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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璋苦不堪言,却偏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想叫人救自己也没办法,而且这里是少有人来的乱葬岗,就算真能叫,估计也没什么用处。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孔璋只觉那涨缩之痛越来越烈,就好像身体某处给强塞进了一只大水牛,现在大水牛醒了想钻出来一样。
就在这时,忽然身边不远处传来一声:“咦?”
接着鼻间一香,一片红影,一只手掌按在胸前。
充沛的暖流透过一只柔软的小手传来,正好按在孔璋之前引发禁制,气机冲撞的窍穴位置。暖流透体而入,孔璋微觉好转,但好景不长,随即这股新入的气机与他体内原有的两股气机便争斗起来。
“嗯?”红衣少女微皱了下眉头,加大了气机输入。
在孔璋体内失控的一道五蕴气和一道小欢喜法气机是桃花真人留下的,桃花真人如果没受创倒是胜过这红衣少女不少,但是这到底是无根之木,比不得这少女持续输入。
() 少女诧异了一下后继续输入气机,而且她这一派的心法本就有些克制桃花真人,不一会儿便有将这两股气机强行压下之势。
“我暂时替你压住气机,你快导气归元,然后我有话要问你。”红衣少女声音带着一点奇特口音,而且说话微带青涩。
孔璋不知道什么叫导气归元,他只会两样,一是桃花真人所授如何驱使气机冲至掌心然后放出去伤敌,二是自己记下的如何运使气机行走壮大。
他大着胆子重新驱使那道小欢喜法的气机行走,却发现五蕴气与纠缠在了一起怎么都甩不掉,气机这一行走,就像是一个人在脚上绑了块比自己还重的石头在迈步一样,比先前还要生涩困难。
好在接下来孔璋发现重新驱使气机行走,每当经过一处窍穴时,一热过后,而缚着的桃花五蕴气便少了一丝,小欢喜法气机却轻松一点,最可喜的是还壮大了一点,这壮大之势是先前的数倍,感觉非常明显。
孔璋沉浸在这莫名的喜悦中,忘记了先前差点身死之险,甚至忘了看一眼这助自己压下气机的红衣少女的样子,全神投入。不知不觉便完整的把气机按默记路线走了一个完整循环。
一个周天循环走完后,气机越发活泼,虽还没化解完五蕴气,却已是好转多了。
第二个周天循环,第三个周天循环走下来,那股五蕴气越发微弱,而孔璋控制的气机却更加壮大。那红衣少女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处,停止了帮他压制,冷冷的在旁旁观。
孔璋却恍如未觉,自顾自的驱使气机行走,他已经隐约猜到,真气这般行走,每过一处窍穴便将那原本是隐患的五蕴气给吸纳一丝,转化为自己的气机。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次其实是险到极点,也幸运到极点。
他行气走错本来已经危险,要知道每一门心法都是有成熟的窍穴经脉行气路线,方能滋养出特异的气机,如果在成熟的窍穴路线之外再开辟新的窍穴行气,要么是改良心法成功,要么就是岔气伤体,严重的会走火入魔。更不用说他还极为倒楣的引发了桃花真人下在他体内某处窍穴内的五蕴气,引起了气机冲撞。
幸运的是在气机行岔时有贵人相助,那红衣女子替他压制了一段时间气机冲撞,延缓了气爆之险,使得他有机会重新引导气机,而偏偏小欢喜法的气机和五蕴气其实是一脉相传,又有红衣女子先前替他暂为压制,因此在行气过程中,重新控制的小欢喜法气机便把那一团五蕴气慢慢吸纳转化了。此消彼长,虽然后面红衣女子发现有异停止了相助,但是孔璋控制的气机在吸纳了部份五蕴气后已经强于剩余部分,虽然品质上小欢喜法气机远低于五蕴气,但是一个是能主动控制行气,另一个却是呆滞状态。
孔璋双眸一睁,一口长气吐出,伴随着这一口气吐出,代表他已经把体内那团五蕴气吸纳殆尽,此时不但没有了岔气爆体之险,反而体内的小欢喜气机因为吸纳转化了同源更高阶的五蕴气而壮大得惊人。
五蕴气被这般吸纳,因为行气不同,本身并不会滋养壮大,但是被吸纳后依小欢喜法的窍穴行气,等于是投下了极多养料,会被转化为小欢喜法的气机,继而行气壮大。
修真第一境是感应境,以引气入体,驱使气机主动运行窍穴经脉之间,滋养壮大为标志,被道门细分为六阶,从太皇黄曾天到七曜摩夷天。孔璋两rì前不过才是一普通人,得此奇遇却是跨过第一阶,进入第二阶太明玉完天。
“你倒是聪明又大胆,竟然借着我的好心练功,哼!”旁边冷冷的传来一声。
孔璋这才醒觉旁边还有一人,侧身相望,不由心中一热。
他这一热倒不是又走岔气,也不是感激对方援手,而是类似于惊艳的惊。
他看到的是刚才助他压制五蕴气的红衣少女,这少女让他泛起“惊”的感觉,并不是因为美貌。虽然她也算得上美貌,微显红长的脸颊上有一双明丽眸子,鼻小巧挺直,肤sè白腻,檀口小嘴却鲜艳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趋前轻咬,耳垂玉坠似的jīng致可人,难得的是身材也相当傲人,腿长腰细,红衣之下双峰傲然隆起,形状隐约可猜非是梨形而是孔璋向来偏爱的倒扣碗状。
这等相貌就算是在金风玉露楼里也是一等一的货sè,有成为花魁头牌的资格。但孔璋是什么人,在金风玉露楼里生活多年,再美貌的女子也难得让他惊讶,他感觉特别的是这女子身上从内到外透出的一股生命力。
那是一种在金风玉露楼从未见过,甚至是从未想象过的感觉,像静止火山随时可能喷涌,又像暴风雨前的那一刻宁静,混合在一起,仿佛从她的身体里蕴藏着无穷的活力,随时有可能喷发出来。
这一刻的感觉无以名状,难以描述,在金风玉露楼是永远不可能发现的。因为那里的女人只有三类感觉,一类是像多数女jì一样已经认命,外表艳丽,但从内到外透着腐朽的气息,像早已死去,只不过仍挂着美丽的画皮;第二种是才买来需要调教的雏儿,她们眼睛里永远只有恐惧和不甘,直至有一天变成第一类;还有一类是极少数,像孔璋的姐姐,身处逆境却甘于平淡并不认命,虽有不甘却深藏心中不肯自污,仿佛一朵飘在污水池里的白莲花。
但即使是孔幽,也不免带着一丝无可奈何,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面前这个女子这样充满了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