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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光头才从睡梦中醒来,他醒来第一件事保证是吃,也不去关心任务进展如何,能吃饱,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安逸的生活过于美好,光头躺在小岛的沙滩上乐不思蜀,程昊捧着啤酒喝得自由自在,王晟心中却始终在纠结一个问题,叶先国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个问题他问过冷瑷,冷瑷也不知道真正答案。
十多天之后,夜晚的天空乌云密布,四人来到卡拉奇的郊区,现在医学已经够发达,能够储备新鲜的血液,光头去医院里偷了十多袋子的鲜血,一股脑地全扔进了阵法当中,四个人像往常一样,手拉手地跳入阵法。
眼前的强光消失,王晟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看到街道两旁的花朵鲜艳夺目,花后是绿荫遮挡着华丽又温馨的房子,房沿下还有一没穿衣服的美女在聊天。
王晟无奈地笑了笑,原来三岔口也不过是如此,这种幻觉他第一次能上当,第二次他怎么可能还会再被迷惑。
王晟不理会美女的纠缠,不到半分钟,眼前变成灰蒙蒙的天,还有那破旧的黄土路,王晟随便选择一条走了过去,黑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迈出第二步,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王晟睁开眼睛,看到冷瑷满意的眼神,王晟尴尬地挠了挠头发:“都醒了?”
程昊笑道:“想什么呢,走吧……”
王晟四周看了看:“我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三岔口也太容易了吧。”
光头摸着脑袋傻笑道:“啥感觉不感觉的,走吧,回去睡大觉去。”
回去的路上,四人顺便寻问了现在的日期,一九六零年六月十日。在小岛上,四人在餐厅里痛饮一翻,凌晨时分,四人才各自散去。
王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荒度岛上的人很多,王晟突然想起荒度岛上的书中写着:每个三月、六月、九月和十二月的十一日,是发放大任务的日期,还没等王晟去找光头他们,冷瑷捂着脸跑了过来,扑进王晟的怀里呜呜大哭。
王晟轻轻地拍着冷瑷的后背:“这是怎么了?”
冷瑷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光头,他,他打我……”
光头和程昊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光头脸上的表情非常嚣张:“打你怎么的,再敢装蛋老子打死你。”
王晟大吼道:“光头,你有病啊!”
光头冷哼一声:“谁有病,老子早就警告过她,如果再敢私自接任务,老子就打死她。”
今天是发入大任务的日期,冷瑷见其他人还没有醒,她一个人到任务管理处,未经大家的同意,她接了一个五千积分的任务,光头得知后,大发雷霆,出手把冷瑷打了。虽然冷瑷的做法有些欠妥,但也不至于动手,怎么说她也是盟主,有接任务的权利,光头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
王晟狠狠地瞪了一眼光头,轻轻地抚摸着冷瑷的长发:“好啦,别和他一样的……”
“小晟子,你松开她,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她!”说着,光头左右晃了晃油光铮亮的脑袋,掰得手指“咔咔”作响,眼神仿佛要杀人一样。
王晟愤怒地大吼道:“光头,你有完没完了?”
周围有很多人围了上来,其中还有一些不怕事大的故意挑拨。
“小娘们挺漂亮的,那个光头,是爷们你就干他……”
“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王晟眼神中快要喷出火,愤怒地大骂:“谁再敢说一句话,老子现在就弄死他!”
光头也是一脸愤怒的表情,指着王晟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他妈放开她,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他。”
王晟大吼道:“光头,你没完了是不是?”
冷瑷趴在王晟的怀里委屈地说道:“他欺负我你到底管不管。”
王晟既生气又郁闷,光头和冷瑷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两人不打起来都怪了。程昊一句话也不说,和那些围观的人一样,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看着王晟。
“程昊,你就不能说两句啊。”
程昊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打去呗,打死一个少一个,管他干嘛?”
王晟很是生气:“你是不是也发神经了。”
光头傻笑几声说道:“小晟子,你躲远点吧,别一会崩你一身血。”
冷瑷突然推开王晟,擦去脸上的眼泪,掏出枪,冰冷地说道:“今天我和光头必须死一个,你说吧,你要谁。”
王晟伸手去拉冷瑷的胳膊:“别这样,消消火……”
冷瑷用力地甩开王晟的手:“今天我们两人必须有一个人躺在这,王晟,你说,你帮谁!”
