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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头沿着那令人发毛的声响远远望去,在那从来都充满着折磨和痛苦的监狱上方此时竟聚拢着一股很是奇怪的黑气。
"呜……"声音刚传出不大会全城戒备的警报就被拉响了,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使事态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即使在这所有人都睡下的午夜军方的反应也能那么的迅速。
卡尔德把脑袋也伸出了窗外,沿着那声音逐渐消逝的方向看去,直觉告诉他,这和自己的左眼的消失一定有着某种扯不开的联系。
而老林头向那里走去,则全是为了玉兰的尸体,虽然那晚李绍堂一直在和他们在一起,但能制造出这一系列诡异的,除了李绍堂手中的那把上古烙铁,他再也想不出其他东西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老林头一把抓住一个正在集合的北洋军的持枪兵勇,急切地问。
"全城戒备了!快回家去!"那个兵勇依照命令不能给市民透露出太多的消息,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摆摆手正准备要走。
"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林头此时却急得把自己手里的刀亮了出来。
"好,我说,我说,不过你得保证不杀我!"兵勇应该是刚参军没几天,被老林头这一下竟吓得有些哆嗦了起来。
"快说!"老林头关键时刻最不喜欢人啰嗦。
"在靠近北洋水师府的监狱里出现一个丧尸!上面命令我们带足子弹结果了他!"兵勇的眼睛一下也没有离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
可是老林头显然并不想杀他,他深思着放下了刀:"怎么会有丧尸呢?按照常理来说,这市区里面怎么着也绝不可能有古墓才对!"
犹豫了片刻,他便紧追着刚刚从他刀下逃跑的兵勇来到了三天前自己被囚禁的那个地方。
"所有人准备装弹!第一组准备!射!"提督偏将此刻正在很有秩序的阻止着攻击和防御。
可是当他的眼睛扫到那个丧尸的时候,熟悉的脸庞不由得使他为之一振,他竟然是三天前晚上的那个取烙铁的兵卒。
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应该是被一刀割断了大动脉而亡,只是杀他的人是谁?而他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白玉兰又会不会和这一切有着什么未可知的联系呢?
老林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它还在,而且从刚才那被自己胁迫的兵勇的反应来看,在正常人的眼中好像自己还是有着正常的样子的,不过他自己却在那兵勇眼睛里的反射看到了自己脖子后面的墙壁。
正当他摸着脖子走神的当儿,忽然一道强有力的思绪冲进了他的脑子,他想到依李绍堂颇是毒辣的行事风格,对于这一个目睹他动用私刑全过程的一个兵卒来说,他的死从开始即是注定了的,尽管他再怎样极力表现,对于李绍堂这没有丝毫情感的冷血动物来说,一切都只如笑话,清风吹过什么也不会留下。
可是李绍堂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对于他来说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有什么可怕的?自然也没什么可躲的!
老林头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之中,然而这时他忽然听到自己的背后有声响,忙回头准备去探查究竟,没想到这时从后面竟径直突飞来一棍子,把自己一下给击晕了去,可是在他刚闭眼的刹那,恍惚中他却好像看到了白玉兰那很是雪白的尸体,就在自己和卡尔德当初曾呆过的那个牢房里。
"所有人打他的脖子!"在几分钟持续地射击之后,偏将似乎终于摸出了一点头绪。
又二十分钟过后,偏将来到了北洋水师府里的水师提督屋里。
"启禀将军,解决了!"
"快找几个人,把他埋到郊外去,记住一定要厚葬!"提督交代完抬腿正要走,可是看到偏将一点也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便又停下来问道:"还有事?"
"启禀将军,属下,属下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偏将不知为何竟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有话快说,你知道本将军最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
"白玉兰的尸体又出现在了提督府的监狱里,昨晚李绍堂消失的那个房间,忽隐忽现的很是诡异……"
"你找人把那里给我封起来,再也不准任何人靠近!"偏将的话还没有说完即被提督一把斩断。
"大人,提督怎么说?"偏将身边的侍卫看到他回来了,远远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怎么说,还是说要把地方封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关于是否要调查杀人的事还是只字未提啊!"偏将一脸无奈。
"不会这件事和提督大人有关吧?"侍卫很合理地推测了起来。
"快闭嘴!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虽然现在李绍堂已经不在了,我们万事还是小心为妙!"偏将处事向来处处小心,不然他也绝对活不到现在。
"包围这里!"偏将带着人来到了白玉兰尸体又出现的地方,当即命令手下人,把那间小牢房团团地包围了起来。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完全地超出了他一生所有的见识和阅历,只见大约到了午夜之时,从那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的牢狱中竟活生生地走出来了一个人,所有人定睛细看全都倒吸了口凉气,因为他就是昨晚前不久被杀的那只丧尸。
只见他完全忽视守卫自顾自去马厩里牵了一匹马,翻身骑上之后便飞快地向东而去,那里正是李绍堂家的方向……
"别开枪!"一名兵勇两腿颤抖着抬起自己手里的枪就准备射击,但是却被很是谨慎的偏将拦了下来,因为这一打不确定性因素太大!
