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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无剑那看似立威的一剑实则倾尽了一身剑道奥义,东方凡无法反映本是在情理之中,但后者又岂是敢于落后之辈?
“如果只是以我现在的属性、实力根本无法奈何剑神……就算实力跟不上,至少要在属性上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这才有赌赢的机会……狂化不能在他面前施展,那便只有……”东方凡心知西门无剑与神剑山庄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断不能将自己身怀兽族使命的事情公诸。
“鹰鸦·黑化血鸦!”
鹰鸦再现,黑羽漫天!最终,鹰鸦化作一道黑芒没入东方凡额头,同时,围绕在其周身的无数黑羽包围而来,形成一个黑色的圆形空间,隐匿了东方凡的身影。
“变异雷龙·雷龙翼!”
黑羽内传出一声轻喝,旋即雷鸣大作,紫色雷光穿透黑羽的空隙,最终暴裂开来,却见东方凡一身黯淡的黑色武袍萦绕着飘然黑羽,身后三对六只的紫色雷龙翼,威慑力传出城主府,惊动了城内的居民、玩家。
“剑煞·剑神诀!”东方凡双脚缓慢立地,右手持剑柄、左手托在湛卢剑的剑刃之上,剑煞境界的修为在黑化血鸦状态的加持下,处于无限接近剑罡境的威力!漫天的剑神诀剑煞席卷而下,目标只有一个——︽,西门无剑!
“不错的招式,以你的水准能自主领悟出剑神一脉的这招剑神诀,说明,你的剑道资质绝不在我之下,但是,现在的你——还太弱!剑神诀!”西门无剑的眼里表露赞赏之意,随即左手一翻手便取出了神剑流光,这是一柄细剑,追求的是极致的快、极端的杀!
一剑千化,剑罡境剑者施展的剑神诀自下而上迎对剑煞·剑神诀——同一剑诀,半个境界的差距,就在瞬间分晓!
“叮!叮!叮!叮!叮!叮!”
不绝于耳的剑鸣声响彻了华夏城的内外,而就在剑诀还未分出高低之时,东方凡持剑迫近西门无剑,湛卢剑纵斩而下!
“你还有八招的机会!”西门无剑冷然一笑,流光剑一瞬而出,本体身影虚实不定,东方凡只觉湛卢剑正面受到了某股巨大的力量,致使自身斩击完全停滞,身体连带湛卢一同倒飞而出。
东方凡在空中稳固身形,而后再攻,此时,两人周身所有的剑煞、剑罡都已经消散,两招竟是旗鼓相当!而西门无剑依旧站在原地,就连双脚都不曾变换过。
“好强……即便施展出魔心剑天也不可能正面取胜……出其不意是我唯一的机会……但是,就算想出其不意,也得让对方疲于奔波、难以顾及全局……”东方凡心中十分冷静地分析着一切能够近身的方法,并死死盯着西门无剑的动作。
“嗖!”
又是一道流光剑罡破空而来,东方凡身体不及闪躲,只得侧剑格挡——
“铛!”
湛卢剑之品质不在流光剑之下,再加上湛卢本身就是偏重防御,这一击格挡而下,东方凡毫发无伤,反而是辗转方向,更加逼近西门无剑!
“魔性威压!剑魔御天!!”
有效范围内,即便东方凡自身威势胜不过西门无剑,却也能够影响其两三分,再加上紧随其后的剑魔御天之招,四十道剑魔剑罡劈头盖脸斩击而去!
这等势威,西门无剑看在眼里,心中有几分惊愕:剑魔剑罡的威力是根据施展者的修为高低而决定的,非剑罡境界的剑者即便能够借助招式的优势而施展出剑罡境界的威力,却也不可能威胁到咱在剑罡境顶端的剑者。
“此子的剑意已经完全跨越了剑气境的瓶颈极限,却没有步入剑罡境……这究竟是……”西门无剑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没有影响到他出手的速度,手中神剑运起流光剑诀,严阵以待!
“一式·流光!”
流光神剑映辉而动,一华十化、光影陆离,十华归于一剑,流光万年、一式破杀!
流光剑诀一共八式,其中一式与八式均为流光之招,寓意便在于返璞归真、本末归元,剑诀自一式扩展至八式,看似八式两招,实则可以将整部流光剑诀看作是单独的一击终招,此时在西门无剑手上展现而出的剑神一脉剑招,以克制剑魔一脉剑招的大道剑意跨越了重重剑魔剑罡的威胁,只一瞬,便逼近了东方凡——
“来得好!”东方凡冷沉一喝,双手运持湛卢,牺牲了剑魔御天的剑招,将其作为虚招,迫使西门无剑放弃正面承接下所有的剑罡攻击,而主动近身。
接触湛卢剑许久以来,东方凡渐渐熟悉了这柄剑的运用方法,但是,真正了解之后,才发现:这柄剑的重量并不是固定的,甚至可以说是根据用剑者的修为高低而时刻改变着,自从东方凡晋入剑煞境,便发现,原本剑气境能够运用自如的湛卢却又是添了不少重量,并且在施展剑魔一脉剑招时,更是重得难以掌控!
