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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从此白头

作者:小小程序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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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在不知名的鸟兽啼鸣中散去。

    范汐看着还死死睡在手臂旁的小狸,突然伸出手,有种想去捏她脸蛋的欲望。手慢慢的伸过去,刚要触及到,兀的发现小狸竟睁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然后,又突然闭上眼睛,像没看见一样。范汐赶紧收住,心里有种想剁手的冲动。

    “汐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啊?”这丫头,难得正常一下。范汐刚要说什么,却见她突然跳起来,捏着拳头道:“汐哥哥,不如我们来打一架。”范汐心里暗叫你妹啊,你昨晚打的我还不够惨啊。

    “小狸就让汐哥哥见识一下,什么是风的力量。”说完,小狸一拳轰出,拳风放佛撕裂空气,引出爆响。下一息,又裹挟着一丝风势,小狸顿生双翼,随风而去,快若奔雷。许久停了下来,盯着范汐问到:“怎么样,小狸的风领悟的比你强吧。现在,汐哥哥也给我展示一下你领悟的风呗。”

    范汐反手一抓,捏成一个拳头,放在小狸眼前。“什么啊,神神秘秘。”小狸边说边用手去掰开他的拳头,当拳头露出缝隙时,似有风呼啸而出,吹得她发鬓飘舞。不可思议,小狸惊讶大叫:“汐哥哥,你能抓住风?”这一会功夫,范汐已经消失不见了。人呢,人呢,小狸四处张望。只听见耳边传来范汐的声音:“风是自由的,我随着风,就是风的轨迹,风到哪,我到哪。风就是我,我就是风。”一阵风触动小狸的秀发,然后在她的眼前,范汐出现。

    “哇哦,原来汐哥哥的风,比我的厉害这么多。不过没关系,你照样打不过我,哼哼。”小狸看着范汐,捏了捏拳头。

    你妹啊,范汐心中暗叫,赶紧说到:“小狸,我要回家了。你呢,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小狸居然可怜兮兮地盯着范汐说到:“我家里人死光光了。以后汐哥哥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范汐简直无语,怎么碰上这么个二货,刚要开口又看见她可怜兮兮的道:“怎么,汐哥哥不想要我。”说完竟蹲了下去,用手揉着眼睛。

    “既然小狸这么可怜,那以后就跟着我好了。”范汐刚说完,就见小狸跳起来,大声说道:“恩恩,以后汐哥哥要给小狸弄好多好吃的,一言为定。”怎么感觉,好像被骗了,范汐摇摇头,拉着她道:“走,回家。”

    “等等,汐哥哥,你把那九个珠子收了吧。”小狸指着坟头上的九颗龙元。也罢,范汐一招手,收好了放在腰间。

    “蒙风伯大恩,赐我五卷《风伯造化密录》。如今我已学全,便将此物留在风陵,他日若有有缘人,便学得风伯一身造化吧。”言毕,范汐将五块玉,放在墓前石桌上。小狸背生彩翼,抓着他化作流光而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柴桑花。

    四年了,想想都令范汐激动。他在小狸背后深吸一口气,往下方看去,极力寻找熟悉的地方。

    “汐哥哥,你别动来动去,小狸控制不住。”这货刚说完,二人就笔直的掉了下去,砸起一阵尘土。范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吐了吐嘴里的泥,死死的看着小狸。小狸像是犯了错一样,深深的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疼吗?”是范汐关切的声音。

    “恩。”小狸使劲的点头。刚想给小狸揉揉,范汐惊讶的叫到:“不对,这里是周庄。”这个空旷幽静的地方,正是当时他们逃跑的地方,大白天的怎么一丝人影都没有。“走,我们进去看看。”拉起小狸就往里跑。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挨家挨户,房门都已破败不堪,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甚至有几家房子,都被山禽占了。

    “走,我们去谢柳村。”此时范汐的心里七上八下,谢柳村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一会之后,二人便出现在了谢柳村村口,一样的寂静。不过谢柳村,至少看着房子都是整整齐齐的。

    “哇,好漂亮啊。这么多树,还有这条江,江水好绿啊。”小狸不住的赞美起来:“原来汐哥哥家这么美。”

    “不对,快进村。”范汐突然心里有股悸动,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拉起小狸的小手就往里跑。而小狸是最喜欢这种感觉的,她才不管,任由他拉着乱跑。

    “村长!是村长。”终于在村长院子门口,他看到了人影,“我是小溪啊。”

    村长直愣愣的盯着他,然后笑了起来,只是这笑,这般死板:“你来了,就等你一个咧。”

    范汐竟要走向他,后头小狸一把抓着把他拉到身后,对着他叫起来:“汐哥哥,这是死灵,别过去。”范汐这才发现,村长的样子,和那日夫子的样子,竟是一样的。

    “发现了吗,晚了。”村长说完,下一刻,院子里出现无数死灵。范汐赫然发现有大狗,有翠莲。那是小伟,夫子。还有周庄的人!!!一个不差,都在都在。他死死的盯着这一切,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不——”范汐仰天长吼。

    “汐哥哥别怕。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也敢不自量力。可知吾瑶山山神?”小狸说完,她怀中的狸猫一跃而出,在院子中不断变大,竟在一片惊叫声中,将所有死灵吞噬一空。然后又光速变小,闪电般跳回小狸怀中。

    范汐似乎没有看见这一切,转身直接朝私塾方向奔去。“汐哥哥,你去哪?”后头小狸见状,只能边叫边追。

    果然,私塾中正门上,刻着夫子满满的字:

    汐儿,夫子知道你一定会看到的。那日晚上,我是被周三吓死的,并没有被勾了魂魄。可是我居然想把你也带走,原谅为师吧。后来,我杀了周庄所有的人。又带着他们回到谢柳村。我才发现,原来我并没有被勾了魂,我还清醒着。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的意识已经慢慢模糊,我已慢慢开始忘记你了。所以我在还有一丝记忆的时候,在正门上刻着告诉你。也许下次见到你,夫子就真的不认识你了。希望你能帮夫子,帮周庄、谢柳村的人解脱吧。你是个好孩子,夫子相信,你一定会有大作为,因为你是夫子我一手带大的。还有你身边的女娃娃,夫子知道不是普通人,好好待她。

    “啊——”范汐看完仰天长叫,然后在他额上,有一道竖眼睁开。随即,毁天灭地的风滚滚而出,席卷而去。在这嘶叫声中,将谢柳村荡为灰烬。只是他身后的小狸,却分明清晰的看见,范汐的黑色秀发,这一刻慢慢变白。

    许久之后,当一切化为云烟灰烬。范汐转身,对小狸笑道:“走,我们去三圣山。”

    小狸不住点头,她发现她的汐哥哥似乎有些变了,不只是那满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