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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地痞已将先前的优树所给的威慑,抛之脑后,正是有恃无恐。
优树是依凭着凤笙箫可以在山间安然行走这个能为,上得山来。如果现在将他杀了,自己也会被沙子掩埋。明白了这一层牵扯关系的他,又恢复了平日那种流里流气无所谓的样子。
凤笙箫此时的心理活动都被优树看在眼里,他倒不害怕这里的诡谲的环境,只是暗自观察同路伙伴,将其心理想法推测。
在他的眼中,人心往往比起自然天气莫测瞬变的多,更令人措手不及。
比如说是眼前这人,可以将母亲的尸骨归葬在安息山上,并且在多年之后还能被山接受,可以在山间行走,不能不说他是一个至孝之人。但是现今他的表现,却像是一人见风使舵的小人嘴脸。
一人生来只有一面,但是却能够随着时间,环境的变迁却能生出更多面孔。现于表面的,隐于心间的,主动的,被动的,不胜枚举,防不胜防。
现在,凤笙箫的表现应该是自视其能,消极怠工了这种,谋财害命还不至于。
优树不答话,只是合上双目,站在一旁,静心通过元神树根探查地底。
四处打量的凤笙箫将眼光投向了站立在远处的优树,因为距离的缘故,他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白衣,与这周围格格不入,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存在却是虚无。
“过来。”那抹隐晦的白色开口,打断了正是赏心悦目情景中凤笙箫。
还没有从不真实的幻想中走出的凤笙箫,只当是梦中伊人轻唤,茫茫向着优树走去。
突然,半空中飞入一道青色刀气,夹带着开山裂石的无匹威能,向着凤笙箫原来的位置而去。其势如同猛虎下山,蛟龙出渊,难以匹敌。又是收放自如,刀气在凤笙箫原先的位置一掠而回,并没有祸及旁边的花草树木。
凤笙箫面色苍白的看着他原来的位置,若是迟了一步,自己可能就要被拦腰截断!
这样的情景下,优树忍不住皱眉估量对方的实力自己是否可以保得下这个向导。
刚刚那一刀很明显是完全是冲着凤笙箫来的,目的也是很明确的要取他性命。
两人未见其人,只听到一声怒笑飘来:“好啊,你这贼斯,居然寻到山里来了。这次有想要窃取什么?”
笑声中自带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优树用元神树之能,在地上划出光圈,将凤笙箫护住,冷静地开口:“先生莫要误会,我们只是上山来找山神的,并没有任何恶意。”
嘴上这么说,他的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洞悉了眼前的情况。他是初来此地,也没有做梁上君子的嗜好。
是以这贼斯之名所指,不言而喻。
不过在找到可以医治他的盲眼的山神之前,凤笙箫这人暂时还不能死。
优树这话说完一道鲜红色的声音,飘忽而至,如同山间的鬼魅一般。
挽枫来到凤笙箫面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优树暗叫不好,要发动守护光圈,将入侵者驱逐。但是这个鬼魅一样的雪发少年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旁若无人的看着凤笙箫。
端详了好久的挽枫才放心吐出一口气了,兰漪青刀横在凤笙箫的脖子上:“我没有看错,这个人也是当时偷金贼的一只。”
若是放在平时他只管杀人就是,现在因为芳杜若的缘故,嗜杀的山鬼记得了动手之前先思考一下。
方才的冲动,只是刚刚他以为这个贪婪无耻的人,看见了芳杜若对的木像,又想向他下手。
山鬼挽枫睁着赤红的眼睛看着凤笙箫,说:“怎么?你是来归还当时窃取之物的吗?”
凤笙箫被刀架在脖子上,心里发虚,又见对方是一个比自己还矮一些的清秀少年,所以嘴上逞能:“神经病?鬼知道你是谁?什么窃取之物?大爷什么时候偷过东西了?”
被骂的挽枫很平静的给了对方一拳,凤笙箫的下巴很干脆的脱臼了。
“既然不是来还东西,那你可以放心去了”挽枫此刻的愤怒已经完全化为了平静。
“慢着。”优树看准了这位雪发少年的刀再递进一分,凤笙箫的脖子上出现血痕的时候开口。
“恩?你要为这个贼斯求情吗?”挽枫微微的眯起双眼,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三人之间。
优树没有为凤笙箫求情,人要是作死任是谁也救不了的。是以他只问自己关心的那部分:“请问阁下是安息山的山神吗?”
挽枫将刀收起,理了理额发:“你找芳杜若有什么事?”
对方的杀意就这么被优树的一个问题轻易的化解,消弭。这样的反应是优树没有料到的,他顿了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听说安息山山神有活人之术,想请他帮忙治疗我的眼睛。”
这次换他被挽枫近距离的观察了一番,“你是瞎子?”对方开口毫不留情。
“是。”
挽枫摸了摸下巴,绕着优树走了一圈,饶有兴趣地说:“你的身体好像寄宿了不知一个灵魂?”
优树思考了一会儿,他的脑中存有历代云浮族人的记忆,在韶华村纳了他的主体聆听圣女韶华,四国城外还渡了云浮王女薰一魂。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红衣少年指的到底是哪一种情况?
“是。”优树低头,不管哪一种情况,他都是对的。
“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挽枫以期待的眼光看着优树,希望少年淡漠的脸上能浮现惊慌失措的表情,以此证明自己也有像芳杜若那样看诊的天赋。
优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轻猫淡写地说:“先生所言甚是,这病要是治不好走路什么的是很危险。”
挽枫皱起逶迤的眉头:“你说我说的是废话?”
对于这个危险的对手,优树没有露出胆怯之态,还是一派的随意悠然,据实以告“非也,我只是在顺着先生的话说下去。”
这句话很明显的表示优树之前的回答只是应付而已。挽枫也明白了这层含义,却是朗声长笑,赞赏对方:“很好,你是第二个没有对我显露畏惧的人。那个人虽然声音挺大的,却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