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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造化弄人〔二〕
那人闻此,果然又仔细看了钟鸣一番,然后发誓叫道:
“扒了他的皮,我也能认得他的骨头。对于这样的人渣,我劝你最好别袒护他!”
“你所碰到的哪一个‘钟鸣’,是不是手下有四个黑皮肤的随从?”易慧赶忙问道。
“难道他不带那四个随从,他就不是那个钟鸣了吗?”石玉明仍旧大声反问道。
“错了、错了……”钟鸣闻此迭手生叹,不待他说完,石玉明立即咆哮道:
“你小子说谁错了!”
“请这位壮士暂且不要发怒,”易慧急忙解释道:“钟鸣公子有一个孪生哥哥,两人除了服装不一样之外,外貌几乎一个模样,就连我们一伙人也难分辨。你所碰到的那个人肯定是向兴营,他是从西北来的,身边带着四个黑不溜秋的随从,就在几天前我还碰上过他呢!”
“此话当真?”石玉明闻此,不由得放下手中那铁玩意。
“咳……谁还骗你不成!”易慧随即解释道:“面前这个钟鸣铜头铁骨,一身童子功,就连你师父师娘打他一掌一拳都无妨。那一个一试便知,是半点也经不住别人的拳脚的。你身为武林中人,难道连这个童子功都不懂?如果还不相信,尽管打他两下试试就知道了。”
钟鸣看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仍旧充满疑惑,干脆把胸脯一挺,十分委屈的表示道:
“没办法,碰上这样的事,是没有其它办法来分辨的。现在就让你随便打两下吧……谁叫我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哥哥呢!”
石玉明果然将那件东西揣入怀中,走近钟鸣扬拳欲打,但是又同时不放心的道:
“你可不能用内力震伤我。”
“既然你怕我震伤你,你何必又要再打我这两下呢?”钟鸣不由得一脸苦笑。
不待钟鸣一句话说完,对方竟然左右开弓“砰砰”两拳已击中钟鸣前胸,不待钟鸣有所表示,石玉明在连退两步之后就叫苦不迭,双臂不由自主垂于身体两侧。自己本以借对方说话之机实施偷袭就能试出真假,没想到对方身上武功已经养成本能反应。
“你不要紧吧?”钟鸣看到对方一脸痛苦表情,不由得关心问道。
“是在下瞎了狗眼,得罪向公子了!”石玉明说罢,竟然跪地谢罪。
“这可羞死我了!”钟鸣从来没有遇上这等礼遇,碍于对方身份,唯有同时也跪在地上还礼,并随即拉起石玉明道:“兄弟之间随便打两下没有什么,只要你不把我哥哥做的坏事弄到我的头上就足够了。你说我们两人长得一般模样,自己同伙人还时常分辨不清,难怪外人也分不出来。”
“按师门我应该称你一声‘向师弟’对吗?”
“随便、随便,你是我爷爷的徒孙,按辈分而言你我应该就是异姓兄弟了。”
“有一件事愚兄还想请你帮忙,不知道贤弟是否答应?”
“你千万别说求我去对付我那个哥哥……其实,我也是一身无奈!”
“贤弟误解了,那样令人难堪的事情愚兄怎能开的了口呢?我只是求你不要将今天所发生的事告诉师父师母。”
“今天除了我碰到姐姐之外,至于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弟全忘记了。”钟鸣摸摸脑袋,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之状。
石玉明见此不由得激动万分,在分别之前,不由得重新掏出那个铁玩意执意要赠送给钟鸣,并表示道:
“愚兄无以为报,今天送贤弟一件护身之宝,请你笑纳。”
待钟鸣问明白这个宝贝的用处之后,随即又还给对方,并解释道:
“大哥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你想我这一身童子功,什么都不害怕,再拿这个岂不是多余之举。江湖险恶,大哥你还是自己留下保重为好。”
“两位保重!愚兄告辞了。”石玉明一愣,也觉得对方所言有理,只好告辞别去。
当石玉明走出十多步时,钟鸣突然想起还没请教对方姓名,只好从后面叫道:
“大哥是否能给小弟留下姓名?”
“愚兄石玉明既是。”
随着对方一声笑声,石玉明渐渐走远。钟鸣这才向易慧问起她怎么会来的这里?
原来易慧自从碰见向兴营一伙之后,就对钟鸣的去向越来越是挂念。钟鸣出外游玩本是自己私下默许,说到底总是有违师傅的嘱托。况且那钟鸣在外生存能力极差,处处叫人放心不下,因此她特意向怪老大告别,欲单独去寻钟鸣。
怪老大原以为有这两个小朋友做伴,就可畅游天下大好山河,没想到刚一结识就惹出麻烦不断,害得他几乎又卷入武林中的是是非非之中去。老头子一烦恼,竟然立时没了踪影,叫人不知去向。易慧无奈,方才一路向北寻找钟鸣。
途中因为易空的缘故,方才被鬼使神差一伙引入事先排好的“五行三才阵”中,不能出来,并逼她说出易空师姐的武功根底。这些都是本门的机密,易慧岂能回答,为此动了手,易慧数次奋力冲闯,但是都被鬼使神差夫妇重新逼回林中。
实不知这“五行三才阵”原是鹰爪门的绝学,专门围困轻功卓越之人及落单英雄。此阵看似平常,实则处处布满玄机,圈外之人一旦与圈内之人形成气场互动,圈内的人再想逃出来,要比登天还难。
两人分别多日,此时相见可谓昼思夜盼,今日一旦见面易慧反而嘤嘤哭泣起来,钟鸣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劝道:
“姐姐是不是还在怪我不听你的话,请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决心不再离开你半步!”