光头大笑道:“小晟子,你也听这娘们说了,我们俩必须有一个要死,别因为一个女人伤害了咱们兄弟的感情,我保证,以后你要多少女人,哥给你找多少。”
程昊不慌不忙地掏出枪,递到光头的手里:“你俩干,看你俩谁先躺下。”
光头接过手枪,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小晟子,你是要这小娘们呢,还是要我这兄弟?如果你敢说要这个娘们,我连你一起杀了。”
冷瑷冷冷地说道:“王晟,能陪你走完这一生的,只有我,你如果不要我,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我就自杀,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王晟愤怒地大吼:“程昊,你他妈的有病吧?”
程昊慢慢地走到王晟的身边,掏出王晟腰上的枪:“要我说啊,你不选谁,就杀了谁,也省得他俩没完没了的吵了,我们的耳根子也清静清静。”
光头憨笑道:“哎,这个办法好,王晟,你看着办,我们是兄弟,如果你要杀了我,我认了。”
冷瑷泪眼婆娑地望着王晟:“王晟,你是我这一生爱的人……”
“胡闹!”
程昊冷哼一声:“没办法选择吗?我帮你!”“砰砰”两声枪响,光头和冷瑷同时跪在地上。程昊大笑,又将枪口抵在王晟的太阳穴上:“如果你两个都不选,那么我把他们都杀了。”
光头坐在地上捂着腿大骂,冷瑷捂着腿,楚楚可怜的样子。
王晟怒视着程昊,他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的一切,原来同生共死的四人,现在居然落到如此的地步,他更不敢相信,程昊居然如此地狠心,居然能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程昊看着王晟,脸上露着奇怪的笑容。“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光头和冷瑷的两条腿全部被程昊打断。
“还无法选择吗?”
王晟掏出枪对准程昊的脑袋:“我他妈先杀了你。”
程昊做出开枪的手势,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嘴里模仿着枪响的声音,像疯了一样的大笑。“砰砰”,冷瑷和光头的胳膊又被程昊打断,程昊脸上露出鄙视的笑容:“选择一个吧,要不,你杀了我也行。”
光头是他的好兄弟,冷瑷是他最爱的女人,王晟无法选择,可是他如果不选择,程昊会把他们俩人都杀掉。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把程昊杀掉,可是王晟又犹豫了,在他的心中,程昊早已经是他生死与同的好兄弟。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程昊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如果再不选择,下一枪我就打他们的脑袋。你会选择杀掉谁,是我,是他,还是她?”
王晟的心在滴血,他想阻止程昊,程昊突然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我知道你想阻止我,要不,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然后,你再从他们当中选择一个?”
光头同时有气无力地拿起枪,对准了自己的下巴上:“小晟子,今天必须有一个人躺在这里,你自己选择吧。”
冷瑷也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眼泪默默地流出眼眶:“王晟,如果你不选择我,我也永远爱你……”
王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慢慢地划过脸颊:“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孩,冷瑷,是我唯一喜欢的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光头,程昊,我希望,用我的死,换取你们的原谅,你们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冷瑷,不要再欺负她了……”说罢,王晟露出绝望的笑容,慢慢地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光头、程昊和冷瑷,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非要让他做出一个选择,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王晟轻轻地扣动了扳机,却没有听到枪响,甚至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他正站在三条黄土路的中间。
王晟感觉两腿发软,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无奈地大笑,每一次在三岔口,都在生死的边缘,曾经在三岔口遇到的是兄弟的背叛,而这次,是对兄弟的背叛。
王晟慢慢地从地上爬起,突然又想起引路人的话:这里每一条路都可以回去……王晟轻叹一声,随便选择一条路走了过去,王晟看到,他和冷瑷坐在一艘豪华的油轮上。
王晟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是通往未来道路,他与冷瑷的未来一定非常幸福。慢慢地退了回去,选择另一条路走去,前眼漆黑的一片,王晟毫不犹豫地迈出第二步,脚下一空,他掉了下去。还没等他睁开眼睛,程昊已经搂住他的肩膀:“小子,你怎么不杀了我呢?”
“我倒是想杀了你,可是我这里不同意。”说着,王晟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程昊用力地拍着王晟的肩膀:“我就知道,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你绝对是我的好兄弟。”
冷瑷拽着王晟的胳膊,非常用力地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这是我的,他可不喜欢你!”
程昊大笑:“你的,没人和你抢,老子不喜欢男人!”
光头还没有从三岔口中走出来,据冷瑷观察,光头还在幻觉中劝架,他不愿意任何人死,更不愿意自己去死。
太阳慢慢地升起,光头还没有睁开眼睛,程昊无奈地笑了笑,背起光头,向市里走去。回到小岛上,安置好光头,三个人连饭都没有吃,就各自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