为了在近身战当中,更迅捷地威胁到西门无剑,东方凡内敛全身剑意,甚至是将魔性威压、黑化血鸦的状态强制消退,顿时,手中仁剑的重量大减,达到了单手可以运转的程度,但是,依旧是比一般的长剑重了不少。
“给我中!”东方凡单手持剑,借助惯性,以极快的速度迎击流光一式,想要从正面破开西门无剑的防守——
“铛!”
一声巨响过后,流光蓦然消失,东方凡一愣,下一刻便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冰冷杀意,心知此时收剑再出剑已经是来不及,当即,脚步扭转方位,湛卢剑自右手换到左手,不减斩击力度,顺势凌厉斩向身后危机!
“好剑术!不过,境界间的差距,却无法以此跨越!”西门无剑冷然一喝,流光剑迎面而上,似乎是为了挫败东方凡那一往无前的气魄,故而没有再避开正面的交手。
“铛!”
双剑交击,竟是僵持住了!
“怎么可能……湛卢剑斩击上去,竟然连半分都没能将其压退,甚至隐隐有被反压制的迹象……难道……这柄流光剑也是……”东方凡吃力地抵抗着来自流光剑上的迫人压力,这种厚实而有底蕴的压制感绝对不可能从一柄细剑之上传出,即便是两人之间间隔着半个境界的差距。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流光剑本身也是一柄重剑!
“剑神一脉的举重若轻吗……我倒是被这柄剑的外表欺骗了……”东方凡双手抵剑,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是和我交手的人当中,能够在十招之内看出流光剑本质的第二人……流光剑的材质是西北地界特产的狂神铁锻造而成的……锻造工艺出自神族,看似是一柄轻细剑,实际上,其重量达到了五千斤……倒是你手中的那柄湛卢……着实引起了我的兴趣……想来也是一柄不凡的重剑,但是,你还没能真正运用自如……若是你此时收手并不再追究这件事情,我可以将举重若轻的奥秘交授给你。”西门无剑对东方凡的敌意倒是未曾增加,到现在依旧希望可以和解。
东方凡的确很想知道举重若轻的法门,一旦能够自如运用湛卢,他隐隐感受得到:那将是另一种不同的境界,甚至可能以此跨越剑煞与剑罡之间的鸿沟——
但是,他不能!
“你的一念之为,宣判了一个家族的灭亡……亡故者哀怨,存活者悲恸……你的剑遵从罪恶,而违背剑心……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你的剑……在迷茫地颤栗!”东方凡怒喝道,一股自体内喷涌而出的力量,似乎承载着龙芯儿悲惨的家世,也似乎响应着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一切的哀悯与无奈都化作了力量,坚信着以手中仁剑秉持心中最坚不可摧的正义之心!
“叮————”
仁剑湛卢在此时响应,将原本被流光剑占据的优势重新拉回到势均力敌的局面,而在东方凡的脑海中,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不断冲击着他的精神,难以用语言表达出这种感觉想要述说的内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渐渐驻入心海深处,难以撼动……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东方凡便再没有感觉到手中的湛卢有多么沉重,厚实的感觉依旧在,只是,那原本增加自己负担的力量在这一刻转为了自身的力量,并施加在了攻击之中,对西门无剑造成了巨大的威慑力!
“愚昧!这世间不存在正义!对我来说,无论和平与否……这个世界都只是一个巨大的战场……你不杀人,就只能等着被人杀死……所以,我的剑不会仁慈!”西门无剑似乎是回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登时杀意陡升,不再留情。
东方凡不再回应,湛卢剑散发出神秘黑芒,所经之处,剑痕残影连番凝续,一剑快过一剑,每一击都能与流光剑拼得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铛!铛!铛!”
风辉剑法逞能,直取西门无剑中盘,东方凡似乎十分执着于自己先前所定下的目标,每每一剑都是冲着西门无剑腰间的玉佩而去,看似每一招都超脱在剑法之外,却又能够从每一式的形迹之中捉摸到风辉剑法的影子——这种炉火纯青的境界,即便在剑罡境的npc之中也相当少见。
“下一击!败你!”东方凡突然凌厉一喝,左手湛卢剑横腰斩向西门无剑,后者此时已经有些神情恍惚,当即横剑格挡,心中有百分百的把握挡下这一剑!
“银月!”
“噌——!”
此时,放在西门无剑身后的九霄环佩突出一道银光,那道光芒直直地飞射向东方凡的右手,并顺着轨迹,划破了那正全身心抵御腰间斩击的西门无剑的左侧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