男爵断定巴尔特肯定是在撒谎。至少,他隐瞒了整件事情当中至关重要的部分。否则,苏浩不可能突然之间变成疯子,更不会像野蛮人那样生吃人肉。
“哐啷————”
巴尔特双膝一屈,重重跪倒在地面。身上沉重的甲胄与地板碰触,发出清脆的金属撞音。
对仆人而言,有一个精明过人的主子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男爵的威严和气势将巴尔特内心的最后一丝侥幸碾得粉碎。除了老老实实把问题交代清楚,说清楚每一个细节,巴尔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额头不断与地面重重碰撞,在鲜血和眼泪混合中哭泣、恳求。
索兰特男爵额头上渐渐迸起一道隐约的青筋。他皱着眉头,不断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
问题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没错,巴尔特的确是心生嫉妒,认为没必要对一个奴隶如此重视,甚至送给他一个女人享用。很多自由平民都没有这种待遇。他们连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是满足生理**。话又说回来,饥饿的穷鬼恐怕难以理解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互需要。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还有力气去做那种事情?
苏浩的反应的确让索兰特男爵出乎意料之外。是的,整件事情巴尔特只有一句话是撒谎。那就是在侍女的安排方面,巴尔特给了她一个颇为特殊的命令。
苏浩用异常残忍的手段杀了那个女人。
他把那个可怜的侍女活活撕裂。
他像饿鬼一样抱着被杀侍女的脑袋乱啃,仿佛那是一只红烧蹄髈,而不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想到这里,索兰特男爵就觉得心惊肉跳,有种说不出的惶恐与愤怒。
沉默了近半分钟,男爵终于抬起头,注视着战战兢兢跪倒在面前的骑士巴尔特,森冷凶悍的目光已经变得柔和。
“起来吧!”男爵的话语里带有长长的叹息。
这无疑是表明态度,不再进行追究。巴尔特猛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愕然与感激。他顾不上擦抹脸上的血水和泪痕,双手杵着地面想要直起身子,却再次听到男爵的问话。
“你已经把苏浩关进了三等奴隶区?”
巴尔特再也不想重复刚才那种令人恐惧的审判过程。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回答:“我这就去把他放出来。我再也不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
索兰特男爵的想法显然不是巴尔特猜测的那样。他挥了挥手:“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把一个刚刚从中央山脉里抓到的土著看做是一等奴隶。他们比想象中更肮脏,更卑鄙,更野蛮。把他扔到三等区域带上一段时间也好。告诉下面的人,给这小子点厉害尝尝,但别太过分。尤其是脸蛋,不要弄破相。得好好教教他如何做一个有教养的文明人,而不是继续保留他身上令人厌恶的野蛮气息。”
这番话使巴尔特彻底放下了心底高悬的巨石。他迅速思考了几秒钟,把苏浩杀死侍女的所有图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站起身,快步走到男爵旁边,俯低身子,对着男爵的耳朵低声窃语。
男爵紧皱的眉头渐渐变得舒缓,目光也变得闪烁着惊喜成份。
“把他训练成角斗士?”
索兰特转过身,不太确定地问:“这行吗?”
骑士巴尔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认真地点了点头,非常严肃地说:“他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杀戮风格极其血腥、残忍。只要稍加训练,完全可以成为角斗场上的好手。目前,全大陆最好的角斗士就是土著奴隶。那些家伙都是些黑皮肤的野蛮人。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战俘,对上他们仍然必死无疑。观众已经厌倦了这种一边倒的决斗表演。苏浩是一个被土著收养的另类。我们可以在他的身世方面大造文章。有了足够的噱头,观众肯定非常喜欢。”
“我们还可以给他安排一个颇为高贵的身份。比如:某个破落贵族的后裔,为了生计所迫,不得不进入中央山脉寻求财富,却被变异人杀死,留下婴儿被土著收养。他的皮肤和相貌就是最好的证明,就算有人怀疑,也无法反驳。”
“我们不需要他知道太多,只要让他明白该做什么就行。给他吃饱,给他女人和酒,土著的需求很容易满足。他很快就能成为主人你手里最能赚钱的机器。”
骑士巴尔特的计划邪恶且卑鄙,索兰特男爵却并不反感。奴隶最大的作用就是赚取金钱。巴尔特说得很对,一个黄皮肤的角斗士,肯定会在赛场上引起轰动。拉邦卡大陆自古以来就有把战俘当做奴隶进行角斗表演的惯例。战场捕获的士兵虽然强悍,却远远比不上受过角斗训练的土著奴隶。那些丑陋的黑鬼简直就是为了战斗而生,即便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也可以在角斗场上以一抵三。正是因为这种悍勇和顽强,使土著奴隶成为各个王**队最精锐的组成部分。他们虽然身份底下,却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在角斗场上,从未有过文明人奴隶击败土著奴隶的情况。苏浩完全可以打破这个记录。想想看吧!当所有人都认为该死的黑奴土著必胜,朝着那个混蛋身上疯狂压下赌注的时候,老子一个人在幕后坐庄,把所有人的金钱统统收入囊中,那该是何等酣畅淋漓的满足和亢奋?
