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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赤拳斗群狼
风风雨雨,秋冬春夏交替。眼凝秋风扫落叶,身寝刺骨冰雪寒,神迎润物细无声,背负爆裂酷夏日,任凭雷鸣电闪,无视季节变幻,阿伊苦练的身姿,生物钟似的定时出现在半山腰上。他的身旁,招招式式展现着英姿飒爽,是那朝夕相伴的欧阳丹。
时光如梭,在不知不觉中,两年过去了。阿伊晨练结束,擦了擦汗,对欧阳丹说:“唉,歇会!”她站直身子,放眼望向远处,“这几天,我发现你时常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啥心事?”
“没有啊,是你多心啦。”
“不想说拉倒!我回家吃饭去。”
“别!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眼睛,鬼精鬼精的。好吧,我如实告诉你。近些日子,我经常梦到母亲。她身处异乡,过得很不顺心,非常挂念我,一个劲地喊叫我的名字。”
“那咋办,没有地址,不知道在何处住?”
“我想去找找。不然,憋在心里,我觉得寝[][]食难安。最近,一种怪怪的预感,总是困扰着我,仿佛要发生啥事似的。”
“只是,茫茫人海的,到那里去找呢?”
“几次想悄悄溜出去,又怕爸妈替我担心,何况……”
“何况什么,是怕背后骂你,还是怕我犯傻,浪迹天涯,漫无目标地去追寻你?你说呀!”
“嗨,就是放心不下你。算了,不说了,我们先回家吃饭,别让爸妈在家等咱。”
“我警告你,如果偷偷溜走,爸妈一定很伤心,我也跟你没完,绝不轻饶!”
“知道,大小姐!”
“哼!”
“走吧,走吧!”阿伊双手扶着欧阳丹的肩膀,用力推她向家门走去。她仰头噘嘴,一抖一扭,极不情愿地被动前行。
早饭后,伏案就读,阿伊翻开书页,俩眼直瞪瞪的,心思根本没花费在书的内容上。欧阳丹不时地瞟他一眼,知道他惦记着母亲,难以静下心来。但,不晓得如何宽慰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帮他排忧解难,心里干着急。
好不容易熬过两个小时,她坐到钢琴旁,弹奏《蓝色多瑙河》。指尖灵动,乐曲优雅舒缓,把思绪带到了遥远的幽谷山泉,溪水清且涟漪,满过了山岗,趟了过草原,汇聚着涓水溪流,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河,蓝天白云,嫩草绿树,映照着水天一色。阿伊神往游荡,心灵之船漂浮在水上。
徐缓的震音轻轻奏出,好似黎明曙光拨开河面上的薄雾,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多瑙河的水波在轻柔地翻动。转而,高音活泼轻盈,迎来了黎明的彩霞满天,映耀着蓝色的多瑙河。阿依的眼前,水光天色,笑盈盈的母亲坐在缓缓而来的小船上,向他挥动着手臂。
一会儿,抒情明朗的旋律、轻松活泼的节奏,以及和主旋律相响应的顿音,充满了欢快的情绪,陶醉在大自然中的人们翩翩起舞,拥抱着多瑙河上已经到来的春天气息,和谐地移动着轻松明快的舞步。阳光灿烂的少年伙伴,娇媚的媛媛,轻灵的刘霞,娇滴滴的司马玉兰,相拥潇洒的追风少年,起舞弄清姿.....旋律跳跃起伏,层层推进,情绪爽朗活泼,给人以朝气蓬勃的感觉。突然,乐曲转调,优美而委婉,南阿尔卑斯山下的小姑娘们,鹅绒舞裙翩然,在欢快的跳姿中,变幻着华丽的色彩,格外楚楚动人。
在童年伙伴的簇拥下,母亲的形象越要越清晰,忧郁的眼色,憔悴的面孔。阿伊动容,伸开双臂向扑向母亲的怀抱......
忧郁成疾,阿伊每日里恍恍惚惚,提不起精神头。人在实验室,心却飞出了大山外,漫无边际地追寻母亲的下落。缺氧试管试验,神不守舍的他竟错加了高锰酸钾,“嘭”一声,器皿内急剧的燃烧,突然爆裂,炸碎的玻璃片纷飞,火光浓烟弥漫。
“趴下!”在身旁的欧阳文眼疾手快,一把摁着阿伊,匍匐在地,躲避飞溅的爆炸物。
听到爆炸声,欧阳丹从院子里冲进了门,透过浓浓硝烟,失声喊叫:“爸,阿伊,你们在哪里?”高度惊慌的谢婉玉紧随其后,“为什么会爆炸,伤没伤着人?”
欧阳文手捂鲜血流淌的手背,从地上爬起来,对毫发无损的阿伊厉声道:“怎么搞得,做试验分神,这不是拿着生命开玩笑妈?”
谢婉玉发现欧阳文受伤,心疼地走上前替他抹药,包扎伤手。她安抚说:“你消消气!不知者无罪。阿伊对化学品的威力了解不够,试验时疏忽大意,情有可原。相信阿伊,有了这次教训,今后会特别谨慎,对吗?”
“爸,我对不起您!”阿伊深深地自责,“都是我的粗心,酿成了大祸。妈,谢谢您,替我开脱罪责。越这么说,我心里更不好受,感到无地自容。”他说着,悔恨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幸的万幸,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欧阳丹走到阿伊的身旁,安慰他,“爸是恨铁不成钢,出自一番好心。下不为例,以后我们多加小心就是。”
这次意外事故,在阿伊心里留下了阴影。几天后的深夜,他把一封信放在茶几上,离开了欧阳家。
早春的夜晚,风冷月朦胧。阿伊独行荒山野岭,总觉得身后唦唦作响,像是有人跟随的脚步。时不时忽而回头侦探,却是一无所有,空吓毛发竖立。他索性不管不问,大步流星赶路,走进一个小树林,月光斜照,草树丛影影绰绰,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绿光一闪一闪,透着阴森恐怖浮在杂草之上。风声鹤唳,绿晶晶地成双成对,多达十多处,形成了一个扇面。仔细分辨,野狼正在对阿伊缩小包围圈。他转身准备后撤,路径上赫然立着两匹凶悍的恶狼挡道,“嗷嗷”地仰天而嚎,向同伴发出了进攻的嘶鸣。
进退无路,手无寸铁的阿伊,捏紧拳头,拉开了架势,被迫徒手应对危机四伏的群狼。“嗖——嗖——嗖”,前后左右都有恶狼扑来,凶猛而敏捷,“嗷”声四起。
阿伊左挡右劈,绝地下迎头痛击。“啪!”一记重拳砸碎了狼脑袋。“噗!”一脚踢得狼腰中断,哀鸣在地。腾空而起踹飞脚,狼肋骨“咔嚓”断裂毙命。左右开弓灌耳锤,野狼立马脑浆迸裂。两指飞戳抠狼眼,狼眼球血淋淋嘣出,惨叫着倒地打滚。一霎工夫,五六匹野狼尸横荒野。剩下的七八匹狼,“呜呜”嚎叫,退出了十几米远,恶狠狠地与阿伊对峙而站。
稍加喘息。只见阿伊飞草走树,飘然而下,骑在头狼的后背上,一顿猛拳狠砸,狼头开花,“咕咕”血喷而亡。而后,他横眉冷对,挥动着双拳,奔向其他的狼。欺软怕硬的野狼,惊魂般仓皇逃窜,再也不见踪影。
“哈哈哈!”阿伊仰天长笑,豪迈而朗朗的声音,响彻在幽静朦胧的夜晚,在远远的山涧传来回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