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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这事儿是这样的。”王富贵斟酌一下措词,款款道来:“半年前酒楼出了那档事情后,我就把那铺面给转租出去,后来寻思着吧,还是在哪儿找个地段重新开张。”
“可是,唉!”王富贵重重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您说,这个城市说小不小,可也说大不大,来来回回就这么几条出名的美食文化街,一来没有好的铺面可转,二来我的事情大大小小的也出了个名,多少有人知道,再在这附近做饮食怕也没有顾客愿意上门。”
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正如他说言,那件命案有些虎头蛇尾的草草了结,在广大市民的心里确实就是那女人死的不明不白,换做谁都不愿意再去王富贵开的店,谁都怕死呀,万一再来个失踪,连申冤的地方都没。
“所以后来我一琢磨,就想着,这城市里混不下去了,要不,我去小县城弄个铺面?毕竟我老王十几年的手艺在着,哪儿都饿不死不是?”王富贵说到这里,倒颇有几番自得。倒也是,他在餐饮行业$ ()闯荡十几年而不倒,怎么也有些独门秘方,专业厨艺一类的压底。
“后来,我在我老婆家乡的县城开了家酒楼,可不想县城里顾客消费实在是太低,那低的,简直让人无法想象。生意倒也不差,可两个月下来,挣的钱还不够付房租和小工的工资呢。”王富贵似乎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一副“说多了都是泪”的模样。
听着王富贵一把心酸样,我颇有些同情他的遭遇,无妄之灾从天而降,连谋生赚钱的渠道都被断绝,他的心情可想而知:“那么,你现在还开着县城里那个半死不活的酒楼?”
“没,后来我见生意实在是没有起色,就直接关门大吉了,三个月前重新回到这城市,整了个‘真人密室逃脱游戏’的山庄,生意还不错。”
“真人密室逃脱?”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东西。
“是啊,就是模仿密室逃脱类的游戏,将游戏里面的东西搬到现实中来,可别说,现在的年轻人比较喜欢这类的东西,这一经营下来,发现发展空间很大呀。”王富贵脸色转变,由苦逼倒霉蛋转眼变成了事业成功人士,让我真想踹这老小子两脚,感情这老小子先前是装逼一流演技派啊。
“有创意呀!这种新兴行业竞争小,见效快,你倒是头脑灵光。”我称赞道。
“哪里,这主意不是我想到的,是我小姨子想到的,您知道,她在沿海城市读大学,见识广,据说在那边很流行。她又说,我头上顶着桩‘命案’,正适合做这类略带恐怖效果的生意,年轻人最爱,比较有‘真实性’。”说到这里,王富贵有点尴尬,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贼笑着:“倒是忘记了件事,先前我可是答应韩医生,要把我小姨子介绍给您认识的,嘿嘿,她今年大学七月份就毕业,目前正打算实习,很可能来你们医院哦,要不,让她做您的助手?”
“好了好了,”我一听就头大,连忙打断他的红娘计划:“你还是说说正事吧,为什么来找我?”
“是这样,我那个密室逃脱山庄就弄在东郊那边,您知道,那边大多是药厂,人烟稀少,旁边又有个野鸭湖,气氛正合适,在我的前面,已经有一家‘鬼屋’,两家‘真人密室逃脱’营业了,生意极好,据说,那边还有个很恐怖的传言!”
为了营造出恐怖的感觉,王富贵特意压低了声音,不过他的表情很滑稽,眯着眼,脸上肥肉微微皱着,有点搞笑的模样:“传言,在每个月的头一个星期二的晚上,必然会出现一桩杀人碎尸案!死者往往都是独自一人或者情侣二人组,会被残忍的杀害,然后被碎尸抛尸进野鸭湖!所以,一到晚上,野鸭湖以及湖边的树林就会有鬼哭的声音,那些枉死惨死的人,在那里喊冤!”
“正是有着这样的传闻,年轻人个个趋之若鹜,您知道,现在年轻人的心态,可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如果换做是我,这样的地方,那是万万不敢踏足半步的。可这些个年轻人,反而更喜欢在星期二的晚上去探幽寻密,玩恐怖的游戏。”
“这不,据说那些年轻人私底下都认定我是强·奸杀人犯,那个女人就是被我先·奸·后·杀的,所以,我的山庄一开张,那是火爆的不行。”王富贵有些自嘲的说。
“这不很好么,生意好就是,管那些谣言做什么,你照样赚钱。”我安慰他。
“我倒不是在乎这些虚名,原来我也是不信那些关于野鸭湖的诡异说法,可昨天不是元宵节嘛,大多数人都在家过节,刚巧我老婆跟我小姨子回去了老家,请得两个服务员都给放了假,我就一个人在山庄。这不,下午来了一对外地的情侣,听说在本地读大学,马上就要参加实习了,说是就业压力大,来玩解密游戏放松放松,这一玩,可玩出问题来了!”
“当时那对年轻人非要反串着玩公主救王子的游戏,让男的留在我的山庄里当作被魔王抓住的王子,女孩则冲进城堡里救出王子,您说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特折腾。”
王富贵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我想着,上门的生意不能不做吧,就答应下来,由于要临时临地的布置场景,过程不能让两人看见,就让两人在外面等,可两人说干等无聊,我又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布置完,两人就提议去野鸭湖边逛逛。”
“从我山庄到野鸭湖认真走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我一想一来一去时间正好差不多,就嘱咐他们快去快回。”
“后来,等我布置好场景,结果就男的一个人回来,说是女孩在快到山庄的时候故意停了停,让男的好做准备,她等十分钟就来。我当时还想,这女的还挺细心的。”
“谁不想,十分钟过去不见女孩的影子,二十分钟过去还不见女孩的影子,后来整整过去半个小时,女孩还是一直没有出现!”王富贵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声音变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