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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别人如何,我一定要成为正式弟子!
韩承一个人独自坐在树林中一间破损的茅草屋里,今天虽是大年夜,但过年的热闹气氛早已经被他甩开在了十里后很远的距离,夜风穿过残破的屋沿断壁,将林子里徜徉着的宁静气氛灌溉了韩承内心里最后一分躁动。
若能够与陆云猴等人一起,他们合租只仙鹤载他们到断牙谷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只是这自然是不可能的,租一头仙鹤的价钱据说一次就高达五十两,韩承五年时间才不过集了一百五十两,又全都花去买鳄象龟龟囊,再说单仅他自己一个人花五十两去坐一次仙鹤,倒不如将这五十两花来全部用作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更是其用所值。
所以他不能与陆云猴几人一起,便只有单鸟先飞。
断牙谷中有许许多多蛮青牛,蛮青牛肉质不错,也能卖好价钱,但要猎杀还是不易得很,它们虽然不比家牛肥壮,个头比家牛要瘦小些,但是这些蛮青牛长年奔跑,速度疾快,而且非常灵活,力量堪比内劲二层武夫,普通人见了只有跑,便是一层内劲的人,若要猎杀也需得与他人组团,想单凭本事猎杀,除非是要略施些陷阱才行,原则牛杀不了,很有可能被蛮青牛直接撞成碎块。
试想内劲二层的力量,那奔驰起来的速度能够追得上脱手的利箭。
再加这蛮青牛角头坚硬,便是铁板都能够被撞凹。
“夜路半行,没个歇脚地,这是遇上了,倒不知屋中是哪位道友,行个方便,也让咱这过路客暂顿休憩片刻。”
屋外传来一铿锵有力的男声,听这声音实韵,修为只怕是比自己还要雄厚,韩承稍作犹豫,便同意了。
推开倒在门口半掩的门,月光带着这人的身影一起闯进了屋子里韩承的视野中,这人个头很高,比韩承还高出半个头,眉宇粗犷,着一席粗布袍子,看不出多少华贵外表,与韩承应是普通一类人,只不过听这呼吸声音匀横有力,气息沉敛,脚步轻盈之间却有一股风劲,修为必定是比韩承要厉害。
“在下朝埲,道友看上去是个善人,倒不如给个名号,也好记着。”此人长着张稍方的脸,拱了个手以示谢意,但动作没多少规范,就是个简单的动作,说话粗粗鲁鲁的,给人印象有些匪气,不过看上去也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韩承并没有放弃提防,出门在外又不熟悉,自然是不可能见人外表不恶就单纯的相信了人,他仔细瞅了两眼,因为这仔细瞅的时间,所以看上去有些发愣,然后才是勉强挤出一撇淡笑说。
“我叫墨冰,这里不是我的地儿,不必客气。”韩承没报自己真实名字,出门在外自己的底细少人知道总是好的。
“大年夜下,正是亲朋好友欢聚时刻,道友却是独零零一个在这小山夜里的残破小屋子里呆着,感情是被人追杀得不敢见光的主儿了。”
朝埲说话虽不含糊,听上去粗得很,有些得罪人之意,不过比他粗犷一面所呈现出来的鲁莽,这厮其实心细得很,他仔细瞅着韩承,想从这句话中捕捉出韩承的眼色变化,然后来分辨出韩承是否是一个危险分子,若韩承眼神中稍微闪砾几度异光,他便会有所动作。
毕竟行走在江湖,夜黑风高杀人夜总是干脏事的良辰时机,朝埲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多年,江湖就是一把杀猪刀,谁要是猪了,谁就会被杀,这是很简单的生存道理,虽说他早前也遭过好几次黑手,但都被他化解,对于这些阴暗诡计早就玩得熟透,自然是心思厚得很。
不这韩承这家伙眼神里透出来的提防倒丝毫不见有多少危险神色,朝埲又悄悄将目光朝四下一扫,始终是没有坐下。
“朋友不在,便只有我一人,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孤独,倒是不喜欢热闹了。”韩承虽说对人提防,但他毕竟江湖阅历浅了,他不知道说出这翻话被有人心听了去是会怀腌臜心思的。
“这家伙挺实诚。”朝埲一听倒是心里乐了,再仔细观了韩承几眼,确定这位比自己年轻的小子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辈:“我也不喜欢热闹,咱们倒是像了,这大年夜下孤独得很,能遇上个臭味相投的人倒也是一件幸事,道友不妨过来饮上一壶如何?”
韩承本想拒绝,奈何此人已经从那虚囊中取出了两袋子酒,眼看韩承犹豫不接,他倒是一扬手便将手里的酒袋子抛出。
只是!
突然一声轻细的摩擦声音惊扰韩承双耳,那微弱的一条寒细光芒竟然在酒袋子的掩护下直接递向了韩承。
不论是动手间的动作连贯,还是这出剑的速度与酒袋子结合的完美巧度,此人的修为都远远高于韩承之上。
好快!
真的好快!
韩承只是觉得一刹那间这条细寒的光芒便已经斩在了身前。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架,而且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面对危险。
在雨林门中他虽也面对着与争吵扯皮,但还是有不少人都顾及柳青风的实力,所以最多只是与韩承在顔面上争驳几句,都不敢真正大打出手。
这一次,再没有人顾及到他身后的柳青风,而柳青风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及时出现在他身前。
他全身的皮肤都仿佛一紧,背脊骨都在这一会间发了凉。
小时候他经常被人打,虽然他其实可以跑得很快,但他还是习惯性的跑得很慢,不过这也就造就了他每次知道危险后,都会下意识的避开护住自己。
他只是下意识的一侧,这一侧仅仅只有小半步距离,但也正是这一侧,他竟然避开了这条斩过来的寒光。
寒光贴着他的身体划出去,在衣裳上撕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
眼角笼罩着这道划出去的剑光擦着皮肤一带,竟然摩出了一条火星,但韩承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轻轻一条轻风刮过似的。
咄!
寒光贴着韩承仿佛像是没有斩中他,直接落向了韩承身后的草垛子里。
突然,草垛子里蓬均细剑光竟然爆闪而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剑光光球,光球一绞,便将草垛子全部绞成碎渣,也同样接下了斩向草垛子的这一剑。
草垛子里有人。
韩承下意识一惊,便看见草絮纷飞的背后,一条黑色的影子露了出来。
这时韩承才明白哪里是自己反应快躲过刚才的一剑,明明只是刚才这一剑并非斩的是自己,乃是他身后的草垛子。不过更让韩承惊讶的便是他竟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五步远的草垛子里藏着一个人。
若是此人突然对他发起偷袭,他根本就躲不过,看此人刚才接剑的速度和手法还有那力道,显然与他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铮!的一声,两剑交击的瞬间,那斩去的剑被格了开,同时那人趁机便是双脚在地上一点,身体如弹簧般弹射出去,撞塌了半边残破断墙。
不过此人刚刚逃到门外,便听得一声惨叫传进屋子里。
同时,屋子里的朝埲这个时候也追了出去,此人步伐及快,一步展动之间,韩承只觉得眼前人影一幌就不见了人,待再反应过来时,便听得屋外传来了一声金属碰撞的交击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