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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不存在巧合,有的只是必然。
就像安夕教练了解96年的监狱劫案一样,这让江西穆很是激动。
不过安夕教练更悲愤的是自己的工作时光,以至于年过半百的人流下眼泪。但他还是了却当初的愤怒,转悲为笑:“你还是书名一下。”
江西穆抿着嘴喝着酒,体味着五粮液酒给舌头带来的阵痛,变得享受,就像是生活给他带来的苦痛一样。他轻轻的说道:“是吗?警察过来了,我不知道。”
“你之前让我说……我就这般说给警察听了。”安夕教练拍拍他肩膀:“说吧,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啊?说给老爹听听。老爹——我帮你。”
江西穆别过脸,将酒斟了两杯,没有说道。他其实有所察觉,警察一定会询问。为避免地毯式收索带来的惊扰,先询问保安,调出录像。在查出那1996年的真相前,以后他得低调行事。
“既然不说就算了,我也不强求。”安夕教练呵呵的笑着,打着酒嗝,摇了摇酒瓶,“快喝完了哈哈。”
“你相信人世自有公道吗?”江西穆淡淡的问道,脸上却愈加的冷漠。
“这个——你还是信它是有公道的,我不知道这个公道何时会来,不过它终究会到来的时候。以何种行事,就不知道啦——”安夕教练举着塑料杯,抬头看着星空,一脸平静。归寂犹如星色泛着华光,许久他才轻轻嗫嚅道:“希望公道会不久来临……”
江西穆沉沉的反问道:“是吗?”
体育馆的聚光灯透出外面,很快便被夜色抵消殆尽,校园外看到了黑漆漆的椭圆轮廓,照不出本来面目。只有等到了白天,才会看出外面到底是何物。但这还得等上许久,才能等到黎明的一抹微光。
就像是所谓的公道,何时才能出现那一抹微光?
江西穆不知在迷失公道的黑夜中,摸索了许久。没有尽头,只有永夜。如是披着披风,他在荒漠中迎着饱含沙石的风,孑身一人独自迎战。
安夕教练这样的回答,倒是与他产生了共鸣,令他一下怅惘了片刻。
“篮球队员们已经累的不行了,应该可以休息了吧?”
背后出现一个清脆的声音。江西穆回头看着,觉得眼前很模糊,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摇晃了一会儿脑袋,他才看清是宋情词。
“你们居然在喝酒啊,还是喝这么烈的酒。”宋情词拿着酒瓶晃了晃,已经所剩无几了。
安夕教练揉着惺忪醉眼,呵呵的傻笑着:“你不知道,酒可是好东西。只要是你不想回忆的,都可以通过酒来解决。会喝酒,才会——才会忘记你最想忘记的事情。”
球员们抹着汗水,气喘吁吁的,大呼着辛苦。尤其是风中柳,“这哪里是训练,分明就是折磨好不好。”满脸写满了怨恨。
高台阳有次同感,“我觉得练习投篮会好很多,我们欠缺的是这个啊。”
“毛头小子们,你们懂什么——”安夕教练用食指,剑指所有球员,一一的评点,“打篮球是一种技术活,不是想当然的打球。想当初我可比你们厉害多了……”
安夕教练脸上涨得通红,身子左右晃动摇摇欲坠,且在不住的傻笑。这显然是醉了。没有办法,两个球员搀扶着教练回到保安室休息。今天的训练就此结束。
在回来的路上,江西穆仍然感觉头晕沉沉的,走路东倒西歪。他还是第一次喝酒喝这么醉,显然与他的理性所不符合。
由于有这么多男生在场,宋情词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去搀扶,便问道:“你们把他搀扶回去吧。你们是住在一块的。”
高台阳瞥了撇江西穆,立马想起上个月被江西穆打到在床上的情景,恨得咬牙切齿,直接拒绝:“我也累了,我还指望有人扶着我。他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其他队员与江西穆不怎么熟悉,自然不了解高台阳与江西穆有什么仇怨。再加上自己确实累了,走路都觉得费劲,更别说要带上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身为队长的阳光很仗义,“我扶着他吧。”
江西穆却淡淡的拒绝道:“我还能撑着……”然而他脚歪向一边,像是狠狠的一种回击。
阳光搀扶着江西穆,让宋情词先行回宿舍。
在路上,其他队员不住的抱怨安夕教练太过严厉,堪比法-西-斯。尤其是风中柳,闹着不想参加训练。
“你们懂什么,老爹这是训练我们手腕的力量,以及稳住篮球的技巧。”阳光呵斥道:“你看看我们的水平,篮球技巧参差不平,配合又不够默契。我已经知道比赛结果了,才勉强挤进前16名,得个15名。就这样的成绩还想得前八名,做梦吧。”
风中柳非常的不屑,“切——我们换个教练都比他好。我爸是文体局局长,我哪天让我爸找个教练……”
“不要再提你爸是谁,你烦不烦!”阳光吼道。空荡荡的校园中,将声音放大许多倍。
风中柳却不理会,别过头,缕缕头发,略微阴柔的撇撇嘴:“嫉妒是没有用的?”
