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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汉人老百姓壮丁加起来也没多少人,更多的反而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十几万妇女!再说,大家都知道,那些百姓和妇女的心底里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各位以为,光凭着那些与我们不是一条心的人与加固城池和壕沟,我们就能坚持到我大金国远在千里之外的援兵吗?”
金军军议大堂内鸦雀无声。刘麟一个接一个的望过众人,问道:“或者说,谁有把握坚守三个月,等到援军到来?”
没有人答话,一群平时倒是藐视和小看汉人将领的金军将军们,在刘麟的目光下沉默不语。
位于上位的石骨朵轻咳了一声,到现在这种局面,看眼军议就要僵持住了,他不能不说话了。
石骨朵对刘麟说道:“那么刘大人,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面对石骨朵,刘麟才将刚才的气势微微收敛。刘麟之所以如此火大,是因为他心中恨啊!要不是这帮自私的金将们坐山观虎斗,也不至于败的那么惨,中了岳飞的埋伏。自[己更是折损了所有的大将,好不容易有了实权,成了指挥这帮自私又傲慢的主将,岂能放过在这些金将面前一逞口舌的机会?
见石骨朵开口了,刘麟欠了欠身道:“石骨朵将军,我确实有一个计划,不过需要保持极端的机密,请允许我单独与你商议。”
金军将军们面露怒容,阿shè撤离愤然道:“刘大人,在场的都是我大金的将领,难道还能藏有汉人的jiān细不成?”
他这话就带有些刺了,刘麟就是汉人,他的主外之意思是他们金人将领要比刘麟这个汉人将要更忠诚。
刘麟不动声sè地望向他,道:“阿shè撤离大人,您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等下请您也留下。”
众金军将军们哗然,刘麟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其他人难以被信赖。众金军将领们愤愤不平,聂儿与泰尔孟更是直接挥袖而去。他两位金军大将一走,他俩手下的几位将领们也跟随离开。剩下的金军将领们,便没有谁敢出声抗议刘麟的话了。
其实,走了的聂儿与泰尔孟二人心中窃喜。谁去商量抗敌守城,谁就要出动本部人马。他二人想保存实力,连刘麟的话都不接,直接走人。
刘麟、石骨朵和阿shè撤离几人秘密商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至于刘麟的计策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绛州城外汇集了大量的信王军各路人马,平地、沟壑、山谷、平原、山丘、高坡,到处都是信王军来回奔涌。如海如cháo的信王军兵马遍及绛州城外。在信王军军队人马的后方,是成片成片的营帐,营帐绵延数里,无边无际。
总攻是在信王赵榛赶到之时开始的。信王各路大军向绛州城缓缓逼近,鼓声震天,号角齐鸣。信王赵榛亲自策马观敌瞭阵。
在那蔚蓝的天空下,那黑sè的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金军。远远看去,在那天地绵延相连之处,显现的是座座女墙,在朝阳的照耀之下,这座城的城墙被照得现出了一片青光。城墙高耸,层层叠叠的墙垣和城楼,密集如林的金军。显示着河东路最强金军要不惜代价的守住城池。
想到可以解放这个金军重兵驻扎的城池,就可以解放收复整个河东地区了。加上后方那无敌于天下的主公信王殿下亲自督战,参战的信王军军将无不jīng神振奋,杀气腾腾。
按照事先的战斗制定的什划,中军张宪的背嵬军佯攻东城门,中军张用的神勇军佯攻南城门,王善的胜捷军佯攻西城门,王贵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军带火器营主攻北路门。
城内聚集的敌人将会是河东路金**队最强的部队,所以在战前,赵榛吩咐了王贵,要稳打稳扎!无论哪支军队能在城墙上打开缺口,都不必盲目冲入城中,以免落入城内金军守军的埋伏,只要稳稳地守住缺口,等到后续大军跟上支援,那大功就告成了!
一声悠长尖锐的“呜呜呜——!”响彻信王军阵营,随即是数百大鼓同时震响,声浪震撼大地。
十万大军齐齐出动,排山倒海惊天动地。各路军队的旗帜如海浪波涛一般随风飘动,各路传令骑兵在高头大马上来回奔驰于各个军阵之间。各个将军们高喊道:“驱逐鞑虏!还我河山!信王万岁!卫国保家!无怨无悔!战死沙场!死得其所!战——!战——!”
