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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想到此处,唐枫便将玉佩取出来;双手递与乌兰托娅,开口对其言道“此物是我父亲与我的,如今我转赠与你;也希望云儿见物如同见人。”话说到此处,唐枫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这么一说,岂不让乌兰托娅,犹自抱着一线希望,等着自己么?可唐枫却把互赠信物这件事给忽略了。
却见乌兰托娅听了这一番话,欢天喜地的,急忙接过这块玉佩,先托在手中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是一枚双鱼玉佩,鱼鳞上,借着月光,隐隐约约似乎刻着有字?想来,大概是唐枫的名字吧?托兰托娅把玉佩急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是生怕唐枫在生出反悔之意一样。
这一回,乌兰托娅心中满是欢愉,不论看四周的什么风景,都觉得十分令人赏心悦目。看唐枫,似乎就感到唐枫;一下离着自己十分的近。尤其唐枫面上,那淡淡的笑容,竟然使自己陶醉的很。
“谢谢你,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的,有的时候,一些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副样子。”乌兰托娅边转身信步往白桦林中走去;边开口言道。
唐枫对此,实在是有些迷惑不解。正要再问,却见乌兰托娅已走进白桦林中;因听说过这地方有狼,便也急忙追了过去。
可没等跑到跟前,忽听得乌兰托娅一声尖叫。唐枫急忙跑进密林中,却正好看到乌兰托娅站在一棵树下,面前站着一条狼,正呲牙咧嘴得,瞪着乌兰托娅,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
“云儿你千万别动,让我来。”唐枫说着,便伸手去摸弩箭;却一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弩箭,早已多日不增配戴在身上了。就连那把秀霸剑,也被自己放到了蒙古包里;眼下自己仅有的一件武器,便是额亦都赠给自己的那把短刀。
可就在此时,那只狼似乎也认清了,眼前的形势有些不太妙;猛地一下,高高的窜起在半空,雪白的狼牙,被冰冷的月光映射的泛着森森的寒气。
那狼直扑向乌兰托娅的面部。唐枫急忙一个箭步跃到近前,慌乱之中,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得主那狼的血盆大口;情急之中,便把自己的左臂递了过去;在狼牙离着乌兰托娅的咽喉处,还有一拳远的距离;正好挡住了那狼的嘴,可自己的左臂;也被狼一口给狠狠地咬住,并不住的向下撕扯着。
唐枫咬着牙,一面往自己的怀里,用力带着左臂;一面把那把额亦都赠的短刀举起,一刀刺中狼的脖子;可狼似乎也认准了,还是死死的咬着不肯松口;乌兰托娅撅下一根粗粗的树枝,不断的抽打着狼的背部。
唐枫右手里的短刀,不断的拔出来又刺进去;狼的脖子,此时已变得血肉模糊起来;可狼牙兀自死死的叼着唐枫的胳膊死也不肯放口。
“死东西,还不赶紧把嘴给我松开。”乌兰托娅一边怒喝着,一边举起树枝重重地落下去。终于,在唐枫的短刀,在一次刺进狼的脖子后;狼嘴也慢慢地松了开来,狼的身子,扑通一下摔在土地上;只是狼的眼睛尚不肯闭上;斜着看向树林深处的某个地方。
“唐枫你的胳膊怎么样?可是很严重?”乌兰托娅急忙丢下树枝,跑到了唐枫的跟前;一看到已变得血肉模糊的左臂,不由双目阴湿起来;急忙伸手扯下自己袍子一角;简单的给唐枫的胳膊包扎起来。
等处理完伤口,二人转身欲回到蒙古包去的时候;忽然听得树林深处,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过来。唐枫急忙把短刀横握于手中,双眼紧盯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乌兰托娅也急忙,从新拾起刚才那根树枝;做好了防备。却看到由树林里,摇摇摆摆的走出两只幼小的狼崽;一出来,便看到了那只母狼,正躺在不远的地方;死也不肯合上的双眼,似乎还正朝着这面望了过来。
两只小狼急忙扑了过去,脑袋拱在母狼的身下;喝起奶来。唐枫这才放下心来,走到跟前;看了看两只狼崽,便转身正欲招呼乌兰托娅一同离开这里。
却看到乌兰托娅一下跑到了过去,在母狼的身旁蹲下身子;抱起其中一只狼崽,扭头对着唐枫言道“唐枫,你看这两只狼崽多可怜?你要是把它们丢在这里的话,肯定活不长的;要不,你我一人一只;把它们养大如何?”乌兰托娅说完,双目之中满是企盼之色。
唐枫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伤处还是痛的厉害。不得不对这些女人感到佩服,一转眼就忘了,自己差一点就丧命在狼嘴之下。反而充满爱心的要抱养这狼崽?
