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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吃的苦中苦 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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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止而意动,意虚而行实,虚实变幻,形神相依,方能自在随心,行止随意”一大汉身着兽皮,双手背负,站在一兀岩之上,大声的朝着岩石下方一个全身古铜色的少年喊道!

    那少年挥汗如雨,在一处高低不一,隐隐按天地奥义布局的木桩阵之中辗转腾挪,他一次次的攀上木桩,一次次的跌下,却从未哼一声,也不看那大汉一眼,只是咬着牙,目光坚定的继续之前的动作

    这少年便是当时那妇人腹中之子取名羽离!

    数月前,那妇人临盆之时,大雨倾盆,电闪雷鸣,那茅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漏雨不止。妇人疼了几个时辰,下体汩汩流血,腹中的胎儿却迟迟没有出来的迹象,小雅从未经历过此等情形,早已慌的不知所措,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凭借自己的身体尽量为那少妇遮挡雨水

    而那应昊,避在门外,心里干着急却也帮不上忙,只有不断的在门口来回踱步,暗自懊恼当时为何不找一处有人家的地方,此时或许就能找到产婆帮忙了啊!

    那少妇此时脸色煞白,痛苦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坚定!

    “我定要为夫君留下一丝血脉,苍天诘难,却也奈何不了我!”想到这,那少妇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凄美的弧度???????

    “小雅,你???你与应昊去寻些???寻些干柴回来,煮???煮一石锅热水”那少妇忍痛抽着气说道

    “好!好!好姐姐,我马上去,你一定要忍住,我马上回来”此时,小雅早就失去了方寸,听到了妇人的言语便当成了箴言,也不考虑,立马就奔了出去,拉上应昊,稍作解释,便冲进了雨幕当中

    只是,大雨倾盆,何寻干草呢

    “夫君,我马上就去寻你了,只是苦了我们的孩子了???????”那少妇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床下抽出一柄尖刀,雷光下一闪而逝的寒芒足以看出它的锋利,“希望阿昊和小雅能抚养他慢慢成长吧”

    说完,便轻轻的将尖刀滑向了自己的腹部???????

    雷雨乍停,风止林静

    应昊与小雅二人仍在远处寻找干柴,突然远远的就听见一丝婴儿的啼哭声,二人相视大喜,飞奔着往草屋赶去

    二人满心欢喜的冲进房门,嘴角的笑容还未散去,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妇人腹部一条深深的口子不停的冒着血泡,旁边一柄血色尖刀深深的撕扯着二人的眼神,她的怀中一个血色的胎儿趴在母亲的胸前大口的喝着母乳,却丝毫不知母亲已然断气

    小雅轻喃一声“夫人????????”便晕阙过去,应昊赶紧从背后渡了一丝真气护住了小雅的心脉,使其缓缓睁开了眼睛,应昊此时也是虎目生泪,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让他无比难受,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过去,脚步像是灌了铅般的沉重

    小雅轻轻的将婴儿抱了起来,搂在怀里痛哭,而应昊却拾起了少妇旁边的一块白布,看到了上面一行刺目的血字“生于羽山,以羽为姓,离世保身,以离为名,切记!切记!”

    转眼间,八年已过,当年的婴儿也已经成为了一个身材健美,面目英朗,眼神坚毅的少年了,而那青年男子也成为了中年汉子,只是脸上有了更多的沧桑,小雅,当时的少女,此时也成为了一个成熟迷人,典雅端庄的妇人

    岁月可以刻下痕迹,却抹不了记忆

    烈日炎炎下,羽离还是在拼命的练着,那大汉也是一丝不动的站在岩石上,不时的说一句很是晦涩难懂的话,看着那少年一次次的从木桩上摔下来,只是微微皱眉,却不哼一声的再爬上去

    “唉,让他休息一会吧,这些年,离儿受了不少的苦”一个少妇缓缓从大汉的背后走出来,身着一身纺纱白衫,跟那汉子一身野性的兽皮比起来,正好衬托出一丝女性的柔和之美,这少妇正是雅儿,而这汉子,也只能是应昊了

    “还不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离儿不应与普通人一般凡庸”应昊看了一眼雅儿,郑重的说道

    “当年,夫人走后,我为离儿寻找兽乳时发现,一般的兽类不可能为其他的种族哺乳,但是,像烈虎,罗纹豹这等猛禽为离儿哺乳的时候却无一丝反抗之意,纵然有我的逼迫,可是我能感觉出来,它们给离儿哺乳时就像是对自己幼崽一般,是从灵魂上接受的”应昊接着说道

    “最后,我冒死寻找到的那一只有上古遗留血脉的駮兽,见到离儿之后也甘心做起了乳母,你知道,那可是以虎豹为食的异兽啊,而且,离儿当时竟然能够吸收駮兽体内的遗留的上古血脉,让我原本的担心也荡然无存”

    “吸收上古血脉之后,离儿的体质就更让我看不透了”应昊看着下面的羽离回忆道,“所以???????”

    “所以,你就让他三岁就在大瀑布下接受落水重压的苦楚,四岁就让他浸泡寒池,冻得瑟瑟发抖,五岁就让他一个人枯坐山洞,一天只吃一顿,他只是个孩子啊,而且夫人当年??????”

    “是啊,他只是个孩子”应昊长叹一口气,“可是,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我有预感,离儿定不会庸碌一生,我们自然遵守夫人遗愿,可是天道难循,我所作,也是为了磨练离儿的意志,令其有自保之力,以防万一啊??????”