“驱逐鞑虏!还我河山!信王万岁!卫国保家!无怨无悔!战死沙场!死得其所!战!战!战!”十万信王军战士同时怒吼一声,各路军队滚滚跟上,各路步骑兵如黑sè的尘云,滚滚向绛州城威压而来。
信王军的军队前进着,如大海咆哮,烟尘滚滚地杀向了远处的城墙,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般涌向那远方的城池。而在每个方阵上方,飘扬着他们各自的军旗。
走到最远的三弓弩shè程之内,信王军军队就停下来了。三弓弩是北宋最好的弩床,当然,比起信王军的弩车来还差一些。
但是金兵仿造或缴获的三弓弩也非同一般,三弓弩是前两弓后一弩,大的需用七十人绞张,shè程三百步。而金军最新式的三弓弩则用一百七八十人绞张,shè程远达仈jiǔ百步。
“起盾!”随着指挥军官的一声号令,前排的信王军士兵们齐齐的举起了木制的长盾,恍若一面铜墙铁壁。
夹杂在步兵方阵中间的,有五百辆各式投石车、火炮以及云梯、移动箭塔、登城天轿,在一次攻城战中用上如此多的攻城器械,其中有好多的新式火炮,无论是人类历史上还是世界战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
也是为了等候这批火器弹药和器械从后方运来,减少攻城的损失,赵榛才特意把总攻时间向后推迟了几天。等自己与耶律大石匆忙的签订了抗金同盟条约回来之后,才对绛州城发动总攻的。
整个信王军阵中,人cháo如山如海,铁甲铿锵,马啸人呼。阵型前进,万人踏步一致的渐进,大地都被同波动的踏步频率震动了。
眼见信王军如此的威势,城头上的金军守军升起了难以抑制的心寒。曾几何时,大金帝国打得宋国溃不成军的时候,何曾想到宋人也能建立一支如此强悍的军队?当黑压压的兵cháo涌入距离绛州城千步距离时,信王军的火炮与巨型投石器开始运作了。
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呼啸撕裂长空,从地平面上腾起了一片黑压压的黑点和火炮喷吐的火舌,密密麻麻的投石、火弹在城墙上那些金军的视野中急速地扩大,耳朵里传来了尖锐的呼啸声。
上千颗磨盘大的石块或开花火弹带着可怕的冲势从天而降,就如同密集的流星雨陨落在大海中一般波澜壮阔,无数的石头与火药开花弹在城墙上轰隆隆的爆炸或飞滚,带起、溅起血红的浪花与火焰的腾云。
四shè飞溅的开花弹弹片将无数守卫城墙的金军将士们shè杀。眼看城墙上得金兵倒了一大片,随即,在那些金军将领们的指挥下,在督战队的监督下,后排金军士兵毫不动摇地踩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继续守卫城墙。
金军的投石车也开始摇摇放shè石头,但是其shè程达不到千步的距离。就算有几个石头滚落在信王军军阵中,在信王军盾墙林立的守护下,整个信王军方阵依然坚定地没有收到任何的损失。
“以散兵队列!前进!”信王军军阵的指挥官们,开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了。同时,后方的信王军将领们一个个都脸沉如水。在一个山丘之上,王贵下达了命令道:“弩车军,准备jīng准shè击!火器营,准备压制掩护shè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在一片“咯吱咯吱”的响声中,士兵们推出了一台台带有齿轮链条组成的高shè千步的超级弩机,以及一门门前装炮弹的火炮。在信王军军阵中,出现了一排金属的箭头,散发着冷冷的寒光,见之令人心寒。还出现了一门门黑黝黝的炮口,让人胆寒的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对面的城墙。
战士们迅速地上弦、瞄准。“报告,shè击准备完毕!”王贵喝道:“立刻发动攻击,炮火与弩车各军立刻shè击!”在传令旗手的摇动传令旗帜之下,一门门火炮开始喷shè,一辆辆弩车开始发shè,一队队军队开始向绛州城开始冲杀。
城墙上的金军们根本不明白什么回事,城墙前排的一个金兵忽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弩箭。紧接着,城墙上的金兵接二连三地中箭,受伤的士兵躺了一地。
箭矢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飕飕地从金军兵将们的耳边、肩边擦过,或者低沉的噗哧一声,接着准会传来低沉的惨叫声。
此时,更有无数的火炮炮弹shè了过来,城墙上被炸得碎石纷飞,摇摇晃晃,到处飞shè的弹片shè中了无数的金兵。
金军那些木制包铁皮的盾牌也挡不住那犀利的箭矢外加猛烈的炮火。中箭的人与中弹的人越来越多,信王军队的进攻部队还没有杀上前来,金军的守城队伍就明显地凋零下去了。
城墙之上,金军死伤的士兵躺倒了一地,受伤的金军或金兵汉人军士兵或者将军将们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垂死者的惨叫声喊与尖锐的飕飕风声混杂着,金军们脚底下被血浸和尸体弄得又软又滑。
信王军负责进攻的玄武军部队距离城墙只有五百步的距离了,董先拔刀一挥,高呼道:“我大宋好儿郎们,为了信王,为了我们的家园,冲啊!”
