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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社里。
张迁与沙庆抓牌对赌结束了,张迁赢得了青少年魔术邀请赛的邀请卡。
lif刘一峰特意和张迁稍作寒暄之后才转身离开,其它大部分魔术社的人也都随后陆陆续续离开。
“等等!”
就在张迁准备离开的时候,刘维忠突然上前拦住了他。
“有事?”
张迁对刘维忠并不是很熟悉,也就谈不上好恶,但被对方突兀地拦住,心里自然有所警惕。
“我……想跟你比一场!”
刘维忠的话却让张迁心里感到火大。
张迁开始反思自己,是自己表现得太和善,还是自己长了一张拉仇恨的帅脸,怎么是个人都想上来捏自己两下。
难道自己就真的成了可以任人欺辱的软柿子?
想到这里,张迁的神情顿时冷淡下来,眯着眼看了刘维忠一眼,道:“比几场我都奉陪,但是,你的赌注呢?总不能随便来只阿猫阿狗的,我都要陪着玩吧?当然,我是一个俗人,如果你能拿出令我心动的赌注,你想比几场都可以的。”
9,
张迁冰冷的神情让刘维忠有所迟疑,而他的话更是让刘维忠的心里有些打退堂鼓。
但,男人都是血性的,被张迁如此奚落,即便刘维忠一开始并没有要踩着张迁上位的心思,此时也不会露怯而让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侮辱。
可是,正如张迁所说,赌注呢?
如果没有令张迁满意的赌注,张迁是铁定不会跟出手的。
寻思了片刻,想起一年前自己无意中得到的那一件东西,刘维忠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的赌注你肯定会满意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讲!”
“我要跟你比两次,今天一次,一个月后再比一次,如果两次我都输给了你,那么我手里的那件东西就是你的,如果你输了一次,就算平局。”
“你怎么不说我输给你两次,你想要得到什么?”张迁有些诧异同时有些玩味地问道。
刘维忠脸色微变,犹豫片刻后,道:“因为我知道,这一次,肯定是我输!”
张迁突然觉得刘维忠这个人很有意思,明知道自己会输,还要找自己比一场,他就那么自信一个月后可以打败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通过这一个月的练习,在一个月后打败我?”张迁笑着问道。
刘维忠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着张迁,语气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一月之后,我一定会打败你!”
那一刻,张迁发现,其实刘维忠跟以前的张迁很像,有着同样的目标,而且百折不悔。
张迁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很想给刘维忠这个机会。
于是,张迁点了点头,很诚恳地问道:“赌约我接了,不知道你想怎么比?想比什么?”
“今天,我们还是比扑克。一个月后,我们不限制主题,双方即兴出题,对方回答,三局两胜!”
“好!”张迁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点头同意。
他也没有问清楚刘维忠的赌注到底是什么,因为到了现在,他发现,刘维忠的目的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龌龊。
或许,他想跟自己比一场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跟自己比一场而已。
所以,对于这种友谊式的切磋,他还是很愿意跟对方过上几招的。
从前世的很多国际著名魔术师表演的经典魔术来看,魔术,绝不是一个人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闷着头闭门造车,而是从生活、从自然中找到灵感,然后融入到魔术创意之中。
譬如,刘谦表演的双蛋合体,那是把生活融入到了魔术中;大卫*科波菲尔的穿越长城,那是把人类的第八奇迹融入到了魔术中……
诸如此类的经典魔术,还有很多很多,而无一例外的,这些经典魔术的载体都来自与人们平时生活中经常接触到的事物。
而张迁也希望,通过与魔术界同道的切磋,让自己的魔术水平、魔术见识、对魔术的理解能够更上一层楼。
时已近下午四点,此时魔术社里,仅剩下了张迁、刘维忠和许畅。
“你想怎么玩?”
