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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整整‘花’了十天时间,凌天行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建好了田欣的墓园。在三棵成荫大树的中间,这里被一圈雕工‘精’美‘花’岗石栏杆围成了一个墓园,原本是草地的地面现在用白‘色’的大理石切割成的一块块六菱形石板铺满,墓碑所在的位置是比起墓园要高上一些的一个方形石台,石台之上就是那块‘精’工雕琢的墓碑。
总体来说这个墓园其实并不奢华也不复杂,可是在这简单的风格之中,任何人都能看出不论是那‘花’岗石栏杆还是那块墓碑,其上的雕琢才是最费人心血的部分。每一道‘花’岗石栏杆朝向墓碑的一面都有着一幅浮雕,而这些浮雕每一幅都栩栩如生像是一张张照片。其上的内容全都是同一个‘女’子,她就是田欣!这些浮雕其实都是凌天行脑海中对田欣记忆最深刻的瞬间,而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真的将它们以这样的方式给田欣做了陪伴。
比起这些石栏上的浮雕,那座墓碑是‘精’美,在墓碑的顶部甚至直接被雕刻成了镂空的美丽‘花’藤。所有的雕刻都比的认真,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看见它们的第一眼,就把它们归纳在了艺术品的范畴之中。
而最引人注目的疑是墓碑上的那行字——爱妻田欣之墓!那被朱砂描成红‘色’的田欣的名字,让人看着是如此的刺眼,就好像它并不是一尊墓碑,反而像是田欣生前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下雨了,点点滴滴的绒‘毛’细雨不停地的飘着,就好像它们能够体会凌天行的悲伤。今天是田欣的葬礼,这样的天气对于墓前站着的这些人而言,疑加重了空气中弥漫的悲伤。
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每一个人凌天行都认识。陈溪然、江叔、张妈、田丽还有没想到她会来的柳晗烟,另外还有一人就是冷灵若。原本凌天行并没有通知她,可是冷灵若也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昨晚给凌天行打了个电话之后,也不管凌天行是否同意,就挂断了电话今早便出现在了这里。
在黑‘色’的雨伞下,每个人的衣物也都是那沉重的黑‘色’。此时田欣的骨灰盒已经被凌天行安放在了墓碑之下,看着他那双缠满绷带的手,所有人不暗暗动容。
其实之所以‘花’费了十天,大部分的时间凌天行都用在了雕刻之上。原本雕刻就是一件极为需要技术的活,木雕已是如此,何况石雕。而凌天行的雕刻不是在‘花’岗岩和大理石之上,这些材料本就是极难完成细微的雕刻的,可是毫雕刻功底的他竟然在十天内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还是完成了这些惊人的作品,这疑让所有人都震惊比!
但凌天行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他的双手此刻早已伤痕累累,脸上也因为过度劳累而显得比的疲惫。十天的时间论谁都法劝服凌天行休息,现在看来,这个墓园能在十天的时间里就完全建好,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葬礼的过程并不复杂,没有华国传统的鞭炮纸钱,只是有着上香和献‘花’这两种东西合璧后的产物。其实对于葬礼凌天行并不太在意,因为他知道田欣很喜欢清静,所以那些繁琐的细节能省则省。
当所有人都将手上的玫瑰‘花’一一放在墓碑前的石台上后,大家只是齐齐地向墓碑进行了三鞠躬。随后看着那‘精’美的墓碑,每个人的脸上都各自有着表情,但不约而同的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这个时候也许大家的想法不同,但论是谁,在葬礼上所拥有的情绪却都是完全一样的。
这是一场声的葬礼,凌天行只是和田丽一起向在场的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这里有泪水,有悲伤,但却始终没有任何声音。没有悼词也没有‘交’谈,有的只是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很,所有人都离开了墓园,只有凌天行一个人,还静静地站在墓碑之前。
这疑是众人没有商量但都心里明白的举动,他们知道,凌天行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的。
隔着落地看着后院墓园里凌天行那落寂的身影,环抱着双手陈溪然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可是这时柳晗烟却走到了她的身边,难得的柳晗烟的表情也有些黯然。
“我说你也真不是一般人,竟然会主动提出让他把田欣葬在家里。怎么样?是不是看着墓碑上的称谓很难受?”