“信王万岁!冲啊!”信王军战士们一个个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玄武军全军都鼓噪起来,向绛州城狂奔而去。如那决口之堤水cháo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猛扑向绛州城的城墙,而损失惨重的金军守军也立即在城墙之上展开了反击,弩车、投石车纷纷发威,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石块如同冰雹般大批大批飞落。
那落地的巨石砸得地面都在发抖,由于信王军攻城是散兵冲锋,所以石头落下去却不见砸中几个人。石头在地上砸出大大的坑洞,几个信王军士兵被巨大的石头扫倒,立刻骨断筋折。
但是,所有的玄武军兵马只管猛扑向前,不顾伤亡,一往无前。而在冲锋步兵群的后面,数以千计的投石车、火炮和弩车都已经在原地和守军展开猛烈的对shè。将承受工行的金兵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禀报大人!玄武军已经迫近了城下!即将展开攻坚战了!”传令兵快马禀告王贵道。高`岗上,观战众将大为兴奋,牛皋跃跃yù试道:“董先果然是好样的!看来破城就在眼前!我军也得赶紧做好增援准备啊!”狄雷兴奋地说道:“牛将军说得很对!我也得回去整军待战了!”
此时,在东、西、南三城门之下,信王军军阵中,一些大型弩箭床、火炮同时发shè。弩箭头和开花火弹一片又一片地扫出,箭矢遮天蔽rì,压制城墙上的金军,箭雨与火弹所到之处,城墙上的金军便是一片血肉横飞。而城下的信王军,则虚掩着冲一次,就浪cháo般退下去了,让金兵们白白挨打,却对城下的信王军造不成多少损失。
而金兵则在信王军这可怕的金属风暴中,血肉之躯如纸糊般脆弱,在城墙之上的金兵们,惨叫、鲜血、死亡和慌乱的金兵人马乱成一团。金兵弓箭手们shè纷纷shè箭,虽然箭雨如蝗虫般飞去,破空的尖锐风声充斥空间,但却对距离城墙数百丈远的信王军无能为力。
这时,一脸不悦的赵榛立刻策马而来,本来一直信奉零伤亡或低伤亡的他,就不愿意打攻坚战。但是这次金兵兵力众多,而且战斗力也强,撤退速度也极快,而且各地金兵支援部队很快也进入了绛州城。让他本来预备的偷袭拿下绛州城的计划落空了。
这次,赵榛将青石城几乎所有的弩床车、火药、火炮和弹药全都拿了出来,却依然看不到他所希望的成果,所以,他看不过去了,要亲自指挥了。
“火器营所有火炮,给我猛攻城门南约一百米处的那段城墙!”赵榛高声喝道。随着他亲自发出的命令,火器营的炮火倾巢而出,火炮群突然改变方向猛烈轰击门南约一百米处的那段城墙。火炮击中轰击一点,城墙立刻撑不住了,炮弹立刻就在城墙上打出了一个裂缝,渐渐的裂缝突然坍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就从打开的缺口处,董先帅玄武军的部队cháo水般涌进城里。仓惶之下,金军守军只来得及迅速调集百余名弓箭手在缺口处狙击。
此时,玄武军前锋营的将士们扛著盾牌猛冲而上,冒着如雨的弓箭,攀爬着城墙的缺口,踩着大块大块的碎石和砖瓦,冲杀进入了城内,与一群金兵们混战了起来。
信王军已经攻入城内了!青龙军、白虎军、朱雀军、麒麟军纷纷冲杀而上,紧随在玄武军的身后,掩杀如城内。
信王军攻杀入城内,这对金军来说是个极震撼的消息。此时,城头响起了急速的号角声,金军大旗急挥,城上一长串的军队犹如一条乌龙班急速地往缺口处运动,那是金军在往缺口处紧急调集部队,那急速晃动的队形透出了几分惊慌。
而相反的,进攻的信王军的军队却是士气高涨,斗志高昂。信王军群不断地涌向绛州城,战士漫山遍野,无穷无尽,犹如海啸呼啸,增援的信王军后援部队不断地冲了上来。
城墙被炮火击中攻击轰击得支离破碎,城墙的缺口越来越多,在每个缺口处都发生了激烈的战斗,金军的守军渐渐吧败退,信王军步步挺进,越来越多的城墙地段被信王军的军队所覆盖。
此时,王贵看着前方的战事,忧心忡忡。而他用眼角余光看着旁边与那逃跑皇帝赵构长的很像,却更加年轻而睿智且勇敢无敌的信王赵榛。他却发现,赵榛的神情始终淡然,除了指挥火器营的火炮击中攻击城墙外,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信王赵榛面露轻松,如同丝毫没有将此次战斗放在心上一般。看到主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贵终于也平静了下来。正在这时,前线方向终于传来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呼声:“城破了!城破了!”
战场上信王军将士们在狂喜地高呼:“城破了!城破了!杀呀!”可以望见,无数的长龙在鱼贯而入杀入城内,城内的守军正在仓惶逃离城墙阵地。
里应外合之下,绛州城东、南、西、北四道城门全信王军占据了,从洞开的城门处,信王军各路兵马正在滚涌而入。
在绛州城的某些街区,金军守军还在做顽强的抵抗,乒乒乓乓的交战声还在不断传来,前哨迅速赶回来向赵榛与诸位将领们报告道:“启禀王爷殿下、各位大人,金军守军正向城的zhōng yāng撤退!他们在城市zhōng yāng的几个重要据点和街道上挖了壕沟和建造了箭塔,金军的抵抗得非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