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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别院时,宽大的院落中已经聚集了近百人,不出意外,之前在门口碰见的绝大多数人都在此。
“姬帅,你怎么才来?他们是谁?”
一把声音传来,说话的是一名锦服男子,正是之前骑猛犸象而来的姬霸,神情倨傲,看着凌志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屑。不过此刻他只是孤身一人,那神气活现的猛犸象却不知被放到了哪里。
“小霸,不得无礼,我来给你介绍……”
姬帅脸色变了变,指着凌志道:“凌兄,这位是我家小弟姬霸,姬霸,这是凌志凌兄,我的好友,你一样要叫哥,还不过来见礼?”
“哦?凌兄?玉京城有这户大姓吗?”
姬霸一脸桀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请恕姬霸孤陋寡闻,实在不知道凌少出自哪个家族,不过既然大兄让我也喊你哥,想来凌少一定来历非凡了吧?”
“姬霸,你太过份了?怎么能这样跟凌兄说话?还不道歉……”
“你闭嘴!姬帅,你在外面的事情我都听人说了,你自己窝囊,可别以为我也和你一样废物,他区区一介平民,有何⊙,资格与咱们姬家攀交情?还让我也叫哥,呵呵,姬帅啊姬帅,我们姬家有你这种废物,简直是一件大大的耻辱!”
“你……”
姬霸满脸通红,额头上暴起根根青筋,姬霸的话让他很难堪,但他更担心的是凌志听见这番话后发飙,当即冲着凌志道:“凌兄,姬霸他年轻识浅,说话不知分寸,还望凌兄不要见怪……”
“废物!你还要讨好他?”
姬霸不屑的扫了姬帅一眼,神情越发桀骜冰冷,旋又看着凌志道:“区区一个玄武境一重的贱民,我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把姬帅忽悠得服服帖帖,但我警告你,如果你但凡有半点敢对我姬家不利,我将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话落又看着旁边的落雁,眼中露出一抹讥讽,“这就是吸引得齐泓风和姬帅不顾脸皮争夺的女人?鬼鬼祟祟,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长什么鬼样子……”
姬霸说着,一只大手就径直朝着落雁脸上的纱巾揭去,眼中更是流露出肆无忌惮的嚣张与霸气。
“你的脏手只要碰到她,立刻死!”凌志看着姬霸,神情淡漠,徐徐吐出一句话。
“你找死……”姬霸浑身杀气四溢,一身锦服无风自动,背后长剑更是毫不犹豫的朝着凌志头顶劈来。
“住手,苍澜院内,禁止争斗!”一把浑厚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一点不满的味道。
听见这把声音后,姬霸表情一滞,赶忙收起劈出的长剑,朝着声音来源处大声道:“傅大师,今日是我圣院招生日,没想到却混进来一个贱民,而且还出言不逊,扬言要杀我,当真欺人太甚,请傅师明鉴……”
凌志随即就看到一名身材欣长,面相中正,穿一袭青衫的男子缓缓而来,飘逸绝尘的步伐,似带着某种自然的韵味,他竟然没注意到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青衫客听见姬霸的话后,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把淡漠的目光徐徐朝凌志看去,正欲说话时,突然就见他瞳孔骤缩,射出一道慑人锋锐,“你是何人?”
并非询问凌志,而是朝着落雁发问。如同凌志没有发现他何时出现的一样,他来到现场后,竟然此刻才注意到落雁的存在,且并非是自身气机锁定,而是用眼睛看见。
“落雁!”落雁吐出两个字,声音清越,却是比青衫客还要冰冷。
“大胆,竟然敢这样跟傅师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姬霸眼皮一跳,就恶狠狠朝落雁训斥起来。
“如果这里不是圣院,你早就死了!”凌志看着姬霸冷声回道。
“不要吵了!”
青衫客傅师淡淡摇头,目光始终落在落雁身上不离分毫:“你也是来参加本次考核的吗?”
“不是!”
落雁摇头,美眸看着凌志,“我陪凌志而来。”
“那你想不想加入圣院,成为圣院一份子?”青衫客语气有些急躁,又似感觉这番话有些不够分量,紧接着补充道:“如果你加入圣院,我愿收你为徒!”
随着青衫客的话声落下,院中无数人,甚至包括姬帅姬霸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作为玉京城权贵圈中一员,他们当然知道这青衫客的身份。虽然不属于圣院十二流派任何一派,但身份却并不比十二流派的宗主差半分,不仅不差,甚至还要尊贵不少。
可以说,如果要在圣院中按照武力值排一份榜单,青衫客傅师自认第二,怕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想想吧,圣院的第一,很可能同样是玉京城第一,说不定还是整个大夏王朝第一。如此人物,平时见一面都极为难得,更何况被收为座下弟子?
人群的表情傅师一一看在眼里,不觉暗自点头,他知道自己虽然还没有公开表明过身份,但这形容冰冷的女子当会猜到自己的修为实力,也应该懂得该怎么选择。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落雁在听闻傅师的话后,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没兴趣!”
“什么?你说什么?”
傅师面现惊愕,很快,他就想到对方的来历,陪一介平民而来,自身当然也是平民。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所以才拒绝。
于是正容道:“我是天龙圣院的副院长,你如果答应做我的弟子,我可以保证,不出十年,一定把你教导成为不逊于九大天骄的人物,你可答应?”