对于柳晗烟的话,陈溪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说中了,在陈溪然的心底深处,其实她真的有几分后悔自己的决定。而当看着墓碑上的字时,她的心里的确如同刀绞一般疼痛。可是看着现在凌天行的背影,陈溪然却又觉得自己没错,也许‘女’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个体,所以根本得不出个答案的她,对这个问题选择了沉默。
另一边此时的冷灵若已经离开了凌家,对于她的身份她当然选择了那个烫伤‘药’研究室的博士身份,因为即使当时在医院戴了口罩,但是也难免不会被陈溪然她们怀疑。好在田丽并没有认出她就是当时住在小旅馆的那个所谓的‘女’大学毕业生,这倒是给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一天也许是因为是田欣的葬礼,所以在凌家的人都感觉过得很浑浑噩噩,似乎就像是不知不觉中时间就悄然流逝了一般,很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
这一整天凌天行都没有离开田欣的墓前,即不吃东西,也不肯回屋里。只是偶尔点起一支烟然后就那么靠着田欣的墓碑坐着,好在这场雨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停了。
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陈溪然叹了口气还是拉开后院的玻璃‘门’走了出去。此时的后院已经打扫干净,一切都好像回原了一般,只是除了多了一个小小的墓园。
走到凌天行的面前后,陈溪然并没有立刻开口,她只是将手中的那件外套递到了凌天行的面前。
看着凌天行伸手接过之后,她这才又将手中的那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同时也轻声地开了口:“喝点水吧!不吃东西总要喝点水,还有现在天气变冷了,别感冒!”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了,陈溪然的担心并不是不道理的。凌天行此刻虽然脸‘色’并不好看,但他也知道,陈溪然不过是担心自己而已。
所以抬起头微微一笑后,凌天行接过了那瓶水并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
“谢谢!我会注意的!你先进去吧,也别着凉了,我再陪一会儿欣儿就会回去的。”将手中的瓶子放在自己的旁边,凌天行一面将那件厚实的外套穿上,一面笑着对陈溪然道了谢。
看着眼前的凌天行,陈溪然原本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在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之后,陈溪然这才转身离开了墓园。
对于陈溪然的‘欲’言又止凌天行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力的将头靠在墓碑之上,随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里的晚上真冷啊…欣儿!你在那边会不会觉得寂寞?我不是舍不得离开你,我只是想再多陪陪你,不要生气好吗?再让我陪你一会儿我就回去,就一会儿……”
靠着身旁的墓碑,凌天行的‘精’神越来越恍惚,他似乎听到田欣在对着自己发脾气,埋怨自己不注意身体让自己回屋子里去。可是凌天行看着眼前那有些模糊的身影就是舍不得离开,所以他喃喃地请求着,只是希望能再呆一会儿。
很,凌天行就这么靠在墓碑上闭上了双眼,他也许真的是太累了,这十天以来他基本就没怎么睡过觉,他已经分不清刚才看见的究竟是梦还是自己的幻觉,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能感觉到田欣的存在。
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草坪上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凌天行微微有些发愣。可是很他反应了过来,自己是在做梦啊。梦里的田欣依旧和他印象中一样那么漂亮那么魅‘惑’人心,而在自己的面前,她还展‘露’着那可爱天真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梦里凌天行和田欣就这么相拥着坐在一片草地里,田欣靠在他的怀中那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忽然间田欣抬起头看着凌天行轻声地说着什么。但是莫名地凌天行却感觉一个字也听不清。
“欣儿!你说什么?你想和我说什么?”
虽然感觉是那么的近在咫尺,但是凌天行就是听不见田欣的声音,他有些着急的扶住田欣的肩膀,急声地在反复询问着。
可是凌天行只能看着梦里的田欣嘴在不停的动着,但就是论如何也听不见半点她的声音。
就在这时凌天行感觉田欣的身体似乎失去了重量,她开始脱离了凌天行的怀抱慢慢的往上漂浮。凌天行很着急的拉住了田欣的双手,但是她的整个人就好像要被天空中的那团白光吸走了一般,让凌天行论多用力还是法阻止。
这一刻凌天行感觉万分的痛苦和心痛,他拼命地想要拉住田欣,但却感觉田欣的‘玉’手在一点点的从自己手中脱离!就在这时他抬起头看向了田欣的脸,一瞬间凌天行愣住了!
田欣她在笑着,那是凌天行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笑容。他好像能听见田欣的声音了,原来她一直都在对自己说着:“老公!要笑着活下去啊!我爱你!”
最终凌天行还是没能拉住田欣的双手,她如同一个美丽的天使,就那么缓缓地朝着那团白光飘去。可是看着越来越远的田欣,凌天行已经哭的像个泪人!田欣的那句话反复的在他的耳边重复着,他只能痛哭着趴在了草地上。
“少爷!少爷!”
就在这时,江叔的声音将凌天行从梦中叫醒,当睁开自己的双眼,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满脸的泪水,而眼前正缓缓飘落着一片片白‘色’的漂浮物。
“是雪啊…好美!”看着这漫天飘飞的白雪,凌天行不由的在心底感叹了一句,不知道失忆之前有没有见过,但这是此时的凌天行第一次看见下雪。微微地抬起头看着从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凌天行想起了梦中那如同天使般美丽的田欣。
就在这时江叔却将伞举到了他的头顶,随后很是关切地开口说道:“少爷!回去吧!下雪了,又是深夜,很容易冻坏身体的,田欣小姐也不会希望看到少爷您这样的。”
此时的凌天行耳边仿佛还听得到梦里田欣的那句话,所以微微一笑之后,他对着江叔点了点头。
可是就在他站起身来抖落身上和头顶的积雪之后,江叔却惊呼了一声,随后失足仰倒在了身后的雪地上。
“少爷!你…你的头发!”
“怎么了江叔?我的头发怎么了?”
看着江叔惊恐的模样,就连一向古板的他竟然称呼自己都忘了用敬语,可见他看到的一定是什么恐怖的事情。所以将江叔扶了起来后,凌天行心底有些发‘毛’地伸手‘摸’着自己那长得飞已经接近两厘米左右的头发。
而江叔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白了!少爷!你的头发全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