阳光强制忍住怒火——如果不是还搀扶着江西穆,他早就冲过去将这等娘炮给打成渣!
回到宿舍之后,由于阳光住在二楼,江西穆和高台阳同住在四楼。高台阳抹着汗水,不屑的看着江西穆,“自己找死,怪得了谁。”他可不去做这种好人,反而冷冷的看着江西穆搀扶着栏杆自己慢慢爬回宿舍。
江西穆回到宿舍,刚躺在床上便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感到一缕阳光照进了宿舍。
其后三四天,阳光坚持让安夕教练训练这些球员。而安夕教练当真是发扬了“白发恶魔”的精神,高强度的训练球员。运球绕过障碍物、从不同角度投篮,每天一个小时左右的训练,足以让球员们感到虚脱。
10月25日,练习完篮球之后,安夕教练打量着疲惫的球员,说道:“看着你们一天天的进步,我很高兴。从明天开始,我被校长调到新建的篮球馆——依然还是保安呵呵。”
秦云峰愣了一下,问道:“老爹,难道今后你不打算继续教我们打篮球了吗?”
不知为何,好些个球员心中有种发酸的情分,他们虽然很讨厌每天这样奥强度的训练,但突然教练要离开,还是感觉——有些舍不得。
安夕教练呵呵笑道:“这个篮球馆是校长新建的,你们也知道啦,就是别仙体育馆。那里缺少个保安,校长就安排我过去。”然后一脸坏笑道:“到时候我给你们进去,里面的设施可不错哦。”
那些队员贼笑着看看彼此,点头答应。
10月26日,球员们名义上送走了安夕教练,但私下约好第二天晚上偷偷去新体育馆打球。
别仙体育馆坐落在南京中路与清华北路的交界处,四通八达的马路将大批的车流量汇集于此处。新建的别仙体育馆出自师院校长莫思归之手,历时一年半,现在终于建造完成。
别仙体育馆造型可谓大气,该体育馆结构体系为圆拱造型,白色的圆拱搭配着完美的曲线,好似一本翻开的书本。书型圆拱之下搭配钢筋衍架,撑起整个体育馆。体育馆的外墙为pmma有机玻璃与铝合金共同结合,朝东的一面则全为有机玻璃,方便采光。整个体育馆大气中,不失简约之风。
安夕教练一瘸一拐的走进去,旁边的人不经露出一份鄙夷。如此大师之作,却先让一个瘸子先睹为快,好似一种赤裸裸的玷污。
他进到体育馆里的保安室,正要好好的欣赏这个体育馆。一个电话打来,是莫思归校长,“你已经到了新体育馆了吧?”
“嗯。”安夕教练回答道,一点不惊奇会是校长打来的电话。
“新建立的体育馆,无论是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件完美的作品。不过总存在一丝瑕疵。”莫思归校长如是评价他的作品,“把你调过去,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我这份工作都是校长你提供的。”安夕教练说道,一瘸一拐的放下行李。虽然是带有感激之情,但语气却十分的平静。
“很快,大家就见识到这个作品真正的魅力。你要好好的保护好这个作品。”电话那边传来莫思归校长的交代。
电话挂断,安夕教练打算好好的巡视这个艺术品,说不定会在这个艺术品中发现什么新的“闪光点”。
27号晚上,那些球员果然应约而来,当他们见到这座堪称艺术极品的“宫殿”时候,张大了嘴巴,惊讶不言于表。
这个体育馆共分为三个场区,分别是篮球馆、田径馆以及游泳馆。总面积约为15万平方米,走近新体育馆,主场馆入口前是一个1500平方米的圆形广场,广场空间开阔,视野清新。进到里面之后,最先看到的是篮球馆,篮球馆中设有五千多个普通观众席,呈圆弧状环绕着篮球场。篮球场上方还有一个20多平方米的记分器。
“你这是高升了吗,教练。”球员们惊喜不已。而他们更加惊喜的是自己居然成了第一批来新体育馆的人。
“那是,老爹的本事,连校长都是知道的。这不,就安排我到这里了。”安夕教练哈哈笑道。
秦云峰无意间撇到篮球架后摆着的两个纸盒子,好奇的过去看看。他拿的时候,感觉还不是很沉,正要打开时候——
“那东西危险,不要动。”
秦云峰好奇的回头看看,却见教练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