什么九大天骄十大天才,落雁生为机器人,“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凌志,甚至为了凌志,不惜格式化掉一切有关于机器人的律法,又如何会对青衫客的话动容?
依旧是干脆利落的摇头,“没兴趣!”
连续两次毫不犹豫的拒绝,青衫客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但他亦是骄傲之人,人家既然拒绝得那么干脆,他自不会再询问第三遍。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记得来找我,我傅笛声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下面,你站到一边去吧,我要开始考核了!”
傅大师朝落雁挥了挥手,今日到场之人全都是玉京城各世家贵族子弟,明白圣院考核不许带伴侍下人的规矩。只有落雁一人是陪凌志而来,却又不是学院参考者的身份。
“贱民就是贱民,来参加考核竟然还带着一个女人,你最好不能通过傅师的考核,否则我必取你狗命!”姬霸冷冰冰看了凌志一眼,转身就朝空地中心而去。
“凌兄……”姬帅苦笑着看向凌志,“我弟弟生性如此,还请凌兄你不要见怪……”
“无妨,只要他不惹到我,我可以不杀他!”
凌志声音平淡,无论是姬帅还是姬霸,于他都没有任何好感。那姬霸三番四次辱他骂他,如果不是碍于现场时机不对,他早就一刀把对方轰成血水了。
“凌志,我在旁边等你!”落雁朝凌志点了点头,就径直朝空地外走去。
这时候,就看见傅师径直来到人群之前,“诸位,在下傅笛声,你们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傅某的名号,不错,但凡想入圣院者,必须要过傅某这一关,而每期的入院考核,也都是由傅某亲自主持,下面,考核正式开始!希望各位都能取得好成绩!”
傅笛声说话的时候,一行近百人全都各自寻到一个空位,在宽敞的院落中心盘膝而坐。凌志有样学样,同样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诸位,虽然考核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我还是希望大家量力而行,如果实在坚持不住的话,就自己醒来,免得心性受损,对将来的武道之路留下阴影!”
傅笛声说完,随手一挥,一炷香就径直落在面前的空地上。
当徐徐青烟燃起时,只见傅笛声从袍袖中取出一支玉笛放到唇边,不多时,一个个美妙而又奇异的音符就从玉笛中飞出,落在院落漫空之中。
“不是说要考核资质吗?难道这所谓的考核,就是听傅笛声吹笛子?”
当宛转悠扬的笛声传入耳廓时,凌志的眼中就出现了些许愕然,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随着这阵笛声飘出,周围所有人,全都自觉闭上了眼睛。
不,或者并非是自觉,而是跟随这阵笛声,不得不闭上眼睛。
那笛声就宛如具备某种魔力,时而高昂激荡,如金戈铁马,充满了杀伐血腥之气,时而又舒缓静谧,如涓涓细流,润物细无声般洗涤心灵。
“灵魂攻击?这笛声,竟然有影响干扰人灵魂的作用?”
一阵笛声飘过以后,凌志目中一凝,眼中露出一道锋芒。他竟然在傅笛声的笛声中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震荡。
众所周知,每个人都具备灵魂,而武者,因为气血旺盛,修炼各种功法武技,灵魂往往会比凡人更加凝实,更加的强大。
换一种说法,但凡灵魂越强大者,那也就代表着这个武者的潜力越多,将来的成就越高。傅笛声用这曲不知名的笛声考验应试者的天赋,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因为修习龙象吞天经的关系,凌志早尝遍灵魂切割之苦,相比较于此刻傅笛声的灵魂之音,他又哪里会有半分感觉?
“怎么办?满场之人就我一个人保持清醒,这样最后究竟该如何计算?是天赋强大还是没有天赋?”
凌志完全就不知道测试的规矩,对天龙圣院亦无任何好感,之所以加入,完全就是想要借助其修炼塔,帮助落雁恢复能量。
可以说,今日的考核,他志在必得,不行也得行。稍微一阵犹豫之后,凌志决定随大流,闭上眼睛,装着沉入笛声中的状态。
就在凌志刚刚才阖上眼皮时,突然一声惨叫发出,神识中,就看见一名男人猛的睁开眼睛,双目充血,脸上布满恐怖的色彩。
不过在他清醒过来后,很快就明白自己的现实处境,充血的眼眶露出一抹失落,随即就摇了摇头,很是自觉的朝空地外走去。
“这就是被淘汰了吗?”
凌志心下一凝,暗叹自己选择英明,如果自己始终不闭眼,谁知道会不会被算作经不起笛音考验醒来的人?
念及此,他更是不会犹豫,心中甚至做下计较,只要有一个人不睁眼,他就要稳到最后。
随着笛音渐入高.潮,那股冥冥中的血腥杀伐之气越来越强烈,而空地上接受考核的成员也越来越多人受不了而醒来。
直到一曲终了,原本近百的考核成员,闭上眼没醒来的人连二十都不到,不出意料的是,包括齐泓风,姬家兄弟竟然都撑到了最后。
不过他们三人虽然撑下来了,但样子却并不好看。浑身寒湿不说,一张脸更是表情变化,甚至都出现扭曲狰狞的神态。
“还有十六人都没睁眼,现在笛音已经停止,我究竟要不要睁眼?现在睁眼,应该算是通过考核了吧?”
凌志心头犹豫,考虑着自己应该什么时候“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