    “咦?怎么可能!”应昊这八极周天步法可非一般步法,他当年练这步法时没少挨训,可还是花费了数月才堪堪窥得门路,而羽离只学了两天竟然就已入门,怎么能令他不惊讶。

    这八极周天步法脱胎于八卦阴阳图,八卦阴阳图乃是伏羲大帝听八方之风而成,八卦代表八极,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坎为水,艮为山、巽为风、离为火、兑为泽,且八极又分阴阳,乾乾震艮离为阳,坤坎巽离为阴,故名八卦阴阳图,以类万物之情。

    八极周天步法每走八步,每步一个方位为一个周天,走一个周天视为入门,当小周天步无所顾忌,随意变化方位时是为小成,进入大成则脚步鬼神莫测,虚幻缥缈,信手拈来,也称为混沌步

    现在,从上俯视,羽离所练的木阵都是按照八卦方位放置的,每一个方位又放了一个小的八卦木阵,隐隐形成一个太极的图案。且每根木桩间隔超过三米,要连续踩八个方位且站稳需要的不仅仅是持续的真气,更需要极高的悟性,所以,羽离能够在两天内入门已经非常不易了

    “离儿,再熟悉一下刚才的步法,就可以上来吃饭了!”应昊微笑着喊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是,师傅!”羽离抹了一把汗,抬头看了看应昊的背影,又翻上木阵行走了起来???????

    涂水旁边,原来的茅草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用野杉木建成的木屋,屋外用篱笆围起了一个院子,院子里圈养了几只锦鸡还有一头野猪,门口趴着一只巨兽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此兽形状似马,全身都是洁白的长毛,可是却有一条漆黑如墨的长尾,头上长着一只角,晶白如玉,前爪扑在地上,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哈哈,小白,看你长的一副异相,却整天懒得像头猪一般,怎么对得起你那上古异兽的名头啊”羽离刚从木阵那边回来就看到趴在门口的駮兽,嘻嘻笑道

    駮兽好似听懂了羽离的话,慢慢睁开了半眯的双眸

    駮兽的眼睛并不似一般兽类眼珠黑白分明,而是两团模糊的黑白之气相互缠绕,此时那模糊的双眸却闪过一丝细微的光芒

    羽离也是收起了戏谑,紧盯着駮兽的眼睛,这一人一兽就这么对峙着,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駮兽的眼睛正好被自己白色的长毛遮住了,同时,羽离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微笑,脚下立即动了起来

    他左踏巽位,绕开駮兽头部,又上走乾位,想要走駮兽后方,羽离正暗自得意的时候,一条黑色长影朝他胸前袭来,羽离一惊,随即抽身后退,下退至坤位,正欲走兑位回身的时候,駮兽喉间一阵蠕动,嘴里发出一声如洪钟大鼓之音

    “啪!”的一声,羽离就被这钟鼓之音震了出去,瞬间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摔了个狗吃屎

    虽说羽离的八极周天步法刚刚入门,可因为是平地,所以说刚刚这一个小周天步也比在木桩上使出来快了数倍,从羽离动手到落地也只是一息而已

    “呸???呸呸呸???呸呸”吐净了嘴里的土沫,羽离背负双手,大气的说道“咳??咳,刚才是某不小心摔的,看在你从小哺乳某的份上,那个????某便不与你计较了”

    此时,駮兽又眯起了双眼,鼻间发出嗤的一声,像是在说“就你小子这半吊子步法也敢来我面前献丑,算是给你个教训吧”

    这几年来,作为羽离的师傅,应昊对他算是比较严格的,羽离不敢随便与他嬉闹,而雅儿对羽离则是一番母亲的温柔,羽离在雅儿的面前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最后,这给羽离做了一年乳母的駮兽倒是成了羽离的玩伴,所以每次羽离有了进步便来炫耀一番,可是每次都讨不了好去,但也不会受伤,而应昊和雅儿也乐见其成,不需要再像以往那样提防了

    “离儿,莫要闹了,赶紧来吃饭了”雅儿看着羽离吃瘪的样子,也不禁莞尔,不过还是露出一丝稍稍责备的眼神看着羽离,而应昊则是坐在桌前微笑不语

    “好,师娘,我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听到吃,羽离心里的郁闷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臭小子,就知道吃,之前交给你的黄武地经看过了没有?”应昊微微板起面孔说道

    “额?????????”

    “离儿,莫听这粗人聒噪,今个师娘给你做了红烧獾肉,你不是最爱吃吗”雅儿给羽离夹了一大块肉,又狠狠的瞪了应昊一眼

    “谢谢师娘,还是师娘对离儿好”看了一眼满脸黑线的应昊,羽离笑嘻嘻的转过头去对着雅儿说道

    “哎,离儿乖,好好吃啊”雅儿高兴的道

    “臭小子,你????????”应昊看着这娘俩一唱一和的,气急道

    “喊什么喊,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不吃给老娘喂猪去”应昊听到这话,把后半句给生生的憋了回去,讪笑着看着雅儿

    看到这,羽离深埋在碗里的脸不禁笑抽了筋

    这师傅平时那么凶悍,虎狼嗅到他的气息都绕着走,可是一遇到师娘变成了这副摸样,这世界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羽离不禁想道

    看到羽离因为憋笑而抖动的肩膀,应昊眉角一弯,阴测测的说道“离儿,你的八极周天步法还欠缺火候,明日为师必定要好生操练你一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