然而这时又一名靠窗最近的兵勇颤抖着双手,指了指很是恐怖的映在牢房窗子上的黑影轻声说:"将…将军,李大人好像在里面!"他好像在莫名地在徘徊,不过有时也会停在那,好像和谁在说话。
偏将忙向那紧凑了凑耳朵,可还是丝毫听不清那本该不那么小的声音,无奈之下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带人往那窗子底下靠了靠,每个人都想听得更仔细一点,因为都好奇这诡异的鬼屋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触碰到窗台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火竟一下子不知为何地亮了起来,只吓得一行人全都头皮发麻地生生定在了那。
不过偏将毕竟见过了不少世面,随即给众人比划了一个禁止出声的动作,紧张地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屋子里的进一步变化。
"告诉你,不只我和提督喜欢白玉兰,还有一个人喜欢她,只是这个人我是绝对不会让她高攀上的!"是李绍堂的声音,众人心里都无比熟悉和害怕的声音,可是紧接着的他们却丝毫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因为老林头刚被灌了辣椒水没多久,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
"哼!在这诺大的一个上海城,放眼望去,有哪个达官显贵不喜欢白玉兰?那么多的人岂是你想阻止就阻止的了的?"老林头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因为在上海,他从来没有将李绍堂当成一个人物来看。
"我承认,其他的我都阻止不了,可是他,虽然势力极大,但只要我稍稍动动手指,白玉兰即会身败名裂!而他那时却是绝对不可以娶她的!"李绍堂并不生气,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很是诡异的笑意。
"莫非你是说他……"老林头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很是急切的马蹄声,然而最紧张的却不是他,而是外面正靠在窗边偷听的几十人。
眼看就要完全暴露在那丧尸兵勇的整个视线之内,可是眼下也躲无可躲,几十人只能冷汗直冒的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展,而此时屋里的黑影也开始向门外移动了……
兵勇把马就拴在了那牢房外面的窗户柱子上,当他十分冰冷的身体与每一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场面顿时冷默到了极点,那时彼此起伏地除了彼此的心跳声,连一丝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李绍堂和狱卒就停在了偏将的眼睛跟前,双方交谈了起来,那时不时摆起来手好几次都碰到了偏将那早已是冷汗淋漓的脸,可是他不敢动……
"大人,就在我骑马来的时候,在隔海茶楼看到了白玉兰!"狱卒知道李绍堂很是喜欢白玉兰,所以哪怕自己有一丁点关于白玉兰的消息,就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哦?!看来她是去见他了!"说完李绍堂沉思了好大一会,才又神采奕奕起来。
"今天晚上白玉兰必死无疑!"李绍堂紧接着又说。
狱卒往前倾了倾身体,很是诧异地说:"那大人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位绝世佳人?!"
"哈哈哈…"李绍堂笑而不答,径直转身回到了屋里去。
然而狱卒却很是纳闷,这李大人明知道白玉兰要死了怎么会一点遗憾都没有?依他那无色不欢的性格,这好像有些不合常理,但是李绍堂的心思复杂多变,远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狱卒可以轻易揣测的。
十五分钟过后,在牢房中发出的很是激烈的争吵声和凄厉的叫声过后,一切又都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然而正当偏将忍不住想捅破窗户纸进一步一探究竟的时候,这时狱卒却再次飞快地闯了出来,好像紧急之下有什么军务要马上处理,偏将那靠近窗户的身体,一个躲闪不及,就实实地撞在了狱卒的身体之上,偏将一下子紧张地小腿连抖了两下,可是他竟生生穿过了那狱卒很是真实的身体,好像在自己眼前的只是一块虚无……
狱卒骑马跑出去之后,大家都惊魂甫定,然而这时透过那拐角的间隙,他们竟看到了一个满身雪白的女子,偏将旁边侍卫的眼睛随嘴巴张的大大的:"白…白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