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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躲到镖车后,避其锋芒”,有福看到贼人一冲之势非同小可,二人步行,难以抵挡,赶紧喊上于姿,一齐向镖车跑来。
何三走镖多年,经验十分丰富,知道马贼势猛、来去如风,当即呼喝众人把三辆镖车围成品字形,用以阻断贼人冲击的势头,骑马的众镖师穿插其间,伺机而动。
有福和于姿纵身提气,向前狂奔。数十匹马、烟尘滚滚,紧追在后。二人刚刚冲进镖车形成的小堡垒,身后的追兵便已杀到,二人暗暗叹息:真是好险。
那伙儿贼人也不硬拼硬杀,数十匹马围成一个圆圈,把三辆镖车和镖局众人团团围在当中。这数十人全都穿着一色的黑衣黑裤,为首之人正是刚才在山顶说话的家伙,三十来岁年纪,却是一个秃头、满脸的横肉,看上去十分凶悍。镖局众人心中忐忑,却也是个个临危不惧,圆睁着双眼怒目而视。双方刀剑相持,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秃头狞笑一声,咧开大嘴,厉声喝道:“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否则,别怪爷爷们心狠手辣”。
于姿勃然大怒,刚要发作,被何三摆手制止。何三闯荡江湖数十年,跟随镇海镖局走南闯北,见过无数惊险万分的场面,眼前这般风雨飘摇、危如累卵的情势,最近几年随着镇海镖局的声名日隆,已经几乎见不到了,早年间随着总镖头于振海创业之时却是没少经历。
何三强作镇定,一边抱腕拱手,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势。“朋友,在下是镇海镖局副总镖头何三。咱们镇海镖局吃的镖行饭,最讲究结交各路的朋友,不知这位朋友是哪路的英雄,能否报个万儿?来日也好结交”。
“嘿嘿,客是过路客,风也是过路风。咱们山水有相逢,算你们运气好,碰上了,呵呵。也不必报什么万儿了,给爷爷把镖物留下,少说废话”,秃头满脸的不屑,大声呼喝。
何三心道:“这一伙儿贼人要么不懂江湖规矩,要么就是盯上了我们,刻意隐瞒真实身份。看来今天,讲是讲不通了,该怎么脱身呢?”
有福也在脑中飞速想着脱身之计,“二十多人对战对方将近五十多人,人数大占劣势,还带着镖车,行动更为不便,再加上被人团团围住,完全处于下风啊。唯今之计..。先拖一时是一时,最好是能擒贼先擒王”。
想到这儿,有福朗声说道:“这位当家的,咱们镖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最重信义二字。您不通名号,就想拿东西,实在是欺人太甚。”
“虽然你们人数占优,但咱们镇海镖局个个也都不是孬种,真要动起手来,只怕你们也会折损人手。我有个提议,是个可以不伤和气的法子”,有福说得不卑不亢。
“哼,说来听听,别想拖时间”,秃头撇着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有福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咱们双方各选一人,比试一场,你们赢了,镖车归你们。你们输了,自动离开,不准再找镇海镖局的麻烦,可好?”
秃头怪眼翻了两翻,冷笑一声:“你这小子鬼主意倒多,不过大爷可不上你的当。咱们占尽上风,比什么比?乖乖滴把东西交出来”。
“哦,原来你这么没种啊,胆子这么小也出来抢劫,本事这么差也配做人家大哥吗?你要是吓得不敢比,可以派一位兄弟出战嘛,那样你还可以缩在乌龟壳里多混几年。只是苦了你这班兄弟,跟了个这么没种的老大,让全江湖人耻笑,这辈子抬不起头来,哈哈哈哈”,有福故意激他,言语间满是轻蔑。
“他奶奶的,闭上你的臭嘴,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嘴撕烂?”秃头恼羞成怒,扯着嗓子喊了两句,居然发现周遭的兄弟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好几个人似乎对有福的话颇为赞同,还赞许地点了点头。
“好,臭小子,既然你大言不惭,爷爷就给你这个机会”,秃头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了,心道:“这群家伙本来就对我不服,今日再不露个脸,只怕他们回去也会胡说八道,四处传扬这些胡话。好在这小子年纪不大,估计也就是逞个口舌之快,待我把他拿下,抖抖威风”。
秃头打定主意,霍然跳下马匹,把身后大刀一抖,高声喝道:“臭小子,既然你活得不耐烦了,爷爷就成全你快点见阎王”。
有福微微一笑,拔出腰间长剑,纵身跃出本方阵营,朗声说道:“看你年纪比我大,恐是行动不便,请先吧”。
秃头气急,咬牙切齿骂道:“好小子,让你狂,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话音未落,抡起九耳大环刀搂头便砍。
有福不慌不忙,侧身闪过,也不还击,笑嘻嘻地冲秃头挥了挥食指,意思是:“你不行”。秃头以大欺小,道义上本来就落了下风,一动起手来没占到丝毫便宜,反而被有福大肆嘲讽,脸色愈发难堪。秃头似乎感觉他带来的几十号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越发懊恼,索性抡起大环刀,一刀狠过一刀,狂风一般砍向有福。
有福自从“镜湖舞仙子、月影夜传剑”,学了十招不知何名的剑招之后,功力大为长进,尤其是身法之快捷,远远不是一般练功三五年之辈可比,自身身法变快的同时,还有一桩好处,那便是对手的招式在他眼中,显得越发慢了起来,比如秃头这般暴风骤雨似的打法,在一般人看来,已然凶悍迅疾得令人喘不过气来,在有福看来,却一招一式清清楚楚,仿佛慢动作回放一般。
有福轻描淡写地躲过了十几刀,未还一招,他惊奇地发现观战的双方之中,镖局众人倒还镇定,那群贼人却是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越来越多的人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还有人直撇嘴摇头。有福心道:“看来这伙儿贼人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嘛,看看能否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