张迁从已经属于他自己专用的包厢中取出一副全新的扑克牌,拆开,看着刘维忠,问道。
刘维忠心中可能早已有了腹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这一次我就是想看看跟你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咱就比……洗牌好了。”
洗牌,貌似是个人就会,但刘维忠说的洗牌跟大家传统意义上的洗牌完全不同。
魔术中的洗牌,既要讲求速度,也要讲求视觉效果,所以,通常来说,洗牌的方式、方法越花哨,越能显出一个魔术师的水平来。
刘维忠之所以比洗牌,就是想看看,张迁全力以赴后,他的速度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而张迁在刘维忠说出这番话后,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目的。
“既然你想看看我的速度究竟有多快,那就让你看个清楚好了。”张迁心中暗道。
作为旁观者的许畅,帮张迁把背面朝上的扑克牌全部打乱,然后站到了离方桌半米外的地方。
张迁的目光扫过许畅、刘维忠,微微一笑。
突然,他的手,动了。
左手背在身后,一只右手扫过桌面上散乱着的扑克牌,绕着划了一圈,接着又划了一圈。
两圈过后,所有的扑克牌已经整整齐齐地堆在他的手中掌心中。
这还没完,只见张迁右手微微用力,整副扑克牌突然就像是喷发的喷泉一样,刷刷刷地朝天空弹去。而随着地球引力的作用,扑克牌在弹到某一高度之后便开始下落,等到最顶上的扑克牌下落到张迁右手的高度的时候,张迁右手中的扑克牌正好全部离开掌心。
而在刘维忠和许畅的角度来看,张迁手中的扑克牌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之后,又重新跌落在张迁的右手手掌中。
等到最后一张牌落在张迁右手掌心中时,张迁没有片刻停顿,右手轻甩,手中的扑克牌一张张滑出,整齐地沿着方桌正好摆放了一圈。
“请翻牌!”张迁右手微抬,向刘维忠微笑着示意。
得到张迁的示意,刘维忠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把方桌左上角的第一张牌掀开。
赫然,捏在刘维忠手指间的那张牌正是黑桃a。
刘维忠眉头微皱,接着掀开了下面的那一张,不出意料,那是一张黑桃2.
刘维忠犹不死心地继续把后面的牌一一掀开,只是让他感到浑身发冷的是,所有的牌都是按照顺序,从黑桃、梅花到红桃、方块,从a到k,一张不差地摆在了方桌之上。
“果然!”
刘维忠掀开最后一张方片k的时候,感觉浑身的力气就像被一下子抽走了一样,软倒在地上。
大口地呼吸着,刘维忠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尽快平复下来,只是,让他近乎绝望的是,他发现,他跟张迁的差距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从一开始张迁单手收牌,到最后的甩牌,张迁一共就做了四个动作。
但就是在这个四个动作之后,整幅散乱的扑克牌却已经被洗好了,由此可见,在这四个动作之中,张迁在刘维忠和许畅视线不能及的地方做了多少私下的小动作。
而更让刘维忠感到绝望的是,自始至终,张迁都没有去看扑克牌。
张迁是在盲洗的情况下,单手只用了四个动作就把牌彻底洗好了。
这意味着什么,作为在魔术社里混了不短时间的刘维忠和许畅都能明白。
如果这一切让刘维忠来做的话,刘维忠自信,他可以用双手在七个动作中把牌全部洗好,但即便如此,他也绝对做不到张迁那样的游刃有余,不带丝毫的烟火气。
服了,彻底服了!
这时的刘维忠已经不再奢望一个月后自己能赢回来了。
别说一个月,就是用一年的时间来练习,刘维忠也绝对做不到张迁刚才所做的一切。
就像是一场考试一样,他可以用半个月的时间复习,把成绩从60分提高到90分,但他却很难用半年的时间把成绩从99分提高到100分。
这一分的差距,其实就是天上和地下,有漏和大圆满的差别。
强忍着手脚的麻木感,刘维忠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来一本颜色已经黄的甚至有些发黑的破书。
“这……是我的赌注!”刘维忠满脸沮丧地说道。
对刘维忠递过来的东西,张迁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用一种很深沉、很认真的眼神直视着刘维忠,说道:“你认输了?现在就认输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不再试一试?”
“再试……也是输!”
“输?”张迁突然双眼圆睁,好似是发了怒的狮王,浑身充满了杀气,“输赢很重要吗?我,张迁,以前输过的次数比你多得多,但,我没放弃,因为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进步一点点,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
“当初我练习分拣红绿豆的时候,一个流程做下来用了整整一百二十七秒,但我没放弃,我觉得,我应该能够再快那么一秒。一个星期后,我做到了,用了一百二十六秒。然后,我又觉得,我还可以再快一点,哪怕就是那么一秒。十天后,我又做到了。”
“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明白,输给对手再多,也没关系,只要你没有输给你自己。如果你连你自己都赢不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和机会去赢别人?”
“赌注,还放在你那。我们说好的,一个月后,我亲自来取。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大声地告诉我,你战胜了你自己,你比今天又快了哪怕仅仅只有一秒!”
说完,张迁离开了。
唯有刘维忠还坐在地上,但,他的眼睛里,异彩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