“云儿,可这狼却很难喂熟的?”唐枫稍显得有些犹疑的,开口对其劝说道。
“这狼,我喂定了;它起码比人要好的多,也诚实的多。人与它比起来,岂不更加的可怕么?”乌兰托娅说完,抱起一只狼崽,便走到了唐枫的跟前,将唐枫手里的短刀替他收起来,随手将狼崽,望他另一只好的胳膊弯里一塞。笑着说道“这只是雄狼,就归你了,那只由我来带走。”说完了,欢喜的抱起那只狼崽;转身便往林子外走,唐枫也只得抱着狼崽,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出了白桦林。
因此处离着蒙古包,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唐枫呼哨一声,黑马从远处跑到二人旁边,站下来不住地打着响鼻。唐枫看了看乌兰托娅,心中寻思,总不能自己乘马,却让乌兰托娅就这么走回去?可要是二人共骑?可乌兰托娅却早已手扳着马鞍,飞身上了黑珍珠,将头扭过来,对着唐枫笑道“你莫非打算要跟着马跑么?我可听说这个地方可不止这一条狼的。”说完了先接过唐枫怀中的,那只嗷嗷叫唤不停地狼崽,一手夹住两只狼崽,一手伸给马下的唐枫。
唐枫看了一眼乌兰托娅,见她正示意着自己抓住她的手。便也只得握住乌兰托娅,温如暖玉一般的小手,借力翻身上了马背,两脚轻磕马腹部,黑马慢慢地向着蒙古包跑去。
等到了魏老汉的蒙古包,却看到魏老汉正焦急地,在蒙古包门口来回的踱着步,一见到二人共乘一匹马回来,一时愣了一下,而后急忙走上前来,对着唐枫言道“唐老侄,我这正欲让人去寻你去,可巧你便赶回来了。快点进包里去看看你家的长辈,他似乎要不行了?”魏老汉说完了,急忙转身先走进蒙古包里。
唐枫闻言,慌忙跳下马,急忙奔进包里,却见袁崇焕面如金纸,嘴角处有殷殷的血迹流出。“袁叔叔,袁叔叔,你觉得怎么样?魏大叔,我家叔叔,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唐枫的双眼瞪的溜圆,看着面前的魏老汉。
魏老汉却并不反驳什么,只是悠悠的叹息一声,反身走出蒙古包去。乌兰托娅此刻也下了马,捧着狼崽,站在包门口,望着病榻跟前,那个伤心欲绝的汉子的背影,一时也不禁跟着心酸起来。扭头看了看魏老汉,却见魏老汉缓缓的摇了摇头,便已知,已是回天乏术。
唐枫紧紧地握住袁崇焕滚烫的右手,俯身盯着病榻上,双目紧闭的袁崇焕,不知道他这一次是否还能撑过来?不过,总算他不用去受那三千多刀的剐刑,自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唐枫。”袁崇焕的双眼,终于缓缓地睁了开来,对着唐枫言道。“督师,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尽可托付于唐枫。”唐枫急忙探过头去对其言道。
“唐枫,你可将我的遗体火化了,带回辽东,葬于宁远城下。”袁崇焕说完,咳嗽了几声,便不复言语,头一歪,手顿时滑下病榻,袁崇焕就此病逝于坝上草原上,享年四十有九。托唐枫的福,没有身遭那剐刑之苦。
“督师,督师。”唐枫在袁崇焕耳旁,低声唤了他两声,却并不见袁崇焕的回应,情知袁崇焕已然仙逝。不由大放悲声,想起曾经与袁崇焕共守宁远城,如今斯人已逝,还有谁能挡的住后金铁骑?自己,倒是行,只是那些骄兵横将,能不能听自己的还两说着呢。
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唐枫是站起身,对着门外的魏老汉言道“魏大叔,小侄还想求你老帮帮忙,帮我将家叔的遗体火化了,我好将他的骨灰带回去。”说完了,是对着魏老汉深施一礼。
“唉,唐枫你此言太过于外道了,即使你不说,我也应当帮这个忙的,你便放心吧,此事就交与我来办好了,你且跟乌兰托娅离开这里,出去走走去。”魏老汉说完,便走进来,一直走到袁崇焕的身边,开始为其宽衣解带,也好换上寿衣火化。
唐枫走出蒙古包,与乌兰托娅随意的走着,那两只狼崽,此时被乌兰托娅放到了地上,正摇摇晃晃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