索兰特男爵微微眯起双眼,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提心吊胆的骑士巴尔特彻底放下心来,暗自呼了口气。看到主人此刻的表情,他已经不再担心,也不再畏惧什么。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男爵随手拉开椅子旁边的木柜抽屉,取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在空中抛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掉落在巴尔特手里,淡淡地吩咐道:“你得确保那小子活着。告诉囚奴营地的监狱长,偶尔教训一下是可以的,但不能损及筋骨。尤其是他那张让女人看了就觉得心跳加速,双腿中间湿润泛滥的脸,如果在营地训练过程中稍微划破一点皮,无论是谁做的,我都会把他全家变成奴隶。”
……
囚奴营地的放风已经结束。在全副武装的护卫人员押解下,奴隶和罪犯们开始返回各自的房间。903号囚室也不例外。
囚室里的光线暗淡,即便是白天,黑暗仍然笼罩着整个房间。在大片阴影深处,苏浩看到了五双饿狼般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睛。
仅有铁栅作为隔绝的牢房几乎是通透的。苏浩可以看到隔壁两侧房间里那些如同地狱饿鬼般的奴隶。所有囚室都被连接在一块儿,越远处的囚室人影就显得越小。借助从外面走廊天花板上射下来的阳光,苏浩足以看清楚整个囚室区的全貌。
中间是走廊,左右两边各有五十间囚室。房间之间没有砖石隔绝,而是一排排网格状的坚硬铁栅。乍看上去,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养鸡场里层层叠放的铁丝鸡笼。
空气异常污浊,充满了汗味和臭味。炎热的气候使奴隶们不约而同选择光着身子,囚奴营地的管理者也节省了一大笔在服装方面的开支。但囚室里的卫生条件实在糟糕透顶。为了在每个房间里塞下六个人,管理者充分利用墙壁上的空间,用铁棍和钢架与铁栅连接,制成一张张床铺。有些铺着干草,有些应该是奴隶自带的褥子,还有些干脆什么也没有,直接睡在冰冷坚硬的铁架上。
马桶位于房间最里面的角落。无论拉屎撒尿,都必须在所有人面前完成。看守会按时通过囚室外面的小窗户送进水和食物,这些东西往往会在奴隶之间引发混战和争抢。获胜的人可以吃饱喝足,失败者自然是浑身上下满是青肿。为了解决难以忍受的干渴,失败者不得不在其他人小便的时候守在马桶傍边,用容器接下别人的尿液,当做饮水一样喝下。
走廊两边的囚室里不断发出古怪的呻吟。透过毫无遮拦的铁栅,苏浩看见很多房间里都有奴隶被按倒在床边。他们双手撑住床沿,身体向上拱起,臀部被另外一个人狠狠抱住,两具身体以奇怪的姿势相互碰撞、挤压。身体弯曲站在前面的人不时发出惨叫和呻吟,后面保持站立姿势的家伙显然很是过瘾,不断发出满足的喘息。
关押在这条走廊两边囚室的奴隶都是男性,没有女人。
房间里的另外五个人一直盯着苏浩。这家伙很特别,身上不但穿着衣服,长相也很是漂亮,细皮嫩肉油光水滑。这种货色不光是贵族老爷们喜欢,位于社会最底层的奴隶们也将其看做是鲜肉。
走廊一直有护卫在来回走动。这些该死狗腿子已经延长了比平时更多的巡逻时间。毫无疑问,这种令人不快的变化,肯定是因为903号囚室里新来的那个陌生小子。所有奴隶都在眼巴巴看着守卫何时离开,让这里成为真正的欢乐场。
终于,最后一名守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远远传来铁门被重重关上,被铁链锁死的金属碰撞。体向上拱起,臀部被另外一个人狠狠抱住,两具身体以奇怪的姿势相互碰撞、挤压。身体弯曲站在前面的人不时发出惨叫和呻吟,后面保持站立姿势的家伙显然很是过瘾,不断发出满足的喘息。
关押在这条走廊两边囚室的奴隶都是男性,没有女人。
房间里的另外五个人一直盯着苏浩。这家伙很特别,身上不但穿着衣服,长相也很是漂亮,细皮嫩肉油光水滑。这种货色不光是贵族老爷们喜欢,位于社会最底层的奴隶们也将其看做是鲜肉。
走廊一直有护卫在来回走动。这些该死狗腿子已经延长了比平时更多的巡逻时间。毫无疑问,这种令人不快的变化,肯定是因为903号囚室里新来的那个陌生小子。所有奴隶都在眼巴巴看着守卫何时离开,让这里成为真正的欢乐场。
终于,最后一名守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远远传来铁门被重重关上,被铁链锁死的金属碰撞。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