易慧此时本是喜极而泣,听此誓言不由得“扑哧”一笑,道:
“似这样的誓言你还是不发也罢,想那以后等你与夏侯家小姐成亲之后,你又如何保证不离开姐姐半步?”
“这……这……唉,这都是上一辈人多事,我们现在暂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了。或许等我们再大时,我想这一切都会能得到解决的。”
“你不要玩世不恭,心存侥幸,我听那夏侯家小姐的意思,她可不是这么想的。我看她似乎属于烈女贞妇之类人物,此生此世,大有非你不嫁的势头,千万不要轻视,此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这句话正好击中钟鸣的软肋,想到那天与夏侯玉翠离别时她那一副认真的神态,钟鸣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转移话题向易慧问道:
“姐姐适才与他们动手,似乎并没占得上风?”
说到适才一战,易慧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道:
“你爷爷的首席大弟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五人中除了他那三个徒弟,许不成夫妇从内力到武功都高出我甚多。要不是他们一伙意在围堵逼供,专门想探得易空师姐的底细,姐姐我恐怕早已死在他们手下了。”
“可惜你我内力悬殊太大,只能勉强演示出那种掌法,目前也只是吓吓他们而已,当时要想再发第二掌,恐怕需要有一个时辰的体力恢复才行。可是在一个时辰之后,你我岂不都要败在他们手中!”钟鸣心有余悸的叹息道。
“古人言: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易慧颇有些惊奇的看了钟鸣一眼,并评论道:“过去我从没发现你会骗人,没想到今天你竟然变了许多。”
“什么骗人不骗人,小弟也是叫人给逼急了没办法才这样办。一个人为了保命,生出几分机变也是很自然的,要不世间有句话叫作‘急中生智’。”
钟鸣说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相互分别不到半个月工夫,双方竟然有相隔一年之久的感觉,两人看到对方的神色都比以前憔悴了不少。钟鸣为了报答易慧对自己的一片情意,此时首先提议道:
“我们还是赶快找一个酒馆,好好吃一顿才好。这些日子我不知怎的,总有一种食不知味的感觉。”
其实易慧也有同感,仔细一想不由得的脸上一红,唯有点头赞同而已。在去寻找酒馆客栈路上,钟鸣问及怪老大老人干么去了?易慧方才把老头一怒之下不知去向的经过说给他听,钟鸣不由得为此叹惜道:
“怪老大老头乃当世奇人,可遇而不可求。只怪我俩福分浅薄,不能长加追随而已。”
“这句话可是你小子说的!”
钟鸣一言甫毕,耳旁立时响起怪老大的声音。两人转身看去,身后果然就是怪老大老头,只是不知道他何时跟在的身后。两个孩子看到他时,竟不约而同一下子扑到老头怀中,三人拥抱在一起,怪老大竟然也感动的流下泪来。
老头拍拍两人肩头,然后道:
“自从离开你们之后,我老人家也同样食不知味,初始时还认为客栈厨艺不精,后来仔细一想才知道我与你俩缘分未了。因此我就尾随赶了过来。至于你们在林中与他们那场闹剧,我老人家看的倒也开心,没想到我老人家随便一句话,你们俩也会牢记在心。”
要比说话,易慧比钟鸣嘴头上要快的多,此时她赶忙对怪老大吹捧道:
“那是、那是,你老人家是谁,我们两个只是没福气做你的徒弟,所以才不得不对你老人家寻常对武功的任何评说,都句句牢记在心。”
老头听罢,嘴巴不由得一咧,然后道:
“女娃娃就知道使激将法,能不能给我玩点新鲜的。不是我不想收你俩为徒,你俩也得为我那两个徒弟想想吧?他们现在都已是七八十岁数的人了,都是你爷爷奶奶一级的人物,如果再与汝等小娃娃称兄道弟,在脸面上也着实令人尴尬难堪的。”
钟鸣是个忠厚人,赶忙把话接过来表示道:
“我们俩实在不敢多此妄想,请您老人家放心就是。”
只此一句话就把易慧一番心机全都破坏了,易慧为此只好撅起嘴巴,再不吭声,神色中老大不高兴。怪老大见此不由得开怀大笑,并道:
“我现在终于知道我老人家为什么有些离不开你们了,你们俩个少年都属童真朴实,虽有些小孩心眼,却也不愿多加掩饰。与你们在一块,处处叫我老人家觉得神清气爽,轻松自在,真想回到你们这个年龄才好!”
易慧此时正在因为钟鸣胡乱插嘴打乱自己的计划而烦恼,闻此之后不由得一咧嘴,对他不客气的嘲笑道:
“你这么大年纪总算是活明白了,什么事都经过数回了,现在又想重新做娃娃,我们哪能给你去比啊。”
三人为此一阵哈哈大笑。
三人经过几天分离,现在又碰到一块,心情十分快乐。一路上有说有笑,当他们来到一个村镇客栈后,便在客栈中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根据怪老大的吩咐,易慧带钟鸣到大街上为三人重新置办了一身绸缎服装。
钟鸣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那个项圈也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幸好夏侯家送给他们的银子还在,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在第二天一早,当三人换装走出客栈时,远处望去,那阵势竟如同一个有钱老员外带着两个自家娃娃出门游玩一般。
由于怪老大的任性和坚持,三人重新掉头南行,怪老大突然赞扬江西山川奇秀,别有一番风韵,只管率先一路向江西方向奔去。途中,当钟鸣向易慧炫耀他这一次被人劫持,因祸得福,反而学会一套“移穴换位”功法,并想传授给易慧时,怪老大不由得撇嘴讥笑道:
“在我老人家眼前,你就别卖弄那些小孩子把戏了!”
“白胡子老头……这怎能说是小孩子把戏呢,这是周老二前辈拼上生命最后一点气力,方才传给我的护身之法!”
“你小子听说过‘井底之蛙’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